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一首令人心灵颤动的爱情之歌

穆克三

生查子

五代 · 牛希济

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犹记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生查子】赏析

　　 曦光薄，山烟收，星斗小。月将落，泪难迢。言已多，情未了。思绪纷涌，回首犹重道。只为尺牍稠，记得绿罗裙，怜芳草。（笔者感言）



　　本文欣赏的是五代时期一首名为《生查子》的词，作者名叫牛希济。这首词以恋人分别为主题，以对景物的精致描绘和对人物内心细腻而深入刻画，令人拍案叫绝。

词的开头两句“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巧妙地运用了传统的“兴”的手法来描绘拂晓前独有的氛围。在曦晖的映衬下，青山渐次显现，本已稀疏的星斗逐渐隐退。选择在这样的环境中告别，将环境的清冷与主人公内心的凄凉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们来看作者的表达：“稀星小”，如果是我们写，可能会表达成“星稀少”。细细品味，感受就会完全不同。“稀星小”是一个状语性偏正短语，“小”则是对稀疏的星星逐渐消失的动态描写。这样，“稀星”与“小”构成了两个意象，内涵显然更加丰富多样。

接下来的第三、四句“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表现得非常含蓄，只有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才能观察到：悲伤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映射着残月投出的寒光。

词的下片从另一个角度描述：倾诉了一整夜，似乎说尽了离别的话，然而离别的情感依然挥之不去，一直延续到不得不分开的时刻，仍频频回首，不断重复已说过无数遍的话。

究竟是哪一方在“回首”，是告别的人还是送别的人？这里省略了句子的主语，产生了一种不确定性，让人想象，也正是文中的魅力所在。

最后，我们再来看结语：“昔日绿罗裙，怜芳草”，这句话似乎是女方的嘱咐，但也不尽然。因为这句话同样省略了主语，读者可以推测：留下的人嘱咐道：“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看到芳草的颜色，请记起我穿绿罗裙的模样。”离别的人则承诺：“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看到芳草的颜色，定会怀念穿着绿罗裙的你。”这便是两情相悦，刻骨铭心。

最后一个词“芳草”和开篇的“春山”相呼应，彰显了这首词章法严谨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