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刘春华文学选录七 一1丁元与阿莉的故事一1一

秦风刘春华

秦风文学选录(七)

一一丁元和阿丽的故事

一1一

文/刘春华

那是发生在96年夏天的故事，大概是六月左右，在大原村东头的纸箱厂，新招进一批来自旬邑县土桥镇的年轻姑娘们。其中有位阿丽姑娘在此干活时，结识了村里的一个男孩叫刘丁元，当时，女孩喜欢唱歌，晚上没事干，几个人去村旱冰场玩。里面也有跳自由步舞的，当时建场时，因老板是三个人和股，所以就起名三友旱冰场。白天人们玩旱冰，晚上跳舞。反正地面都是水磨石抛光，地面光滑平整，也适合跳舞，那时人们的思想也渐渐地开放，乡镇陆续兴起了跳舞和滑旱冰。未婚的年轻男女会跳了，没准挂个媳妇儿挑个女媳也是常有的事。花前月下，霓虹彩光迷离。加上美妙的乐曲，和心中喜欢的人跳上几曲。在那个时代，也算得上是件很快乐的事。但凡看去，能去舞场的年轻男女，几乎穿着也都是当晚最好的一身搭衬。跳起舞来，男士风度翩翩、潇潇洒洒，女士艳丽多姿，妩媚动人。尤其是在那种霓虹灯闪炼的气氛之下。女人们也使出浑身解数，出门前，半小时画妆描眉，水粉烟脂没少抹。会装束打扮的女人们则显得格外亮眼，男人们都喜欢多看上两眼，男人们翩翩的舞步、女人柔柔的腰姿。象轻柔的风儿一样拂动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事，所以那时在舞场挂个媳妇儿也是常有的事。十年大众舞场的兴盛，在那个时代，也解决了城乡大部分男女婚姻的问题，婚姻从媒婆的介绍过渡到自由接触式。夫妻模式成了一个新的转变。那时谁家要是结婚取个媳妇儿，陪嫁大多是一台大彩电、一台洗衣机。外加一辆几千块钱的摩托车、不管是五羊还是嘉陵牌的，还是豪爵、或是银钢牌的，总之骑起来真是威风，玩伴们也都很羡慕。

刘丁元晚上没事就进去舞场玩玩。家离三友旱冰场也不远。有一次，舞场来了几位在村里纸箱厂上班的旬邑女子，十八、九岁。后来经厂里领班婉玲阿姨介绍，是丁元他爸上班地方，同是一个大院。女工们每次晒纸箱都要占去大片院子。上下班时间，丁元的父亲也都要从纸箱一边，过人的窄道道来来回回。据说那个大院原本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起的拖拉机农业机械维修站。中途夏季又增添了制造冰棒的业务。十三、四岁时，世平常和伙伴去后面的冰棍厂吃冰棒。有红豆沙的、有凉甜的好几个品种。大摡是五分钱一根。九十年代初，前面院落北部厂房改成机械零部件加工厂，院落南部改成了纸箱厂。

九十年代初，农业田地已分产到户，农村对于小麦收割，还都是人力收割。三夏大忙期间，人们在各家自留地上各家摊各自的麦场。忙不过来就雇用外地来的麦客。在收割机没有普遍到农田收割之前。麦客这个职业一直都是外地人麦收时期出苦力挣钱的一门活计。随着社会的发展，自九三年来麦田收割机的普遍应用，麦客这一行就算歇业，在农村的大片土地上悄悄地划上了休止符。从此夏季人们收麦时的劳累场面一扫而光。大块麦田间人力割麦、扎麦捆、装表捆、拉麦捆、麦场摞麦捆、麦场电碌碌砸麦、摊场、抖麦，扬麦的场面就少见了。后时兴一阵的脱粒机打麦的那些劳动场面也就此告一段落。农机科技的发展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使农业进入了新的理程碑。大大地减轻了农业手工劳累的难题。

以前，纸箱厂的老板每到麦收季节，就招呼旬邑县土桥镇的几个老麦客，由于他们干活肯卖力气，割的干净，为人忠厚，所以主家的钱给的也干脆利落，从不抠门，双方互利互信。九六年春，纸箱厂招工，老板凭多年的关系。也就优先考虑到老麦客的女子们，让其也都来此上班，工资月结，加班另计，工钱绝对是有把握。领班的自然都是老板的亲信。

坐落于村东十二中中学路以东的三友旱冰场离大原纸箱厂大门口也是近在咫尺，不过百十米。晚上舞场上轰隆震耳的卡拉ok歌伴舞曲的声音，是很能轻易的随风飘到纸箱厂女工宿舍的。姑娘们自然是听得到，时间一久，也就习以为常了。但毕竟是外地姑娘，此处人生，轻易都是些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娃娃们。也都很少来舞场，没学过跳舞，更不舍得花费那一元钱了。晚上部分闲时间姑娘们照着手抄本唱唱歌，也常去门房老大爷处看看电视。门房老大爷也是个热心肠，姑娘们下班时分，老早就把电视机搬到窗外，置放在一张学校弃用的旧课桌上，电源插座从窗子最下面的窗口中拉出。架在房顶的铝制天线上，连接下来的是一条约一公分半宽的绿色双相扁线，扁线下面的终端有特制的电视信号输出塑料包壳圆插头。随用随插上，不用时可拔去。在说使用起来算是相当方便的。门房的大爷基本上在姑娘们来看电视之前就调试好大家喜欢的电视节目，虽然荧屏只是十七寸黑白色，但对于当时来讲，看电视已经是很不错的娱乐了。老大爷也从自已家拿来几个旧的凳子，修理修理坐起来还是挺实用的。女孩子们晚饭后也经常去大门口看电视。姑娘们最喜欢看的电视剧是复播的台湾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婉君》等，剧中的白娘子与许仙，演绎了一部人与仙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姑娘们对高胜美主唱的《千年等一回》歌曲顺口听来，尤其是从阿丽姑娘的口中唱出来。甜美的嗓音声甭提多好听了，美妙极了。

人多看电视时，你一句她一句讨论，好不热闹，大家共享性的氛围是很浓的，每逢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剧中情节。看门的大爷也不参于言语。只用耳朵听，心里是很乐呵着。

七月的盛夏之夜也不好受，员工宿舍的姑娘们热得无耐。正好有一天，领班的婉玲阿姨征得姑娘们同意，方带她们几个来舞场凉快听歌。进得舞场，几人仅坐在离进门不远的混凝土条形凳上，听歌，看着场内的人们跳着。

正好，那晚丁元也和几个伙伴在场，虽说是他跳的水平不是太高，但当时在农村初兴之时，也没有多少人会跳舞的，也都是互相人带人，不会的人们，大多男带男、女带女了。底下脚乱不听使唤，常常踩着对方的脚是常有的事，注意不到还碰到他人。会跳舞的人自然就可请在座的女士们。当然自愿随意，强拉硬拽的现象不多见，因为都注意场合。弄不好就可能引起打架斗殴的流血事件。

话说这晚，丁元去的晚，进了舞场的大门不远处，是看见几个生面孔姑娘，由于穿的很朴素，也没刻意准备，就没过多地注意。有老熟人就带她们去跳舞了。快三、慢四随便都能跟上鼓调。自身多年习武良风，自然他的身材虽不超高，但跳舞的气质还是很迷人的，一曲落尾，正好丁元收步，与旬邑的几位姑娘们相距仅三、四米远。婉玲阿姨是见过丁元去厂里给父亲送过饭。有时父亲在厂赶活，机床加工零部件，煤矿厂应用的大型齿轮，听父亲讲过是出口罗马尼亚的。好几次都是丁元送的饭。虽然婉玲阿姨见过，但丁元性格独特，见生人很少主动说话，所以见婉玲阿姨没认出来，还是婉玲阿姨叫了丁元一声元儿，说是跟他父亲在一个大院，常见面打招呼，并让他去带其中一个姑娘去跳舞，丁元也不好推辞，就将自已最跟前的一个姑娘，半推半就拉进了舞池。对方也不会，丁元怕碰着人，专往人稀少的地方，生硬一曲。只见对方头也不抬，也不看丁元身后是否有人，还狠狠踩了自己几脚，无耐，既然拉手了就得耐心、再耐心。无耐姑娘怕羞的利害。手也抖的不停。也不知道丁元教的听进去没有，就是不配合，无耐将女孩带到原地。转身欲走，又被婉玲阿姨叫住说道:"

元儿，都是外地娃，没跳过，你多教一下。她们跟你父亲都在一个院子，经常照面，都是熟人。"

说着连忙让另一个姑娘上前催促

"阿丽，赶快让你元儿哥带带你，你平时喜欢唱歌，舞曲的鼓调也能听出来，学的快，不然今晚可是冷板凳。元儿是咱大院上班刘师傅的大公子，平时看你也爱跟刘师说笑。今晚就让他的娃带带，跳得好了，姨在这给你说个婆家。"

"那就劳驾姨了，踩脚了可别嫌气”。亚利瞄了一眼丁元乐回，就跟着走上场内。正身面对丁元，丁元见状，跳就跳吧，这女娃还挺开朗，也不好伤女孩的自尊。便让阿丽的左手搭在他的右肩上。左手掌伸平，示意对方的右手搭在自己的手掌间。随着中四的起乐声，一首刘丽丽演唱的《长相依》歌伴舞金曲借着高功率的混响乐缓缓而出。还不错，阿丽被丁元带着转了一个圈，天赋还不错。忽然，阿丽见丁元身后面有人退过来，怕撞上丁元，用脚踩了他一只脚尖，丁元没反应过来，脚抽不利，与她撞了个满怀。阿丽忙对丁元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小心！"

亚利一脸通红。放在丁元左手心的手微抖，丁元带人带得多，有经验，也经得多。忙回复道: “这属于初学接触恐慌症，异性接触初始的自然反应。一般跳个三、四晚就不抖了。”丁元和气地对着阿丽宽慰着。

阿丽抬头匆忙看了他一眼随即嗯！嗯！两声，然后忙把头使向一边，一丝慌乱之神，丁元是看得见的，因为亚利个子才一米五二左右。站在自已面前，女孩的头顶才与自己的下巴持平。

一般情况下，只要女方跳的熟练了交际舞，个子矮一些也能配合的很好。对于一般生手来说，对方的表现还是蛮不错的，有些女的初学，那才叫别扭，左手死死地压住男方的右肩膀。右手也伸不直，腰不正，屁股后抬的老高，好似男方要分担女方一半的身体重荷，这才带了个别扭。但凡熟练的女方。应该是身子保持中正，双方保持一小段距离，自然随合，落落大方。当然有跳的非常好的女舞伴，却是双方心神相通，出步踩调极为一致，当然，双方身段高低及胖瘦是搭配协调的，男方相貌堂堂，舞步洒脱，领舞挽花样时宛若游龙。而女方则沉鱼落雁，腰翘玲珑。随舞翩翩起。那么两者在舞池一曲，那可是很耀眼的，各方面技压群英。一般大众化舞场是不多见，只是在城里面可以见到。很多时候，与一个很好的跳舞拍裆几乎难得，真正碰上了，一曲默契之舞，那才是双人舞的艺术之美。

话说丁元见到对方害羞，忙说“不要紧，初学者踩脚尖正常，也常碰到，以后熟练了，就好了。你看，你比刚才跳的女子好多了。“丁元夸赞着。

他哪知道，女孩此刻的心思他那能知道，丁元以前白天去厂里送过几次饭，亚利也正好在大院翻晒纸箱时，见过丁元，慈眉大眼，英俊潇洒，连背影都觉得英气逼人。那是丁元异与常人，自身修习气功而得的天元神气质。走路都是凛然带风，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正逢豆蔻年华季。君子翩翩，多看一眼，几乎都要沦陷了。尤其是跳舞时被对方搂着腰，每次并身走平步时，两人的身体埃的那么近，阿丽的心砰、砰、地乱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抿住嘴巴，微微地用鼻呼吸。自己跳动的心生怕让丁元看穿。

……待续……。

※ 音乐来源于美篇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