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 和“广外”初恋的日子

小桥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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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地方，初次相遇就怦然心动，充满新鲜感和甜蜜感，被我视若“初恋”，它，就是“广外”。

每次来广州，总会抽时间去“广外”，去走一走进门那条宽阔的林荫道，去雕塑广场问候一下“贝多芬”、“屈原”；去“云溪”幽会幽会溪水和红鱼；去探望一下溪边久违的三角梅，顺便留个影；去遛达遛达“兴安超市”；去五十八栋下面望一望母女俩曾经生活过的小房子的窗户……

那是2016年元旦，携女儿去广州参加学生们的毕业三十周年聚会。几十年后的重逢让我坠入欢乐的海洋。十里银滩的欢愉跨越了时空的阻隔，从化温泉的浸泡洗净了旅途的疲劳，孩子们的厚爱更是令我如沐春风，爱上了广州的空气，喜欢上了这里的温暖！

蓄意谋划也好，命运的安排也罢。2016年3月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和女儿一道“乘风踏云”，再次来广州，来“广外”面试。那时，这里还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最先就是在小溪旁边的长椅上，初遇我自己命名为“冠鸟”的小精灵（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珍稀小鸟，名为红耳髀），我追着它们拍照，像个小女孩！湿润的空气滋润着肌肤，清新宜人，沁人心脾；高大的热带植物刷新了我的视角。似乎，一开始母女俩就爱上了这个座落在白云山脚下的美丽校园。

2016年5月下旬，女儿接到“广外”入职通知后，陪女儿报到。学校分了一间25平左右的单身小公寓，我取名为“白云居”。

接着，学生陪同我们去买了一些简单的家具，虽然房间里电器很陈旧，但女儿总算在广州有了一个落脚之地了。小小的房间，小小的厨房，小小的卫生间，小小的阳台，小小的上下床，住下了小小的母女俩。开启了与“广外”校园朝夕相处的生活。

刚入住的时候，里面有些“惨不忍睹”。墙上锈迹斑斑的物件，是我用螺丝刀一个一个拆下来的；地上厚厚的污渍，是我用钢丝球一寸一寸地丈量完的；先前留下来的旧物件，经过合理拆分利用，变废为宝，可谓脏活重活通吃。女儿说“妈妈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一个纸箱子，稍加收拾，变成了床头柜；一个电视框，贴上小挂钩，成了简易“衣帽间”，一个废弃的箱子，立起来又有了鞋架。

每天，女儿忙碌着上课、批改作业、读书、写论文；我，忙碌着往返于宿舍与超市之间，购置日常用品；在“迷你”厨房里，左右开弓，拳打脚踢，一个电磁炉，烹饪着粗茶淡饭，“一荤一素一个汤”是主旋律，但都是女儿眼中的超级美味。

房子空间有限，只放得下一张上下床，母女俩都争着睡上铺。妈妈心疼女儿每天都要伏案忙到深夜，睡下铺方便些，女儿心疼妈妈上下不方便。最终在我的“高压”下，女儿只好妥协让步，我睡了上铺。

晚上，我忙完自己的日常琐事以后，尽可能早早地爬上床，读读书，然后入睡，以免影响女儿的工作和休息。

进入六月，广州的气温已经可以用“炎热”来表达了。一个貌似“耄耋之年”的老旧空调，像个打谷机一样，“哐当哐当”地在头顶放声歌唱，母女俩也能对付着用。然而女儿怕冷，我又怕热，温度统一不起来。女儿总是将就我，把温度调低些，但不知不觉她又感冒了。心疼的我哟，偷偷又调成适合女儿的温度。有时候早上醒来便像是洗了桑拿似的，满身汗涔涔感觉要中暑的节奏。

女儿睡眠浅，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清晨，尽管我早早地醒了，但通常不会早早地起床，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发一会儿愣。直到听见女儿有起床的动静了，才下床做早餐。即便偶尔起得早些，也是不声不响地滑下梯子，在房间里蹑手蹑脚走着“猫步”，和在武汉陪女儿写博士论文的时候如出一辙，哪怕开个自来水龙头，也要让水柱细细的，避免大的动静影响到女儿的睡眠。

后来被女儿发现了，严厉地批评我，但我自己没有认“错”，内心反而有一丝甜蜜和满足！

周末的时候，吃过晚饭，女儿也陪我去校园里散散步；夜幕降临，大操场上追逐茧火虫是最惬意的；夜里，母女俩偶尔也挤在“下铺”里说些悄悄话。

当然，母女俩也难免有些小小的“纠纷”。不知什么原因，五十八栋的地理位置导致网络经常开小差，移动数据无信号，而房间里又没有wifi，上网用的是学校的局域网，只有女儿注册的一个账号，她不用的时候，我才登陆借用一下。在房间里，我时不时与外界失联。

尤其是那一年刚刚遇上我们初中同学筹备毕业40周年聚会，我是主要策划者，每天都得收集信息，远程遥控安排相关事宜。白天还好，有空的时候就跑到楼下去，用数据网络与同学们联系，到了晚上真是一筹莫展。

一个人在家，空闲的时候，站在袖珍阳台上，遥望白云山顶上的云彩，聆听密林中的鸟鸣；木棉花开的时节，眺望红棉，感受它的热情似火，后来爱上木棉，坠入情网，如痴如醉……

那些既艰难又温馨的日子，那些既琐碎又充实的日子，记录了与“广外”初遇的点点滴滴，诠释着平凡生活本来的样子。因为心中充满爱，再苦再累心也甜。

后来，在广州买了房，女儿搬出了校园的教师公寓，但每次去广州都会去“广外”校园走一走。疫情这几年，阻碍了我们去广州的脚步，即便偶尔侥幸去一次，也进不了“广外”的校园，实在怀念校园生活的那些日子。

今年来广州，女儿为了满足我的愿望，特别申请，昨天又去了一趟“广外”，去见我的“初恋”了！内心忐忑，但充满期待。走进校园，几年前的生活历历在目，校园里有些变化，进门的大道旁，原来的参天大树林，新建了一栋教学楼。刚好是周末，女儿领我们参观了学生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

坐在女儿的办公室里，母女俩又回放了一遍在“广外”的过往，又嗅到了校园里的书香。记起初入此地时描写这里生活片段的一首小诗:

乘风踏云南国行，千里迢迢白云居，

春雨潇潇绿树林，溪水潺潺红鱼嬉；

轻风拂面无寒意，角梅遥守垂柳依，

冠鸟啼诵十国语，中西学子书香溢；

一荤一素一个汤，粗茶淡饭味悠长，

母女情深促膝夜，木桌小凳尽馨香。

生活中的每一次遇见，就宛如人生路上的一个驿站，都是生活的足迹，值得珍藏！把生活的每次经历当“初恋”，你就会从内心深处喜欢生活的全部，包括酸甜苦辣，甚至是别人眼里的“苦难”。初恋，无论是恋上一个人，还是一个地方，总是美好的，所以恋恋不忘。

依然爱你，“广外”！

202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