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日记里的武汉印象

桂林一剑

　　40年前的11月8日，我到达武汉出差：

1983.11.8，TUE

清晨，竟下雨了。出武昌站仅五点半，离天亮尚早，我们只得在候车室落脚。

武汉总是以它的阴雨欢迎我，枫叶在秋风中飘落，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灰蓝和草绿，行色匆匆，颇有些大都市的节奏。出租汽车的调度员懒洋洋地对付着每一个客人，而公共汽车售票员则热情地催您买票，也会记得提醒您下车。

磕磕碰碰的从武昌桥头走下解放路，径直往武昌饭店奔去。谁知此处不对外，从外表看，这幢老式建筑的设备是不错的。又调回头，从大桥下走过，一直往西，在黄鹤楼旅社歇下脚来。刚开好票，方才发现住房都是老式的民宅楼，又黑又暗又不安全，住客全都身份不明，胆颤心惊的，赶紧以“不安全”为由退了房，又转到桥头，在国营的武昌旅社安下脚来。凑合，4床一房，有软沙发，脸盆，开水，写字台，加毛毯，2.3元/床，有餐厅，服务员很懒，开水得自己灌。但又很负责，11点了（晚上），还非要你把东西拿去保存不可。

我们坐轮渡过江，从中华路码头到武汉关码头，一人6分钱。风很大，天阴沉沉的，渡轮卷着的浪，发出很大的声响，白色的鸥鸟贴江面飞翔，又落在江面上了，漂浮着。往下游看去，宽阔的江面如大海出口处，各式的轮船如拉开阵式的战舰向前而来，江边，两只疏浚船在作业！大粗管道吐着污水。监测艇在灵活地奔驰，巍峨的大桥横贯大川，雨丝浸着脸，凉丝丝的。

七拐弯八拐弯找到了教育局，谈妥了，决定明日会谈。我们便在航空路口吃过老通城的豆皮之后，乘10路车回到旅社，正是4点余，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