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老师

刘增森

<p class="ql-block">  “美篇”真是一个好的平台,不仅可以把自己撰写的文章、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展示在这个平台上、还可以利用这个平台上交结“美友”进行情感交流。</p> <p class="ql-block">  在“美篇”这个平台上,我结交了一个网名为兰天白云的“美友”。通过聊天,得知这个“美友”的真实名字叫徐雅坤,兰天白云是她的昵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当我看到兰天白云有500多篇作品后,以为她肯定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没想到走进她的“美篇”,翻看了她的作品后,才知道她竟然是一位80多岁的中学退休教师。</p><p class="ql-block"> 更感到惊讶的是,徐雅坤是北京市第69中学的退休教师,而我曾经是北京第69中学的学生呀!网上有幸遇见了自己中学的老师。</p> <p class="ql-block">  看了徐老师的作品后,认为她是一位热爱生活、热爱学习、与时俱进,晚年生活丰富多彩、过得有滋有味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  活到老,学到老。徐老师学习国画,学习电子琴,常常把自己的国画大作和课堂上学习电子琴的视频发到“美篇”中,与“美友”分享。</p> <p class="ql-block">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不分年龄大小。年逾八旬的徐老师,穿戴、打扮时尚,喜欢自拍,并且利用手机抠图等玩机技巧,将自拍照片发到“美篇”中,与“美友”分享。</p> <p class="ql-block"> 徐老师爱好兴趣广泛,她的“美篇”中,有许多旅游和参加老同学、老同事、她的学生们聚会,以及与家人的照片和视频。反映了徐老师对待生活充满了热情,并且享受了其中的乐趣。</p> <p class="ql-block">  徐老师的“美篇”中,晒有大量的黑白老照片。在这些老照片中,我看到了当年在69中上学期间,一些熟悉老师的面孔和身影。</p> <p class="ql-block">  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本应该1966年9月升入中学的我们这届学生,一直拖到了1968年初,才在中央下达“复课闹革命”的指示下,进入到北京市第69中学。然而,在69中学仅仅呆了一年零八个月,我就作为初中毕业生离开了69中,奔赴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插队。</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中学期间,我们这一届学生没有发过一本文化课本,没有上过一次数、理、化课程。那么,中学期间,我们都学习了什么呢?学工,我们两次到北京义利食品厂参加劳动;学农,我们两次到房山(一次是住在新镇消防队,一次是住在了大董村)参加“三夏”麦收劳动;游行,凡毛主席发出最新指示,以及党的“九大”胜利召开,我们都会走上了街头游行庆祝;我们参加大批判,批判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教育路线……。 </p><p class="ql-block"> 由于没有开设文化课程,老师们也不是按数理化和中文、历史等科目编排教研室,而是按部队编制连、排分组。我们这一届学生,分为3连和4连。一个连有4个排,一个排就是原来的一个班。我们班是3连3排。3连长是一个现役军人,姓葛,我们称呼他葛连长。</p><p class="ql-block"> 由于没有文化课程,因此,对69中学的所有老师是教授哪门课程的,我一概不知。除了接触较多的本排班主任,以及3连和4连其他排的班主任,我知道他们的姓名,而对69中其连的班主任和行政、后勤等管理部门的老师,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因此,中学期间,可能与徐雅坤老师常常擦肩而过,知道她是学校的老师,但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她是教授什么课程的。</p> <p class="ql-block">  然而,对于负责我们这届学生的老师,尤其是我们3连的班主任,我还是印象非常深刻的。</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3连1排曾经有3个班主任:肖爽老师,一位长得帅气、身体强壮的年轻老师;李予夫老师,一位说话慢条斯理、文邹邹的老学究;刘琦恩老师,一位说话稳重、幽默的老师。</p><p class="ql-block"> 3连2排的班主任叫果自强,长得又高又瘦。文革时期,学校老师没有了尊严,学生们随便给老师起外号。3连2排的男女学生当着果老师的面就敢调侃他说:“果自强,细又长。不细、不长不叫果自强”。</p> <p class="ql-block">  我们3连3排先后有两位班主任。第一位班主任是曹启元老师,第二位班主任是姜维滨老师。进入69中学没几天,曹老师就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那时,学校管理极差,校外的闲杂人员可以随便进出学校打人、滋事。记得刚刚入学也就三四天,我们正坐在教室上课。突然,一个年龄与我们相仿、脸上长着有一分钱硬币大小黑痣的人(后来知道是3连1排的学生)带着六七个人闯进了教室。他来到一个同学面前,二话不说冲着脑袋就是一拳,把这个同学打倒在地。</p><p class="ql-block"> 曹启元老师赶忙上前制止他们,并义正言辞地命令他们立刻离开教室。在曹老师的呵斥下,这些人灰溜溜地走出了教室……。</p><p class="ql-block"> 曹老师在我们排呆的时间不长,就担任了学校革委会的负责人,姜维滨老师接替他,担任了我们3连3排的班主任。</p> <p class="ql-block">  姜老师个头不高,对学生管理严格,排里的同学都比较怕他。姜老师的额头宽阔、且有点凹陷,背地里我们都叫他“门头沟”,可没人敢当面叫他,因为他是从公安局调到学校来的。</p><p class="ql-block"> 我对姜老师的印象极好,是因为毕业两年以后发生的一件事情。</p><p class="ql-block"> 我一个发小叫任殿甲。他既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又是中学同班同学。1969年8月,我俩一同奔赴北大荒插队,且被分配到同一个连队。</p><p class="ql-block"> 不幸的是,到兵团仅三个月,任殿甲就被大爬犁压断了大腿。他在黑河医院治疗了半年,结果腿不但没有接上,由于肌肉萎缩腿还短了一寸。</p><p class="ql-block"> 1970年5月,我到黑河医院探望任殿甲。看到他这个惨样,就劝他赶快回北京治疗吧,不然这条腿就废了。后来,其父接他回到北京治疗。</p><p class="ql-block"> 任殿甲回到北京后,姜维滨老师得知了此事,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由于姜老师代表学校与兵团交涉,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不仅帮助任殿甲同学把户口迁回了北京,而且在他的腿伤愈之后还帮助他找到了工作。</p> <p class="ql-block">  3连4排的班主任叫田素文,是位和蔼可亲的女老师。</p><p class="ql-block"> 虽然与4连的几位老师接触不多,但还是叫得出他们的名字。4连1排的班主任叫徐乐生,个子不高,学生们背地里都称呼他“徐部长”。4连4排的班主任叫钱立诚,高高、瘦瘦的个子,戴着一副眼镜,说话的嗓门很高。4连2排的班主任叫乔映辉,4连3排的班主任叫张婉,两位都女老师。</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还有一位曾经当过4连某排的班主任,叫吴静宜。吴老师是一位端庄、美丽、年轻的女老师。听说她是一个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p> <p class="ql-block">  69中学负责行政和后勤的老师,我只认识马伯凌。那时,马老师是学校总务负责人,每次游行时,学生们都要到他那里领取红旗。所以,他是游行前到校最早、游行结束后离校最晚的老师。</p><p class="ql-block"> 1969年6月,在房山大董村参加三夏劳动时,我从排里抽出来到食堂帮厨。马老师是食堂的负责人,所以和他同吃过一锅饭、同住过一间屋。</p> <p class="ql-block">  中学期间,我们积极参加学校开展的批判资产阶级教育路线活动。由于同学们的中文基础知识太差,大批判稿常常是语句不通顺,错别字还非常多。为了提高学生们写作能力,学校为学生们开设了语文课。69中学的两位语文老师给我们3连3排讲的两堂语文课,我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  一天,李予夫老师来到我们班教授语文课。他进入教室后,站在门口将一本毛主席语录放在胸前,非常虔诚地说道:“手捧红宝书,心向北京城,首先祝愿毛主席万寿无疆!”。然后,才走到课桌前开始上课。</p><p class="ql-block"> 李予夫老师说话斯文、文邹邹的,有点老学究的样子。 我清楚地记得他的几句名言:“文章不能写得像白开水煮白菜那样没味;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现在的学生以玩为主,兼学别样;逍遥书生何处去,金鱼缸里可养鱼。</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李老师正在讲课时,突然教室后面传来了蛐蛐的叫声。他说道:“咦!这个季节怎么还有蟋蟀叫呢?”,便走到了教室后面观察。到了后面,蛐蛐的叫声停了,可前面又传来了蛐蛐的叫声。李老师又说道:“这个蛐蛐蹦怎么又蹦到前面去了”。同学们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原来,我们排有两个男同学都会口技学蛐蛐叫,学得非常像,惟妙惟肖。</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起来,其实李老师怎么会不知道教室的蛐蛐叫声是人学出来的呢?只不过不点出来,是逗你玩儿,给捣乱课堂纪律同学留点面子罢了。😜</p> <p class="ql-block">  刘琪恩老师的一堂语文课,我也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那天,刘老师讲起了三国时期曹植创作的那首著名的“七步诗”。</p><p class="ql-block">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p><p class="ql-block">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p><p class="ql-block">  刘老师讲课效果非常好。那天,是班里同学上课听讲最认真的一次,没有人搅闹课堂纪律。那时候上学,我们没有教科书,也不带书包、不作笔记。过了些日子,“七步诗”里最后一句”相煎何太急”我给忘了,就问同学:最后的那句是什么?有个同学说是“有什么过意不去”,我信以为真了。</p><p class="ql-block"> 在兵团插队时,我曾跟别人侃起了这首“七步诗”,说:“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有什么过意不去”。可能我周围的兵团战友同我一样,大都是“小69”毕业的学生,文化程度都不高,居然没有人听出来是错误的。后来,看过了《三国演义》小说,才知道侃错了。😜</p> <p class="ql-block">  69中学,还有一位姓樊的老师,我对他的印象也很深。那时,这位老师有50来岁,身体非常健壮,是学校鼓号队的负责人,学生们背地里都叫他“樊八门”。</p><p class="ql-block"> 那时,每次游行时,69中学的校旗走在最前面,接着是学校的鼓号队。我们师生队伍跟在鼓号队的后面,边走边高呼口号。途中如果遇见其他学校的游行队伍,队伍会暂停几分钟,两个学校的鼓号队员会较劲,用力敲打鼓、镲,吹着号比试高低,而我会拥挤到前面观看学校鼓号队的表演,为他们助威。</p><p class="ql-block"> 因为,学校鼓号队的指挥是我的同班同学张元良,另一个同学曹建国是敲大鼓的,还有两个女同学是敲小鼓的。</p><p class="ql-block"> 据说樊老师会8套鼓号队乐普,所以同学们都管他叫“樊八门”。</p> <p class="ql-block">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离开69中学已经50多年了。现在的69中学原址已物是人非,成为了“北京小学分校”。</p><p class="ql-block"> 从徐雅坤老师的“美篇”中得知,我认识的一些老师已经故去,健在的老师们也已都是八九十岁高龄的老人了。</p><p class="ql-block"> 愿天堂里的老师一切安好,您们永远活在学生们的心中。🙏🏻</p><p class="ql-block"> 愿徐雅坤和所有健在的69中学老师们健康长寿、晚年幸福,开心快乐每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