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千年古都：托莱多

青岛老赵

相信大多数国人对于托莱多（Toledo)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是在南欧的西班牙她确是无人不晓的存在，因为她是西班牙的千年古都，相当于我国的西安或洛阳。托莱多古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它曾先后是罗马帝国统治下的城市（公元二世纪），西哥特王国的首都（公元五世纪），科尔多瓦摩尔酋长国的要塞（公元八世纪），阿方索六世收复托莱多后（公元十二世纪），这里又成为卡斯蒂利亚王国首都和国家天主教中心，直到十六世纪费利佩二世迁都马德里，托雷多城从此衰落。托莱多古城孕育了不同的文明，拥有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三大宗教文化熏陶，被称为三文化城。也因此托莱多在1986年整座古城被列入了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成为西班牙旅游的热点，每年有百万游客涌向这里。今年春天我们长途跋涉也来到这处古城探访它的秘密。

托莱多古城位于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以南70公里处，坐落在海拔五百多米的高山岩石基座上，城市三面被深深的塔霍河（Tajo，也被译成特茹河)谷环绕，地势非常险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而西班牙的历史风云也从来没有离开它远去。它虽然目前仍是西班牙卡斯蒂利亚﹣拉曼恰自治区首府和托莱多省省会，但是人口仅五万，千真万确是个小城。然而作为曾经欧洲的政治、文化、商业中心之一，也是今日早已风光不在。

托莱多古城位于马德里大都会区南部。没有想到这座仅有五万人的小城竟然通高铁！从马德里的阿托查火车站乘坐高速列车只需要半个小时即可到达。这是一条专门为托莱多修建的旅游高铁，列车到达此站后再无处可去，只能掉头返回。据说自从2005年开通以来至2020年，15年间已经运送了大约2150万人次往返，其中绝大部分是游客。

这就是漂亮的托莱多火车站。

各位看客可千万不要小瞧这座车站（Estación de Toledo）。这座漂亮的站房建于1919年，建筑面积约12600 平方米，为新摩尔阿拉伯式建筑，已经于1991年被列入西班牙国家文物古迹。早期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支线铁路。2003年开始改建为高铁，商业运营速度为每小时250公里。

托莱多站站房的摩尔建筑风格反映了托莱多的历史：站房主楼两侧有两个侧翼，并模仿了托莱多主教座堂塔楼风格。站房顶部饰有阿拉伯建筑特征的多瓣拱门和交错的城垛装饰。

车站的内部装饰也完全阿拉伯化，无论是售票窗前的铁艺栏杆，还是地面和天花板上的图案都透着伊斯兰文化特征。

就连乘客休息的座椅也是仿古的硬式工艺，完全没有现代气息。

托莱多火车站就在古城外的山脚下。从火车站出发向西南方向步行进城估计也就三十分钟左右，而且可以沿途经过著名的阿尔卡特拉桥。由于托莱多古城三面被深深的塔霍河谷环绕，除了北面之外，从东西方向进城需要通过通过两座古桥。其中东面的古桥称为阿尔坎特拉桥（Puente de alcantara）。最早是在公元二世纪由当时统治这里的罗马人所建。后来又经过八世纪后的阿拉伯摩尔人，十一世纪后的西班牙人修缮最后成为今日模样。

桥的东端是一座拱门，上面有西班牙皇家帝徽图案。

桥的西侧，位于古城一端建有中世纪护城用的城堡。

过桥后登上古城，从这个角度再回看古桥，可以清晰看到拱门和城堡，以及我们刚刚走过的来路。

在古城的西侧还有一座同样风格的古桥，称圣马丁桥（Puente de San Martin），建于13世纪。我们没有前去拜访。

对面山坡顶也建有一座中世纪古堡样建筑，称圣塞尔万多城堡（Castillo de San Servando）。据说始建于七世纪，曾作为修道院使用。

而托莱多古城的正门位于城北，称为比萨格拉门（Puerta de Bisagara)，有新旧两道门。门正中有巨大的西班牙国王浮雕图案，门两侧是对称的古堡。新旧门之间为兵器院。乘坐公交车进出城经过此门。

在托莱多古城中最重要的景点应该属于托莱多大教堂（Catedral de Toledo）。它是西班牙天主教教区红衣大主教的主坐堂，在规模上也是西班牙排名第二的大教堂。同西班牙其它地区的大教堂类似，也是在原来阿拉伯摩尔人清真寺的基础上建设的。于1247年动工，1493年建成，历时二百多年。它采用了法国哥特式建筑形式，同时融合了西班牙艺术风格，是中世纪哥特建筑艺术的巅峰之作。大教堂的正门由三道大门组成，分别是“地狱之门”、“赦罪之门”和“审判之门”。大门上有“最后的晚餐”雕塑。教堂的正面还高耸着两座塔楼，其中一座为哥特式尖顶，另一座为文艺复兴风格的圆顶。

虽然其主体建筑为哥特式风格，但是内部装潢吸收了穆德哈尔式的美术风格，而在礼拜堂中的祭坛制作中则是巴洛克文艺复兴风格，可以说这是一座集多种建筑艺术风格的庞大建筑群。主堂长112米，宽56米，高45米，由88根巨大石柱支撑。

教堂有主座堂及其周围的小教堂、唱诗班席位、半圆形后殿、珍宝馆、绘画馆、钟楼等几部分。主座堂及其周围的22个小教堂是整个教堂中装饰最豪华的部分。

所谓的穆德哈尔风格是一种揉和了伊斯兰艺术特征的欧洲古典建筑形式，主要发源于被阿拉伯摩尔人统治数百年之久的西班牙。其特征主要体现在建筑图案和材料使用方面。比如托莱多大教堂这处穹顶就带走穆德哈尔风格。主座堂大祭坛及祭坛顶部的圆形穹顶各具特色。

而这处穹顶又充分体现出巴洛克和文艺复兴艺术风格。顶棚上的巨大油画由卢卡斯·霍尔丹所作。

建于十五世纪的圣坛，其风格为哥特式。五组反映耶稣生平的彩色松木雕刻作品占满祭坛的整个墙面。这些作品不仅技艺精湛细腻，造型生动，而且人物姿态自然、栩栩如生。有许多用透明大理石雕成的神圣雕像，在灯光的照耀下，大理石圣母、天使好似在云雾缭绕的天空中飘然。这是纳西索、托梅大师最有名的雕塑作品。

圣坛背后的祭坛是巴洛克风格的作品。设计者将祭坛上部的一部分拱项拆掉，改装成采光窗，然后逐渐向下以雕刻的手法构成祭坛本体。这些15～16世纪制作的彩色玻璃窗户，在阳光的反射下五彩缤纷，更增加了教堂的神秘色彩。在顶光的照耀下，祭坛上用云石、铜等制作的天使和其他形象似乎完全克服了重力的束缚，如浮云行空。因此托莱多大教堂的祭坛也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主教堂旁边的小礼拜堂之一。

唱诗室位于主堂中央，唱诗班的两排座椅是西班牙木雕艺术的瑰宝，上排为文艺复兴式，下排为哥特式，两种风格水乳交融。上排座椅上方雕刻着圣人像浮雕，下排座椅上方是54组反映1492年西班牙天主教君主击败阿拉伯人、进入格拉纳达市的情景，皆用凸雕表现，均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唱诗班的高处座椅后的圣人木雕群像以及巨大的管风琴。

唱诗班下排座椅的木雕图案局部。

大教堂圣器室内有大量的绘画珍品，如西班牙著名画家格雷戈的杰作《抢夺圣衣》，以及绘画大师鲁本斯、凡·戴克、戈雅等人的名作。这些画作构图气势磅礴，色彩富丽，非常震撼！

教堂里悬挂的许多画作仔细看署名，都是拉斐尔、鲁本斯、戈雅、提香、格列柯等大师的作品。

圣器室陈列了许多具有历史和文物价值的器物珍宝。包括这顶大主教的帽子。

教堂同时还是一座珍宝博物馆。

西班牙历任红衣主教照片依年代顺序陈列在展室中。

安葬在教堂中的名人棺椁。其中放置了卡斯蒂利亚领主阿尔瓦罗·德·鲁纳（don Álvaro de Luna）和他妻子胡安娜·德·皮门特尔（doña Juana de Pimen，）的石棺。建成于十六世纪末的八角厅是献给殉难者以及耶稣门徒的华丽厅堂，那里保存着诸如圣路易斯的圣骨盒，

托莱多大教堂的哥特式钟楼高90米，可供游人登高观赏全城景色。内有一座1753年铸造的大钟，取名为“胖钟”，重约17.5吨。

托莱多城堡（Alcazar de Tuledo）是古城的另外一处著名景点。位于托莱多古城最高处，自然成为古城最显著的标志。 这座宏伟的城堡在13世纪时曾是防御工程，于16世纪重建为王宫。不过宫殿刚建好国王腓力二世(Felipe II)就决定迁都马德里。这座城堡也先后被用作皇室监狱、军队营房、丝绸作坊等等。如今的托莱多城堡已成为一座军事博物馆和省图书馆。整个城堡纵深105米，塔楼高88米，翼廊长70米加环廊，进入城堡需通过吊桥。

原来的城堡已在1936年西班牙内战期间被彻底损毁。目前看到的建筑是近代修缮后的模样。其中的南面的立面已经完全是现代建筑特征了。

城堡的北侧还有原来一些的特色。环绕城堡一周，你会发现格调完全不统一，甚至怀疑不是同一栋建筑。

托莱多古城除了大教堂和城堡之外，还有许多值得参观的旅游景点。比如圣胡安皇家修道院（Real Monasterio de San Juan de los Reyes）和苏克德贝尔广场都非常值得看。

即使仅仅漫步在古城石块铺就的古老街道也会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中世纪的感觉。托莱多，西班牙的千年古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