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两河流域古文明遗迹一一伊朗掠影

高山流水

因疫情而延误了三年的环地中海旅游的最后一站一一中东，终于在今秋的伊朗游后划上了个句号。2023年10月5日凌晨，我们一行十六人乘伊朗的馬汉航班飞至德黑兰，机场比想象的要开阔敝亮，与首都机场比，称得上准現代化了！ 但是那两幅高悬的宗教领袖的巨幅画像提醒着我们，这可是一个别具特色的威权主义国家啊！说话行事不可越雷池，不可犯禁忌！ 第一天遊览的项目就是国家博物馆，建于巴列维时代，陈列了西方考古科学建立以来伊朗出土的历史文物，勾画出了古代波斯文明的宏大而绚丽；又完善于伊斯兰国时代，展出的大都是现当代文化交流的工艺美术品。 新石器时期（公元前6500至7000年）的泥塑雕像一一克莱人的生育女神，夸张却不失神似。作为两河文明的组成部分，伊朗的文明史应早于中国至少1500年，同时代的华夏土地上，至今还没有发现如此具有生命意识的文物吧。 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一一波斯皇帝薛西斯接見朝拜者的石雕。 薛西斯是公元前五百年间第一个统一的波斯古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第六位皇帝。他仰仗了他的父亲大流士，才能坐在这样显赫的皇位上接受群臣的朝拜。大流士不仅是波斯历史上，也是人类文明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人物。他雄才大略，能征善战，中兴了阿契美尼德王朝，而且将波斯版图扩大到了欧亚非大陆，并曾征服不可一世的希腊人。 这座石雕称得上镇馆之宝，不仅在于它的历史价值一一记彔了大流士时代的骄傲和辉煌，也在于它那极高的艺术价值。它明显受到古代埃及和希腊的人体雕像艺术的影响，对人体的比例和透視己有精准的表现。要知道，中国出现在数百年之后的秦兵马俑，雕塑的技艺也难与之相比。 又一个镇馆之宝一一一千七百多年前深埋在盐层中的人头化石，受到盐的保护而五官仍清晰可辨。 与兽搏弈的勇士。与此前的薛西斯石雕一样，都出土于伊朗中部的阿契美尼德王朝首都波斯波利斯王宫。 这是一幅表现公元后一千五百年间波斯第三帝国与当时称霸欧亚大陆的奥斯曼帝国的血战。看，画面右侧的奥斯曼军队己使用火枪了。与大中华历史一样，波斯人数千年的历史就是和异族异邦征战，杀戳，直至融合，统一，再分裂再统一的历史。托喜马拉雅山脉的屏障保护，我大中华的历史要平稳多了。 来自絲绸之路上的中国十七世纪古青花瓷。 发现于公元十六世纪的神殿，镶篏工艺极其精湛！ 格雷斯坦宫，这也是德黑兰最有历史价值的王室建筑。GoIe即花的意思，是为花之宫殿。此宫殿是巴列维王朝之前的最后一个卡贾王朝的皇宫，距今也有了200余年的历史。而德黑兰也是在这个王朝才被确立为首都。所以在伊朗，真正的波斯古代历史越往中部南部走，才能看的清晰。 伊斯兰的王宫，外观大都并不巍峨壮丽，象中国的故宫、俄国的克林姆林宫……但却极其精致，用彩釉瓷砖装点出图画和图案，色彩艳丽。 经典的伊斯兰风格的花园，池水规划出中正方直的植物园。 正殿中大理石的豪华雕塑彰现了皇家气派。其实这个卡贾王朝己走到了波斯的末路，外部被西方列强殖民，内部如我国满清王朝，统治者骄奢贪婪，荒淫无度，一战后在世界民族解放浪潮中即解体。 大理石殿，明镜殿，钻石宫……每个殿都釆用了伊朗传统玻璃片镶嵌工艺，玻璃被切割，颜色和形状精准地拼接，创造出斑驳陆离的奇幻世界。 王子和公主的肖像。 这明黄色的基调同中国北京的景泰蓝何其相似！夫妻留个影！ 德黑兰的标志性建筑一一自由塔，巴列维为纪念居鲁士建立波斯帝国2500年而建，它融合了欧亚风格，代表了那个时代想要驱进西方的雄心。巴列维的政教分离的改革开放确实为伊朗带来了富裕，但也带来了贪腐，两极分化。好景不长，经过70年代未那场霍梅尼的宗教革命，时至今日，政教合一己回归四十年了。老百姓的评价如何呢？看伊朗人民的生话算是中东石油国家最差的了，一美元飚升到伊朗币50万里亚尔了。一口纯正汉语的小导遊在车上天天在骂今不如昔，她代表多数了吗？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这座塔确是霍梅尼命名为自由塔的，他的意味恐怕是神赋的自由吧！ 参观德黑兰南部城市卡尚的费恩花园，这是全程唯一一个世界文化遗产的园林项目，建于公元16世纪萨非王朝（也称萨法维）。这个萨非王朝可是有些说头的，它在波斯史上被称为第三王朝，即正宗波斯人统治，说波斯语，认同波斯文化的王朝。要知道，从公元五六世纪阿拉伯人统治了波斯人之后，突厥人、蒙古人乃至中亚诸民族都走马灯似的统治过这个地区。所以萨非萛的上中兴了古波斯文化的最后一个王朝了。 虽然是世界文化遗产，但比之中国园林之千迴百转、玲珑剔透；比之欧美园林之几何图案、精雕细琢，波斯园林的风格乏善可陈。但这毕竟是在沙漠地区里的一泓清水浇灌出来的绿洲，很难能可贵了。而且这泓清水让这块绿洲延续了500多年的生机，还是要归功于当年的设计者吧。 姐弟两夫妻，一直是出国旅游的最佳拍档。 这是卡尚的一座古宅，一位富商出巨资用八年时间倾心打造，至今己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双层穹顶，彩色玻璃瓷砖拼接、石膏镂空雕刻，经典的波斯风格。比之中国的古代建筑只有砖瓦和木质元素，在色彩上就有更丰富变化组合的可能，也更通透亮丽。 终于来到了伊朗的著名古都一一伊斯法罕。如果说德黑兰是伊朗的現代政治文化中心，建于前面提到的伊朗最后一个王朝卡赞王朝，完善于巴列维时代。而伊斯法罕則是此前的古都，中世纪时是古波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在波斯第三帝国萨法维时代处于发展的顶峯，留下许多古迹。这是市中心最著名的聚礼清真寺广场，历史悠久，建于公元841年，历经1200多年，留下了四座不同风格的清真寺，也称清真寺博物馆。而这四座清真寺的四合院庭院布局，在当时也造就了寺院建筑的新格局。 这是聚礼清真寺中最古老的一座，是千年前塞尔柱突厥人建造的，雄浑古朴，辉煌大气。 林立的石柱象极了古希腊古罗馬风格。 双层穹顶结构，据称也是塞尔柱清真寺的首创，可承接更高端大气的设计。泥砖裸露不加修饰，彰显游牧民族的蛮荒气质。 这个就是被称为蓝色清真寺的萨法维王朝阿巴斯大帝的专用寺庙了，規模最大，内在结构繁复，装饰精美，迥异于那个塞尔柱清真寺的粗旷风格了，距它也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 富丽典雅的内外装饰，己趋現代波斯风格。 这是聚礼清真寺群之外，坐落在伊玛目广场上的又一座富丽堂皇的谢赫.卢特夫清真寺，供皇室家眷作祷告的场所。它彰显皇室的高贵，全部用华美的瓷砖拼镶装点。 突兀的是，在清真寺林立的伊斯法罕，居然見识了一座天主教堂。 这座天主教堂的存在，正是萨法维王朝最繁盛的阿巴斯时代的历史見证。这位阿巴斯国王，在波斯历史上，其名气与政绩，是仅次于第一个统一了波斯的居鲁士、大流士的。他是波斯第三帝国的复兴者，虽然相距居鲁士大流士的王朝有近千年的隔代，但在他的任上军队从冷兵器时代进入枪炮时代，多次击败奥斯曼帝国，版图扩大到欧亚大陆。他包容异教的存在和发展，才留下了这座天主教堂。 教堂博物馆里珍藏的书写的袖珍圣经。 萨法维王朝阿巴斯时代的四十柱宫，因其有21根木柱支撑加上水中倒影被称之为四十柱宫。 与此前波斯王朝的宫殿有七十二柱官、百柱宫之規模相比，所不同的是四十柱宫是由柏木支撑的，倒影在水中，徒增了玄幻色形。 四十柱宫是国王议政和待客的场所，表现民族亲善和万邦来朝的壁画充满了巨大的会客厅。 四十柱宫的壁画是伊朗特有的工笔细密画笔法。这细密画画法上没有透视，没有光感，便于叙事和装饰，用天然颜料易于保存，颜色明丽。细密画在萨法维王朝发展至顶点，并在四十柱宫中发扬光大。 与烏兹别克人莫臥尔人奥斯曼帝国的交战也是壁画的主要内容。这与伊斯兰国家的皇家或宗教建筑中多以花草图案作装饰的风格大相径庭。 离开古都伊斯法罕，前往另一个更古老的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古都设拉子，其间近八百公里的行程，主人为我们安排了梅博德、亚兹德老城的几个特色项目。 梅博特，距今有1800年历史的沙漠古镇，其地貌让人联想到了约旦的佩特拉和中国新疆的古楼兰。 我们就歺的饭店是古驿站改造。 残垣断壁，野草萋萋。查到一首唐代柳中庸的古诗：波斯老贾渡流沙，夜听驼铃认路赊，釆玉河边青石子，收来东国易麻桑。当年这里或正是波斯商人釆玉去东国换麻桑的必经之路？ 惊讶土坯墙为何经年不塌陷？保持了千年的古镇烟火依旧。据说还有二百多居民生活在此。 古清真寺，似有人烟。 前晚住到了亚兹德，一座比梅博德还要历史悠久的古城，己存在三千多年，联合国授与它世界文化遗产名目。亚兹德是马可波罗提到过的商业大城，絲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首站就是闻名世界的寂静之塔，类似于西藏的天葬台，但初始的信仰却是波斯历史上曾定于一尊的拜火教。 拜火教认为人死后肉体肮脏，要由专职人员放在天台上任由飞鸟啄食，骨殖经过宗教仪式净化，在天台上用石灰灭迹。 伊朗伊斯兰革命后己废除天葬，这寂静塔则成为参观和旅游的胜地了。拜火教认为木头接触尸体会被污染，搭建的天葬台全部以石块砌成为环形无顶建筑。 亚兹德的拜火教中心，也称火神庙。这拜火教是基督教、伊斯兰教之前，古代波斯帝国的国教，中国叫祆教。拜火教主张圣火崇拜，通过圣火与神灵感应。 拜火教的创始人琐罗亚斯德。 圣火据说是从公元470年连续燃烧至今，而这座庙则是由印度某琐罗亚斯德教协会于1934年出资建造的。现在，仍有不少拜火教的信徒散落在世界各地。 这亚兹德还有一处特色建筑一一多来特风塔花园。风塔建筑在没有空调的时代是伊朗富人的温度调节器。多来特始建于18世纪中期，是当年省长的官邸。 风塔高33米，是伊朗之最，并同其漂亮的花园位列世界文化遗产。 用苹果相机横切一个全景，把这个33米高的风塔全身展现了出来，直通那个三角形的风口，好神奇！风塔正是通过地下的水池、塔顶的风口，使冷热空气对流，起到降温的水用。 亚兹德广场的夜景，安静详和。 生意作到了地下，冬暖夏凉。 对外开放的家庭博物馆。 老街装饰了桔黄色的灯，变得神秘兮兮的。 一间有一千多年历史的老屋。 路遇。 两位漂亮的导游小姐。在每人平均月收入一千元的伊朗，中文导遊大方地告诉我们她一天挣100美元，她的老板是华人，住在波罗的海某国，作着伊朗华人的旅游生意。不得不赞叹华人到哪都能生根发芽，赞叹到哪儿会华语的导游都收入高，谁叫咱华人多，又好奇外面的世界多精釆，象俺老俩口似的，满地球的蹓跶呢！ 一个蒙族清真寺，女人要全副武装才能进去参观。 终于来到了设拉子，公元前五百年间，居鲁士以它为中心统一了波斯大帝国。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面积最大的统一大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疆域辽阔，从爱琴海到印度河，从印度河到地中海，从尼罗河到高加索。在自传铭文中居鲁士骄傲地说：“我，居鲁士，乃世界之王，伟大的王。” 这是当年波斯阿契美尼德帝国第一个首都帕萨尔加德遗址，范围为1.6平方公里。最显赫的留存是这座石碑。 帕萨尔加德最有价值的遗存，是一个普遍被认为的居鲁士陵墓的建筑。居鲁士的出身也如他的历史功绩同样传奇，是类似古希腊戏剧主人公俄底蒲斯与中国历史故事赵氏孤儿命运的结合。米底国王梦見他的外孙（父亲是波斯人）将会褫夺他的权力，欲将他处置，却被大臣用自己死去的孩子置换下了外孙的生命，这位外孙即是天选之人居鲁士，他成年后带兵打败了外祖父统治的强大的米底国，成就了后来统一波斯的霸业。 居鲁士与后来彪炳历史的征伐者最大的不同即是他的宽容、仁爱，以德服人。他容许他征伐的十几个小国保留自己的臣民国土和文化，从而迅速统一两河流域。几百年后马其顿的征服者亚历山大，在击败了波斯人后，烧毁了居鲁士的继任者大流士们綿延数千公里的宫殿，却向居鲁士表示了敬意，留下了这座墓碑。 设拉子城门口的波斯诗人的雕像，象征着这个城市的文化精神。 终于来到了此行最值得期盼的古城遗址一一波斯波利斯，二千五百多年前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宫殿。宫殿兴建于大流士一世，继薛西斯一世二世后，于阿尔塔薛西斯一世建成。 薛西斯门，也称万国门，门首的巨型人面兽身浮雕令人联想起古埃及的狮身人面象。 支撑大会厅的石柱，高21米，其中13根屹立至今。 浮雕都是表现国王侍从武士们的形象以及多民族向国王进贡的场面。 一面面浮雕墙甚是壮覌。 车轮中间隐見一个怀孕妇女的形象，是被呵护，还是被歧视？有一个解释，是驱动生命力的源泉。 巍峩的建筑群体。 精美的人体浮雕。 高居山巅的阿尔塔薛斯斯二世之墓。 夕阳下的百柱宫遗迹，繁华盛世的象征，万国来朝，群臣跪拜，一百根柱子支撑的覲見宫。 波斯波利斯博物馆，陈列着出土的雕塑石碑容器饰物等。这是一座兽身人面象的头部雕塑。 来自宫殿的石雕，被誉为最美丽的女人，埃兰人的衣服，埃及的王冠，美索不达米亚的翅膀组合而成。所以也有人赞其为居鲁士的象征 雄伟壮丽的波斯波利斯，规模不亚于环地中海的，古希腊古罗馬的任何一处王宫建筑、皇家遗址。气象的恢宏，再现环地中海文明诞生和发展的波澜壮阔，凝聚着人类的聪明智慧；残破和衰败，也记彔了人类为争夺生存空间互相残杀的暴虐的历史，而且循环往复，不得善终。这一世枭雄大流士的波斯波利斯就是被二百年后更强悍的希腊人亚历山大一把火烧的尽光，据说也是希腊人为报当年波斯人毁灭雅典卫城的一箭之仇！ 为了看尽波斯波利斯，用了两个半天的时间。头天迎着朝阳登上这个石头建造的台基，第二天下午，送着夕阳拍下了落日余晖下的宫殿遗址，阅尽了历史的繁荣兴盛，也体味到了它的悲壮和苍凉。 距离波斯波利斯西北12公里处，坐落着阿契美尼德帝国的古墓遗址，拥有四位波斯国王的巨大岩石墓葬。考古学家认为，埋在这里的应该是大流士一世、薛西斯一世、阿塔薛西斯一世和大流士二世。墓葬群依山而立，横贯山脊，高大巍峩，彰显帝王之气。这个古墓是二十世纪德国探险家发现并挖掘出土的，这也正是源起于欧洲十九世纪的现代考古学的延续，勾勒了两河文明的雏形。 这些古墓不仅形制统一，而且精心设计，上方都是统一的智慧之神的雕像，意寓君权神授。 下方的浮雕大都是宣扬馬背英雄攻城略地的光荣历史。 中间的墓穴现己空空如也。 石雕的鲜活生动哪里象两千多年前的遗迹？其实最令波斯人骄傲的石雕像，是记录公元前二百多年间萨珊王朝的国王沙普尔生擒罗馬国王瓦良德的壮举。只遗憾这幅石雕正在维修被脚手架遮挡。 显而易見，这座古墓群的历史价值是因大流士而不是他那几位没守住江山的王族子孙而倍受珍重。而大流士的历史价值应不输居鲁士，他不仅继续扩大了王朝的版图，而且重建行政制度，统一货币和度量衡，开辟海上航线，探险印度洋，打通了从印度河口经埃及尼罗河穿红海直达波斯弯，开创波斯盛世。大流士或应与环地中海的建功立业者汉谟拉比、亚历山大、汉尼拔及至近代的拿破仑相提并论吧！ 离开设拉子，告别古波斯，经过穆斯林又一个圣城马什哈德（规模仅次于麦加，每年朝觐圣徒达千万），乘火车返德黑兰。 見识了伊朗的火车软臥，应该说比国内的软卧更有设计感，多了各种腾挪空间的方便。象臥椅上的小桌收放自如，上层卧铺也方便折叠，活动时空间很大，睡觉时设施也完善。当晚睡了个好觉。 我们旅游团的“书记“（前某报领导）同软臥上的小哥儿留个影！这列火车是伊朗的豪华门面，估计是为那些来朝觐的中东土豪们准备的吧，所以人员配置也是上乘的！ 游览了德黑兰的后花园一一小城加兹温，这里一度曾是萨法维王朝的首都，商业发达，只遗憾政府以某种借口休业了几个著名的巴札（正赶上哈以战争爆发），只参覌了市内一处古宅。 寬敞的四合院，很象中式居所。 这个住宅的主人曾是西班牙移民，二百多年前来这里经商，他的后代把这所房子赠送给了穆斯林教会。可見伊朗一直是个开放的国家。 好象是哈马斯的宣传画，一只裹着带LOG标识的拳头就表达出了战斗的激情！设计的直白而又简约！ 离开德黑兰之前，又去参覌了巴列维时代的“白宫“和“后宫“，一水儿的西洋景，比之所見过的各国的皇宫、神殿、庄园，并未有特别的奢侈，特别的豪华。但看得出主人不俗的审美，精致的格调。 走了一程伊朗，处处是古波斯的辉煌，处处是伊斯兰革命后与美帝对歭的现实的困窘。巴列维夹在其中，在波斯历史上会得到什么样的评价？当年他被赶下台时，是伴随着激烈的街头抗议的；但今天，崇拜怀念他的小导游将他的金象章戴在胸前，并向我玄耀。他的理想是作伊斯兰世界第二个凯末尔，将穆斯林们带进现代社会，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没有凯末尔的功绩（一个土耳其小军官在战场上领导了民族的独立），缺乏凯末尔的人格魅力和道德自律，在强大的传统面前败下阵来。这段历史，在波斯还会重复吗？ 可爱的小学生。 排队参覌的女学生，面对我们的手机热情地打招呼。 我们的“书记“又与民同乐了，孩子们个个笑脸盈盈，哪里象受到了传说中的宗教国家的百般禁忌？ 旅游团里的头号美女，在哪里照象都“登样”。 名校的荣誉一级教授，学养功力了得，是我们所有人的活字典。 诗词书法达人与美女同框，难得的笑意暖暖。 共和国地质工程师，一脑门子的艰苦奋斗，励精图志！ 清华老专家，七十年代就参加过中国核弹材料试验的科技界元老，与先生一直是我们旅游团的中坚力量。 八十多的老翁，官员记者社会活动家，经历多种职业，最热爱的仍是旅游，永远在路上，自驾遊，深度遊，足迹己达近百个国家。今天要尝尝波斯风格的冰棍儿，体味伊朗人的民间疾苦。 旅行社为我们安排了几位诗人的陵园，看到这些诗人的国宝级的待遇，足見伊朗民族的深厚的文学传统。生于设拉子的诗人哈菲兹的陵园，这个八根柱子支撑的墨绿穹顶小亭子，是按照他生前戴的帽子设计的。他死于1390年，是伊朗最受推崇的诗人，地位相当于中国的李白、苏轼。 哈菲兹白色大理石的石棺，上面刻着他的诗句：在我长眠之地，让我一瞥你的芳容，就象那熟读《古兰经》的人一样，我也将归于天穹。哈菲兹的诗句将伊朗人信奉的神的理念与世俗生活融汇，不仅深得伊朗人民的喜爱，在欧洲也享有至高的地位。 这是建在马什哈德的另一位诗人菲尔多西墓。菲尔多西是波斯的“荷马“，一千多年前，历时40年撰写了民族史诗《列王传》。 《列王传》汇集了大量古波斯的民间传说和英雄故事，特别是娴熟地运用了古今波斯语，在那个阿拉伯人统治波斯的时代，为保留波斯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今天的伊朗人，己是几千年前来自欧亚草原上的雅利安人与后来的征服者阿拉伯人、突厥人、蒙古人乃至中亚各斯坦民族的混合体了，但由于伊朗人仍在语言上保留了自己的渊源，才不至象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那样几乎消蚀了自己的文化。创造这一奇迹的，包括象菲尔多西、哈菲兹这些波斯民族诗人，居功至伟！ 要和我们伊朗之行朝夕相处的旅友告别了，真心不舍。我们平均年龄75，职业有工人记者教授官员专家，但相同的爱好是旅遊，是好奇外面的世界有多精釆，所以我们身躯老迈，但精神不老！但愿来年再聚，踏上新的探秘之旅！ 风尘仆仆，晓行夜宿，背着行囊，永远在路上，游走在古迹、古建，穿行在奇山异水，领略文明的历史和奇覌，自得其乐，自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