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藏行之“勇闯丙察察”

扇艺堂主

“丙察察”是滇藏线219国道丙中洛一一察瓦龙一一察隅这段270公里长的公路。有人说，走“丙察察”是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也有人说，走过318，可以吹一年；而走过“丙察察”，可以吹一辈子。似乎这年头还没走过“丙察察”，都不好意思吹你喜欢旅游。 我们曾几度谋划滇藏行，皆口罩原因而几度取消，“求而不得”更加剧了我对“丙察察”的念想，不知不觉中竟升华为“我此生必须要走一趟”的执念。我知道实现愿望要剩早，谁也不知道来日是否方长。 8月21日我终于登上了K137次列车。哐迟，哐迟，在列车欢快的节奏声中正式开启为期十八天的滇藏之行。 　　火车抵达昆明后，第二天地接旅行社安排了一辆23座考斯特，载着我们一行14人向“丙察察”驶去。 从昆明到六库镇，560公里高速公路。从六库镇到贡山县，沿着219国道怒江美丽公路一路北上280公里。从贡山县到丙中洛镇50公里。经过三天的汽车颠簸，终于到达了令人无限向往而又让人踌躇不前的“丙察察”线的起点丙中洛镇。沿途游览了“澡塘会”、“知子罗”、“老姆登”、“飞来石”、“石月亮”。 ▽ 知子罗老城，至今仍保留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59幢老式建筑。 　　▽ “澡塘会”又称 "春浴节"，是傈僳族延续了上百年的传统习俗，每年春节初二至初六，傈僳族都会带上行李、备好食物炊具到这里搭起竹棚进行“春浴”，男女不忌，共浴一池，并通过对歌、射弩、“上刀山，下火海”表演活动在此欢度几天甚至十天半月。 傈僳族是一个迁徙民族，他们的足迹遍布全国，云南的怒江州是全国唯一的傈僳族自治州，人口约70万，傈僳族有语言，有不完善的文字。 ▽ 老姆登 老姆登是一个怒族特色村寨，老姆登教堂是怒江流域最大的基督教堂。 　　 ▽ 飞来石 1983年3月的一天深夜，一块重约500余吨的巨石不知从哪里悄然飞至民族中学的校院内。 ▽ 石月亮 向山峰眺望时，透过石洞遥望天空，宛如一轮明月高悬在山海峰林之中，呈现出地质奇观“石月亮”。 丙中洛镇 　　丙中洛为云南省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辖镇，总人口6千多人，有16个民族，其中独龙族、怒族、傈僳族、藏族占总人口的99%。 丙中洛隐藏于深山，被十座知名神山包围着，原本是一个不知名的村落，被驴友发现后，如今已经成为世人为之向往的地方。丙中洛自然环境奇特壮观，神山环抱，江河为池。丙中洛宗教信仰独特，是一个藏传佛教、天主教、基督教三教并存的地方，不大的村里就有三种教堂，一家之中出现两种或三种教徒的事很普遍，不同宗教的神与丙中洛的人共同生活了几百年，所以人们称丙中洛是“人神共居的地方”。多种宗教融洽相处、传统与现代、神话与现实在各民族的守护下，在各个神的庇护下，原本美丽的小镇变得更加和谐神圣，创造出了一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纯朴民风，构建出真正的理想社会。 从丙中洛就开始走上了219丙察察线。 ▽ 怒江第一湾位于丙中洛南部，因怒江被悬岩绝壁阻隔绕行270º大弯而形成。 　　▽ 贡当神山是丙中洛十大神山之一，登上贡当神山观景台，连绵不绝的山脉、咆哮的怒江、丙中洛坝子和怒江第一湾一览无佘。 　　▽ 这位独龙族纹面老人，从独龙江来到丙中洛打拉村的女儿家居住，老人八十多岁，身体硬朗，能干些农活。 在云南与缅甸交界的边境上，在独龙江流域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居住着古老封闭的独龙族，独龙族有一个古老的纹面习俗，至今也无法推断出独龙族妇女纹面的真正原因。有的说是为了去世后与灵魂相认，有的说是为了不被西藏土司抢去为奴。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安居乐业，随着独龙族越来越多与外部世界的接触，看到外面妇女有着干净的面庞，独龙族妇女不再愿意纹面了，如今独龙族纹面女在全国仅存二十多人。 　　▽ 怒江第一湾的湾中心有一个村子叫“扎那桶村”，因两山夹一江，扎那桶村形成了典型的峡谷地貌，因怒江环绕村庄而过形成了一个半岛形状，两座横跨怒江的桥梁将村庄与外面世界相连。每年三四五月岛上满山遍野的桃花盛放，村民在桃花节种植桃树，用荞面、稻草和竹子做成一个桃花神，念经仪式后，桃花神和祭品一起投入江中，祈求不再被大水肆掠，所以扎那桶村又被称为丙中洛“桃花岛”。 　　▽ 丙中洛“雾里村”是怒江边的茶马古道上的一个宁静美丽的怒族小村庄，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狗吠深巷，溪水汩汩，竹楼、石板房错落有致，景色优美，民风淳朴，是一块真正的人间净土，给人以返璞归真之感。村里约60户人家，有藏、怒和傈僳族，他们纯朴好客，2019年被评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 雾里村的茶马古道是滇藏古驿道，也是唯一一条活着的茶马古道，马帮至今仍在穿行的滇藏通道。它始于丙中洛，沿峡谷溯怒江北上，蜿蜒于植被覆盖的峭壁山体中，通往西藏林芝察隅县察瓦龙乡。 　　▽ 沿219丙察察线继续前行，赫然出现一道“天险石门雄关”，它是由一路夹江而行的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的两座绝壁从江边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而形成的一道500多米高近200米宽的巨大石门，怒江从石门中喷涌而出，奔泻而下，当地人根据地形地貌，取了个形象的名字——石门关。石门关是进出滇藏的必经之路。 　　▽ 怒江大峡谷的北端，有最后一个与世隔绝、以优美的田园风光著称的村子，它就是丙中洛“秋那桶村”。小小村庄不多的几户人家散落于山谷中的平地上，这里也是怒江的终点。过了秋那桶村就进入西藏了。 滇藏界 　　丙察察线的滇藏分界点是茶马古道滇藏马帮的必经点，距西藏察瓦龙54公里，距云南丙中洛32公里。相传当年藏民通过此通道进出滇藏区域做贸易，每次到了这里就得面向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磕头，口念六字真言“嗡嘛呢呗美红”虔诚祈祷，无论是谁都会受到梅里雪山众神的护佑，一路平平安安，生意越做越火。 我入乡随俗，面向西藏，心念六字真言，祈祷众神护佑我们平安走过丙察察。 察瓦龙乡 　　滇藏分界点不仅是行政区划分界点，更像是滇藏路况的分界点。进入西藏后就见识到什么是最烂的路了，炮弹坑路面，汽车只能以15码的速度从一个坑摇摇晃晃跌进另一个坑，乘客牢牢抓紧扶手，随着车身左右摇摆上下颠簸，有经验的朋友则用围巾缠在腰上保护腰部。 　　几十公里颠下来，我们似乎适应了炮弹路，车内开始有了说笑声，显然大家已没那么紧张了，纷纷欣赏、拍照窗外的风景。 ▽ 怒江V型大峡谷 处于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核心区的怒江大峡谷是世界上的地理奇观，世界第三大峡谷。怒江大峡谷一步一景，每一景都动人心弦。 　　▽ 老虎嘴 　　正说笑间，突然听到司机罗师傅说：“前面就是大流沙，所有人都不要说话”。车内瞬间又安静下来，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即又绷紧了，我知道前方就是丙察察最危险的路段了。 大流沙是高山碎石形成的滑坡，飞石路长达200一300米，是丙察察线上最为著名的死亡路段，每年都有车辆人员被大流沙滚石砸伤毙命，因此当地人总结出了通过大流沙的注意事项：每天下午风大时段避免通过，尽量每天中午12点之前通过，通过时要安静快速，不能鸣笛，不能大声喊叫，以免震动石头而产生滑落。 　　通过此路段，需要司机高度集中精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静观四周风吹草动，不敢丝毫大意。车上的人也异常紧张，大气不敢出，所有眼睛都死死盯着大流沙，既盼着快速通过，又害怕快速行驶产生振动，紧张复杂的心情交织着，此时我突然体会到与步步惊心、极度危险的大流沙相比，炮弹坑路真不算什么了。 感谢众神护佑，我们平安通过大流沙。只见路边一块石碑上写着“能顺利通过此道的行人，将会财运亨通，一生平安”。 　　穿过大流沙，就到了西藏察瓦龙乡，进出乡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国道219。察瓦龙乡常住七千多人，主要有藏、汉、傈僳族、白、怒和独龙族六个民族。如今察瓦龙看起来比较热闹，宾馆、民宿、餐馆、生活配套一应俱全，其实察瓦龙在2005年才结束没有公路的历史，2009年之前从察隅县到察瓦龙乡不通车，行车只能绕道滇藏川藏线走上千公里才能到达察瓦龙乡。 ▽ 察瓦龙乡 　　清晨，走进察瓦龙乡一家早点店，扑面而来的满墙的驴友留言甚是新颖，除了小店屋顶外，三面墙壁已无落笔之处，写满了来自全国四面八方驴友的留言，我粗略搜索一下，没看到南京驴友留言。此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产生出一丝使命感，必须代表南京人在丙察察留下印迹，于是我爬上桌子，在一空白处挥毫题写了“江苏南京大萝卜勇穿丙察察，2023.8.”，一中校友也适时题写了“南京一中跨届旅友群丙察察之行”，向世人展示我们敦厚的南京人也有彪悍的一面。早餐后我们志得意满的离开了早点店，乘车驶向察隅县。 察隅县 　　2011年末，察隅县通往察瓦龙乡的公路通车。看了下面公安的温馨提示，就了解了察瓦龙到察隅是丙察察线最艰险路段，同时也是风景最为原始优美的路段。广大的司乘朋友： 欢迎来到林芝市察隅县察瓦龙乡，同时祝贺您成功挑战了"西察"路线，接下来您将接受"察察"的考验，察瓦龙乡至察隅县路段全长229km，该路段为砂石路面、弯多路窄，涉及到高山峡谷、临江悬崖等特殊地域，存在塌方、落石、雪崩、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近期受强降雨影响，易出现路面打滑、山体滑坡、泥石流等现象，特别是甲应村景点方向多为事故高发路段，请各位驾驶员牢记"降速、控距、亮尾", 切勿强行超车、会车、如遇发生自然灾害情况要注意观察，切勿冒险通过。最后，祝您"丙察察"之行圆满结束！救助电话：0894-5733110 察瓦龙一级公安检查站 　　▽ 一路上最多的就是换胎小广告 　　▽ 流沙 　　察隅县冰川雪山分布广泛，境内河流纵横密布，有着以雅鲁藏布江支流察隅河和怒江、玉曲河为主体的几十条大中河流，落差较大，水力资源十分丰富。 　　▽ 德姆拉雪山 　　在新藏、川藏、滇藏的八条进藏线路中，丙察察是公认最难走的一条线。丙察察穿越怒江、金沙江、澜沧江三江并流区域，海拔从几百上升到五千，经过各种地貌和气候，相对其它进藏线道路更艰险，风景更原生态，村庄更纯朴。丙察察被驴友戏称“走最烂的路，看最美的景”，被誉为最美进藏线实至名归，丙察察已活在了传说中，穿越丙察察，能体验穿越于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极致感受，也许正是这种感受让人对丙察察欲罢不能，同时也是丙察察的魄力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