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胡立东撰文 刘力群核校</b></p><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3年10月30日<br></div><div><br></div></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标题中人物简介</b></h3> <b>胡金魁</b>:老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不久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外交部招待处长/中央交际处长(1937年9月6日改任陕甘宁边区政府招待处长),本文以下简称“外交部招待处长”。1936年7月8日至10月19日期间,受中央和毛泽东、周恩来直接委派,接待并全程陪同斯诺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共计102天。 图 胡金魁画像。立东作于2021年。载入《画说那时红星闪耀》画集。 图 胡金魁画像照片。1936年7月斯诺摄于保安,原载《红星照耀中国》。 <b>斯诺</b>:美国资深记者。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期间采访了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等领导人和广大红军指战员。为全程陪同他访问的,也是他采访对象人物之一的胡金魁拍摄了单人照片,并留下一张在访问途中与胡金魁骑马合影照片,但没有标注此照片有关人物、拍摄时间、地点等完整信息。胡金魁单人及与斯诺骑马合影两照片皆由斯诺载入《红星照耀中国》,在此书中十几处斯诺详细记述了胡金魁陪同他访问时的各种生动有趣详细的情景,并说访问还没有结束,他与胡金魁就成为了好朋友。立东经45年长期研究,为胡金魁、斯诺骑马合影照片补充了基本完整的信息,详细见本文内容。 图 斯诺画像。立东作于2021年。载入《画说那时红星闪耀》画集。 图 斯诺画像照片。 <b>卢仁灿</b>:经过长征的老红军。1955年授海军少将,原海军副政委。红四师师长李天佑、政委黄克诚、政治部主任舒同代表红四师全体指战员致信斯诺,签字落款日期是1936年8月19日,红四师统战科长卢仁灿受命向斯诺送信并赠战马。1982年记者采访时,卢将军叙述了当年详细的送信、赠马的经过,形成文字《我为斯诺送战马》。详细见本文内容。 图 卢仁灿画像。立东作于2023年。载入《画说那时红星闪耀》画集。 图 卢仁灿将军画像照片。 <b>卢晓滨</b>:卢仁灿将军之子。与姐姐卢晓清、卢晓渤署名,于2023年7月19日在中旗网发表“卢仁灿:《我给斯诺送战马》”,文中附有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合影照片、及卢将军指认此合影照片中斯诺所骑为红四师所赠战马,并附有红四师致斯诺信,并记述了参加红军主力欢迎斯诺大会等全过程比较详细的一手史料。详细见本文内容。<br>2023年10月22日经韩东山将军女儿延城——姚喆将军次子普光——长子普明夫人张小明帮助与立东建立微信联系。<br> <b>杨文元</b>:宁夏同心县(原豫旺县)党史专家,已退休。<br>2023年10月5日经陕西省斯诺研究中心副主任、西北大学外语学院英文系副教授袁西玲帮助与立东建立微信联系。<br>经联系,杨文元向立东提供了不少有关资料和多幅照片,并探讨了一些相关问题。详细见本文内容。<br> <b>刘力群</b>: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5S+研究院院长、资深记者。原解放军报社长刘宗卓之子。<br>2023年10月23日经姚喆将军次子普光,和西北大学外语学院英文系副教授袁西玲两位的分别帮助与立东建立微信联系。<br>经联系,得知刘力群正是卢将军子女发表的文章里提到的那位1982年采访卢将军记者。刘力群向立东提供了他写的1982年版《我为斯诺送战马》,及不少相关资料和多幅照片。详细见本文内容。<br> 图 “1936年8月22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中)陪同斯诺(右) 骑马访问红军主力途中于宁夏豫旺堡附近合影。<br>与此照片有密切关联的原红四师统战科长卢仁灿回忆文章指认斯诺所骑战马是他受命代表红四师在红军主力于豫旺堡西南的南峁欢迎斯诺大会上赠送给斯诺。<br>斯诺受赠战马次日继续访问时,兴奋地与全程陪同他访问的胡金魁一起拍下这张具有历史意义的骑马合影。左位身份尚待确认。<br> 立东注:<br>上图标题有关此合影照片的人物及拍摄时间、地点,以及战马来历,是立东经45年研究各种客观史料所得结果。详细请参阅立东所作《四十五年心系老爹胡金魁与斯诺并肩骑马合影照片》。左边那位身份尚待确认。<br>本文标题 【“胡金魁和斯诺骑马合影照片”与卢仁灿《我给斯诺送战马》之密切关联问题” 】恰由此照片而产生。1936年8月21日在宁夏豫旺堡西南的南峁红军主力欢迎斯诺大会上,参加大会的全程陪同斯诺访问的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与受命在大会上向斯诺交信、赠马的红四师统战科长卢仁灿,两人有了在此同一时空下的交集,并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这张照片就是历史留下的痕迹,也是历史的客观见证。46年后,记者刘力群于1982年采访卢仁灿时,卢指认了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合影照片中,斯诺所骑战马就是他代表红四师赠送给斯诺的。巧的是,在这张照片中的三人里,中间的那位就是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这张照片内涵有多重重大历史意义,其中包括当年胡金魁、卢仁灿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接待斯诺所作的工作。<br>本文内容主要围绕此照片及标题内涵相关问题展开。<br> 图 45年前,在立东去信指认上列胡金魁、斯诺等三人合影照片里中间那位人物是胡金魁之后,1978年9月4日,文物出版社《革命文物》编辑部复信给胡金魁转胡立东,答复立东有关胡金魁陪同斯诺在陕甘宁访问红军途中并肩骑马合影照片的陈述,并要求提供更多的有关斯诺访问的情况。共2页。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正文提纲</b></h1> <b>一,有关1936年8月红军主力在宁夏豫旺堡西南的南峁欢迎斯诺大会的日期。</b> <b>二,有关卢将军回忆斯诺把红四师误写为红一师,以及对斯诺没有访问红四师表示遗憾的两个问题。</b> <b>三,关于刘力群和卢将军两篇同名的《我给斯诺送战马》。为行文方便,立东分别称刘版和卢版。</b> <b>四,卢晓滨、杨文元、刘力群对本文初稿的意见。</b> <b>五,结语。</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正文</b></h3> <b>一,有关1936年8月红军主力在宁夏豫旺堡西南的南峁欢迎斯诺大会的日期。</b> 首先应根据红四师致斯诺信落款日期19日之铁证,其次应根据当年的当事人卢将军回忆送信、赠马过程及所花时间之一手资料,作客观分析。 <b>准备工作需要几天时间完成:</b><div>1,红四师给斯诺写信、赠马,由写信;选马;选派送信、赠马人员,三个环节组成。是每个环节都会牵扯到诸多人员的比较复杂的工作,三项准备工作必需几天时间才能完成。<br>2,写信。红四师几位首长写信不可能草率完成,必须事先郑重研究讨论信的内容,然后起草,然后一起确定后,再抄写成信,需要时间。<br>3,选派送信、赠马的人员。按卢将军回忆:“师首长立即决定从每个连和师、团直属单位各选派一名经过长征的同志,由我带队代表全师指战员去参加欢迎大会。” -卢版。而在全师范围选人,必需一定时间。<br>4,选马。从众多战马中挑选赠送斯诺的优良战马,需由专人负责,再由上级确定,需要时间。<br>以上各项准备工作,当然都必须在信的落款日期19日晚之前完成,以便卢仁灿等人20日早出发实施送信、赠马任务。<br></div> <b>实施送信、赠马的任务需要时间2天:</b><div>1,卢仁灿回忆是早上出发,则只能是20日的早上。因为以上所有复杂的准备工作,包括写信本身,都必须最迟在信落款的19日晚之前完成。<br>2,相对于在全师范围选送信赠马人员及选马的工作,写信比较简单。假设写信、签字、落款以及卢仁灿等人出发时间都是19日早,也就是说,其它复杂的准备工作在18日晚之前都已完成,而单单那封信拖延至19日一大早,在卢仁灿等人出发前才签字落款,是没有道理的,也是不合乎情理的。<br>3,根据信的落款日期是19日,那么写信及签字落款,选送信赠马人员及选马所有工作都是最迟在19日晚之前完成,所以卢将军回忆早从驻地出发 只可能是在20日早。<br>4,卢仁灿等人送信、赠马的全过程需要2天时间才能完成。<br>卢回忆早出发,傍晚抵达豫旺堡。这一天只可能是是20日。用时1天。<br>5,卢回忆,第二天参加欢迎大会,当面向斯诺交信、赠送战马,这一天只可能是21日。用时又1天。<br>6,所以,根据红四师落款19日的信,并根据卢回忆送信过程所需时间,可以分析判断出欢迎斯诺大会的日期是1936年8月21日。这是有根有据、合情合理的客观分析和判断。<br>7,立东把根据客观历史资料铁证研究、分析、判断红军主力欢迎斯诺大会日期为1936年8月21日的简单逻辑链条列下:<br>1铁证——红四师致斯诺落款为1936年8月19日的信=19日——2当年代表红四师向斯诺送信、赠马当事人卢仁灿回忆早出发傍晚到豫旺堡,与朱瑞见面、谈话=8月20日——3卢仁灿回忆第二天下午参加欢迎斯诺大会=8月21日。<br>此逻辑链条完整、清晰、合情合理,建立在确凿无疑的人证、物证之上。<br>物之铁证——红四师致斯诺信落款1936年8月19日¬。上有原中国驻瑞士大使陈志方在瑞士接受斯诺第二任夫人洛伊斯赠送此信复印件之后,在信尾签字背书。在信尾与陈志方并排签字的王静是陈大使夫人。记者刘力群于1982年采访当年送信人卢将军时,卢仁灿将军当面确认此信为真。<br>人之铁证——卢仁灿回忆送信过程清晰完整。且先有1982年刘力群采访卢仁灿之后写出《我给斯诺送战马》;后有2023年卢子女发表卢仁灿回忆两个版本《我给斯诺送战马》为证。两个版本附后。<br></div> <b>立东对于已经出现的红军主力欢迎斯诺大会的各种日期的看法:</b><div>仅据立东所知道,迄今已出现4个不同的欢迎斯诺大会的日期,分别是16日、19日、20日、22日:<br>1,同心县党史记录为16日,对此日期当地党史专家杨文元看过立东分析文章所附落款为19日之红四师信后已改持否定态度。<br>2,杨文元又提出某报文章使用的是19日,但某报没有列出客观事实根据。按立东上述分析,不合乎情理。<br>3,刘力群提供奚金芳文章、武际良文章都是使用的20日,但奚、武都不是当年的当事人,只是后来讲述历史故事者,也都没有列举出客观事实根据。按立东上述分析,不合乎情理。<br>4,立东自己查到“红云阅读”“中国共产党吴忠革命史”使用的是22日,“下午,红军总部、红一军团又在红二师驻地豫旺堡的南峁上,为斯诺、海德姆(后改名马海德)举行规模盛大的欢迎大会。” 但也没有列举出客观事实根据。按立东上述分析,不合乎情理。<br>5,按逻辑律,同一命题出现两个以上相互的矛盾,必有一真一假,或一真多假;或全假;不可能全真。<br>6,按立东上述分析,在欢迎斯诺大会这个同一命题下出现的16、19、20、和22这4个不同的日期互为矛盾,都没有客观事实依据,也都不合乎情理,故可判全部为假。<br>7,唯一有客观事实根据,且合情合理的欢迎斯诺大会日期是1936年8月21日。<br></div> <b>二,有关卢将军回忆斯诺把红四师误写为红一师,以及对斯诺没有访问红四师表示遗憾的两个问题</b><div><b><br></b></div> 1,斯诺把红四师误写为红一师:<br>“(斯诺)或许不知道他在匆忙之中将‘红四师’误写成‘红一师’”。<br> 2,对斯诺没有访问红四师表示遗憾:<br>“遗憾的是,因为时间关系,两位外国朋友终究未能到我们四师来看看。”<br> 立东分析卢将军回忆文章中的这两个问题: 1,造成斯诺记述是红一师赠马而非红四师之误差,一个可能是当时翻译把the fourth(第四)向斯诺译成the first(第一)口译错误;另一个可能是当时为了保密,为不暴露过多红军实力及驻地。 2,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全程陪同斯诺访问,是受毛泽东、周恩来直接委派,是严格按照周恩来1936年7月9日在安塞白家坪交给斯诺的92天采访日程进行的。<br>而卢将军文中信息清楚地显示出,是红四师听说斯诺到访消息后给斯诺写信并赠送战马的。因此可见,红四师原不在周恩来为斯诺制定的访问日程之内。<br>而红四师驻环县毛居井,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陪同斯诺采访甘肃、宁夏各红军主力部队往返两次经过环县政府所在地河连湾,两次采访了陕甘宁省委李富春、蔡畅,并采访了红二十九军和军长肖劲光。尤返程时间充裕,斯诺返程经环县时用较长篇幅记述他采访了一个马夫,还记述了他在环县日常所见百姓的生活,却的确始终未去环县毛居井采访红四师。<br>所以,从这些情况可以分析出斯诺记述红一师赠马而非红四师之误差,以及卢将军对斯诺未去红四师访问感到遗憾,两个问题之原因应该相同,就是为了保密红四师番号及驻地。因为保密而刻意使斯诺只知红一师而不知红四师的可能性较大,大过翻译口误的可能性,也大过时间不足的可能性。<br> <b>三,关于刘力群和卢将军两篇同名的《我给斯诺送战马》。为行文方便,下列立东分别称刘版和卢版。</b> 刘版成文在前,发表于1982年,以刘力群记者的第三者身份记录卢将军回忆,但仅有文字,无照片或图片。<br>卢版成文时间暂无法确定,应该是在2007年卢将军去世之前,因为是以卢将军本人第一人称的身份写就。<br>卢版比刘版晚,但内容更多、更详细,并附多幅照片,其中有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合影照片,并指认此照片中斯诺所骑战马是卢代表红四师赠送给斯诺等重要历史信息。还附有红四师给斯诺信的复印件等照片。而且卢将军更详细地记述了从驻地出发,直到参加欢迎斯诺大会,送信、赠战马的两天全过程情况。<br>刘版促使卢将军后来又回忆起更多往事,故又有了卢版,合情合理。<br>卢版开始就提到1982年记者采访的情况。而记者就是刘版作者刘力群。<br>立东以为,《我给斯诺送战马》之刘版是原始版,是卢版的基础,而卢版则是刘版的加强升级版。两版都基于卢将军生前回忆。而后都是卢将军一段魂思所在。<br>41年里先后出的两版同名,互证,都具有重要的历史资料的意义。<br>有趣的是,立东先看到的是卢版,这要感谢党史专家西北大学特聘教授姚文琦于2023年7月20日斯诺诞辰之际转给立东卢版。<br>刘版作者刘力群看到立东对卢版有关评论分析文章之后,与立东建立微信联系,并于10月25日发给立东刘版,并附上更清晰红四师致斯诺的信,及其它更多相关资料和照片。立东始得以看到41年前采访卢将军的报道,感谢刘力群!<br>近三个月内,看到41年前至16年前先后两个版本,更多地了解到与老爹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接待并全程陪同斯诺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那段传奇般的经历有关的不少珍贵一手资料和照片,幸甚。将全部编入胡金魁传里。<br> <b>四,卢晓滨、杨文元、刘力群对本文初稿的意见。</b> 2023年10月24日,立东写出此文初稿,分别与卢晓滨、杨文元、刘力群就胡金魁与斯诺骑马合影照片的人物、拍摄地点、时间,斯诺所骑战马来历;红军主力欢迎斯诺大会的日期;卢将军对斯诺记述红一师而非红四师赠送战马的错误;对斯诺未访问红四师表示遗憾;及卢将军回忆文章的源头,进行了交流和探讨。 <b>卢晓滨对初稿意见:</b><div>立东你好!文章我已拜读,挺好,提不出什么需要补充的意见。其实,我是在2007年父亲去世之后陆续听到他的老战友、老部下及其子女说到关于他的一些“故事”,才对自己父亲的历史经历逐渐的有些了解,远不如你较早时间就开始着手搜集、研究、整理,所掌握的资料更多、更全面。所以,有很多问题特别是一些细节我恐怕都还讲不清甚至不知道。比如,他的这篇回忆文章何时、何处正式发表过,我现在就说不清。倒是那天我发到群里,被家乡的媒体发现并转载刊登在9月11日的《闽西日报》之上。所以,如有我回答不上来或说不太明白的地方,还请见谅!<b><br></b></div> <b>杨文元对初稿意见:</b><div>根据2023年10月24日杨文元与立东40分钟视频通话整理:<br>一,杨文元说,原《红星照耀中国》中文版把胡金魁错译为付锦奎,致使同心县党史也一直错误,现在看到正确的历史资料,将为胡金魁写论文,纠正同心县党史有关错误。(立东对杨文元表示高兴和感谢。)<br>二,立东根据卢将军回忆文章中红四师给斯诺的信落款为8月19日分析判断,卢仁灿一早(只能是8月20日早)从驻地出发,傍晚到达豫旺堡,第二天下午(只能是8月21日下午),于红军主力在豫旺堡西南的南峁欢迎美国朋友的大会上,向斯诺转交了红四师的慰问信,并代表红四师向斯诺赠送了战马。<br>据此判断,欢迎大会之后第二天,即8月22日,斯诺骑在红四师赠送的战马上继续采访时,兴高采烈地与胡金魁肩并肩拍下了骑马的合影照片。<br>对此,首先杨文元表示,同心县党史记录一直记录欢迎大会日期是8月16日,在看到立东的分析中含有红四师落款为19日的信之后,就此动摇了同心县党史原有的欢迎大会16日召开的记录,而他没有比19日信更强的根据。而后杨文元却倾向以红四师信的日期19日重新认定欢迎大会日期为19日。<br>立东不同意杨文元重新认定欢迎大会为19日。理由是,如果认定19日,那么势必与卢将军回忆提及“一早(只能是8月20日早)…,第二天下午(只能是8月21日下午)欢迎大会…”两个日期的时间要素发生逻辑矛盾,势必会无根无据地全凭主观将当事人卢将军回忆送信、赠马的两个时间要素化为乌有。<br>而若认定19日下午开欢迎会,那么信必须是在19日早签字落款,且卢仁灿必须在19日当天从驻地直接赶到欢迎会场送信、赠马。<br>那么卢将军回忆傍晚到达豫旺堡后,“当时的军团政治部主任朱瑞接见了我们,他听了我们汇报,看了我们带给美国朋友的信,非常高兴。”,“第二天下午…召开欢迎美国朋友大会”这些回忆中的过程和内容则根本没有时间进行,卢将军回忆的这些与必要时间相关的送信、赠马过程的重要内容则皆成为虚无。<br><br>立东与杨文元还就红二师为接待斯诺访问提前制定的计划进行了讨论。详可见下图计划,其中8月16日下午“开欢迎会。”这与立东根据红四师致斯诺落款19日的信,及卢将军回忆送信、赠马的过程,分析判断的8月21日下午开欢迎大会有了5天差别。<br>对此立东推测有可能红二师于16日先开了一次小型欢迎会,然后红军各主力于21日又开了一次大型欢迎会。<br>杨文元斩钉截铁地说,只开了一次欢迎大会。并说卢将军回忆欢迎大会的地址,就在红二师驻地附近。<br>杨文元原话:“南岇就是王家堡子南岇,也就是红二师驻地,在豫旺南门外,欢迎大会只此一次,会标是‘欢迎美国朋友联欢大会’”。<br>据杨文元意见,立东分析红二师的接待计划原定16日,但毕竟只是计划,欢迎大会改期至21日则完全可能。<br>立东倾向同意杨文元所说只开过一次欢迎大会。除非以后有新的资料可以证明红二师8月16日先开过一次欢迎会。<br>在此感谢杨文元先生在退休以后仍然能如此严肃认真地对待党史,与立东就有关问题进行多次交流。<br></div> 图 红二师1936年制定的8月16日至21日接待斯诺计划。 图 2023年10月24日立东与杨文元视频愉快交流通话40分钟。 图 2023年10月24日杨文元发给立东,“2006年9月28日在海军大院拜访卢仁灿将军合影。(右卢仁灿,左杨文元)” 立东注:杨文元与立东视频通话时提及,因为同心县党史记录16日欢迎大会,所以,当年见到卢将军时,也就没有想到向他求证欢迎大会日期,现在想起实在是遗憾。 图 2023年10月24日杨文元发给立东,“2016年卢晓渤姐妹俩在同心县红军西征纪念馆” 立东注:<br>一,高兴看到卢将军两位女儿卢晓渤姐妹与同心县红军西征纪念馆陈列的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合影照片合影。显证此照片与她们的父亲卢将军有密切关联。她们这张合影是卢家第二代人对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合影照片与卢将军之间有密切关联的延续性叠加佐证。<br>二,遗憾的是同心县红军西征纪念馆陈列的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合影照片的说明文字,不论对照片中有关人物,还是时间、地点、背景资料都不完整,也不尽准确。当然,这是因为信息不足的历史原因造成的。<br> 立东愿同心县或其它陈列此照片的单位,改用如下文字:<br>“1936年8月22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中)陪同斯诺(右) 骑马访问红军主力途中于宁夏豫旺堡附近合影。<br>与此照片有密切关联的原红四师统战科长卢仁灿回忆文章指认斯诺所骑战马是他受命代表红四师在红军主力于豫旺堡西南的南峁欢迎斯诺大会上赠送给斯诺。<br>斯诺受赠战马次日继续访问时,兴奋地与全程陪同他访问的胡金魁一起拍下这张具有历史意义的骑马合影。<br> <b>刘力群向立东提供了与本文相关的重要信息和多张照片:</b><div>一,刘力群告诉立东,1982年采访卢将军后,写出《我给斯诺送战马——访海军副政委卢仁灿同志》的记者就是他本人。<br>此文最早发表在1982年第二期的“时代的报告”杂志,后来以“黎群”笔名收入在“纪念埃德加•斯诺”一书中。<br><br>二,刘力群向立东提供了更为清晰的1936年8月19日红四师李天佑师长、黄克诚政委、舒同主任代表全师指战员写给斯诺的信如下,共6页:<br></div> 立东注:<br>一,信尾签字人是原中国驻瑞士大使陈志方与夫人王静。<br>二,按立东对舒同后期墨宝字形及运笔的记忆,此信很可能出自毛泽东称之为党内书法家,此信签字人之一,时任红四师政治部主任舒同之手。<br>三,2023年10月28日刘力群看过此文草稿后发给立东武际良撰写的《报春燕——埃德加.斯诺》一书中提及1990年当面向舒同了解到红四师的信是舒同所写。证实了立东上述判断。<br>而确定信的书写人就是红四师政治部主任舒同,此点对于历史文物研究的学术性非常重要,信的真实性确凿无疑,其历史物证价值更高。<br> 图 2023年10月28日刘力群发给立东武际良撰写的《报春燕——埃德加.斯诺》246页,“1990年作者(武际良)见到老红军舒同将军,了解到红四师给斯诺的慰问信就是由他亲自起草的。” 三,刘力群向立东提供了在红四师致斯诺信尾签字的原中国驻瑞士大使陈志方大使与斯诺和第二任夫人洛伊斯合影照片如下: 四,刘力群向立东提供了奚金芳、武际良各自写的有关红军主力欢迎斯诺大会在1936年8月20日召开的文章,但奚、武二人皆非当年当事人,只是后来讲故事的人,且奚、武二文并未列出任何真凭实据,都与落款8月19日的红四师致斯诺的信和卢将军回忆内容有逻辑矛盾。立东认为皆不能采信。 五,刘力群向立东提供了在宁夏杨家堡子发现的斯诺在欢迎大会上的演说词如下: 立东注:<br>一,1936年8月红军主力欢迎大会的地点,据杨文元说是在豫旺堡西南的王家堡子的南峁(符合卢将军的回忆),杨家堡子距离王家堡子10里。杨家堡子不是欢迎会现场,但距离欢迎会现场不远,发现碑文合理。<br>二,在立东印象中,斯诺是一个坚持思想独立,不参于任何政治派别的专业素养极高的记者。从碑文内容及后面的口号遣词造句带有明显的政治倾向看,不符合斯诺记者的身份和他的中立立场。例如自律性强的专业裁判不会在比赛中又当裁判同时又当运动员参与比赛。而此碑文内容及口号有不少政治倾向性和参与性极强的词句都不可能出自斯诺之口。故,立东对此碑文的真实性持高度质疑态度,此碑文只能作为斯诺访问过宁夏的一个旁证。<br> 图 2023年10月25日刘力群发给立东他与杨文元2021年在同心县的合影。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五,结语。</b></h3> 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学界对斯诺的研究至今,对于多数主流研究斯诺的学者们的视线而言,都存在着一个盲点,或为短板、空门。那就是对与斯诺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全过程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一个具有党史、外交史重要关联的历史人物外交部招待处处长胡金魁研究的缺失。<br>例如本文所探讨的胡金魁与斯诺等三人骑马的合影照片,位于C位的人物就是胡金魁,足显胡金魁在斯诺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过程中的历史重要性。此照片长期以来在宁夏同心县,在西安八办等其它地方或媒体悬挂、使用,但各地、各媒体对此照片中的人物、拍摄时间、地点等相关情况都没有完整、正确的说明文字,以至于这个C位人物外交部招待处长胡金魁名字缺失。可证不少主流学者们对胡金魁长期缺乏认识和研究。<br>而如本文正文开始处所列,早在45年前,文物出版社“革命文物”编辑部在立东去信指认此合影照片中C位是胡金魁之后,于1978年9月4日已给胡金魁复信确认。<br>其实,胡金魁并不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只不过他自己从不提及过往的历史,所以世人对他知之甚少。<br>但斯诺本人在《红星照耀中国》一书中,从头到尾,对于全程陪同他访问的胡金魁却有十几处详细而精彩的记述。如果细读斯诺著作,就不难发现胡金魁在斯诺眼中的形象和在斯诺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的全过程起到的重要作用。<br>不过,却有一位非主流历史学者,精通斯诺著作,不但研读甚至抄写过《红星照耀中国》,他是世界知名历史油画家沈嘉蔚,早在1987年建军60周年时,创作出与斯诺著作同名的巨幅油画《红星照耀中国》,其中准确地刻画了胡金魁的形象,并在画中客观地表现出了胡金魁与斯诺的紧密关联的真实的历史关系,胡金魁与斯诺在画中的重要位置紧密相邻,比肩而立。此油画一直由北京中国美术馆收藏。21年后,于2008年,立东见到有关此画的电视纪录片后与沈嘉蔚相识并成为好朋友。<br>此文草稿立东也发给了沈嘉蔚,得到他的肯定。<br>在历史研究的学术层面,立东看重有真才实学,脚踏实地认真研究问题的人。<br> 图 2010年沈嘉蔚创作的《红星照耀中国》油画的变体画。画中手扶小红军的是胡金魁,手持照相机的是斯诺。 还有一位是上海复旦大学教授朱鸿召,不但一直关注立东的研究,而且长期以来在各方面给予了立东许多宝贵帮助,并一直鼓励立东尽快写出老爹胡金魁的传记。 庆幸的是,在此文的撰写过程中,不请自来了一位资深记者刘力群,短短几天的交往,我们互相有了巨量的信息交流,所言,都直切问题的实质或要害,得助甚大。我们都已没有时间过多废话。立东实有相见恨晚之感。<br>从1978年开始,从青丝到白头,立东埋头潜心研究老爹胡金魁一生的历史,直至最近发表了几篇有关老爹胡金魁接待并全程陪同斯诺首次访问陕甘宁红军时期的有关文章,引起了学界的注意,感到欣慰。<br>不惟上,不惟亲,不惟己,只惟客观事实,自始至终秉持这个原则,相信研究所得,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和辩驳。<br>希望以文邀会各路神仙,一起掀开更多的历史帐幕,为后人留下更多客观真实的历史精彩。<br><br>附:《我给斯诺送战马》刘版和卢版<br><br>一,刘版:<br>我给斯诺送战马<br>——访海军副政委卢仁灿同志<br><br>本刊特约记者刘力群<br><br> 四十五年过去了,他是否还清晰地记得当年代表红军向斯诺赠送战马的往事呢?当我走进海军副政委卢仁灿同志的办公室里时,心中这么愁着。为了勾起这位老红军战士对往事的回忆,我拿出一封1936年8月19日红军四师全体指战员写给斯诺、马海德的信,这封信的前两段是这样写的:<br> 亲爱的美国同志:<br> 我们全体听到你们来到苏维埃区域的消息非常的兴奋,热烈的希望你们能来我们驻地参观,可是因时间关系不允许了,兹特派卢仁灿同志等前来欢迎,藉表示我们的热烈兴奋的情绪。<br> 我们现处在经济极落后的区域,找不到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们,兹送上乘马二匹以作永久的纪念,这是不久以前在胜利的战斗中缴到马鸿宾部的。<br> 这封信是中国革命博物馆最近在筹备“斯诺与中国”的展览中,从我国前驻瑞士大使陈志方同志那里征集来的。埃德加·斯诺自1936年夏直到1972年逝世,在辗转奔波、纵横驰骋的生涯中,一直保存着这封信。为了表达他对中国红军的怀念,斯诺夫人洛伊斯·惠勒后来将这封信的影印件赠给了陈志方大使。<br> 读完这封用毛笔工整书写,由师长李天佑、政委黄克诚、政治部主任舒同签署的信,卢副政委激动不已。象征友谊的信件历经数十年被保存下来了,友谊的记忆也深深地铭刻在这位老红军战士的心中。他想起来了,他没有忘掉四十五年前给斯诺送战马的往事。“真没想到啊,斯诺先生还一直保存着这封信!是的,是我代表红四师去给斯诺、马海德送信和战马的。那时,我二十一岁,在师政治部抗日战线科当科长……”卢副政委开始了探情的回忆。<br> 红四师当时属于红一军团,长征到达陕北后,于1936年2月开始东征,5月从山西回到陕北,经过稍事休整,又开始西征,到了陇东地区。7、8月间,四师在甘肃环县的曲子镇与马鸿宾的骑兵接连打了几仗,缴获了大量枪支弹药,还有一百多匹乘马。8月中旬的一天。军团部通知在宁夏固原以北地区的四师师部,说有两位美国朋友冒险从白区来到苏区进行考察,并到西征前线参观访问,红军前敌指挥部准备在豫旺堡开大会欢迎他们,各师团都要派代表参加。听到这个消息,四师领导都非常高兴,立即决定从所属各团中选派十几名经过长征的干部、战士,由卢仁灿同志带队代表全师指战员去参加欢迎大会。<br> 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师首长为此进行了缜密的研究,反复地讨论。他们想,美国朋友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到苏区,又到了前线,这说明他们对中国人民和红军的态度是极其友好的,是同情中国革命的,他们回去后,一定会客观地向全中国、全世界反映苏区和红军的情况。苏区地域偏僻,交通不便,为了美国朋友旅行方便,送给他们两匹战马, 无疑是最理想的礼品。根据师首长他决定,战士们精心地从缴获马鸿宾部的战马中挑选了两匹上乘的黑色骏马,配上两副好鞍子,师部秘书很快写就了一封慰问信。<br> 卢副政委说:“正像那封信中说的,我和大伙当时的心情真是无比的兴奋。我们牵着马从驻地出发,经过两天的时间,行程百多里到达豫旺堡,把战马和慰问信交给红一军团政治部主任朱瑞同志。第二天,红军前敌指挥部和红一、十五军团指战员召开了欢迎美国朋友的大会。彭德怀、聂荣臻、左权、朱瑞等同志都出席了大会。当我被介绍给那两位美国朋友时,我高兴极了。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一位是记者,叫埃德加·斯诺,一位是医生,叫乔治·海德姆(即马海德)。这是我第二次见外国人,在此之前只见过德国顾问李德,见了面却不敢说话。这次我对斯诺和马海德说,我是受红四师委托来给你们送战马的。斯诺用不太熟练的中国话连声说‘谢谢!’并通过翻译反复向我表示感谢。我代表师首长邀请他去四师参观访问,他说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去。在欢迎大会上,一军团的战士表演了队列、刺杀、射击等军事科目,十五军团的骑兵还表演了马术劈刀。斯诺将这些都一一摄人照相机和电影摄影机。会后,斯诺和马海德高兴地骑上我们赠送的战马绕场跑了几圈。看着他们矫健的骑姿,大伙都啧啧称赞说:‘嘿!他们还真有本事!’”<br> 卢副政委说得有声有色。我仿佛看到斯诺跃马飞奔的身影,听见了马蹄嗒嗒的响声。我告诉卢副政委,斯诺没来苏区之前就会骑马,他在北京时经常和海伦·斯诺骑着马在京郊的原野上驰骋。<br> “第二天,斯诺和马海德参加了一个连以上干部会,彭德怀同志在会上讲了话,斯诺也讲了话。他问了我们许多问题,对红军的两万五千里长征表示钦佩,对红军旺盛的斗志和严明的纪律表示赞扬。从豫旺堡回到四师,我向师首长作了汇报。当我说到美国朋友在欢迎大会上骑着我们赠送的战马飞奔的情况时,大家都相顾而笑,都为美国朋友不畏道远来苏区访问感到高兴,也为四师赠送的战马感到自豪。听完我的汇报,师长表示非常希望美国朋友能到四师访问。遗憾的是,因时间关系,他们没有能够来。”<br> 说到这里,卢副政委提了一个问题,他说在我来之前,他又翻了一下《西行漫记》,怎么没见提到这次欢迎会以及红四师向斯诺赠送战马的事呢?我告诉他,斯诺1957年还写了一本书,叫《红色中国杂记》,里面有一篇他1936年8月26日写的日记:“早晨,我与彭德怀、李富春等人一起吃过早饭,于7点半离开豫旺堡。这以前,红一师曾赠送我一匹从马鸿宾部缴来的小黑马。乘着这匹良驹,我驰过平坦得好似桌面的原野……。”接着,我又拿出斯诺夫人洛伊斯·惠勒最近编辑出版的大型历史图册《埃德加·斯诺眼中的中国》,翻到斯诺骑在一匹蒙古马上的照片让卢副政委辨认。“是啰,就是这匹马!”他笑了,我也笑了。我随同这位老红军翻看着斯诺记下的一页页历史篇章,看着他拍摄的一张张历史照片,心中油然升起对这位辛勤而友好的记者的敬意。他或许不知道他在匆忙之中将“红四师”误写成“红一师”,可是他留给我们的,却是不能用“四”或“一”来计算的无价之宝!<br>斯诺先生离开我们整整十年了。老一辈的革命家不会忘记,青年一代不会忘记,我们的子子孙孙也将会记住,在中国革命最艰难的岁月里,曾经有那么一位美国记者,他穿着浅灰色的红军军装,骑着黑色的战马,不畏艰险,考察了中国革命的摇篮,首次向全世界作了真切、动人、热情的报告。<br><br>原载《时代的报告》,1982年第2期<br><br> 二,卢版:<br>卢仁灿将军回忆文章:<br>《我给斯诺送战马》<br>时间: 2023-07-20 <br>作者: 卢仁灿 <br>来源: 中旗网 <br><br>今天是着名国际友人埃德加·斯诺先生诞辰118周年纪念日,特在此转发我父亲(卢仁灿将军)的一篇记载了他与斯诺先生一段交往的回忆文章,以纪念这位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纪念那些为中国革命作出了巨大贡献的老前辈!(卢晓清、卢晓渤、卢晓滨)<br><br>我 给 斯 诺 送 战 马<br><br>卢仁灿<br><br>在纪念斯诺先生逝世十周年的时候(立东注:时为1982年。是年老爹胡金魁辞世。立东迟了41年才看到卢将军写的回忆文章。),我接受过一位记者的采访,他拿出了1936年8月19日红军第四师全体指战员写给斯诺、马海德的一封信,信里是这样写的: <br><br>亲爱的美国同志:我们全体听到你们来到苏维埃区域的消息非常地兴奋,热烈地希望你们能来我们驻地参观。可是因时间关系不允许了,兹特派卢仁灿同志等前来欢迎,借(此)表示我们热烈兴奋的情绪!<br><br>我们现处在经济极落后的区域,找不到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们,兹送上乘马二匹以作永久的纪念,这是不久以前在胜利的战斗中缴获到的马鸿宾部的。<br><br>同志们!过去国际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因隔我们太远和帝国主义的反动宣传,对中国人民红军的斗争的内容,多少有些怀疑与误会,我们要求你们将我们的斗争内容与实际表现传播给国际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以消释他们的怀疑与误会。<br><br>中国人民红军斗争的历史证实,国际帝国主义是在用一切力量(精神的、物质的)帮助着中国的反革命镇压中国革命与进攻中国人民红军,因此,我们要求你们号召国际特别是美国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在我们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斗争中给予同情与援助,首先反对美帝国主义用金钱和军火接济中国的反革命!<br><br>中国已成为国际帝国主义挽救危亡的最后支柱,中国人民的革命胜利,就是国际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胜利,也就是美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胜利!<br><br>我们高呼:<br><br>全世界无产阶级与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br><br>中美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联合起来!<br><br>为推翻国际帝国主义与实现全世界苏维埃联合而斗争!<br><br>中美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解放万岁!<br><br>并致共产主义的敬礼!<br><br> 记者告诉我,这封信是中国革命博物馆在筹备“斯诺与中国”的展览中,从我国前驻瑞士大使陈志方同志那里征集到的。 1979年北京叁联书店出版的《西行漫记》(左)与201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星照耀中国》。 《红星照耀中国》插图。斯诺骑着那匹黑马(右)和胡金魁(中)、李长林叁人一起骑马的合影。 埃德加·斯诺先生在辗转奔波、纵横驰骋的几十年生涯中,一直保存着两封与中国革命有关的信件。这是其中一封,还有一封是毛泽东同志给他写的亲笔信。为了表达斯诺先生对中国红军的怀念,斯诺夫人洛伊斯·惠勒后来将这封信的影印件赠给了陈志方大使。 听了记者的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年代表红军第四师给斯诺、马海德送信和战马的往事,即刻又浮现在眼前。 卢仁灿将军 1936年8月中旬的一天,师里接到军团首长的通知,说有两位美国朋友历尽艰险从白区来到了苏区进行考察,现在又来西征前线访问,红军西方野战军指挥部准备在豫旺堡召开大会欢迎他们。四师因驻地环县毛居井离会场太远,只能派出代表参加。接到通知,师首长立即决定从每个连和师、团直属单位各选派一名经过长征的同志,由我带队代表全师指战员去参加欢迎大会。那时,刚满二十岁的我在师政治部抗日统一战线科当科长。<br><br>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师首长为此进行了反复地讨论、认真地研究。大家都说:美国朋友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到苏区,又到了西征前线,说明他们是同情中国革命的,对中国人民和红军的态度也是友好的,他们回去后,一定会客观地向全中国、全世界反映苏区和红军的真实情况。苏区地域偏僻,交通不便,为了帮助美国朋友的考察活动,送给他们两匹战马,无疑是最理想的礼品。<br><br>根据师首长的决定,战士们从缴获马鸿宾部的战马中精心挑选了两匹上乘的黑色骏马,配上两副好鞍子,并且很快写好了一封表达全师指战员心意的慰问信。<br> 战争年代的卢仁灿同志 能够作为全师官兵的代表,为国际友人送礼,我深感光荣。那天,我们一早牵着战马从驻地出发,赶了八九十里路,直到傍晚才到达豫旺堡。当时的军团政治部主任朱瑞接见了我们,他听了我们汇报,看了我们带给美国朋友的信,非常高兴。<br><br>第二天下午,红军西方野战军司令部、政治部在豫旺堡西南的南峁召开了欢迎美国朋友的大会。彭德怀、李富春、刘晓、聂荣臻、左权、朱瑞等领导同志悉数出席,红一军团、红十五军团都有部队参加。当地回汉人民参加大会的约有一千多人,许多人是听到红军开大会欢迎“洋人”,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br><br>大会开始前,朱瑞主任把我介绍给两位美国朋友,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中一位是记者、作家,叫埃德加·斯诺;一位是医生,叫乔治·海德姆(即马海德)。他们微笑着同我握手,虽然语言不通,但感觉十分友好。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外国人,在此之前我只见过在第五次反“围剿”时共产国际派来的顾问李德,是个德国人。那个“洋人”面孔有点“冷”,遇到他,我总是远远躲开。这次的两位“洋人”虽然头一回见面,却挺亲切。我对斯诺和马海德说:“我是受红四师首长和全体指战员的委托来欢迎你们的。”斯诺接过我交给他们的信和战马,非常高兴地用不熟练的中国话连声说“谢谢,谢谢”。我们还按师首长的授意,邀请他们到红四师参观访问,斯诺也通过翻译应诺: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去。<br><br>红军西方野战军政治部主任刘晓宣布了大会的开始,彭德怀司令员致欢迎词。当他说到“我们热烈地欢迎美国朋友埃德加·斯诺”时,全场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和锣鼓声。接着,斯诺也在热烈的掌声中作了简短的讲话,对受到的热烈欢迎表示感谢,对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表示敬佩,并高度赞扬了红军旺盛的斗志和严明的纪律。<br><br>讲话后,骑兵部队整齐地通过临时用木板搭成的主席台,表演了马术、隐身术和噼刀。步兵也表演了队列动作、刺杀和连进攻演习。斯诺高兴得很,把这一切都一一摄入照像机和摄像机。表演结束后,斯诺和马海德饶有兴趣地骑上我们赠送的黑色骏马绕场跑了几圈。<br><br>从豫旺堡回到四师,我向师首长作了详细汇报。当我说到美国朋友在欢迎会上骑着我们赠送的战马飞奔的情况时,大家都很兴奋。遗憾的是,因为时间关系,两位外国朋友终究未能到我们四师来看看。<br><br>后来,我有幸阅读《西行漫记》,可是里边没有写这次欢迎会以及红四师向斯诺赠送战马的事。但我在斯诺1957年写的《红色中国杂记》里,看到了他1936年8月26日写的日记:“早晨我与彭德怀、李富春等人一起吃过早饭,于七点半离开豫旺堡。这以前,红一师赠送我一匹从马鸿宾部缴来的小黑马。乘着这匹良驹,我驰过平坦得好似桌面的原野……”。那次,记者又拿出了一本由斯诺夫人洛伊斯·惠勒编辑出版的大型历史图册《埃德加·斯诺眼中的中国》,在这本画册上我也看到了斯诺骑在马上的照片。是的,就是这匹战马啊!那一刻,我彷佛看到当年斯诺跃马飞奔的身影,听到黑骏马嗒嗒的踏地蹄声。看着这张历史照片,看着斯诺亲笔记下的历史篇章,心中油然升起对这位友好的外国记者的敬意。他或许不知道他匆忙之中把“红四师”误写成“红一师”,可是他留给我们的却是不能用“四”或“一”来计算的无价之宝。<br><br>斯诺先生离开我们已经多年了。但是,老一辈的革命家不会忘记,青年一代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子子孙孙也将会记住,在中国革命最艰险的岁月里,曾经有那么一位美国记者,他穿着浅灰色的红军军装,骑着黑色的战马,不畏千难万险,考察了中国革命的摇篮,首次将中国革命和中国人民红军的壮举向全世界作了真实的、热情洋溢的报告。<br><br>我永远怀念令人尊敬的美国朋友埃德加·斯诺!<br><br>(卢仁灿同志亲属供图)<br><br>【责编:中旗网张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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