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初雪

隋克家

<p class="ql-block">  立冬前,气温明显的降低了几个梯度,处胶东半岛的家乡,刚好下了一场惠泽大地的冬雨,这是西伯利亚冷锋与来自海洋的暖锋,在此交合成相恋的雨露。这不,气温稍微有回升,立冬饺子刚吃过,耳朵还热乎着哩,又再次断崖式降温。将前阶段乱穿衣的花式搭配,统一为标准的冬装模式,鲜见要风度不要温度,美丽冻人的倩妹靓仔。路人行色匆匆,皆成为契诃夫笔下的《装在套子里的人》。似乎路人都像主人翁别里科夫那样,“穿上雨鞋,带上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大衣。……脸也好像蒙着套子,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p> <p class="ql-block">  昨晚气温的确有点低,没到冬季供暖的时段。睡觉时又没能及时加被子。深夜时分,真把自己装进被套子里去了,还是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熬到天刚刚明,外面的路灯还亮着。朦朦胧胧看到窗户外飘着细细的絮状物,有“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的感觉。定神一看,窗外真的雪白绿瘦了。入冬来不期而至的初雪飘然若仙,那是南北气流爱的结晶。</p> <p class="ql-block">  轻不压枝的初雪,薄如蝉翼,纤细的可爱。好似落在一袭轻柔的青花布上,也足以力压群芳了。看那迟到的玫瑰见了雪花不甘心地低下了头,路边的野花羞涩地弯下了腰,还有那映日荷花早已成为擎雪盖。如此匆匆的初雪已见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雏形,白玉兰树好像挂满了花蕾,墙角数枝梅暗香驿动,千年的铁树也开了花,<span style="font-size: 18px;">胜于二月花的红叶愈发风骚了。</span>雪松天生为雪而生,也染上了雪的天生丽质。</p> <p class="ql-block">  天阴沉沉的,雪轻悠悠的。湿漉漉的路面是见不到雪的影子,更别说留下脚印两对半。更难见“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了。只见冬青上,草坪上有雪的踪迹。室外停放的车辆也被雪花打扮了一番,要想成为名副其实的雪橇还需要岁月的磨砺。路边的景观石隐约有了圣诞老人的模样,他身背礼物正行走在圣诞的路上,成为耶稣雪中送炭的天选信使。</p> <p class="ql-block">  初具规模的城市公园,在初雪的装扮下,显得分外妖娆。公园内的射灯照在落雪的树梢,光线射上空中和晨光融为一体。雪似乎颇具灵性,也有趋光性,更愿意在灯下聚集。灯光下她们组团的舞姿愈加优雅,在光柱下她们愈发自信,自立,自强和更有活力,更有凝聚力。园内山丘草坪上轻薄的雪,宛若细纱轻轻拢着小草,生怕小草被压着、冻着或受到什么惊扰。那片菊花正不屈不挠傲霜斗雪,大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气势,虽已‘蕊寒香冷蝶难来’。竹制半圆形月牙长廊,内柔外刚,既不失竹子的韧性,又不失其清高。在风雪中更见其风骨和气节。是扇形金黄的落叶煽动着雪花,还是雪花挑逗着落叶,起舞弄清影,给萧瑟的银杏林增添了活力了呢?那只能让风儿轻轻地告诉你。</p> <p class="ql-block">  雪不急不缓,好像是纠结于雪雨之间,是落雪成冢,还是成为雨的附庸呢?走在路上,雪吻在发梢,难能陪我白了头。初雪化为似水柔情,拨动着我的心弦,极像初恋时的初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