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石榴籽的味道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饥肠辘辘的背着粪筐回家,把它们倒在大门外的南墙根下铺平晒好,回到房间里洗完手,拿上炉子上烤好的土豆,倒上暖壶里母亲早晨炖好的奶茶,一起就着吃起来就是一顿美餐了。 土豆是我们高原人冬天里最好的主食了,每天早餐母亲炒上一大锅,一人一碗就可以吃的饱饱的,我最喜土豆里面那粘粘的汤汁了,每次吃完恨不得要舔一遍碗才满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句俗话说:“内地人的菜,青海人的馍”,在我们老家,馍馍的种类特别多。有一种馍馍叫“焜锅儿”,那时用一种特殊的锅烤制出来的。锅体是厚重的生铁质地,有上下两部分嵌合而成,上面的锅体中间上有一个环,是用来开盖用的。母亲有大中小三个这种锅。每次在制作这种馍馍之前母亲一早起来先要发一大盆面。然后把外面晒干的马粪牛粪取些来放到炕洞里烧上,大概个把小时候,面发好了,马粪牛粪也被烧的通红,只见母亲把面做成较厚的面胚后依次放置到锅体中,然后扣好上面的盖体,小心翼翼用一把方形铁锹把锅一个个送入炕洞中,最后再用火灰把整个锅体埋住,就只剩下耐心等待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到这个时候,我跟妹妹们最喜欢跟着妈妈跑进跑出,仔细的观看母亲的一举一动。需要的时候还能逞能想帮母亲一下。母亲也不嫌我们碍事。青海人做馍馍喜欢在馍馍里放两种香料,一种叫香豆,一种叫红花。香豆是一种绿色的草本植物,每次种好后母亲就只取他们最嫩的枝叶晒干磨粉。红花是一种带刺的植物的花,一株上面长出很多个绿色的球,球的顶端会开出细细长长的类似藏红花一样的小花,人们只取这点花晒干来用。每次帮母亲摘红花是最可怕的事情,手被不知道扎多少下,一般取红花最好的时间是太阳还没出来之前,刺还比较温柔,如果太阳一晒,那刺就好比一个个竖起来的针尖,可怕极了。 红绿两种香料在刷了一层菜籽油的面片上轻轻铺开,然后把整张面片拉扯到越来越薄,然后卷起来再分剂子,这样做出来的馍馍层次多,红绿相间,俨然一朵盛开的花一样。母亲熟练的操作行云流水,看多了脑子里自然有了记忆,现在我的面点功夫那可都是小时候跟母亲后面记下来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概四五十分钟,我们跟着母亲来取“焜锅儿”,母亲用方形铁锹轻轻的挖出烧的很烫的锅,小心翼翼抖掉锅上面的火灰后的放到地上,拿一根棍子慢慢的揭开锅盖,顿时一个烤得金黄酥脆的大馍就烤好了。这种烤的馍馍比蒸的馍馍更容易储存,所以农村里很多人要做,但不是家家都有这种锅所以母亲的锅也常常被很多人来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做完“焜锅儿”后的火灰还有一些火力,母亲就会拿一些蚕豆来直接倒进火灰里去,不一会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时候母亲就让我们赶紧散开,母亲要把火灰散开来了,要不然蚕豆就要被烤焦了。等散开的火灰完全没有温度了,我跟妹妹们就蹲在地上一个个捡蚕豆,时不时还剥上一个送到嘴里。在我们老家也有二月二吃蚕豆的说法,每次母亲也是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前些日子回家,我还在集市上看到有各种烤好的蚕豆卖,也顺道买了一些带回杭州给孩子们尝尝,总的来说孩子们牙齿没以前我们的牙齿厉害,觉得蚕豆偏硬,可是我却觉得十分有味,那可是我童年里最好的零食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对比而言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小时候缺少幸福感,再多的玩具再多的食物也没觉得满足,欲望的沟壑难填,还是保持简单的心态才是幸福的源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