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的超级鸟岛--巴列斯塔斯群岛

水长路远

美篇号：77670912背景画面：秘鲁巴列斯塔斯群岛北 岛的天空背景音乐：Bird Island（鸟岛） 帕拉卡斯（Paracas）是南美洲秘鲁伊卡省在太平洋沿岸的一处沙漠半岛，它的出名是因为两件事： 1. 帕拉卡斯考古博物馆 帕拉卡斯头骨（Paracas Skulls）（资料图片） 该博物馆中最知名的展品即帕拉卡斯头骨。1928年，秘鲁考古学家胡里奥·泰洛（Julio Tello）在帕拉卡斯的瓦里卡扬墓园中发现了一些很长呈锥形的头骨，先后共发掘出了300多具，距今约3000年。这些头骨的体积比正常人类的大25%，而在重量上多了60%。2014年，DNA检测显示不符合各人种和灵长类动物，莫非来自地球外？因而引起轰动，但也有人认为，高加索和其他有给幼儿缠头习惯的地区曾发现过此类头骨，且有关古埃及法老的壁画中也有这种长头形，所以他们就是地球人，为此而争论不休。因此，帕拉卡斯在考古学界出了名。 2. 帕拉卡斯国家保护区（Reserva Nacional de Paracas）1930年，一位法国旅行家发现帕拉卡斯阳光灿烂，风景宜人，特别是其巴列斯特斯群島（Islas Ballestas）（以下简称为“巴群岛”），不仅岛上鸟类的种类多，数量还非常大。在成立了自然保护区后名扬天下，成了世界著名的鸟岛和旅游胜地，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推荐为全球30个著名岛屿之一。因此，帕拉卡斯在旅游界也出了名，其鸟岛就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主要内容。 很像广西桂林的象鼻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人说，能同时拥有安第斯山脉的雄伟，亚马逊热带雨林的奇异和纳斯卡线条的神秘的国度非秘鲁莫属，其实“超级鸟岛”，“飞禽王国”和“观鸟者的天堂”--巴群岛同样也是秘鲁的荣耀和名片。巴群岛有另一名称--钦查群岛（Chincha Islands），早年住着印第安人的钦查部落，故名。但后来这里的海鸟越聚越多，每天都有至少数十万只鸟儿来岛上愉快地生活，而钦查人所到之处，头上常被拉鸟屎，岛民们不胜其烦，不堪其挠，只得腾地方让位于牠们，最终彻底搬离了该群岛。 位于巴群岛北岛的巴列斯塔斯群岛管理中心。椐说上面的房子和墙体是当年的华工盖的，都一，二百年了。 帕拉卡斯国家保护区位于秘鲁首都利马以南247公里处，南纬14度，在伊卡省境内的帕拉卡斯镇（Paracas），距皮斯科城19公里，属皮斯科县管辖，总面积（陆域+海域）33万公顷，亚热带气候，是秘鲁太平洋沿岸著名的旅游观光区。保护区内最引人入胜的去处是巴群岛，由南岛，北岛，中岛和其他6个礁石岛组成，由于岛太小，总面积不足2平方公里，故地图上无标识。该群岛以栖息着数量十分庞大的海鸟而闻名于世，估计超过1000万只，其密集程度在世界上名列前茅。 此为贝群岛北岛之一部分，已被密密麻麻的海鸟占椐。北岛最多时达600万只。鸟鸣时，伴随着阵阵海涛声，奏出了一首首旋律奇特的“大自然鸟岛交响曲。” 海滩上的鸟群从鸟的颜色判断，有些鸟是喜群居的。 海狮大家庭，由一头硕大的成年雄海狮，众多母海狮和幼崽组成。 岛上栖息着许多濒临灭绝的海洋动物和鸟类，主要有海狮，海豹，海鸥，鹈鹕，鲣鸟，燕鸥，企鹅，鸬鹚，火烈鸟等，甚至那些在北极繁殖，在南，北极度夏，从而迁徙于两极之间来囬4万公里的北极燕鸥也常在此歇脚，捕食。哺乳动物中尤以为数众多的海狮最为壮观。而岛屿高处简直就是海鸟的天堂。鸟粪堆积最厚处达二，三十米，特别是那些经长年累月发酵风干的鸟粪，堪称“金矿”，因为很值钱。由于海鸟是吃鱼虾的，故鸟粪中氮，磷，钾的含量很高，而且与化肥不同，不会破坏土壤，所以是很好的有机肥料，可出口而换取外汇。 1840年代乘船远赴太平洋彼岸秘鲁的华工（资料图片）。15～16世纪大航海时代带给欧洲人的是殖民地，市场和财富，但带给美洲土著的却是灾难--杀戳和传染病，例如天花使美洲土著大批死亡，故秘鲁独立后原本人口就少，加之已立法禁止贩卖黑奴，使劳动力奇缺，于是秘鲁国会通过了引入外国劳工，特别是中国移民的《中国法》，由于待遇极差且没有基本人权，等于替换了黑奴，这成了中国对外关系史上不平等和屈辱的一页。航行三个月，1/4的华工死于途中。到达秘鲁的部分人的工作是掏鸟粪。因为椐当时欧洲的研究，鸟粪能提高粮食产量三倍，故秘鲁的鸟粪大量销往欧洲，“鸟粪经济”就成了秘鲁当时的支柱经济。 华工们平均每人每天挖鸟粪或运鸟粪4～5吨（资料图片），极为繁重！鸟粪不仅臭，还有强烈的刺激性氨味，对健康的损害很大。 在19世纪40～80年代，鸟粪出口到欧洲的收入占秘鲁全年财政收入的80%，故称为“鸟粪经济”，那些年代则称为秘鲁的“鸟粪时代”，也是秘鲁的暴富时代，使秘鲁成为南美的富国之一。而鸟粪时代也正是10万名签约八年（相当于卖身契）华工赴秘鲁的年代，他们去秘鲁主要做两件事：去庄园做苦工，或到島上去挖鸟粪。他们繁荣了秘鲁的经济，却有1/4的华工到不了契约期满就因健康状况恶化或自杀而客死他乡。而今天，秘鲁有500万中秘混血居民，占全国人口的16%，他们的根在粤，闽，又有谁能想到这么多事情竟然与鸟粪这不起眼的陈年旧事有关呢。 南美太平洋战争（鸟粪战争）（1879～1883）左为秘鲁军舰，右为智利军舰（资料图片） 为了争夺鸟粪和硝石，后者是一种制造火药的原料，从1879～1883年，秘鲁和玻利维亚联军与智利爆发了“南美太平洋战争”，结果前者败，割地，丧失资源，玻利维亚还失去了唯一的出海口，成为很穷的内陆国，而智利却一跃而挤身于南美的富国ABC，位于阿根廷和巴西之后。 岛上有大片沙漠 帕拉卡斯地处南纬14度，亚热带沙漠气候，由于季风常年由内陆吹向海洋，导致帕拉卡斯地区极为干旱。当秘鲁寒流流经群岛附近的洋面时，使海面的温度骤然下降，上层与中层的海水发生循环，形成上升补偿流，随之升起大量富含营养的有机物和矿物质，以及浮游生物，使藻类疯狂生长，从而使冷水性鱼虾迅速繁衍，为海鸟提供了丰富理想的食物，仅北岛一地的海鸟每天捕食的鱼虾就达千吨以上。因此，即便是弹丸之地，但依旧有36种海洋和陆地哺乳动物，以及215种侯鸟和留鸟在此繁衍。 我们于黄昏前来到了帕拉卡斯的圣阿古斯汀酒店。 圣阿古斯丁酒店 这家酒店的条件和设施较好，有淡水游泳池。 鸟儿们挺聪明，尽情享受淡水浴。 与我们为邻的还有鹈鹕。看面相挺凶，其实友善，毕竟与游人相处久了。当地人也会招睐游客与驯养的大鸟合影来挣点小钱。鹈鹕的后面有几只海鸥。 火烈乌。出现在酒店附近的海边。色不红，可能与水的盐硷性不很强有关。 港口内小船上站着鹈鹕和鸬鹚（鱼鹰），是渔民们驯养用于捕鱼和捕野鸭的。 皮斯科湾的落日 游船从皮斯科湾的游船码头出发。这个码头叫圣马丁港，当年阿根廷的圣马丁将军在赢得阿根廷的独立后率部翻越安第斯山脉解放了智利，然后率阿根廷和智利联军在此登陆北上，大败西班牙保皇军后攻占利马，解放了秘鲁，并当选为秘鲁共和国首任总统。他是与玻利瓦尓齐名的南美解放者，被阿根廷，智利和秘鲁三国称为“祖国之父”。 一般午后起风起浪，故我们很早就出发前往巴群岛。群岛中以北岛最大，面积64公顷，距海岸11公里，从皮斯科湾坐游艇1小时可达。 游艇不登岸，绕岛巡游，中午就返回。 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秘境--在山体上的神秘大地画，像烛台或仙人掌，也有人说像海神波塞冬使用的三叉戟。波塞冬是希腊神话中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当他挥动三叉戟时，可掀起滔天巨浪，并引发风暴和海啸。不过，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是15世纪的事，大地画则早得多，那么希腊神话怎会在早得多的时候就已传到了南美的呢？ 地画长170米，宽67米，线条宽2米，深20厘米。其制作方法与纳斯卡线条（地画）类似，即凿去了表面岩石，露出了下面浅色的部分。椐考证，此地画可能制作于2500年前，与纳斯卡线条产生的年代相近，不知两者是否有关联，也不知是否与外星人有关。2016年，秘鲁政府将帕拉卡斯烛台地画列为国家文化遗产，但2022年该地画遭人用铲子恶意破坏。山脚下海滩上有大群海鸟。 岛上和空中的鸟 远处上空列队的乌，不知是哪一种，但远看体形就不小，可能是鹈鹕。岛上几无植被。 这座石拱洞是著名的海狮洞，是到达鸟岛的标志。可看到洞那头的沙滩上有高高昂起上半身的海狮，之所以说是海狮而非海豹，是因为后者是匍匐在沙滩上前进，加上脖子短前肢短，上半身不能抬高。 洞顶有石墙，椐说是由当年的华工苦力们筑起的，为的是防止有人落海。 山坡上，除了黑色的鸟群，就是白色的鸟粪，没有植被。 老远看着像企鹅，用长焦确定后就拍了下来。仔细看，是几只洪堡企鹅，戴着“黑围巾”，混迹于鸬鹚之中。褚红色的是岩石，其表面大片白色的是鸟粪，覆盖了全部山头。 这些就更明显了。洪堡企鹅脸上有黑色条纹，胸前有一道黑色宽带围绕，像“围巾”。洪堡企鹅最初由德国科学家亚历山大·冯·洪堡于1834年发现和报道，故名。 又有一群。一直以为企鹅是南极的标志和象征，或只生活在南半球的高纬度地区，例如南美洲南端的火地岛。其实不少种类的企鹅生活在温带，亚热带，甚至加拉帕戈斯企鹅还生活在赤道附近。洪堡企鹅属中型企鹅，易危物种，自然界数量在3300～12000只之间，其生活范围限制在洪堡寒流流经的沿岸，即秘鲁，智利沿海这些较温暖的地区，包括巴列斯塔斯群岛。 这是工作人员登岛的梯架，也是卸鸟粪的码头。为了减少对鸟类的侵扰，每两年收集一次鸟粪运走。 鹈鹕塘鹅是鹈鹕科八种大型游禽的总称，鹈鹕是其中之一，是嘴巴最大的鸟，翼展达3米，体重可达13公斤。可一口呑下5斤的鱼。食量大，什么都想吞，你若把手臂伸向牠，也会呑呵，因为曾见一视频中牠与主人嬉闹。 山坡上鹈鹕的地盘，在休息。野生鹈鹕若出现在渔场或渔塘附近可不妙。人工饲养的鹈鹕寿命可长达60岁！驯养鹈鹕是为了让牠们捕鱼和捕野鸭。 鹈鹏喜群居。捕食时像俯冲轰炸机排成纵或“U”形队列，几近垂直地冲向水面，场面刺激。 鹈鹕 野生鸟类中能与人类培养感情的很少，但鹈鹕是例外，常成为许多民间传说的主题，因为人们认为牠们具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在西方文化中经常与“虔诚”相联系，也成为教会纹章和雕刻的主要图案之一。鹈鹕是代表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鸟，该州的别名为鹈鹕之州。 美国NBA新奥尓良鹈鹕队队徽--展翅飞行的红嘴鹈鹕。新奥尓良是路易斯安那州最大的城市。 这里有鹈鹕和其他鸟。 红喙黑燕鸥，也名黑印加燕鸥，红喙红腿黑色羽毛，白色八字胡。 黑印加燕鸥 火烈鸟 鲣鸟鲣鸟被渔民们称为导航鸟，会追踪鱼群，所以渔船常跟着牠们走。 鲣鸟 海鸥是留鸟，不迁徙，是最普通的海鸟，岛上数量最大。海鸥生性团结，若有人拾海鸥蛋，会遭遇牠们的群殴和围攻。 海鸥岩壁上还有螃蟹 有些海鸥很聪明，也很暴力，会抢劫游客手中的食物，汉堡，三明治，冰激凌，水果，什么都抢，因为抢劫到的食物量大，味道还好，就不用像捕鱼那么辛苦了，所以得提防牠们。 主要是海鸥 秃鹫。与世界各地的秃鹫一样，是食腐动物。 鸬鹚（鱼鹰）善于潜水，常被驯化用于捕鱼，中国南方农村也常见。在牠脖子上套个环，捕到的鱼是吞不下去的。主人拿走鱼后，由于饥饿，牠会继续下水… 孤独的鸬鹚 鸬鹚 以鸬鹚为主 大片的，以燕鸥为主。 北极燕鸥别看体小，却是世界上迁徙距离最远的动物，在北极繁殖。过完了夏天又飞往南极度夏，再飞往北极度夏，一个来回就是4万公里，一生就穿梭于两极之间。 这里的海狮叫南海狮，是南海狮属唯一的种类。海狮是社会性动物，喜群居，几十头，上百头甚至上千头，是巴群岛上最易看到的海洋哺乳动物。 海狮常以家庭为单位，一头颈部带鬃毛的成年雄海狮，若干雌海狮和幼崽。 一头成年雄海狮和牠的小家庭 海狮怎样区分海狮和海豹呢？1 耳朵：海狮有耳孔，耳孔外有皮瓣，海豹没有，有时连耳孔都没有；2 斑点：海狮身上滑溜，几乎清一色，无斑点，海豹有小斑点，或花的；3 脖子和上半身：海狮的脖子长，前肢长，可抬起上半身，灵活，可爬到礁石上体息；海豹的脖子粗短，前肢短，无法抬起上半身，笨拙，通常在海滩上；4 学艺和技能：海狮强，可表演顶球等，海豹则不能；5 …… 海狮有明显的耳孔和皮瓣（小耳朶）。 成年雄海狮的脖子上有一圈鬃毛，像非洲狮。 海狮的前肢长，灵活，游泳靠它们，还能爬到高高的岩石上。 海狮们躺在高高的岩石上，不知是怎么上去的。 这几个是海豹，纺缍形身体，匍匐在沙滩上，前肢很短，撑不起上身来，动作远没有海狮灵活。人类有一种罕见的先天畸型叫海豹肢症或海豹胎。患儿无臂和腿，手和脚直接连在躯体上，可能与孕妇使用过某种致畸性药物，如沙利度胺有关。 这几个不知是否是海豹。总之，我们看到的是海狮远多于海豹。 褚红色的是岩石，上面白色的是鸟粪。远处天空中有许多白色的海鸟。 游艇穿行于礁石和岩洞之间。 像不像迷宫？ 想不想探幽？ 又见海狮了。 很想登岸一探究竟，但不行。 起风浪了，但驾驶员对此地迷宫般的水路很熟悉，故不会触礁，更不会翻船。 島上和空中的鸟 都是左转弯，好美的姿势！ 列队飞的，是在离去。“路遥遥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离骚》）。热爱生命，勇于探索，百折不移，飞向远方。 我们囬到了港口，结束了帕拉卡斯鸟島之行。 很大的鸟类集聚地中国也有，如青海湖的鸟岛（10万只鸟）和青铜峽鸟岛（60万只鸟）。青海湖是咸水湖，与大海类似。鳥儿数量的多少取让决于能提供鱼虾的多少，所以世界上著名的鸟岛几乎都位于海洋上，因为迁徙的鸟群沿着海岸飞有更多停留的机会并获得充足的食物：英国威尔士洛克郡的盖诺鸟岛；新西兰奧克兰的穆里怀（Muriwai ）（黄头信天翁 Pelican）鸟岛；…… 椐考证，巴列斯塔斯群岛在历史上海鸟最多时曾达5000万只，那么是什么原因使现在减少到了1000万呢？ 厄尔尼诺的西班牙语是El Nino，意即圣婴，是耶稣基督婴儿时的称呼，也是秘鲁，厄瓜多尔的渔民很久以来称呼一种异常气侯现象的用词。因厄尔尼诺通常发生在圣诞节前后，因此也称为“圣婴现象”。圣婴任性，就会惹祸，而每隔若干年，他就要惹一次祸。在科学上，由于温室效应（Greenhouse Effect）使气温升高和全球变暖，使秘鲁和厄瓜多尔附近几千公里的东太平洋大范围海水温度升高3～6摄氏度，改变了传统的赤道洋流和东南信风，对冲了秘鲁寒流。圣婴现象使得海水的水温，盐度和其他化学成分发生改变，导致浮游生物和藻类大量死亡，海水水质变差，鱼虾也大批死亡，海鸟没有食物就不再停留，因此，是圣婴现象使鸟岛显露出衰颓之势，很可能是海鸟大量减少的主要原因。 过多的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气体使地球大气层增厚，导致过多的红外线辐射和热量被折射回地球。 温室效应的产生并非一地一时之过，而是自几百年前工业革命以来累积的结果。这需全世界的共同努力，减少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气体的排放，以利于地球表面热量的散发，而不是被反射回来。否则若干年后，巴列斯塔斯鸟島上海鸟的数量将不再是1000万，而是100万甚至更少了。这并非危言耸听，因为如果全球气候变暖连南极北极这些地球上最寒冷地方的冰都大批融化了，那还有什么地方能幸免呢？ 水长路远出品封面：巴列斯塔斯群岛北岛的主峰 上停满了海鸟。 提示：点击文首的头像，会出现作 者的作品集，可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