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 窑 和 平 沟(三)

李大庆

少  年  篇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我的记忆中,和平沟口为四队耕地,主要种植各种蔬菜。西川河由南向北至“满仓”院石涯下,拐弯向东信义沟下流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河岸西侧,原打有一口水井,水井旁长有一棵小柳树,和平沟、信义沟居民吃水全靠此井。井台上,由家长放满了大小不一各种水桶,每到上午放学时,孩子们有担、有抬,在沟道坡上,欢歌笑语,你追我赶,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夏季河发大洪水,此井被泥沙漫掉了,冬季,可从河水中直接取水;夏季,河水浑浊,和平沟居民吃水便在汽车站、防疫站或水泉沟选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西河没有固定桥梁,生产队搭有一座季节便桥,下有木马凳支撑,中有木船拨钉相连就位,上铺玉米杆和一层土,便于北窑人过河进出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秋天搭建,来年发洪水前拆除,拆除后,人们过河以聂石为主。有一年,山水提前,没及时拆除的木桥,便被连根被冲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进城过了聂石,(桥)是三队河滩玉米地,穿过玉米地戏台子后边,有一公共厕所,西小老师靳义,(靳玉子)不知什么原因?在此女厕所上吊自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现使用的混凝土桥梁下游30米处,(自来水厂处)原有一座三孔石拱桥,桥上两边设有石质护栏。63年,一次大水后,桥下冲出个大深渊,水泉沟童伴牛玉珍,在此溺水身亡,可惜童年早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桥,58年由绥德石匠承揽建造,二十多工人以石匠为主,擂大锤破石、以小锤铲面花石,“呱哒、呱哒、呱哒、咚,”发出节奏感很强美妙的乐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饭时到了,有人喊:“停了停了,吃饭了……。”各自拿出发黑的窝头,罐头瓶中就着咸菜,苦力者吃啥都香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饭后,工头喊道:“拿家伙事起了……。”只见人们从布搭链里掏出长杆唢呐(柴唢呐)等家事,瞬时间,男女老少吹吹打打,衣着破旧,头勒白毛巾,(习惯)陕北秧歌扭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精 神 食 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十几分钟后工头叫停,那劳动的节奏声响:呱哒、呱哒、咚、铛声又传向远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得知,榆林地区人叫这是:“打摆子”,劳动人民苦中作乐,显示了陕北受苦人,热爱生活的浪漫精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70年代初,为拓宽改造兰宜公路,(战备路)在石拱桥的上方,修建了现在的混凝土大桥,原有的三孔石拱桥便被拆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西 桥 的 变 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放学饭后,夏日傍晚,我们相拥在高高的捡畔上,玩闹戏耍。见得一老者, 拱腰驼背,艰难的顺坡而上。伙伴们兴奋的喊道:“我们的“老伙计”爷爷上来了,爷爷回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刘佩基,在我院子上方和平沟最高处居住,儿子同我年龄相仿,小名“锁里子”,上坡之人是锁里子爷爷,文化人教过私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爷爷有很多古老民谣,拦截“拿下”,为我们唱上一段,爷爷手捋白须无奈的坐定:“铺稻草,是盖稻草,稻草底下生疙蚤,疙蚤咬人不得了,拿起针儿扎疙蚤,拿起线儿串疙蚤,疙蚤一听事不得好,嗡儿嗡儿又蹦了。你知道疙蚤蹦到哪里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儿时,除去学校正常上课作业外,大把时间,聆听长辈们讲述那宜川古老童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聆 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达小我就有个嗜好,爱听长辈们讲述过去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说过,我院子对面住着伙伴胡新平家,属延长老亲,他奶我叫“老妗子”。我时常缠着老妗子要听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话说:解放前一日傍晚,平奶坐在捡畔上,点燃艾蒿楆乘凉,无意中看到我家窑背山岇上,有一人影晃动,时隐时现在等待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色麻子蔫时,此人从窑背小路逆藏慢下,又快速翻沟向下院而去。(国民党驻军后为赵洁家)在暮色中见得两个人影站立捡畔,好像在商议着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忽见,火星中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同时一人影已栽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枪响人倒,另一黑影快速急切沿小路飞奔上山,眨眼间消失在夜幕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听下院,有呼叫“科长”和女人的哭泣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伙同老师购得电影票,每张5分钱,大人可带一名小娃入场观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从学校去电影院,路经西门外过河时,一不留意,我双脚踩进了冰窟窿,父亲勒令:“算了天冷,棉鞋都湿透了,这样会冻坏的,今天就不看了?”但固执倔强的我强烈要求:“没事,我不怕冷。”难得一场电影,兴奋一天得等待,非看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见拗不过我,忍心勉强答应。可还没进电影院,我的双脚已发出“咯喳、咯喳”的声响。坚持看完回到学校,脱下冰鞋脚冻的又红又痛,父亲心疼的用棉被给我包住双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一天放映的电影是《粮食》,脚虽然受了冻,但“粮食“还是满足了精神需求。达那以后,我经常从电影院舞台排风口处钻进,看免费电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世纪六十年代,学校体育课缺乏教程,由体育老师以校制宜,以地制宜,选择教学内容。除早操跑步外,每周两节体育课,项目有:踢毽子跳绳,扔手榴弹,打篮球踢足球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当年的篮球,外皮里设内胆,封口用皮绳扎紧,打上气方可玩,如同橄榄球一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次体育课,木质手榴弹砸在同学赵新民额头,献血直流,直到现在,伤痕还清晰可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足球场地长满了杂草,体育课踢足球时,从草丛中踢出只野兔,因体育场三面围墙,西侧是个高地棱,野兔难以逃脱,同学们围追堵截,这一节足球课,变成了围抓野兔课,结局是野兔被送入学校食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体育课班级跳绳比赛,时长一分钟,单人单跳看谁跳的多,我跳完后看了一眼计数同学,二人心领神会,他报出三百跳,我暗笑:还能跳个整数?比第二名多出一百多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颁发纸质奖状时,我觉得脸在发烧,这是我第一次作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被 “侵 占” 的 体 育 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课间和放学后,体育老师冯文杰,带领我们一帮体操爱好者,有李玉龙、靳宝成、高恒星等, 玩单双杠,前后小翻、毽子空翻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师在单双杠下,精心保护同学的安全;串翻练习,老师追扶在同学腰间。那个岁月,没有运动服,几个小翻,露着脚指头的布鞋,已飞出很远。放学出校门,我倒立行走,可直至和平沟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同学周世荣,家住安上村,至幼患大骨节病,(柳拐子)依靠单拐甩八字行走。看到我们下腰落地,腰上还站个同学,可能是内心自卑的驱动?单拐撑身,一脚将我们踢翻,(恶作剧)我们也能理解残疾同学的心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十年后,我路过安上家中探望,聊起此事,哈哈大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童 趣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物资匮乏,流通闭塞的年代,秋收结束后,县上每年都要举办《物资交流大会》,时间为7~10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地农户各选丰收农产品;白水客商车拉牲口驮,运来瓷器;(水瓮、瓷行等)陕北客商赶着马牛羊集结于北操场主会场。圈地塔棚,起灶埋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日下午、晚上,有戏曲演出,以蒲剧为主,也有少许豫剧、秦腔掺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农村大姑娘小媳妇早有打算,选择花布料、凡士林雪花膏,乃至心中如意郎君。小县城盛似过年,热闹非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然,物资交流和我们碎娃没关系,我们亢奋是热闹好玩,并能够赏赐一样好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宜川地摊饮食老字号有:薛家羊肉饸饹;黑脸老张的油糕;老马家的水煎包;老郭家的油茶;老贾、老贺家的稠酒;老陈家的烧饼等。每遇逢集,叫卖声在北窑山上,清晰在耳边,感受人间烟火温馨蜜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告诉我们:“交流会每人给你们一毛钱,选择怎么花?自己做主。”每日在交流会上侦察,站在饭摊前嘴里直流口水,手捏一毛钱难以抉择。直到最后一天,姊妹们一致决定:擀面杖打的最欢、烧饼面甩的最响那一家“烧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上看戏,我不是能听懂戏,更不是爱看戏,只是为了热闹。天气很冷,我手提小马扎,靠在已打洋胡辣汤炉子旁,倍感暖和。台上唱的是蒲剧,叮叮、当当…,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猛听耳旁:“大庆、大庆,”叫声,我一激灵睁眼,只见四野一片漆黑,唱戏的、看戏的都早已没了踪影。大声答应道:“我在这儿呢,回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平沟口一片漆黑,只见妈妈瘦小的身躯,手提马灯发出黑暗的光,大声呵斥道:“戏都玩了一个小时了,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个人的童年都有游戏伴随,不同年龄段有各种游戏,陪伴我们度过那美好的岁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女孩多玩:拿籽、跳房、跳皮筋、踢毽子、滚铁环、溜冰车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男孩多玩:打弹弓、射箭、扇宝,放泥炮、摔跤、顶拐拐、(斗鸡)溜冰、打猴、(陀螺)藏毛呼芦、(抓特务或捉迷藏)开马城、弹球、老虎扑蝇子、打瓦、(打娃)溜核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某晚玩捉迷藏,因天黑看不见,我在汽车沟口,掉进了粪坑,一身的屎尿,后跑去河中冲洗一番,见水为洗净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沟口钢磨地里玩“老虎扑蝇子,”当同学王成祥将要扑上时,我们相互试了个眼色,两排拉手上抛的同伴,不约而同放开双手,使王成祥直接扑在地上。(恶作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什么人物发明的打瓦,(打娃)二人各选一块石头,放在等距离的平行线上,由一方进攻,1.打娃、2.拉羊、3.跳橘、4.狗坝、5.日娃、6.点籽、7. 埋娃,谁首先完成算赢。真乃生命的循环,细琢磨还真有哲理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弹弓不离兜,除打麻雀和野鸽子外,时常选择目标打着玩。沟底四队“忠娃”家属农户,他父时常挑茅粪,有两只铁皮芧桶在地棱上晾晒。我远距离的拿弹弓瞄准,“砰”的一声, 唉这好玩,打中有声音作证。结果呢, 两只铁桶打成马蜂窝,爷爷找我爸算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快 乐 童 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桃木弓柳木箭,自己取材烘烤制作,玩的还不过瘾,便开始自己制作木头枪。选用核桃木,同学家取得54式手枪尺寸及枪样,从我院木匠处借的工具,将铜弹壳镶于枪管处,两块木头木胶粘合,再用的暗槽铜丝前后拧紧,弹壳上打一小眼,搬机连接鸡头,皮筋为重力。完工后用黑漆一刷,再用鸡蛋清涂抹,乌黑锃亮,与真枪没有两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和平沟口“顺义”院外,远处放一块木板,剥开爆竹,取得黄药灌入弹壳内,在将子弹头装入,拉起搬机,对着木板,“呯”的一声枪响,小伙伴们一阵狂呼,在看子弹头,已深深的嵌入木板之中。试射成功,又是一阵狂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事后让父亲知道,将我的“武器”强行没收了。后来想起,还真是后怕,假如木制枪在手中爆炸,假如子弹打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县上组织集会活动很多,地点在北操场戏台子前广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参与活动前,总务老师梁振武,将旗杆彩旗、锣鼓家事拿出,尤其是锣鼓,晾晒后敲起响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学校有个不约而同的锣鼓队,队员李玉龙、周文荣为主鼓手,我担任叉子手,彩旗队打头,锣鼓队领路,各班级队伍随后,唱着队歌,敲敲打打前往会场,好生热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66年“六一”儿童节,县上组织广播体操比赛,赛场就在北操场,评委老师坐在台上,有中学和三个小学代表队参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节已近芒种,可陕北天气还是很凉,校方要求参赛同学统一着装,上为白色短袖,下穿蓝色短裤;女同学要求穿着花裙,几家有啊?整个县城家长都忙着给孩子借衣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列队、等待、待表演结束,好多同学因受凉而感冒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晚在戏台上,由各校参加文艺节目演出。西小由音乐老师王爱玲指导排练,眉户剧小重唱《选代表》,我也被挑选为小演员,王老师的话:“你童声嘹亮,唱音干净。”唱词为:“弹来弹去一呀一个音,拉来拉去一呀一个调,贫下中农眼睛亮,都选老张当代表,唉嗨唉嗨咿呀唉嗨,都选老张当呀…代表呀呼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节目,荣获一等奖,后在县委大礼堂还加演一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随着年龄的增长,游泳技术大有长进,和平沟桥下,北关桥下,小北门石贬下,南关鱼池等,都是玩水的好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北关三孔石拱桥,(民国所修)两桥墩上有两个龙头,我站在龙头上,一跃而下跳入水中,结果淤泥已漫到了大腿,费了好大劲拔出双腿,才将头露出了水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北门外石贬下,戏水的孩子很多,为出风头吸引眼球,从贬上公路跳入河中,引来一片呼声,那得意忘形的劲,别提多高兴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南寺湾河边,不知水下情况,贸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猛觉肚皮一直疼痛,站起一看,鲜血已渗出了肚皮,多亏河边菜地里,有县中队战士发现,将我抱起急速送往医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年我窑背上拾柴、(黄、焦蒿)拾麦溜红薯,掏小蒜,挖野菜、挖药材,最难忘的是家里养了两头猪,每天都得割猪草,结果猪没养成,还死了一头。前我写文章《卖猪》。</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戏 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山区小城学校,学生家庭条件允许就上,条件不允许可辍学,条件好转后还可接着上,所以,同班同学年龄差异有七、八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学六六、六七、六八级,因停课闹革命无学可上。到六八年,三个小学三个年级毕业同学,压缩一块送入初中,为初中七零级,在初中被编为八个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平沟口河畔旁,有发小、同学叫郭栓锁,(山山)其父,民间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双鼻孔吹得双唢呐,嘴含彩带几十米,在宜川很有名气。其子郭拴锁,是我同一波伙计最早结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温馨小院,举行婚礼热闹非凡,证婚人宣读道:“郭山山十八岁,兰改改十六岁……,入洞房……。”我们看热闹一帮孩子跟随起哄:“媳妇、菇朵,股子上夾个萝卜,萝卜一拔,养了一堆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郭 父、民 间 艺 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大人们说:鸡幺村(景阳村)对面沟里有个神秘的山洞,名叫“白灵洞”。处于好奇心,我们和平沟一帮小伙计,秘密相约,要去白灵洞探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去狼沟口,砍了一些柠条,(早年撒籽长的油性灌木)回到家在石头上,用斧头砸成白色黏状,再用茹楆捆扎成胳膊粗圆柱状,火把做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大早我们相约,扛着火把出发,顺下川先到鸡幺村,打问后进了对面沟,在右手山坡石棱上,发现一个不大的石洞口,心想,这就是白灵洞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众伙计爬到洞口,点燃火把,嘱咐伙伴不要拉开,相互提醒,小心翼翼的向洞中走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进了多深,只觉得洞内全是碎石,忽高忽低,忽宽忽窄,洞壁并有钟乳石出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越进越难走,越爬越恐惧,有同学喊:“我害怕不进了吧?”恐惧声提醒了大家,备用火把也所剩无几。伙计们惊恐的喊着:“赶紧往出走,没火把了就看不见了!”我嘲笑的喊道:“你们不是要穿越到老鸦沟吗?”众人反转身快速的撤出,当看到洞口时,火把已燃烧殆尽。遗憾的是没有看见山洞尽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了洞时过中午,在沟里小溪旁,伙计们互换干粮,就着大葱,从鸡幺村菜地偷的西红柿和黄瓜,吃得津津有味,乐此悠悠,爽朗的笑声不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时抬头发现,乌云压顶以遮住阳光,沉闷的雷声在沟中回响,不好,白雨要来了。大家喊着:“赶紧出沟,”可雨点在雷声和闪电伴奏下,倾盆而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众伙计裹着淋湿的衣服,躲在石崖下避雨。雷声连着雨线,乌云伴着灰暗的沟底,又冷又害怕,伙计们蜷缩在石岸下。雨呀,你赶紧停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黑前回到家,才知和平沟家长们乱作一团,从天降雨开始找孩子,问谁谁不知?急的家长们发了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孩子们犯了大错,家长是真打,在窑洞的土炕上,或在院子里,手拿笤帚把、木棍追着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白 灵 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66年7月20日,县上召开“教师会”,45天的教师会结束,可不见父亲回家,后得知父亲被关了“牛棚”,同时关的还有不少老师。(舅郭民屏等)四位中、小学校长无人幸免,这一关就是83天,听说中学校长王克俭还闹“自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释放”回家,人是又黑又瘦,满面愁容灰蹶不振,原由是爷爷李立楷57年打成右派,父亲受到牵连,也被定性为“反革命走资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期间的小县城,运动首先迫击在学校,红卫兵、红小兵,大明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批判斗争造反有理。父亲校长首当其冲,校园墙壁,贴满了“打倒李刚”大字报,我在班里有抵触情绪,受到父亲的训斥:“这是运动,必须迎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遇逢集,父亲自觉戴上高帽子,敲着小锣,一人走在大街上自敲自游,(上边要求)而并没有群众撩他几眼,批斗(挨打)父亲身心受到严重摧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后,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在全国掀起。重点也由学校迅速扩散至各行各业,政府各级部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去延安大串联的红卫兵,(独步)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路经宜川,在北关戏台上,时有文艺节目演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打倒靠边站,工作、职务没了,更重要的是工资停发,全家没了赖于生存的经济来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家中姊妹5人,我又是男孩老大,从这一年冬开始,迫于一家生计,便挑起家中生活重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领导 最后的工作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和平沟,从我的一个点,讲述过去的故事;和平沟,以点带出您的线,勾起同伴对儿时思恋;和平沟,以点、线呈现的面,对比北窑时代的变迁。我们都是50 、60后,有着同样的儿时,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时代承担。</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28, 128, 128);"> 53年前11月19日,离开家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待 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