有缘何惧万里遥

禺草号汉阳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敬亭公(讳行简)课子图</h3><div><br></div><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随缘万事到,勤诚机遇高。</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川异域远,亲朋自会敲。</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人们爱用“一切随缘”来宽慰自己,即:顺应机缘,任其自然。“天道酬勤,心诚则灵”则是达到目标最佳途径。我要说:“生活,是面镜子,心里有,便有;心中无,便空;郁闷迟钝,便悟。学会微笑,学会面对和放下,让一切随心,随意,随缘......无论见与不见,一切必须随缘。”<br>记得上小学五年级的那个暑假,开学报道的头一天,已完成的暑假语文作业本“跑路”了,经,一整天楼上楼下翻箱倒柜查找,各个房间都找了个遍,仍不见其踪影。时间不等人,这可怎么办?临近午夜,在家母再三催促下,这才勉强上床,心中仍忐忑不安难以入眠。<br>不知过了多久,梦中清晰看到,那本作业本躺在一顶蓝色工人帽内,其帽就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我一轱辘翻身下床,笔直朝房门口走去,台灯前伏案的家母十分不解,见我从衣帽架上取下帽,并从中取出作业本,这才放心说道:“这会安心了吧!快去睡觉,明早叫我......”我想,人在安静时分,特别是在梦境中,能把白天忽略不计的琐碎事,重新在头脑中呈现出来,没什么玄妙可言。这,只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缘分到,积累所致罢了!上述随缘之事,如果您认为仅是一段离奇的巧合,那我再说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趣事。<br>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在家父组织(武汉医师进修学院)的协调下,将我一家从宜昌调回武汉。在调入者必须缴纳城市建设费的特殊当口,我一家免交而归,可见,当年对老知识分子关爱,其政策之力。<br>回汉和父母一起的那段日子里,父辈们潜移默化地传承先祖之精神,无意间讲述他们的事迹,使我知道诸多先祖们喜获令名的故事。还得知,有位未出五服的伯高祖凭借一己之力,修撰《汉阳县识》。当年知县濮文昶在为《汉阳县识》作序中写道:“......张腴珊①孝廉(清.对举人雅称),见而惜之(惋惜)。训徒暇目录为是编。(引唐·颜真卿《郭公庙碑铭》:“训徒陟空”之句),以邑人,谈邑事,易於传信。”<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光绪年间汉阳晴川阁</h3><div><br></div><div>对于《汉阳县识》编撰过程,《汉阳县志》和相关资料及柏泉三甲张氏家族老辈子回忆,有这样一段记载:“清同治四年乙丑(1865年)(又说六年丁卯1867年),汉阳县府开始编修县志,张敬亭(讳行简公)被聘为编修分纂,后因候选国子监学正赴京而未终其事。 几年后回乡,新志告成,但,所篆《县志》中谬误甚多,累累遭受邑人的批评。张敬亭见状后立即放下手中的文稿,伏案撰写出了《汉阳县志沿革表疑》;文中对新志《沿革表》中的疑点一一进行了考证,又偕同学许盛春一块著《汉阳县志校》,纠正新志中的讹谬数十条,澄清事实真相,杜绝以讹传讹的可怕恶果。”敬亭公当年从京师国子监学正位上回归故里后,在家乡著书立学,寻觅、编撰祖上散落民间的诸多书稿文章,在他多年努力耕耘下,将找回的作品整理成册并逐一付梓,现已知经他手编撰存世的作品有:《张氏墨存》、《张氏诒谷遗集》、《禹贡水道便览》、《九世祖徽州府丞张公年谱》、《四书骈字集解》、《啸孙轩攒存》、《啸孙轩诗文集》、《春秋分合纂》、《汉阳县忠节录》、《汉阳县忠节祠记》、《汉阳县郡城记》、《汉阳县公款簿》、《汉阳县识》等等,现均已录入湖北省委组织编撰的《荆楚文库》。<br></div> 敬亭公有位孙子,因遭袁世凯檄文通缉,不得不改姓徐名味冰。据《张氏家谱》记载:这位叔祖父名啓香 行二 号芝齢 光绪庚寅(1890)年十月廿二辰时生。自留洋归国后,在汉阳某学校做校长,随着大革命的深入,他义愤填膺投笔从戎,在冯玉祥、张之江麾下任职。其军阶较高,身边常有八位持盒子炮的警卫。就是这位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大人物,曾二次冒险率部进入库仑,在为祖国统一,民族复兴作出了贡献。他砥砺前行拼搏之精神,凸现公民的义务和责任。在接受外援物资运输途中,更是独当一面,披荆斩棘不畏艰险,带领部下多次出入险阻,艰难出色地完成政府(国家)颁布的任务,他是一位,中国近代史上一传奇人物......<br>为了寻觅这支近亲,曾启动身边一切线索,来个八方寻觅。去的最多的是省、市、区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本世纪初,一个偶然机会,得知武汉文史馆终身馆员、湖北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徐老明庭②先生,是位对武汉的人文历史造诣颇深之人,他晚年在武汉市图书馆三楼或四楼(记不清了)设有办公室。得知此消息我立马慕名前往。记得那是一个云淡清风的下午,我于在上班前,赶到徐明庭办公室,哪知,徐老已在伏案工作了。当他得知我在寻觅敬亭公这支后,不加思索讲:“我与敬亭公后裔常有联系......”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老和邻居涂老师细阅《巍巍汉阳树记怀清斋主人张仁芬》</h3><div><br></div><div>按耐不住兴奋的我,忽视一般礼节,竟单枪插入道:“那您有他的联系地址吗?”徐老安慰我道:“莫慌,坐下来慢慢说,容我找找”,他边说便从抽屉中取出那个小笔记本(像随身携带之物)翻了一会道:“这不!‘湖北社会科学院’,这是人名和电话号码”边说边将笔记本递过来,并用手指着那行强调道。很快,“俞汝捷”三字映入眼前,我有些懊恼叹息道:“徐老,您说的这位,是我的大姐夫;虽是敬亭公后裔,但我们是二房,人丁散,远不及大房人丁兴旺。我要找的是大房的人,具体讲:系佛生公、陇荪公、宾笙公的后人。<br>一切随缘不远强求的我,回家一路自审道:是我在寻觅路上所下的功夫不够?还是不够虔诚;或者是找的方向不对......有位作家朋友提醒道,网络文章如大字报,不过昙花一现罢了!其影响力,不远不及纸质书籍......我想对呀!虽不及成册的纸质书,也难成为历史,但,如今网络的传播、感召力,却不可小嘘哟!如是我将家族文章发到各大平台上,使更多的人看到。我就不信,已被网络覆盖的山川异域下的宗亲,何愁看不到!<br>不久贵州毕节伏三公的后人、四川遂宁伏八公的后人,孝感、蔡甸、汉南、柏泉等地的宗亲接踵而至。他们用博客、微信、电话等方式进行联系,交换谱牒。有的干脆驱车前往柏泉刘嘴30号“五知莊”(张三异家族文化研究中心),一同探讨核对谱牒和脉系;索取先祖书籍和《禺草清丛刊》也不乏其人。<br>八年来,我一直很纳闷,敬亭公这支人丁兴旺,这么大的一房人,难道都不上网?多年来,怎么一个也碰不到呢?本着心正神明见,耐苦欢乐多的心态一如既往不断地耕耘,终于在某一天晚饭后,佛生公之后,啟園公的孙子从苏州打来电话,他见到《巍巍汉阳树-记坏情斋主人张仁芬》电子版,或其它平台上的“大字报”后找到我的。经这位堂弟多年在海内外寻觅,和其姑妈数次零星的回忆,我两终于将诸多零散杂乱无章,似乎毫无关联的历史碎片,逐一拼衔在一块,经过慎重筛选,这才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让读者“步入”徐公味冰生活的那个年代;了解那段被遗忘及尘封多年,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不久,《近百年家族心中的疑惑迎诗而解》和《真廉无名,大巧无术》两篇文章问世。<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柏泉东流港大桥遗址上重建的严家渡桥和桥孝高速桥</h3><div><br></div><div>要不是三年疫情的阻隔,宗亲之间的联系只拍会早些。去年下半年武汉十一中的张老师找到我,据经脉系图对照,他多半是我们五支三房的。《张氏家谱·凡例》上记载:“伏二公四传止江、淮两公,分支太少,六世则同堂共祖雁行近三十人,分支太多,惟五世之北池、羽祖同胞二人。‘是羽’、䎐、翰、‘羽朱’、翲、翀、翮同胞六人,合之鸾公昆季凡九,即从五世分为九支,按支列图,亲疏详略适均......”我们五支是“羽朱”祖后人。(注:‘是羽’‘羽朱’两字电脑字库中没有)。前天突然接到周女士电话,告知,她到柏泉街办事处,找到熊仁强老师,这才问到我的电话号码。她自我介绍道:“受徐公味冰孙女之托,几经周折,总算找到我了。”很快,徐公味冰在美国和加拿大后人,相继和家乡联系上。为第五次续谱增光添彩,此乃:</div><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时逢华诞玉轮圆,异域宗亲共婵娟。</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恪守祖训儿孙诵,鲲鹏之志万代眷。</div></div><div><br>为颂扬汉阳柏泉三甲张氏家族乐善好施的品质,传承公证坦荡之情怀,现将高祖敬亭公《啸孙轩家言》部分内容展现如下:“祖父在日,深慮余登仕路,習為豪華,牽及汝叔父受累余,故於辛未年與汝叔父先將田房各產分析(析箸即分家)派受,自理出入,僅留公順店為公同火食用,”即:天祖粹斋公在世时,考虑到敬亭公奔仕途,应付科举考试得花大量时间进行学习,(按照老传统,长子奔仕途,次子弃学经商,打点祖上传下的产业)。粹斋公为了让长子专心奔仕途,尽量避免次子直夫过于受累,在去世前一年于(1871年)天祖建议分家产,各自单过。就是将祖上传下的田产、房产进行分配。留下“公顺店”(多半是个米行),作为大家庭的日常开销的经济来源。(有关资料记载,当年家中经营大的店铺有:“生茂公”“豫丰”等米店、“源美”酱园、药铺等店、后与万撝伯合资经营“万鹤龄”药铺、“谦丰银行”外加一些出租的房产、田产等)文章中还提到“余手(作手)立分析(分家)字(字据凭证)可覆驗(经得起历史考验),查比已卯(1879年)店事歇(盘存),陸續收回銀近萬金,置買漢口大夾街房產一所,接駕嘴下首河岸房產一所,董巷正街河岸下口房產一所,以租作公同火食用(三代同堂大家庭的伙食费用)。”<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柏泉西湖</h3><div><br></div><div>在社会排序“士农工商”的年代里,敬亭公属于士人,地位高不富裕,直夫公和父亲榘纯公两代经商,家境殷实却没地位。直夫公将读书奔仕途的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儿子,排行老四的季郁公身上(按照老习惯,儿子这辈,是从大房算起,敬亭公有三个儿子,依序,季郁公只能位居第四了)。<br>他特意买下桂芳巷对面的大宅院,院中有株明朝前期的古银杏,让儿子在这株参天古树下静心读书。张直夫将新购“春茂花园”附上“张教中堂”家族本支堂号,还起雅号“银杏轩”,以“银杏轩”主人自居。后因军阀割据兵燹战乱不断,外加经营受损,儿子季郁公(讳仁芬)不得不将宅院压缩至今,“汉阳树公园”到显正街这一块。<br>同治十年(1871)敬亭公,将父亲分在自己门下柏泉垸子湾居地、田产:水田十五石八斗,全部捐作祠产(张氏宗祠),其收入用作祠堂训蒙义学。光绪十五年(1889)冬,张行简在西湖中绳草场旁黄脚湖修筑“救命墩”一座,救助夏秋水涨船泊翻覆溺水之人。 <br>我在《巍巍汉阳树-记怀情斋主人张仁芬》中讲道:1931年夏汉口大水,市中心可以划船,老家柏泉地势低洼,更是汪洋一片,很多族亲无家可归,纷纷投奔族长张仁芬。第一次出任板浦盐场时,张仁芬实行的爱民措施中,重要的一项就是让无家可归的人有房住,面对族亲的困难,他不能无动于衷。<br>他还保有一二十处房产,其中不少已经用来帮助各种各样的亲友。他将能腾的房屋全部腾出来,给受灾的族亲居住,主要是地势较高的“银杏轩”。<br>这时“银杏轩”存放着一百多箱、一万好几千册书籍,还有大量家具器物,无法搬进租住的汉口里弄房。张仁芬一生珍爱书籍,会为一本书不慎被虫蛀而深深自责,但“仁者爱人”,为了救人,他顾不得这批书、毅然让出了“银杏轩”。<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江苏东台市安丰古镇盐课司</h3><div><br></div><div>注:<br>1.张行简(1835-1906),字敬亭,号腴珊,湖北省汉阳县柏泉垸子湾(今东西湖区柏泉农场)人。张三异七代孙。15岁入县学,17岁为廪生,24岁列副榜,32岁中举。初任水部郎官,不久改任知县,又改选为蕲水县学官,候选国子监学正。后弃官退居,以著书立说和教子孙读书为事。同治十年(1871),张行简将其父亲在柏泉张氏族居地的遗产水田十五石八斗,全部捐作祠产(张氏宗祠),其收入用作祠堂训蒙义学。光绪十五年(1889)冬,张行简在西湖中绳草场旁黄脚湖修筑“救命墩”一座,救助夏秋水涨船泊翻覆溺水之人。<br>2.徐明庭1927年生,黄陂蔡家榨姜徐家湾人。武汉市文史研究馆终生馆员。大学文化程度。1951年参加工作,先后在武汉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市文化局、武汉图书馆工作。1981年提前退休,后被聘为武汉市文史研究馆终身馆员,并担任湖北省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武汉市历史学会理事、武汉市历史文化名城委员会委员、武汉图书馆学会理事等职。主要编著有《武汉抗战史料选编》《汉口竹枝词校注》《黄鹤楼古楹联选注》《武汉风情》等,参与主编《武汉市志·人物志》,并在各种报刊上发表数10篇文章。<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