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哥腊梅嫂(8)赌码的风波

冰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末期随着科技进步，我老家基本实现了无线网络全覆盖，这给人们通信交流提供了方便，也为码庄卖码制造了有利条件，出现了赌码的小热朝，一时间人们口中讲述的尽是码经，认得几个字的人拿份码报，指指点点摇头晃脑分析里面的深层内涵，中码迷津。追红蓝波的，追单双号的，成为当时的时尚，走到群众中，若不会说几句买码的行话，就很少有话语权。

记得1996年的一个星期天，石头哥请我去钓鱼，那时我已在县城工作了，骑着自行车回到老家的沙港河南岸，远远望去石头哥家的房子还真好看，白墙红瓦，绿树成荫，清水环抱。

几年来石头哥和腊梅嫂，勤劳致富，用他们的智慧和辛勤汗水，硬是把一片荒地变成了种养结合的经济基地，现在是环境优美，经济收入可观，真为他们高兴。还很远他家的大黄狗就来接我了，石大叔正在喂鱼，忙停下手和我打招呼。石头哥也出来了，热情地过来帮我推车，把我迎进屋里，他说:“这就是你帮我设计的房子，又好看又实用，看到的人都说好，瓦工师傅建了我这座房子后，生意也火了，别人又请他照这样又做了好几栋。”

石头哥领着我绕房前屋后转了一圈，他们把这里经营得真好，屋后的橙子树已可遮阴蔽日，上面挂满果实。

腊梅嫂喊吃早餐了，我说:“在来的路上吃过了。”她说:“吃过了还加点。”油炸的刁子鱼、花椒叶、糯米丸和油饼香味扑鼻，还有西红柿鸡蛋汤。我说你们的早餐还真是丰富，石头哥说:“平时没有这么麻烦，这是你嫂嫂专为你做的。”

他家老二中宝已上小学，几年不见已长得快不认识了，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妈妈要他喊我叔叔，我说∶“别喊啦，快去洗漱完了吃早餐。”

早餐过后，石头哥找来两根钓鱼竿，和我来到鱼塘边钓起鱼来，边钓鱼边讲起了他们家腊梅买码的事来:“腊梅娘家两个哥哥都是码庄，起初，腊梅为了照顾他们的生意两边都买一点，有时还赢点钱，她越买心越大，一次就买几千元，结果输了上万元，心里有点痛，在我的劝说下停下了。他大哥搞得很稳，赢了点钱就不吃人家的码了，赚的经手费的小钱，现在还搞得风生水起，已有不少积累了。搞兽医的二哥，开始赢钱后越来心越大，大小不忌，通吃。结果还是底子太薄运气差，赢的钱全赔了进去，房子也赔进去了，还差了一屁股债。现在是无立锥之地了，老婆也跟着别人跑了，剩下了两个孩子还正在读书。大哥还是念兄弟之情，给了两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你腊梅嫂想帮二哥走出困境，想把他请来帮我们搞养殖。现在国家经济形势好，我想出去闯一闯，我的弟弟石家老二，大学毕业后在一所矿石研究单位工作，他说现在建筑行业时新石材装修，新办了很多石材厂，很缺乏懂石头加工的人才。我老大中玉在中国地质大学毕业后读了研究生，也快毕业了，她也赞成我出去闯一闯。我这几年搞养殖，把我的老本行也荒废了，我想出去开阔一下眼界，学习一些外面的新技术，也不枉做一世石家人。”

边钓鱼，边听了石头哥的心里话，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腊梅嫂想帮他二哥也是有情有意，他们创业时办猪场，他二哥尽心尽力帮助他们，现在要帮她二哥迈过这个坎，这也是个好方法。而且还可以让石头哥出去见见世面，更是一件好事。我随口说道:“我坚决支持兄弟出去闯出一片新天地。”正在这时我的浮漂完全沉下去了，我用力一提，扬起钓鱼竿，可是就是拉不动，我怀疑是不是挂住了，疑惑中慢慢地松动了，我悬着的心放下了，好像不是鱼，没有什么摆动，是不是钩住了一个垃圾袋，我小心翼翼的往上提，慢慢的有了动感，我示意石头哥，感觉是鱼还不小呢，他拿着抄网过来帮忙，慢慢浮出水面的既然是一个大甲鱼。

石头哥用抄网将它捞起，足有四斤重。钓这么大的甲鱼我还是头一回，手感很好。就是不好起钩，我和石头哥忙活一大会还是没起出来，还是腊梅嫂行，她拿来一把剪刀，准备把钩剪掉，我说“不如把头砍掉，中午把它煮了，我的建议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一刀就把头砍掉了，还好它没把钩吞进肚里，卡在喉咙里，哪怕头都掉了，但嘴还是很硬，费了很大劲才撬开它的嘴起出钩来。

和这个甲鱼折腾一大会，这次我就用这甲鱼脖子上的一块肉作钩饵碰碰运气，看能否钓到胡子鲶，石头哥说:“这塘里是有几条大鲶鱼，争取钓条大的，它们吃了我好多小鱼，早就想消灭它，苦于没有办法，今天你若能帮我钓几条就算大功劳。

不一会浮漂沉下去了我一拉，是条小的黄骨鱼，我要石头哥去把杀甲鱼的心脏和肝拿来，我将肝脏挂在了钩上，再碰碰运气，时间不长，浮漂在移动，忽然就沉了，我扬起鱼竿有份量，凭手感是条大的，石头哥马上准备抄网，随时准备出击，这条鱼，力很大不容易出水面，经过几个回合，力小了些，我使劲扬起鱼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真的是条大鲶鱼。

鱼头终于出水面了，石头哥早已准备的抄网等着它，将它捞了起来，好大一条约有八九斤。我们将这条大鱼小心的装进了鱼户里 。这时腊梅嫂在喊，甲鱼煮好了可以开饭了。

腊梅嫂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石头哥叫来了腊梅姐二哥作陪，几杯酒下肚，她二哥讲起了他的码庄生涯，后悔极了，已认识到赌码的危害性，哪怕他大哥得到了一些好处，也要及早停手，不要再危害他人了，我觉得她二哥这次教训很深刻，应该是真心改过，石头哥请他当帮手是对的。

一餐午饭过后，太阳就偏老西了，我也该回去了，石头哥把那条大鲶鱼用塑料袋加水装好还注入了氧气，说:“带条活鱼回去，塘里还有几条，希望你抽时间尽快来帮我除掉。”我驮着这条大鱼和他们说再见，离开了这美丽的鱼庄。

我踏着自行车，迎着落日晚霞行走在宽阔的马路上，沿途风景很好但无心欣赏，心里在想这阵赌码的歪风邪气，真是害了不少人，让好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政府也做了很多工作，引导群众不要参与赌码，但还是有一些顽固分子，把公开的转入地下，偷偷摸摸继续赌，这是多么危险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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