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之旅 - 艺术篇（绘画和雕塑）

JY

几年前第一次去欧洲落脚的首站是威尼斯，那时只觉得它是个水上城市，似乎跟意大利没有啥关系呢，后来补课方才明白，威尼斯是中世纪地中海上最强大的水上贸易中心，拥有上百艘战船的强大独立的王国，在意大利1861年统一之前，意大利半岛就是由几个大大小小的王国组成成的，由北向南分别的米兰，比萨，佛罗伦萨，托斯卡纳，教皇国及热拉亚，拉不拉斯，西西里王国等等。今年10月底终于有机会到这个把靴子伸进地中海的这片土地上游览，目睹一下它提前结束中世纪，步入文艺复兴时代的繁荣昌盛。 提到文艺复兴，真是令普通老百姓对历史既不清楚又不明白的人头疼的事。为什么会有文艺复兴运动？为什么最早发生在意大利？为什么佛罗伦萨是最鼎盛时代，为什么产生了这么多艺术家，科学家？为什么最终还是衰败了让英国抢先进入了工业革命时代？诸如此类种种，史学家，各类学派都有不同的说法。像我这样最粗燥的理解，中世纪太黑暗必须改革，艺术要为人服务，要复兴希腊罗马的文明，而非“野蛮的哥特”艺术，意大利是当时最为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 既然不知所以然，就欣然接受文艺复兴的伟大成就吧！把一路所见所闻罗列在这里，我来过我见过，然后又忘了，多年再想起，或许还会再来。正如徐志摩所说“我轻轻的来，正如我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下面按照艺术家的出生年月顺序，来排列他们在文艺复兴不同时期所看到的作品。绝大部分照片拍摄于乌菲兹美术馆，由于人物关系也有部分拍于不同地方。 文艺复兴早期画家 乔托（Giotto di Bondone) 约1267-1337年，画家，建筑家。是文艺复兴的开创者，被誉为“欧洲绘画之父”，“西方绘画之父”。开启了从平面画到立体，及透视感上的艺术创作过渡。 《宝座上的圣母》（The Ognissanti Madonna)很可惜没有拍到这张。照片来自网。已经可以看到立体的宝座，皱褶的衣裙，和透过圣母头顶哥特式教堂尖顶的景深了。 这幅是乔托的《圣子圣母》收藏在百花大教堂博物馆里的 锡耶纳画派创始人杜乔（Duccio do Buoninsegna) 也有同时期的作品《圣母和圣子》。 弗朗西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 最著名的双面肖像画，已经抛弃了宗教的束缚，强调了人性的自然和本真。 文艺复兴鼎盛时期后三杰 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 1452年4月15日-1519年5月2日）是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的代表，也是历史上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他在绘画，建筑，数学，生物学，解剖学，天文地理科技各个领域都是奇才。 最后的晚餐（ The Last Supper)是达芬奇最胜名的大型壁画，也是复制最多的一幅作品（我们在米兰机场的一家餐厅的墙壁也看到最现代版的）位于米兰恩宠圣母修道院的食堂墙壁上。1495-1498年达芬奇用自己发明的颜料，一种油彩加蛋彩的混合颜料，不是用中世纪的湿壁画颜料，绘制了这幅巨大作品。由于颜料有有机物含量，50年后画面开始剥落，后期多次修复。仔细观察，耶稣和三个徒弟的脚没有了，是因为墙上开了道小口（为什么？不得其解），二战中期间，修道院遭到了轰炸，意大利军方和平民用沙包，钢架和木板把整面墙保护起来才幸免摧毁。1980 年被列为世界遗产。 “一般都以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作为文艺复兴极盛时期的起点，这幅壁画完成的时间约在1495至1498年间。为了呈现出每位门徒的形象，达芬奇将这戏剧性的一幕安排在一个大型食堂里，让聚集在长条桌一方的耶稣及其门徒都能面对观众，传神的刻划出每位门徒在瞬间所显现的惊异又复杂的表情。画面的构图以耶稣为中心向两旁展开，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再以高低起伏的人物动作形成三人一组的四个小三角形，使画面显得协调平衡又富有动态感，同时确立了文艺复兴极盛时期高度理想化的构图原则与表现手法。达芬奇还运用正确的透视法成功呈现出“最后的晚餐”中的立体空间构图。透视法，也称为“投影法”，是将三维实际物体或景物描绘在二维图面上，由于二维平面要表现出三维景物的立体感与相互之间的空间距离关系，必须解决不同媒介的视角转换，达成似真的视觉效果。“最后的晚餐”中使用的“交点透视法”是以景物中的天花板、墙角、地砖、壁柱连线、桌椅左右边线、窗框上下边线或斜角阴影边线等的假设延长线，相交于画面深处消失的一点，营造出景观深入的感觉。[2]画中食堂两边的墙与天花板上一格格的嵌板都向后退，创造一种景深的效果，最后集中并消失在耶稣头上后方的窗户，这一点正是整个壁画的中心点，也是视觉的焦点。窗户的光线极其自然的落在耶稣的头上，形成光环的效果，完美的表达了耶稣的神性，可说是透视法极其成功的运用。”这段描述摘自维基百科 侧面墙上有放大局部画面人物 在《最后的晚餐》对面墙上另一为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的作品《十字架》（Crucifixion 1495年）。 《圣母领报》The Annunciation，早期作品。 《三博士来拜》是达芬奇29岁于1481年画的，东方三国王来朝拜耶稣。据说是幅未完成的作品。后来菲利皮罗.利皮画了一幅类似的作品。 放大看圣母的样子，更像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作品 利皮的《三博士来拜》及描述 《基督受洗》The Baptism of Christ, 也被认为是和别人合作完成的，达芬奇画了背景，基督的躯干和左边的小天使。一个题外小技巧，看宗教画，凡是圣人包括基督，他们的头顶都有金色的光圈或光芒。 达芬奇最有名学生弗朗西斯科. 梅尔齐（Meizi)的这幅《莱达和天鹅》油画描述了达芬奇绘画的独特经典风格，背景一有长满灌木的岩石和山峰。个人觉得这样的创作风格有着加强景深，起着透视延伸之感。后来仔细观察，包括《蒙拉丽莎》在內的作品都有这一特点，可能跟达芬奇童年在托斯卡纳的田园生活有关，更是独特艺术风格的魅力。 《维特鲁威人》（ Vitruviano) 是达芬奇在1490年左右绘制的一幅画，描绘了一个裸体男子处在两个重叠的位置，以“十”和“火”字的姿态站立在圆形和正方形中。绘画充分展现了达芬奇在解剖学中的造诣。似乎和我们中国文化的“天圆地方人和”也有着某种切合。很意外收获这枚最早2002年在意大利发行的1€欧元硬币，特留作纪念。 《达芬奇之死》（1818年，作者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 Jean-Auguste-Dominique Ingres 1780-1867)。1493年米兰与拉不勒斯关系恶化，谈判破裂，米兰向法国求助，从而引狼入室，受法国统治400余年。1515年12月底受法王佛朗索瓦一世的邀请来到法国，这位骑士国王受文艺复兴的影响后来也变成了艺术国王，达芬奇带来了很多艺术作品，包括最有名的肖像画《蒙娜丽莎》，也是《蒙娜丽莎》藏在卢浮宫博物馆的原因。3年后1519年病逝。这幅画就是描绘佛朗索瓦一世探望临终前的达芬奇。照片来自网络 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 di Lodovico 1474年3月6日- 1564年2月18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全才，雕塑家，画家，建筑师等。以人物“健美”著称，“大卫像”举世闻名。艺术家的一生都跟美第奇家族的崛起和兴衰息息相关。 1490-1492年的米开朗基罗加入美第奇家族设立的人文学院，师从乔万尼学习雕塑。 17岁跟同学争执中被打中了鼻子而破相，所以后来所以的自他画像中都体现了这个面部缺陷。 1492年，洛伦佐.美第奇去世，美第奇家族被赶出佛罗伦萨。1496年米开朗基罗抵达罗马，1497年11月，法国驻圣座大使委托创作雕塑《圣殇》，作品完成时年仅23岁，也是后来最著名作品之一。据说有传言雕像是别的作者，米开朗基罗就在圣母胸前的肩带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唯一一件有签名的作品。在圣彼得大教堂大门入口最显赫的位置！ 《大卫像》（David）1499-1501年间，米开朗基罗回到佛罗伦萨，共和国形势好转，羊毛行会委托26岁的米创作一件巨大的大卫像，作为佛罗伦萨自由的象征。历时三年于1504年完成当时摆放在领主广场，现在陈列在学院美术馆中，也是该馆的镇馆之宝！这一杰作，奠定了他的雕塑家地位。大卫目光炯然，面色凝重，肌肉紧绷，右手拿石头，左手将抛石器搭在肩上，作出准备战斗的决定。 右手握着石头青筋暴起，栩栩如生的细节刻画。 背上的抛石带 左手有修复的痕迹，是在1527年，一只木板凳从旧宫的窗户里砸下来，正好击中大卫大左手背。参与修复的有他学生，也是著名的大人物乔尔乔.瓦萨里，这位乔大爷也是文艺复兴时期非同凡响的人物，（Giorgio Vasari， 1511年7月30日-1574年6月27日）画家和建筑师，传记《艺宛名人录》留芳后世，首次提出“文艺复兴”这个名称，并将文艺复兴划分为三个阶段，13世纪，14世纪，15世纪。 美书学院里几幅未完成作品。 佛罗伦萨还有两幅大卫复制像，一座是现在领主广场前的，一座在米开朗基罗广场。 领主广场前的大卫像 《圣家族》（Doni Tondo）1503/1504 年的面板画，描绘了孩提时代的耶稣，圣母玛丽亚和圣约瑟，中景是施洗约翰，远景是五个裸体男性。画框上有五个特别的头像，凸出画框平面，成立体感。画框上还有月亮，星星和狮子，植物等。画框上刻有“the moons are bound together with ribbons that interlock with the lions) 可能象征着多尼家族和斯特罗兹家族的联姻。人物造型坚实如雕塑，色彩强烈有力。米开朗基罗层说“绘画愈有浮雕效果就愈出色，而浮雕愈像绘画就愈糟糕”。 《创世纪》很遗憾这次也没能目睹，照片来自网络。1505年，受教宗儒略二世的邀请回到罗马，儒略二世委托他为自己设计陵墓，同时委托米开朗基罗为西斯汀小堂绘制天顶画。大约花了4年时间（1508-1512）完成了创世纪。作品描绘了343个人物形象，中心部分是创世纪中的九个场景，最著名的是《创作亚当》。 《最后的审判》（The last Judgement〉这次亲眼见证了钜作，因为不能现场拍照，照片来自网络。1513年儒略二世去世，美第奇家族的良十世继任教宗，米开朗基罗重回佛罗伦萨。1527年，佛罗伦萨公民赶走了美第奇家族，恢复共和国。1530年，米离开佛罗伦萨，再回罗马。受教宗克莱孟七世的委托在西斯汀小堂的祭坛墙上绘制湿壁画《最后的审判》，在保禄三世的支持下，壁画从1534年开始画到1541年10月完成。当天参观的游客人山人海，小堂里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挨人站着，没有语音没有讲解。大家都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在昏暗的灯光下，被宏大气势的画面包围着，似乎跟画中的人物在交织一起，在他们之间徘徊着，好像也在接受某种审判似的，并不是在欣赏一幅没有生命的画。 照片来自网络 拉斐尔（Raffaello Santi 1483年4月6日 - 1520年4月6日），他的作品以“秀美”著称。人物亲秀，场景平静安详。 自画像 金翅雀圣母（Madonna of the Goldfinch)是拉斐尔为纳西家族（Nasi family）创作的。依在圣母怀中的小耶稣和小约翰在抚弄圣母膝盖上的红头金雀，小耶稣的脚轻轻踩在圣母的脚上了，像不像小时候站在妈妈脚上的样子，充满了亲情和母爱！拔开仔细看了看，远处有蓝天白云，也有山和树，不过圣母好像是坐在平地上，后面没有岩石，却像是河流小溪。所以此山非芬老爷的山也！ 《雅典学院》The Academy of Athens 是最经典之作，将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基督教，异教统统融合在一起，创作和谐的场面。代表了人类四大精神活动的神学，哲学，诗学和法学。这次由于参观梵蒂冈博物馆的人太多，我们的导游团都没有分到机会去目睹一下。照片来自网络 来自网络 拉斐尔英年早逝，葬在万神庙，他的棺墓简单轻灵，没有贵重的装饰也没有守护神雕像，只有两只倒挂的金雀，和一个金属花圈，上方是一座1524年雕刻的圣母圣子像，可是每位到访万神庙的人必驻足停留的地方，表达对这位天使艺术家的崇拜和惋惜之情。 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 1445-1510年）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艺术家。 1485年完成的《维纳斯的诞生》 1477年为美第奇所画的《春》，人物线条流畅，色彩艳丽，和《维纳斯的诞生》一起是波提切利最著名的画作。网上的描述很多，自己搜吧！ 卡拉瓦乔（Michelangelo Merisi daCaravaggio 1571-1610)是文艺复兴晚期巴洛克画派画家，把阴暗法带进了明暗对照画法中，加深画面阴暗部分，用一束炫光刺穿对象。 西西里岛Syracuse 锡拉库萨的圣路济亚祭坛后面的《圣路济亚下葬》，也充分发挥了明暗法。 《朱迪思斩首霍洛弗列斯》，巴洛克女画家阿尔泰米西娅（1593-1656年）也继承了卡拉瓦乔的明暗对比手法和强烈的戏剧性。 威尼斯画派，提香 提香（Tiziano Vecellio 1488/1490 -1576 年），早期作品受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影响很深，后来作品更重视色彩的运用，作品色彩鲜艳丰富，人物线条流畅。提香的作品常先用红色打底再涂其他颜色，使得油画最后隐约呈现金红色，次色被称为“ 提香红”。1533年被查理五世授以贵族称号，则画了一些趋逢权贵的作品。 肖像画 《乌尔比诺的维拉斯》（Venus of Union,1538年，画布）艺术史上女性裸体运动的先驱。 乌菲兹美术馆的雕塑 火星 野猪- 罗马雕塑，公元前1-2世纪 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巴乔（Baccio Bandinelli) 雕塑的复制品，原品收藏的梵蒂冈博物馆。 这是藏在梵蒂冈博物馆里的真迹，你能看出什么明显的差别吗？大概创作于公元前42-20年间，1506年在金宫遗址被发现。发现时，拉奥孔的右臂是缺失的，艺术家和鉴定家们对缺失的部分争辩不休，米开朗基罗认为右臂是往回折的，这样显得痛苦，可是其他人都认为是伸直指向天空的，直到1905年，在罗马的另一处发现了拉奥孔的缺失右臂，才正史米大爷的推测是对的，重新安装上后是现在看到的样子，20世纪以前的雕像都是伸臂的。看来天才就是天生的呀！这幅作品不仅对米大爷的影响深远对整个文艺复兴进程产生重大影响，雕像规模宏大表现了古希腊美学，尤其是对男性体格的表现。 青铜战神 沉睡的雌雄同体，公元前2世纪，罗马雕塑 乌菲兹美术馆的收藏远远不止寥寥几幅为大庭广众所熟知的作品，第一次参观尽力不错过经典的传世之作，希望不要张冠李戴贻笑大方。最后值得一提是中国女画家潘玉良的自画像也在乌菲兹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