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

默蝉

<p class="ql-block">秋雨绵绵/文</p><p class="ql-block"> ——默蝉</p><p class="ql-block"> 一阵清冷的风,在瘫软了一层荷叶的水面找不到一丝快意。于是,百无聊赖般卷扯起无数落叶,在色彩娇好的风景间骄横肆虐。转瞬间就令一个风姿绰约的深秋在恶意中凋零。就连阳光也眨着异样的眼神,在昏沉的云层间若隐若现。随后,淋漓雨丝便绵绵不绝的,在屋瓦房檐上滚落下滴滴水晶珠。秋的尾声,就这样在一场场冷雨的夹持中,竟被冷落成阑珊凄凉景象。</p> <p class="ql-block">想当初的兴致已变成无常的晴雨表。曾经的笑意满怀,偶尔会去逢迎一些虚伪的笑脸。只是也会遇见让人难以容忍的冷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无奈的转过身成为必然的唯一选择。身后新鲜的空气虽已有冷意,但还是会瞬间涌进灿烂的内心,唤醒能慰籍心灵的喜悦。</p> <p class="ql-block">诗人都喜欢在秋天看窗外的风景;而阴雨蒙蒙又是最富有诗意的景象。心中的不悦也会被昏沉的细雨搅拌出一丝丝灵感;从而被浇筑成华美的诗行。我也喜欢凝坐在窗前,看梧桐在秋夜里酣睡。他的梦意或许是在枯萎前最后的畅想。而在这雨的世界;梦的舞台上,还有谁的灵魂孤独的没有声响呢?其实,寂廖中最能让人在寞然间有所感慨。而我感悟的却是:成熟的岁月怎么就没能让一颗心成熟?幼稚的思绪与荒芜的藤系成死结,在春天真的难以化解吗?成熟的资本是种子吗?有时我就会这样莫名的反问自己。我成熟的种子又在哪里?答案当然也是那深邃夜空里,星光眨动的眼神。我就这样在时空里忍受着星辰神密眼神的捉弄,于是,我在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一想到这个问题,脑海里便会一片茫然。</p> <p class="ql-block">最难醒的幽梦,到最后都会是漂浮在万丈红尘中的一缕缕轻烟。而我不管有没有种子成熟,都未必会出卖心灵这片净土。我也不会向诱惑招手,也不想再浪费心机钻营苟且之隅。生活不求丰富,但求厚重。或许我还没能钻进人生真蒂里窥探出究竟。可风尘中走过的“八千里路云和月”,早已让我不知淡忘了多少空悲切。只有时光的味道在心头每每会勾起过往而已。</p> <p class="ql-block">如今,秋风瑟瑟,落叶殇殀躺落一地。生活是否充盈,也只有时间知道了。而我惟一的闲暇时段,是隔天去到母亲身边,与她聊聊天。而母亲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聊天时,思路超乎寻常的清晰敏锐,没有半点老年人昏聩的样子。但这种两代人的交谈,却能让人有种沉醉于林间溪畔之感。在她健谈的性格里,那种豁达的胸怀也一同显露无疑。</p> <p class="ql-block">我最喜欢听她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可她最爱讲的,却是她小时候被我两个舅舅和姥姥姥爷呵护她事情。想必他们是世界上最宠爱她的几个人吧!而在母亲没有儿时照片留存的情况下,我脑海里勾勒出的她童年的大致样子,始终不是很清晰。或许是困苦年代留下来的难得温馨,才令她格外珍惜。</p> <p class="ql-block">母亲喜欢吸烟,手指间一多半时间都会夹着一支香烟。对于不吸烟的我,有时也会专注的看着她手指间升起的一缕袅袅烟絮。仿佛那就是一道时光的缝隙,会让我窥探得到,即将被时间机器碾碎的一切。但被碾碎的,却像宇宙时空里的碎片,还会不断撞击着某根敏感神经。</p> <p class="ql-block">母亲的几声咳嗽,让我收回了被那缕轻烟带走的思绪。并在母亲摁灭烟蒂时,劝说了她几句:“以后少吸一些烟。现在的生活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注意健康,多活几年呢”。但她也只是嘴上答应,至于每天吸多少烟还是由着她性子。母亲还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佛龛前念上一阵经文。我有时也会赶上她在念经,但我从不敢打搅。只是默默坐在旁边;看她那种虔诚慈祥的样子。可心里却在由衷的感慨着:能让母亲还保持如此旺盛活力的力量,应该就是这种虔诚的信仰吧!</p> <p class="ql-block">善良的母亲或许具备了最成熟的人性。因为她把灵魂深深培植在了信仰里面。恩与怨只是在她合十的掌间,被平息下来的杂念;只不过是燃过的一注香而已。可是在漫长的荏苒光阴里,她那颗心,在风雨沧桑中磨砺出的智慧,只忍忍的用来擦拭着善良的品格。她没有半点溺心灭质的品性;只有最天然的真实心性。而在她用最纯朴的爱编织的无边伞下,是她所给予我的无尽的卵翼之恩。</p> <p class="ql-block">在窗前,我一边想着,一边向窗外望去,秋雨没有停歇的迹象。但天已经黑了下来。好像黄昏都没来的及走个过场,夜幕就降临了。街头的路灯,也成了雨丝滑落的做标。而此时,我也有了想成为这绵绵秋雨做标的冲动。想让这清寒的雨洗濯一下心肺,好振作起来精神看明天是下雨,还是下雪。可我很怕冷,低烧了几天的我,一直很虚弱。只是今天看见秋雨翩然而至,才有了兴趣久久坐在窗前,看雨、听雨、问雨。可此情此景怎不叫人想起宋朝诗人将捷的词《虞美人》所描述的:“少年听雨阁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如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也许这是“鬓已星星也”之后的哀叹。但“江阔云低”里“断雁残叫西风”,也让烈烈豪情余温未泯。当思绪还在与秋雨缠绵时,此时发冷的身体提醒我,又该吃药了。于是,所有怅惘如同待机的介面,停顿在那绵绵的细雨纷飞之中了。</p> <p class="ql-block">文案编辑:默蝉</p><p class="ql-block">图片摄影:默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