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年代的诗歌（7）《英雄碑颂》

晓敏

歌颂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诗歌，最优秀的是这一首。这是诗人严阵的作品。这首诗是对人民英雄纪念碑碑文的最佳诠释，字里行间浸透着那个时代人们的精神风貌、

　　严阵也是个大家，不但诗作众多，还写散文，后来又以画作见长。我就是从《牡丹园记》开始喜欢严阵的。但不知为何，诗人自己似乎并不喜欢这首诗。的诗很多，或许，他的诗歌以清新的农村题材为主，《英雄碑颂》不属主流风格？网上找不到诗人谈这首诗的文字，他的抒情诗选也未将此诗收入，甚至百度上的几篇作家传记也未提此诗。以至于，至今未找到这首诗歌的最早出处，也没有创作日期，我藏书中只有85年的《朗诵诗》（殷之光编）中收入此诗。

我最初读这首诗，是在中学时代（63年前后），那时十分喜欢。从诗歌中提到的“不死的王孝和”，可以判定那时五六十年代的作品。

解放七十多年了，我们也在和平中生活了七十多年，历史上的屈辱和抗争，中华民族的牺牲渐渐离我们远去。年轻人开始关注内卷与躺平，追求诗和远方。虽然，大家还是喜欢起早去天安门广场看五星红旗，充满着爱国情怀。但我们是否转身去英雄碑前“静悄悄”？去仰视纪念碑，去接受“烈士们的目光”，去感受“英雄碑前，不是静悄悄”？

《英雄碑颂》朗诵者不少，请朋友们听听乔榛、丁建华的朗诵。

乔榛、丁建华朗诵《英雄碑颂》

《英雄碑颂》

作者：严阵

走过天安门广场的同志：停下脚，
请抬起头来仰望，请脱帽，
欢乐和幸福，暂且把它忘掉，
英雄碑前，要静悄悄……
风雨交加之日，你会听到黄河咆哮，
它二十年代的巨浪，似雷滚电啸！
云霭迷离之夜，你能听见长江怒号，
它三十年代的狂涛，如地崩山倒！
霜露压肩，你会听到巴山竹笛，
冰雪掩足，你能听见中原洞箫！
松风起时，你会听到角号裂耳，
霹雳过处，你能听见车轮暴跳！

月光蒙蒙，碑下走着方志敏
哗啦，哗啦，是他脚上沉重的铁镣！
曙光微微，碑前站着李大钊，
他那灰色的长衫，被薄雾笼罩！
灯影里，殷夫的笔 还在沙沙作响，
星光下，叶挺的剑 正在嚓嚓出鞘！
不死的王孝和 还怒视着阴森的枪口，
忠贞的刘胡兰 正迎向那 血染的铡刀！

啊！风沙漫漫，漫漫风沙，
风沙里 时有时无的 是森林般的长矛！
啊！雨雾茫茫，茫茫雨雾，
雨雾中 若隐若现的 是火焰般的梭镖！
大渡河的波涛上，弹光万道，
金沙江的激流里，浆橹如搅！
五指山——红云，长白山——银袍，
多少英雄冲杀声，全在这碑前缭绕！
啊！浩浩南京路，迢迢咸阳道，
多少忿怒的步伐 被套上镣铐！
青青雨花台，寂寂龙华塔，
多少钢铁的胸膛 在血泊里仆倒！
古黄鹤楼 留下多少志士足迹，
新宝塔山 熟悉多少英雄面貌！
刀山——渣滓洞，火海——上饶，
多少同志的鲜血，织成这霞光如潮！

井冈山下炮火初歇 赤卫队员还在放哨，
一步一步，草鞋踏着雨后的春草！
湘江岸边 红叶簇簇 起义农民正磨战刀，
一声一声，涛音衬着豪迈的谈笑！
冀中平原 青纱帐里游击健儿 正在埋伏，
江南水乡 绿柳丛中 将军战马正在长啸！
逐鹿中原啊，每一条道路都在抖动，
横渡长江啊，每一朵浪花都在燃烧！
平汉路上 汽笛长鸣 罢工工人涌上轨道，
呼啦啦，平地卷起了红色风暴！
上海街头 呼声震天 爱国学生走出学校，
轰隆隆，半空滚来愤怒的浪潮！
二月重庆花前，谁在细声 说着联络暗号，
八月南京月下，谁用铅笔 轻轻触着电稿！
绞绳千条啊，绞不尽星火燎原，
铁锁万把啊，锁不住阳光普照！

老同志们：听到战友的声音吗？
新同志们：可听见前辈进军的号召！
做妻子的：听听丈夫最后的怒吼吧，
做丈夫的：听听妻子高呼的口号！
做儿女的：听听父母的慷慨悲歌吧，
做父母的：听听儿女热血的呼啸！
多少没有说完的话 在烈士胸中奔腾啊，
你要听吗？英雄碑前能够听到！
北国千山，山山都在这碑前聚，
南方万水，水水都在这碑前绕！
啊，多少皮鞭多少枪弹多少棍棒刺刀，
多少眼泪多少仇恨多少血的忠告！
为了今天，先辈们 曾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为了明天，我们肩头的分量 该有多少！
好好记取吧：我的同志！我的同胞！
万代莫忘啊：千千万万个 男女老少！

走过天安门广场的同志：停下脚，
请抬起头来仰望，请脱帽，
烈士们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们啊，
英雄碑前，不是静悄悄，
英雄碑前，不是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