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三年疫情,封控核酸、把人们弄的昏头昏脑不知所以然,紧张的瘟疫把村里一年一度的集贸大会冲击得萧条稀疏。如今瘟疫走啦,农村的集会又该红火了吧。</p><p class="ql-block">农历十月初六我们村过大会,村里过会是个热闹而喜庆的日子,毎到这一天,各家各户都会放下手头不太重要的活儿,高高兴兴的在家里招待亲朋好友,与他们相互间嘘寒问暖欢聚一堂,感受亲情与友情的快乐。但是,置身千里之外觅寻生活的些许收入,今天村里过大会,身不由己的我便只能独自一人想象着村子里的热闹场景,望自兴叹了。</p><p class="ql-block">原来我们村本没有集会的,小的时候,每到每年的某一天,我总是要随着姥姥到一个邻村赶会。邻村不远,翻沟越坡三四里路。恍惚记得先前我走不动路,姥姥一手抱着我一手㧟着盛了大馍的篮子,走一阵歇一会儿。再后来我便是要独自行走的,走的慢,拖姥姥的后腿。不耐烦,姥姥拉着我的手紧走慢赶吃不消。 那个时候不知道邻村是姥姥的至亲娘家,吃饭时亲戚挤坐满屋,慌慌张张的很不舒坦。所以,只要听姥姥喊我随她去赶会走亲戚时,心里就很是烦感,不愿见那么多人。可姥姥总是很固执的非要拽着我的手: “快走,不去不中,咱到那儿晌午吃馍馍菜。”那个时候农村生活水平很低,一顿馍馍菜的诱惑力非常大。</p><p class="ql-block">看着人家村里每年有会,村里街道上人山人海的热闹,慢慢的打心眼里倒是产生了一种羡慕。上年纪的人都知道来例,只说咱们村可不要起会,你们不知道,赔银子垫钱的每年到那一天忙里忙外不清闲,太麻烦了,可不要起会。话是这么说,小孩子怎能懂得那么多呢。</p><p class="ql-block">能跑跳的年龄,逢邻村集会,衣兜里揣放着姥爷私下给的几毛钱,兴奋的在满是街滩的人群里走来走去。街头人群的一角,许多大人小孩围着一个卖画册的小滩子低头围观,那时的画册有很多名称,草原英雄小姐妹啦、鸡毛信、小八路、敌后武工队,等等。画册的封面都非常好看,我揣摸着兜里的几毛钱与姥爷商量,在姥爷的允许下买了一本小八路画册。画册拿在手里,回家后高兴入迷的看了很长时间。</p><p class="ql-block">邻近几个村每年过会都是庙会,什么时候兴起的会,大都说不太清楚,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时代变迁却一直延续至今。我们村兴会是在八十年代初,正是搞活开放的好时候,农村的条件发生了变化,村里主事人不耐寂寞,寻思着热闹和流通,通过商量请示后看好了十月初六的这一天,起名叫贸易大会。可是真热闹,开始起会的前几天,又是请柬又是邀请。立会的当天,马戏团,䂊剧团表演得精彩,大鼓小号鼓乐喧天热火朝天。街道里滩商林立人群拥挤,虽比不得城镇闹市。但是,那种平日村子里的寂静一下子充满了非常少见的热闹与喧嚣,心里面动荡好几天。</p><p class="ql-block">每年过会,大多家庭肯定是要备些酒食的,花费不在小处。平时不舍吃不舍喝的,到了过会这一天,想着哪位亲朋好友该来的咋还没来,别管好赖,热的凉的酒菜端到桌上,推杯换盏的喝一场,这才叫意思。几杯酒下肚后大家都高兴,若有贪杯者,丑态百出,大街上的人群中一摇三㨪,满嘴的酒气招得众人的烦看。年长稳重者自是老诚懂道,骨子里透着耕作勤劳的气息,专拣锄镢一类的农具或挑一把大竹扫帚背回家。一把扫帚顶多使用年许,夏天院里院外房前屋后每日扫除灰尘垃圾,冬天里清扫积雪。其实,不知不觉中扫去的是岁月,挨去的是一年。</p><p class="ql-block">自己村子里起会,起会那一天叫过会。别村的人到会上来村里叫赶会。不管有亲戚还是没亲戚,大都要到会上逛一遭的。上了年纪的老人总爱搬着凳子坐在戏台前看几场戏,如今,爱看戏的老人几乎没有啦。一年一过会,村里过会就像过年和其他节日一样牢牢的印记在了心里,在家有一种安心,在外有一种牵挂。</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