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绿色的军装,红色的五星,是一个时代人民军队的象征,它留给了一代军人永恒的记忆,留下了一生中最美好的眷恋。</p><p class="ql-block"> 应该说当过兵的人,谁都不缺乏军营青春的经历,缺的是把它当回事,去珍惜的人。几年或是更长部队生活的经历,对我们来说,也从不缺少话题或故事,只是有待我们走进时间的记忆里,去回忆去感怀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p><p class="ql-block"> 虽说军营生活,留给我们很多难忘的人或是事,也会让人常常想起和怀念。然而,留给我记忆最深的,还是我和我的班长。</p> <p class="ql-block"> 这些是连队侦察班,承前启后的一茬茬侦察兵,或者说是后来的班长。当然,还有很多照片以外的同班前辈、战友或是老班长。</p><p class="ql-block"> 在部队时,有一句亘古不变的传言,班长即“兵头将尾”。班长是怎么样的概念呢?如果看过电视剧“士兵突击”,看到剧中许三多,从一个青涩懵懂的小青年,通过班长和战友的帮助与自我的磨炼,成长为一名优秀军人的经历,你就一目了然了。剧中对史今班长、班副伍六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血有肉的刻画,感人至深。</p><p class="ql-block"> 还是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说起,我当兵的第一年,就遇上了三任班长。虽然,我与他们的相处,也只是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转瞬间就结束了。但从他们身上,耳闻目睹了很多闪光的东西,而这些良好的作风、行为所表现的思想、认知及品性的拥有,恰恰是值得我去努力学习与借鉴的,也从而奠定了我在部队生活的几年。</p><p class="ql-block"> 新兵们分到连队后,要通过一段时间的集中训练后,才会分配到连队各个班里。新兵们就要从学习站立、例队、行走等等开始,直到完成军人单兵基本训练与综合素质的整个过程,我们就与班长同食同住,一同训练、学习、生活,开始从一个青年到一个军人角色转变的完成……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班长教会了我们,走入军营的第一步。</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归来后,连队首长和班长们的集体照。照片里有我的俩位新兵班班长,班长杨远志,前排右二;班长兰学顺,后排左二。</p><p class="ql-block"> 新兵班长叫杨远志,贵州省大方县人,1976入伍。杨班长身材稍显瘦,个子偏高,但精神饱满,做事雷厉风行,军人的精气神,表现得淋漓尽致;工作态度严谨有序,对新兵的管理比较严厉,训练中一双敏锐的眼睛注视着你,纠正错误毫不含糊;队列中口令浑厚有力,队列的步伐极为标准,特别是那个靠脚的动作,给他完美的军旅生涯,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p><p class="ql-block"> 做好一个班长的职能,充分调动每一个新兵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在认识中得到锻炼,在锻炼中得到提高,汲取收获与成长的意义,这是新兵班长的任务之一。譬如说,新兵们刚到连队时的集中表现就是散、慢、乱,没有令行禁止的执行力,从执行纪律、内务整理、队列训练等,就一目了然。1980年底,我代理连队新兵排的训练和工作时,有了更多的体会。</p><p class="ql-block"> 当然,一个人的理念转变是存在一个过程的,新的思想产生和旧观念的退去,有一个新旧取代的过程。我们从部队的三大条例条令学起,找到了规范部队纪律、工作生活秩序的准则。而面对一条条晦涩的条目,我们背了忘,忘了背,不得要领,在班长的鼓励下,我们从书本到生活、训练的一点一滴,去不断地学习和坚持。</p><p class="ql-block"> 例如,连队饭堂大门侧面墙上,有一块水泥抹成的黑板。班长通过黑板宣传栏,对新兵的训练、学习、生活,有一周的归纳评比总结,及时宣传与鼓动,大家极积参与其中,其目的是以点带面,共同进步……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渐渐养成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有纪律观念,遇事积极主动等良好的工作态度和生活秩序。</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黑板报报头画册。这块黑板报,一段时间成了我的“战场”,在班长的鼓励和连队老文书罗会明的指导下,常常在上面显露一番,也得到班长和战友们的肯定和赞赏……其实,更多的是我能与来自天南地北的新战友们,和睦相处、互帮互助、彼此尊重,与他们生活、工作在一起时,从不分亲疏远近,更不分山里山外。</p><p class="ql-block"> 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结束后,杨班长退伍回到贵州省大方县政府部门工作,已成家立业。前些年听连队的战友说,他因生病已经去世了,离开了家人,离开我们。</p><p class="ql-block">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战友在一起时提到杨班长,我时常会想起他,念叨他的好。回想起班长的一举一动,那怕是一个口令、一次纠正、一声问候、一目眼神,反复还在眼前,又栩栩如生⋯⋯若干年过去了,尽管淡忘了这样或是那样的人和事,而军旅的那些琐事,却越来越清晰。</p><p class="ql-block"> 惋惜的是杨班长,有一次到昆明搞外调,找到我的父母家里,班长与我父母都认识,他们热情接待了班长。由于单位工作的原因,我在外地出差,没能与杨班长相见,时至今日,还是留下深深地遗憾。</p> <p class="ql-block"> 新兵班长兰学顺,云南省保山市人,1975年入伍。(上图,右一,其他是,周荣华、徐明忠、吴宝生)</p><p class="ql-block"> 兰班长有一定的文化底子,据说入伍前,是一个农村民办教师。他豁达开朗,性格慢条斯理、温和有加、待人厚重笃实,与他在一起时,总感觉在襁褓呵护之中,是个很好的兄长,也是个优秀的军人。</p><p class="ql-block"> 做好传帮带是部队的光荣传统,针对新兵的活思想,开展对存在问题和思维活动的讨论与教育,也是新兵班长的任务之一。举个例子,初抵部队的新兵,看似思想单纯,但想法未必简单,好奇心极强。虽说已穿上了这身军装,心里还是总惦记着自己去干什么?听连队的老兵说,连队有开汽车的,还有煮饭喂猪放羊的。</p><p class="ql-block"> 对初来乍到的我们来说,就多一些担忧和茫然,总想个好的去处,学一点技能……班长针对这种普遍存在的想法,通过班务班,或是足膝谈心等方式,学习老三篇中“为人民服务”里,张思德同志的事迹,使大家认识到,虽然时代不同,但在部队这个队伍中,工作不分贵贱,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p><p class="ql-block"> 那时新兵住在连队的饭堂里,伙房后面的不远处,就是连队的猪舍,我们常见到一个围着围腰的老兵,一根扁担两只铁筒,整天见他忙忙碌碌,还总是乐呵呵地。听兰班长说,他是连队的饲养员农正光,就是因为有了不同岗位上的付出与奉献,我们连队每月才能杀一头猪,在全团也是屈指可数……后来,我们懂得了这些道理,说他是“猪官”都算小了,他能顶得上连队半个副指导员。</p><p class="ql-block"> 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时,我与兰班长同在侦察班,一个主观,一个侧观,作为一个班长或是老兵,在战场上对我关怀有加,有生死过命之交……此刻我想起了,战后连队首长说过的一句话,“特殊的经历,铸就了一群特殊的人……”,今天看来这句话,毫无夸大其词。</p><p class="ql-block"> 战后他退伍回乡了,通过不断的努力与学习,已是当地方圆十里,一名声望显赫的兽医,可以说家喻户晓,日子自然也过得充实愜意。前些年因病也走了,离开了亲人和我们。至此,也表达我对他们的追思与怀念,两位班长,一路走好!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p><p class="ql-block"> 或许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人,或是一个兄长,但朴实善良本分的品性,与几年军营生活的锻炼与磨励,成就了他们良好的军人品行,与他们走过一段路,你会有不一样收获与感悟……虽说,我们各有其闪光点,但与他们相比,你不得不承认,还是差距甚远。</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78年的侦察班,后排左起,李建明、班长朱守磊、陈小云,前排左起,张礼红、吴昌安。</p><p class="ql-block"> 几个月的新兵集训结束后,我们被分配到连队的各个班里,我见到了班长朱守磊和陈小云、吴昌安俩位老兵。与我一起到班里的张礼红,在侦察班属暂住,后来去师驾训队,学汽车驾驶去了。</p><p class="ql-block"> 当我走进侦察班起,应该说当兵的日子,才算是真正开始。来到一个新的班集体,面对陌生的一切,总是告诫自己要谨慎小心,不要妄为,三年的学徒才开始。要尽心竭力地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努力做到感动自已为本分,也牢记入伍时,家父送别时的诫言,做人做事切莫苟且偷安。</p> <p class="ql-block"> 这是2017年4月,连队战友在贵州遵义聚会时,在遵义苟坝乡的留影。左起,班长朱守磊、李建明、吴昌安。</p><p class="ql-block"> 在侦察班里,陈小云是带我入行的人,准确的说是良师,也是益友。因为我俩一个是主观,一个是侧观,一对搭挡,日复一日中跟着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无论是部队良好作风的养成,还是专业技能的掌握,都是受益良多的,是一个我尊敬战友。他从部队转业后,我们也常常他来我往,像兄弟一样,前些年因车祸去逝去了,离开了我们,愿兄长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吴昌安,侦察班的计算兵,也是连队唯一到过北京解放军炮兵指挥部门学习过的人,专业技能强,记忆力过人,算是我们连队的“眼睛珠”。我在训练或是遇难题时,他也常会给我“开小灶”,并且耐心讲解细致入微。可以说,他们是给予我本职技能上帮助最多的人,也才有了后来侦察班的薪火相传与延续。</p><p class="ql-block"> 说说我的班长,前面我写了一篇“叠被子”的感悟,或者说是领悟。应该说是我对班长朱守磊的认知和肯定,也是一句句的心里话。这里摘抄一段,做为概括,“这些看是部队生活里的一件件小事或是一个个瞬间,而引领、关心、帮助战友,在后来的工作、训练、生活中,班长一点一滴的言传身教,更是数不胜数。后来我渐渐懂得了,班长的激励不是多余的,磨炼积淀、收获成长是你绕都绕不开的一段路……他或是后来的你,为什么能成为“兵头将尾”呢? 或许这就是你,当好一个班长的套路”。</p> <p class="ql-block"> 一年过去了,在战友们共同奋进步伐的激励下,在努力前行中摒弃修正着昨天,也改变着我们每一个人。正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们践履笃行中默默付出,也从不张扬夸耀,努力去做好一个军人的本分……回望成长的路上,每一个脚印都成为我们成熟的记忆,可以说这一切都源自于,一个军人对责任、使命的信念与担当。</p><p class="ql-block"> 我与连队一起同行,与战友一起成长,回望走过,可圈可点,还是倍感欣慰……新兵又来了,重复着我们的重复,理所当然,我也变成一个老兵了,也有幸被团里聘用为兼职文化教员。</p> <p class="ql-block"> 1979年初,临近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前夕,我又迎来了一任新的班长吴宝生,应该说是第三任班长。(上图,班长吴宝生和我)</p><p class="ql-block"> 原来的班长升迁了,新的班长来了。此时部队正面临作战,这是临战换将,但听连队的首长说,他是连队指挥排成立时的首任侦察班长,应该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兵了,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班长,或者说是连队班长的磨刀石,用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不为过。</p><p class="ql-block"> 班长是1973年入伍的老兵,云南省普洱县人。面临对越作战实际的需要,他又重新回到侦察班肩负重任,想必连队一定有诸多的考虑,他专业能力强,有一套实际指挥经验,在连队算是一个全能班长,具有连队多年实弹考核操作的套路和指挥能力。</p><p class="ql-block"> 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结束后,他当了我的排长,但在连队工作生活的时间不长,不久后就调到师直属教导队去了。</p><p class="ql-block"> 战后的一段时间,我经历了侦察班一个人的孤独,班里就住着我和排长俩个人。当他离开我后,我学会了自立、当担,好像一切都在重复着、延续着班长走过的路。不久班里分来了郭云山、韦德标俩个新战友,算是有了半个完整的编制。再后来侦察班又来了,赵常林、罗永平、刘强,一年两年,或是更短的时间,在努力奋进、励耘积淀后,他们都找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都当了班长。</p><p class="ql-block"> 战争造就了太多的机遇和太多的可能性。战后一些班长升迁了,而入伍一年的兵,能当上班长或是班副,是我们没有想过的,况且我三年的学徒未满。当班长与当好一个班长,对我来说多少有些自愧不如,也深知更要去努力,去向老班长们学习……上学时,读过前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保尔可察金的名著,钢铁原来是这样炼成的,我们找到了答案。</p><p class="ql-block"> 说到班长,这个称谓,也说说我的认知与理解。在人民军队这个庞大,而又精细的生命体中,说简单是不尽其实的。譬如,连队每天都诸多的事情要去做,而一些具体任务的执行与完成,有些时候可能会缺少首长,但不可能缺了兵或是兵头,他们就像一根根输送指令回流感应的神经末梢,或者是神经元,起着上通下达的桥梁作用,是不可或缺的……</p><p class="ql-block"> 班长,是军营留给我们最后的称呼。战友说,班长就是军中之母,这句话一点不为过,而我理解的班长,更像一个个军中的教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