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往事点点滴滴</p><p class="ql-block">像沉沙</p><p class="ql-block">一天,路经南门口几帧画面</p><p class="ql-block">似乎触动心底的感触</p><p class="ql-block">像是似梦醒</p><p class="ql-block">也像似是追忆</p><p class="ql-block">江河湖上</p><p class="ql-block">遠去的风帆</p><p class="ql-block">散落的烟火</p><p class="ql-block">在为那首歌曲延续</p><p class="ql-block">离渐的背影</p><p class="ql-block">一个风华的故事</p><p class="ql-block">多少次,时过境迁</p><p class="ql-block">想想昨天的妳,曾经繁华似锦</p><p class="ql-block">想想今天的妳,巳如秋风落叶。</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那年一个雨雪飘飞的冬天 ,南门口见零星的几棵弱弱的树凋蔽得快不成树形,细小枝条上挂满透亮的寒气逼人的冰凌。须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寒天雪地不言不语,佝偻的身材颤颤巍巍显得渺小,风随时都会将他吹倒一般,目光凝重且衰微。</p><p class="ql-block"> 死水一潭的洲河令他思绪潸然,也许他想到自己的,想到自己水上半生漂泊的过往与苦难,如张张定格的黑白老照片,一声咏叹,挥不去是一种怀念,尽管岁月与泪水交织的是半世颠沛流离!</p><p class="ql-block"> 故城千里飘鹅雪,南门码头泊万船。遥想当年洲河是何其雄阔,如九天银河,千里波涛,震聋发聩。</p><p class="ql-block"> 沧海桑田,如今的洲河成了小河沟。裸露的河床衣衫褴褛,一叶孤舟乏白的小影,是那样落寞,乱石嶙峋的堤岸是如此残碎,荒脊不堪。</p> <p class="ql-block"> 有 “锦川雄镇”之誉的南门口旧年间是达州城水路交通枢纽,南门码头自宋开埠到明清,到民国,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直都是货贸转运的主要着落点。当初还是少年的我在事隔多年以后还记忆犹新南门码头千帆远影碧空尽,洲河滔滔天际流的壮丽,恢宏的画景。</p><p class="ql-block"> 忙碌的人群大多是在南门码头求生活的沙石工,装卸工以及行走于水上的船工。在日子艰困的那年月,靠卖力气的人们跟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样。干活的时候袒胸露背衣衫不整,胡子八茬不修边幅的样子,远远看上去有些粗俗。不时的粗言碎语,在谈笑之间飘来荡去,南门码头的天空却不污浊,是朴素的蔚蓝,世俗的纯真净美。</p> <p class="ql-block"> 在南门码头求生活的人都是从汗水里滚出来的。在我的记忆里大多数都是卖力气的沙石工,装御货物的搬运工,每日每夜忙忙碌碌。只要有船靠岸,衣衫褴褛的汉子们人头攒动,吆喝声喊叫声杂乱一片。干活累了汉子随地一坐,闲来烟瘾一起,先四下观望一番,生怕被劳累到巳经精疲力尽的汉子们看见,因为一旦被他们看见,不管三七二十一会像野狼似的扑上来。</p><p class="ql-block"> 所以,独自悄稍躲在一个角落,从兜里摸出一根廉价的香烟,含在嘴里,擦上火柴点燃,吧哒!吧哒吸着,人仿佛像似飘在云里。 “又有船到岸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正陶醉在烟雾中的汉子好同梦中惊醒,还没到半支烟的工夫,又得忙了,只好掐灭烟头,抖尽烧过的烟灰,把半截烟装回在自已的衣袋里。 </p><p class="ql-block"> 水上漂泊半生的纤夫,半裸着身子下了水,推船到了岸,拴好缆索,搭上踏板上了岸回了家。搬运工人前呼后拥登上船肩抬手扛地装卸货物到简易的人力车,一辆又一辆装满,随后一路爬坡上坎地运走。</p><p class="ql-block"> 水天一色,高耸的桅杆密得像一片深邃的丛林。可见鸟飞去无影,黄昏的时候,渔歌唱晚的景象依旧那样和蔼,那样近。</p><p class="ql-block"> 南门码头一级级的青石台阶是那样深广,圆圆的月洒落万点银光,宛如冬霜,宁静而清婉。曾经的少年久久伫立,听见石缝中间青绿的苔痕和潦草的感叹,就如少年失落的心。</p><p class="ql-block"> 青石相嵌的坡道,承载了多少年的厚积薄土,残留铁索锈迹斑斑,潮起潮落一半在岸一半在水,似乎在沉细与缆绳相牵,与那一盏披星戴月归来的人唱和。当年的鸡鸣声是从对面的山村野谷叫醒了那盏沉睡的烟火。夕阳残照,星波潋影,宛如滩头街吊脚楼上新婚女子羞红的脸颊,抱着琵琶在低吟浅唱,倚窗凭栏。朝思暮想着行走水路的汉子归来入她的洞房,一起吹熄那对贴有喜字的红烛?</p><p class="ql-block"> 岁月稍似即逝,为何去得那么远,镜头离空,茫茫不见繁华的音响,以及人头攒动悉好烟云的热闹重现。</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年月儿朦朦的晨,远远的雾色低沉,像一张漏风的残絮。树也凋凌,叶子一片一片地落,一地的黄让像持刃的屠夫一样的风横行肆虐一扫,四散开去意如马啼声咽漫秋尘。</p><p class="ql-block"> 一大早,隔壁茶肆亮起了灯,烧茶水的伙计巳开始做开门营业前的准备,擦桌搭凳,炉灶里通红的火苗烧得茶壶里翻起浪花,嗤嗤作响,宛如幽远的竹笛声,从壶嘴冒出的水气弥漫在整个屋子,掀得壶盖也激动地跳起舞蹈。</p><p class="ql-block"> 破窗而出的光芒斑驳陆离地碎了一地。行走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也悉数走近。本来空荡的茶馆不多时就陆陆续续聚集不少茶客,老的少的,其中有几个衣着朴素已近中年的女人坐立一边,偶尔也和这群在南门码头求生活的粗壮男人们玩笑几句,聊想茶余饭后所思所感的事。</p><p class="ql-block"> 上了年纪的人有点忘我,打牌九下相棋,按他们说法以此为乐旨在消磨时光。</p> <p class="ql-block"> 天色出奇的蓝,还缀了几片柔和的云朵。洲河清波碧荡仿佛像怀春的女子,优雅且胸襟辽阔。纤夫们一张张古胴色的脸庞被岁月的刻刀刻下太深的皱纹,如炬的目光透着某种坚毅,刚烈。</p><p class="ql-block">樯撸被撩落一旁时,也许是一路太疲倦,简单的一顿饭后,船工们很快进入了梦乡。而吊脚楼上苦苦久等女子也终于柳暗花明地等回相别巳久的汉子,然而,一夜长叙是道不尽的相思乃至忘记熄灭洞房洒泪的花烛,直到天明。汉子又将起程,女人来不及脱下了大红衣裳,急急慌慌给自己的汉子煮上一碗面,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牵着自己的汉子出了门,送到码头上船,挥手将别的那一刻,女人的眼睛湿了。</p><p class="ql-block"> 升帆,船老大的一声号令,船离岸顺流渐行渐远,直到天边没了影,女人还站在石梯上,久久没有离去。</p>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原創:杜卋全</p><p class="ql-block">編輯:杜卋全</p><p class="ql-block">視頻和图片:來自網絡</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