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strong> </strong><strong>每个人的心中都存留有一个故乡的情怀,因为那里是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地方,所以对那里的情怀较为特殊,因为那里存放着祖辈的英魂、父辈的期冀、吾辈的乡愁。不论你离开多久、相隔有多远,心却始终魂牵梦绕在那个初始的地方。</strong><strong>——题记</strong><br></br></h3></br><h3> <h3> 忆起故乡,每一个游子的心中总有诉不完的衷肠。故乡的山梁梁、水沟沟,还有那些熟悉的人和事,总是在时空的穿梭中油然而生出牵肠挂肚的思念,那份思念伴着人来人往间传递的信息,久久回荡在耳畔,萦绕在心田,不时勾忆起对故乡的那份深情。乡音,或许是一段简单的话语,或许是一段熟悉的旋律,或许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旧事,让你在一瞬间忆想起许多的过往。宛如社火,那优美的旋律和熟悉的音调奏响的时刻,总能在刹那间让你仿佛回到久别的故乡一般,在乐感的跳跃间,情绪跌荡起伏,久久无法平抑自己亲近故土的渴望,这便是乡土乡音特有的魅力。每当锣鼓喧天响起的时刻,不由将思绪拉回儿时在故乡的情景,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旧清晰如故回荡在心田,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土生土长在那里的源故吧。曾经在先辈们的耳熏目染间,对故乡的那份情、那份爱,已经镶嵌入骨髓,流淌进血液里,无法因时光的变迁、地域的改变而遗忘,也总是在离开故土的日子里情深意笃、如影相随,不时悄然爬进酣酣的梦乡。</h3></br><h3> <h3> 故乡的社火尊崇祈佑乡土风调雨顺,人民幸福安康、欢乐吉祥的主题。它朴实淳厚、历史悠久。它植根于高原黄土地的民俗民风,植根于父老乡亲的心中,植根于游子念念不忘的乡愁中。故乡保安自古以来就是屯垦戍边之所,所以当地社火与其它地区社火有相同之处亦有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保安社火的仪程仪规上,有着兵营文化的影子。社火是人人均可自愿参与、男女老少皆有角色扮演的民俗大众文化,由社火管理人员,乐队、化装组和参演人员等组成。保安社火传统项目中,首先由一烈烈旌旗队鸣锣开道,内有回避肃静大牌高举作为开路先锋,社火官则骑毛驴福泰登场,只见他红光满面,手举鹅毛扇,口念吉祥语,祈佑天下太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随后是四个膏药灯出场,膏药灯照四方、朗朗乾坤,世事皆明。贯穿在社火的始终的是喜郎和喜婆,根据自身情况可自由发挥。紧接着是以《隋唐演义》中祝家四兄弟捉拿老贼杨林的武打片段为节选内容的太平武角出场。震天的锣鼓敲起来,丰收的喜悦舞起来,紧随其后的是20名青年后生组成的威风锣鼓队。锣鼓震天响,气势撼山河,他们身着兵营装束英姿勃发,生龙活虎、威风凛凛,听着鼓点的指挥,变换着八卦队形。随后由十二对10岁左右的男女组成的腰鼓队,他(她)们身披节日的盛装,踏着喜庆的旋律,双手飞舞着鼓锤,充满着郁郁葱葱的磅礴力量。社火中舞狮有一对,两只狮子在引狮人的带领下,随着锣愈击愈紧、鼓越敲越密、狮越跳越高,在踢跳翻蹬、立卧滚抖中惊险逗趣,威风凛凛,赢得满堂喝彩。</h3></br><h3> 龙是中华民族最古老的象征,龙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天下旱涝、庄稼丰歉,人间福祸,全凭它的旨意。原来故乡社火中没有舞龙,1980年父亲根据老人们的建议和保安实际,为祈福地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民安地丰,引舞龙入保安,成为社火中的传统项目。两条锦色长龙随紧凑的鼓点翻腾起舞,着士卒华彩服饰的少年们手舞长龙、蛟龙出海、穿梭前进、龙游四海、腾飞云霄,耀佑盛世。欢腾的锣鼓敲起来,红火的秧歌扭起来。秧歌队在保安俗称八大光棍,他们唱着《花儿与少年》,和着极具地域特色的优美旋律,男舞彩扇女舞彩绸,在欢快的旋律中或分列两排或穿插对舞、或踩十字步或踩着高跷,他们精神饱满激情飞扬,铿锵的节奏象征着保安人民红红火火的好日子。欢快的锣鼓,催得春满人间福满门,优美的舞姿,惹得莺歌燕舞花努放。跑旱船是保安社火最后的一个项目。旱船姑娘一般为男扮女装,有两名老者划船,在蓝色的水波间游戈,有8个中郎,四个男童四个女童分立旱船前后左右,男子手执四方灯,女子手捧花,船体摇晃之间激荡着家乡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保安社火正月十一出场,正月十五晚演出结束后要进行谢将。届时参演人员洗掉脸上的妆容,回家时在巷道点一堆麦草,跳上3回称之为跳旺火,寓意着来年故土畜旺、人旺、地兴旺,红红火火续吉祥。</h3></br><h3> 家族几辈人以绘画和凿剪纸艺闻名于故土,所以在社火中承担着绘画装饰和为演艺人员化状脸谱的任务。记忆中,每逢农历新春佳节来临之时,幼小的眼眶中始终回荡着爷爷和父亲在社火中忙碌的身影。在那些成长的年岁里,熟悉的乡音、清晰的旋律始终陪伴在自己的左右,浇灌着岁月攀爬的年轮。至今忆起,依然勾引起那些岁月经历的点滴往事,那些勾人心魄的旋律依然久久回荡在脑海,成为一生珍藏的记忆。小时候,总是喜欢拉着爷爷和父亲的衣角跟在他们身后,穿梭在社火的角角落落。凌冽的寒风侵袭着幼小的身躯,奶奶和母亲责备着爷爷和父亲,心疼地拉着孩子冻裂了的双手和被寒冷亲吻下红卜卜的脸蛋,爷爷总是不忍心地将小手揣在怀里取暖,父亲责备着热乎乎不在家里坐非要跟来受这罪。但是对于那时的我们,锣鼓的节奏牵引着孩童扑腾的心灵,再严实的家门也难以关住少年感知世界的执着。看着他们精心装扮着社火中的旱船、制作着狮子、描绘着脸谱,在耳熏目染间接受着家族技艺的熏陶和对社火情有独钟的喜爱。</h3></br><h3> <h3> 成长的路上,也曾在幼儿时期参加社火中的跑竹马。还记得那年爷爷为我精心糊制了一匹竹马,加上爷爷妙笔生花的绘画和七彩斑斓的装饰,竹马形象唯妙唯真,着实让我激动不已。可是由于自己的鲁莽,使得竹马还未等到惊艳登场的那一刻,在出场前的夜晚,我光顾着欣赏夜色中竹马的美姿,却不小心将蜡烛打翻使得竹马在火焰中燃烧炲尽,让年幼的自己伤心不已。少年时则有幸担任三打白骨精片段中的唐僧,虽然头戴面具看不到真实的表情,却在乡党王通爷爷的教导下,一频一动、举手投足间将唐僧的角色扮演的唯妙唯真。那些时光里,也曾拉着姐姐的手牵引着她兴高采烈地去踩高跷,也总是在诚慌诚恐间害怕姐姐掉下来而大惊失色,惹得姐姐再也没有勇气去参加练习了。也曾跟着二哥穿梭在威风锣鼓震天响的队列里,看着年青的二哥平添的八字胡和戴着墨镜时憨厚的模样,总是在一旁捂着嘴嘻笑不已。也曾在请舞狮进宅卧床后出门时,急忙扑向床榻找寻着留下的糖果类物品。这些影像纵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忆起之时,就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让人记忆犹新,久久难以抒怀。也曾在不惑的年岁里带着孩子去参加社火中的舞龙,翘首观看着孩子武生装扮奋力挥舞的身影,也总能在一次次的观看中回想起儿时的过往,看到自己曾经的那个身影。</h3></br><h3> 一辈辈、一代代,在社火的传承中,参与在温馨的演绎中,驻足在欢欣翘望间。也总是在欢天的锣鼓响起的时刻,置身于故土浓浓的乡土气息间,感受着社火穿越时空回响带给我们的那份纯真,那份祈愿故土祥和的宁静与喧闹,在愈久弥香的文化氛围里接受着传统文化的洗礼,回望着那些已经久远的人和事。别过故乡的时刻,总是悄然抹去眼角倾含的泪花,将乡音揣入胸怀、钳入脑海、刻入骨髓、注入血脉,在流光飞彩间与未来相接相续出对故乡深深的思念和经久不变的眷恋情怀。乡土虽离,乡音、乡情、乡思,却始终未曾改变。(2023年1月11日于南山居室)</h3></br>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3toijkhReD4heRUyhuk9bQ"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