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和她的崽崽们

冯红梅

今天是2023年11月6日，小哈的崽崽们满月了，我们满怀不舍和无奈，把崽崽们送到了宠物店……

小哈是去年8月份，海从村里屋后二叔家领养的一条小土狗，不到两个月，只有一巴掌半大点儿，黄色的毛夹杂些许黑色，脖子下面是白色的，我笑着说也是一个狗界白领。圆圆的眼睛，黑黑的嘴巴，蹲坐的时候，喜欢把右腿弯曲抬起来，呆萌呆萌的，特别可爱。

小哈特别活泼，喜欢奔跑，双腿齐跃，像骏马奔驰。也喜欢跟着我和海转悠，有好几次我不小踩到它，它就抱着我的脚“呀呀”叫，让海好一顿责怪。

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咬我和海的脚趾头，一边咬一边翻起眼睛看我们，直到我们喊“疼…疼…”才松口。

尽管大多时候是我在喂食，可小哈还是喜欢跟着海。一次晚上，我们从老母亲家里吃过晚饭，带着小哈回家，走到平朔幼儿园门口，海发现钥匙忘记车上了，回去拿，我喊小哈一起在路边等。小哈听到我喊它，停下来看看我，又看看海远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箭一般奔跑着追海去了，路灯下，留我一个人在晚风中彷徨……

　　国庆节老母亲生病，疫情封控，一个冬天都在平朔度过，每天除了上网课，就是逗小哈玩，小哈特别聪明，竟然自己会嗑瓜子吃。不知不觉中，我家小哈初长成。

腊月解封回到自己家，小哈初潮。忙着收拾家，也忙着准备春节事宜，出来进去小哈基本寸步不离，所以一直没有用绳子牵过。

　　不觉得春暖花开，树木葱茏，我们也带着小哈到西山踏青。我和海漫步湖边，小哈一会儿在树丛里奋力奔跑，一会儿在岸边尽情撒欢儿，还不时返回来跑到我们身边。蓝天白云，湖水微漾，小哈也在大自然中放飞自我……

　　转眼迎来炎炎夏日，小哈发情了。没有平时乖巧，出去遛弯的时候自己乱跑，我手足无措，小区里一个朋友说宠物店有狗狗避孕药，海到大同参加同学孩子喜宴，我一个人大中午骑着自行车跑了好多宠物店，买了六颗药，店主说如果配过就不一定管用，我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回来把药塞在火腿肠里喂了小哈，希望能管用。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我给小哈梳理毛发时发现小哈肚子微微隆起，担忧地对海说，小哈可能怀孕了，海还责怪我，说我胡说。后来小哈肚子越来越大，奶头也大了，确定怀孕了。唉！

10月6号，黄昏时我又带着小哈出去遛弯，走到小区岗亭边，小哈怎么也不走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我以为它自己出去被人打了，所以害怕。随即问它，哈，我们回家吧？它听了直接往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我喂了小哈两根火腿肠，它就跑到窝里，伸着舌头不住喘气，还痛苦地呻吟，我知道它要生宝宝了，海和朋友到山阴办事，得很晚才能回来。看着小哈痛苦无助的眼神，我手足无措，摸摸它的头，抚抚它的肚子，都无济于事，大约四十多分钟吧，小哈大叫一声，第一个宝宝出生，栗色毛，浑身湿漉漉的，小哈不住的舔舐，狗宝宝咿咿呀呀叫着爬到小哈肚子下吃奶。随着小哈痛苦的叫声，第二只狗宝宝出生，这只狗宝宝浑身黑毛，被一层薄膜包裹的严严实实，小哈不住的舔舐，好一会儿才把宝宝舔出来，可是宝宝一动不动，我以为死掉了，小哈不住的舔舐，给狗宝宝翻身，狗宝宝先躺着大口喘气，不一会儿就翻身爬到小哈肚子下吃奶了，我也松了一口气。第三只宝宝出生比较顺利，也是黑色的，小哈也有了经验，不慌不忙舔舐干净，等宝宝欢叫着吃奶了，小哈小心翼翼的换了一个姿势，我看着小哈母子平安，才感觉到冷，这几天家里没暖气，我只穿了一件睡裙，赶忙跑回卧室躺在被窝里取暖。听得客厅一只狗宝宝咿呀咿呀叫得厉害，跑出去一看，第四只狗宝宝钻到塑料纸里出不来了，（本来海准备了一只纸箱，铺好塑料纸给小哈做产房，我抱着小哈放到纸箱里，小哈蹦出来，我又把塑料纸铺到窝里，小哈硬是把塑料纸叼到窝外）我轻轻地把狗宝宝捧出来，放在小哈身边，它很轻松地找到奶吃了。冷，我跑回卧室，海视频电话，问我小哈生了几只宝宝，我说四只，一边又去客厅让他看小哈和宝宝，发现又多了一只土黄色的狗宝宝。五只宝宝双眼紧闭，每天醒来就吱吱呀呀叫着吃奶，吃饱了就睡。

崽崽们一天天长大，胖乎乎的越来越可爱，小哈却日渐消瘦。但是护崽心切，出去走不远就抱着我的腿，眼神里满是乞求，我问它，回去看崽崽吧？它高兴得一溜烟就跑回家，全然不顾我了。一次中午，海把崽崽们放到纸箱里，拿到阳台晒太阳，小哈跑到厨房，朝着我唔唔叫，我说，我在做饭，你去找马海吧。它马上又从厨房跑了。听得小哈在叫，我走向阳台，一进卧室，看到小哈自己站着拉纸箱，已经从窗户边拉到床边，我瞬间泪奔，流着泪把崽崽们端到客厅，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到狗窝，小哈忙着躺下，依次舔舐宝宝，崽崽们又欢快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吃奶。世间万物，母爱一样，无私伟大！

崽崽们出生半个月，终于睁开眼睛了，但是只是黑黑的，用手在它们眼前晃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刚睁开眼睛还是看不到东西的。又过了几天，崽崽们会爬着出来了，眼睛也来回转动，能看东西了。大约过了二十天吧，三哈开始踉踉跄跄地走路了，不时跑出狗窝撒尿，接着大哈，二哈，三哈，四哈都出来了，五哈小吃货，胖乎乎的还只能趴着出来。小哈越来越瘦，明显奶水不够了，海买了羊奶粉和奶瓶，开始一天喂一次，一次小半瓶。第一次崽崽们不会吃，需要把奶倒在手指头上，吮吸手指时把奶嘴塞到嘴里，轮流去喂。过两天一天两次，崽崽们可以自己吮吸了。又过了两天，每天三次，一次冲一奶瓶。崽崽们抢着吃了。海说找个盘子倒奶，让崽崽们自己吃吧，第一次需要端着盘子，喂到嘴边，之后就自己抢着吃了。这几天，崽崽们饿了就倾巢出动，咿咿呀呀叫，小哈奶一会儿就躲开了突然想起我生儿子满月后，到同学家串门，儿子饿的哭，母亲到处找我，我回来母亲开玩笑：母狗躲儿呢。呵！小哈也是母狗躲儿吧。

崽崽快满月了，大哈会“汪汪”了，三哈最活跃，纸箱都圈不住了，出纸箱如履平地，二哈个子最小，也很顽皮，五哈妥妥吃货，还真能叫唤。最乖的是四哈了，毛色黑中杂黄，黑嘴，白蹄子，吃了睡，最安静，像个淑女。不过家真成狗窝了，崽崽们睡醒了就出窝拉屎撒尿，满地乱跑。最初小哈都吃掉了，现在也不管了。互相推挤，摔跤，撕咬……崽崽们长牙了，看到东西就嚼，鞋，擦地布，沙发巾，窗帘，床单…都是它们磨牙的对象，像小哈小时候一样，喜欢咬我和海的脚趾头，别说，还真疼。

　　今天，崽崽们满月了，我和海一起把它们送到宠物店了。当初，它们刚出生时，人们告诉我俩，说那么多，扔掉三四只，留一两只就可以了。可是我和海都不忍心，觉得那是活生生的命，就决定先养着吧。它们给了我们别样的经历，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神奇，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这种快乐，只有经历过养狗的人，才能真正体会。现在我们忍痛将它们送走，带着许多的无奈和不舍，只默默期盼能遇到一个爱它们的主人，想起它们，我的崽崽们，我就泪流满面……

小哈今天出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