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美篇昵称:小桥流水人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美篇号:30292030</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年11月4日早上八点，姜同学的太太秀玲，开车来接我和先生去东莞。两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一路上滔滔不绝，有说不完的体己话。</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达工厂，姜同学和另一位姜总热情接待。吃饭，喝茶，聊天，参观工厂，由内而外的幸福感爆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这位姜同学，是我在广州的”领导”。说到姜同学，要把时间轴拉回到43年前……</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0年12月，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20岁的我，来到了一个叫“九龙中心校”的乡村小学，成了一名山村女教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时九龙中心校是帽子班，既有小学班又有初中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学校边上的油菜花田旁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安排我担任初一两个班的数学课，相继又兼任了这两个班的英语教学，每周最多课时数达27节。中心校的学生一部分来自双河场镇，就近入学，一部分是村校挑选过来的“精英”，调皮捣蛋的水平都属于“精英”级别的，姜同学“师徒”尤甚。</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为从城里长大的姑娘，第一次接触乡村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的秉性，经常在课堂上束手无策，极端的情况就是被学生气得哭鼻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师们在教室里遭遇过的情形我都经历过。诸如“梦见周公”、下位“串门”、随便说话、神游发呆、窃窃私语、互传纸条、偷看小说……他们玩皮不会对我网开一面。作为初为人师的我，一脸稚气，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和他们做朋友，跟他们讲道理，一切都不是事。结果出乎预料，因为我的一脸稚气，加上温柔有加，学生们正好“有机可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于玩皮、淘气的学生，尝试过打手心，但下不了重手，轻轻拍几下，越打学生越笑；也尝试过“罚站”，学生司空见惯，毫无意义；还想如法炮制“撵出教室”，但我的那些学生，年龄跟我只相差七八岁，最多十岁，个子却跟我差不多，有的甚至比我高，力气比我大，小女子我力不从心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天，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平时闹哄哄的教室异常安静。莫名的，他们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望着黑板上方。我循着学生的视线，不知谁把我男朋友的名字写黑板上了，还是写在最醒目的中间位置。</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起立、坐下后，学生们仍然全都望着我，似乎在看我的反应。从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有替我担心的，有看热闹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我扫视了一遍教室，看见有一个学生脸上有一份得意的笑容，似笑非笑，透着诡异！嗯，我心中有数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此图来自网络，致谢！</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时的我带着羞怯，脸红到脖子根了，心里有些恼怒。虽然尴尬，又不便发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没看到，然后用黑板刷把整个黑板刷了一遍，什么也没说，上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课以后做了些“微服私访”，锁定了目标，与我的判断一致——应该是王同学的“杰作”！然后把他叫到宿舍，王同学“供认不讳”，是他写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我男朋友的名字的，想看看我在教室里下不来台的样子，哗众取宠，恶作剧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一次，我和风细雨地和他长谈，近距离地走近他的心灵，并且告诉他，我男朋友小时候也非常调皮，但是长大以后“归调”了，在部队坚持自学，考上了军校。一边谈话，一边观察他，发现他在认真消化我所说的，最后鼓励他“你今后也可以去部队锻炼锻炼”。从那以后，王同学似乎乖多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话说姜同学，他是王同学的“师傅”，师徒俩经常去大松树下学习“天灵灵，地灵灵”。那情景和《大宅门》中的白景琦如出一辙，令人哭笑不得，但师徒名分就是那时定下的。当时的他们真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极尽玩皮之能事，让老师们“刮目相看”。还有些令人捧腹大笑的故事就暂时不一一尽诉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我辗转其他学校，与学生们失去了联系。2015年底，有一天，有人要加我微信，由于我刚刚玩微信，怕上当受骗，就把他打入了黑名单，后来是王同学给我打了电话，说姜同学加我，我没理睬，我才恍然大悟。接下来，师徒俩还有在广东沉淀下来的其他同学，联合邀请家乡的同学于2016年元旦在广东聚会。那几天，同学们及家属几十口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一起回忆九龙山的生活，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唱歌，跳舞，泡温泉，讲笑话，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乐此不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白天玩景点，晚上集体彻夜长谈。听了他们打拼的故事，感触良多。</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2016年元旦期间在海边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初中毕业后，一部分同学背井离乡，去广东打工。找工作阶段，身上的盘缠用完了，啃过冷馒头，睡过桥下，吃了不少苦。他们中有烧锅炉的，有做鞋的，有做销售的，做电信基础工程的，有做餐饮的，甚至还有做家政、做清洁工的。但他们都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坚持精神，慢慢在广东沉淀下来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的姜同学，经历了疫情三年的洗礼，咬紧牙关过来了。他现在的“犬球通”宠物用品工厂正热火朝天地在运营中，可以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王同学初中毕业以后，瞒着他母亲，真的参军去了。他说，是我影响了他的人生轨迹。当兵转业以后，先是在县城生资公司上班，后辞职下海，在东莞打拼了一段时间，现在河南某地开厂，做得风生水起。2020年，专门邀请我和先生去云台山“考察”工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着过去的“调皮”大王们长大了，懂事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公司和工程队，自是有一份欣慰和自豪，由衷地为他们鼓掌。回味着这些孩子们和我的故事，每次都心花怒放。</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次过广州来，又见到这群情深义重的孩子们，好开心！每次来广州，都要频频相聚，每次聚会便是欢乐的盛宴，爆笑的高潮一波又一波，无一例外会跌入欢乐的海洋不能自拔。前两天，他们从东莞、番禺、增城、佛山齐聚广州和我们全家相聚，还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生，作为教师，有这群九龙山曾经的“玩皮”学生们承欢左右，是终身的幸福；还有驷马农校那些叫我“李妈妈”的孩子们环绕膝下，夫复何求？</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姜同学说，待我九十大寿时，他要亲自主持寿宴，还要求我所有九龙山的学生，包括驷马农校的学生们一个也不能缺席。想像着那时候的我，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牙也没了。姜同学演讲稿的哗众，王同学配合的取宠，夏同学滑稽的高歌，其他同学的联合起哄，我是该缺着个牙巴咧着嘴笑呢？还是像刚认识他们时那样不知所措哭鼻子？或者二者兼有？想想就美滋滋的，时不时预演过那幸福的时刻，偷着乐呢。好期待，加油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2023.11.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