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制

青山

AA制是泊来品，英文字母的扩展，本不是我们中国人的语言，AA制在中国流行不超过五十年，与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相比，只是个小弟弟。朋友聚餐，有人提议AA制，只是表明他们已经洋气，乃至愿意接受外国的字母语言及其生活习俗。 AA制与小费同是泊来习俗，可是推崇AA制的人，多半不会愿意付小费，我多年观察到的有趣现象。 AA制意思是各人平均分担所需费用，通常用于饮食聚会及旅游等共同消费共同结账费用时，在于双方或者多方都存在消费却一起结账，免去个人或者部分人请客，消费均分。"AA"是"Algebraic Average"的英语缩写。意思是"代数平均"。实际上就是按人头平均分担账单的意思。我们这代人恰巧是文、史、哲和三角，几何代数均没学好，哪怕后来哥哥姐姐成为“xxx学员或w大生”，依旧文化知识基础较差。依我看大部分人对AA制，无非是凑热闹和追潮流，并没有真正理解其中之义。 上世纪六十年代早期，祖父工商联朋友聚餐时往往会带着我，跟祖父去國際飯店等大饭店“蹭饭吃”。祖父常带我去饭店有新雅、杏花楼和功德林，老正兴、燕云楼和洁而精等众多百年老店或精品店。有一回祖父带我去的莫有财厨房，厨房设在江西路宁波路银行大楼内，记忆犹新。大厨师傅烧的菜肴，扬州干丝，蟹粉狮子头等色、香、味俱全，只只菜才好吃。祖父在我工作前一个多月，因肝癌晚期不治在家中亭子间抱憾病逝。懵懂少年如今已年近古稀。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无法弥补的遗憾，祖父没用到我大孙子一分钱。 1974年南京西路的上海图书馆 进化工土建队，同事都较粗旷，下班后三两好友喝点小酒，聚餐对象、地点和菜肴大不相同，如染化二厂工地旁顾村小饭店等，但是同事之间气氛和谐、融洽，只可惜口袋钱太少，今天想来挺怀念的。 当年流行一句口号36元万岁；实际上我拿到工资是42元，因为我工作表现优秀。1975年7月和同事肖秉海结伴去黄山旅游，从上海出发先游览杭州西湖、灵隐寺等，晚住朱兆勤同学阿姨家；杭州游结束坐车到安徽屯溪，陶创天同学接待，住集体宿舍，黄山门票5角，山脚下住宿1元，山上玉屏楼住宿2元，我俩勇登天都峰，下山经泾县新四军总部，坐火车到南京西站晚睡候车室，第二天参观雨花台、中山陵。南京坐船回上海，结算每人分摊42元。如果AA制，住我同学阿姨家等怎么算？1975年夏天我人生中一次特别值得回忆的美好旅行。 1975年我和秉海摄于南京中山陵。 和妻子谈朋友，静安寺的杨州饭店五、六个菜共计13元，朱兆勤同学作陪，毫无悬念由我埋单请客。 1978年上海西郊公园朱兆勤摄 在自己季节里，走过的路，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构成自己独特的时代。恰巧我们曾经历过至少两个大时代，文革和改革两个大时代… 在福州路上杏花楼举行婚宴，我姐姐时25元一桌，到1981年底，涨价了！我和夫人百年好合，喜结连理杏花楼结婚宴席已是45元一桌了。崇明长江农场14连学农，我带几十号青年职工。休息天去看好邻居郭治平，在他新海农场我请客，果子酒好喝，第一次喝醉…在我的经历中，一直是你请我，我请你，大家当然猜的到我请客次数多一点…改革开放以后的时代，许多闻所未闻的新事物不断涌现，包括维权、隐私保护、AA制和小费等。 吃饭、聚餐乃是联络感情的桥梁。 聚餐少不得要喝点酒，无酒不欢，无酒不成席嘛。我虽然曾经胃出血过三次，每次都3＋，挺严重的，但是真的要是喝酒，好朋友好日子喝到一醉方休，喝倒的一定是对方，为什么呢？容我慢慢说来… 2022年阳澄湖休息区机器人餐厅 中途寻机上个厕所，回头顺便将单埋了，入坐后装着若无其事，继续山南海北，显得我状态比上半场还要好，陆陆续续开始敬酒。有时情况特殊，干脆我先预付餐费，关照收银员，到结账时多退少补。 聚餐是信息交流、家庭喜庆，生日宴会好机会。行得春风有夏雨，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平时我生活节俭，吃饭从不剩菜，吃完饭以后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好。我曾经因公、因私到过三百多家宾馆用餐，确实亲身经历过不少场面，目前我记性还可。有回在财经学院上课，碰到位教授，他说“相如心生，你的经历在你脸上写着：你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无数。”笑答老师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还想说明，我不是一个吃货，我对学习更是如饥似渴，此生遇到老师超过1000个，我最崇拜的两个老师是：小学的启蒙老师何雪琦和亦师、亦友、亦兄的刘统老师，我将终身铭记两位恩师。许多重要的课我都做笔记，有学习笔记为证。 我妻1972年底分配在甘肃庆阳地区，一到便医疗队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她们在甘肃一起同事的情谊不亚于服役军人。回沪后每年春节大家欢聚在一起，几十号人热闹非凡，后来还扩展到家属。女同学Y某某是区政府公务员，餐后她说那帮男猢狲喝酒钱摊在AA制费用里面，这不公平…召集人知道后，往后聚餐再也不通知她。 改革开放之前的甘肃省农村面貌。 Y同学没有孔孟的仁慈，也没有雷焦的慷慨，活脱脱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亏她还是个政府公务员，其实她不缺少钱，她缺少的是德。 年近古稀，多少懂点事情。吃点用点这是小事。我跟沪上艺人蔡嘎亮一面之交，蔡喜欢说有的人吃你的，用你的，背后开坏你。这种人社会上确实还存在，眼睛要擦亮。我一直喜欢朋友聚会只要开心，谁付钱不重要。如果陪无厘头朋友抽烟、喝酒，还不如回家睡觉，读本好书，喝杯清茶来的惬意和诗意。 Go dutch （英文意为各自付账）。说白了就是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大家各自不亏欠。吃饭后大家都撇清，你说这个可能做到吗？如果我退休，请好友们来撮一顿，最后各自掏钱为我埋单，可以吗？ 维权意识和保护隐私是西方的精髓之一，我们国人既想学又没学好，原因多多，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莫有财莫有财，千金散尽还复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