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 / 李班主</p><p class="ql-block">图 / 部分网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9月13日</b></p><p class="ql-block"> 一大早我们就驱车追赶大部队。昨天没去成牤牛屯，今天先补课。就到距离锦州市区20公里的凌海市翠岩乡牤牛屯，瞻仰辽沈战役期间，设在这里的东北野战军锦州前线林总指挥所。</p> <p class="ql-block"> 1948年10月5日，时任东北野战军司令员的林·彪、政委罗荣桓、参谋长刘亚楼，率指挥机关，从黑龙江省双城堡秘密到达牤牛屯，并按照中央军委指示，在这里指挥了锦州攻坚战、塔山阻击战、和平解放长春、黑山阻击战、励家窝棚阻击战、辽西围歼战、解放沈阳等辽沈战役中所有重要战役，为夺取全国胜利奠定了重要基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指挥所免费参观，入门登记即可进入。认真填写了时间、姓名、工作单位和人数。一抬眼，看到墙上写着“红色景点”四个字。怀着崇敬而凝重的心情，我们走进大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一座典型的农家院落，是个只有几栋平房的长方形三合院。虽然经过翻新，还是保持了当年的面貌。青砖黑瓦，古朴典雅。这里的一砖一瓦我们感觉非常亲切，好像多少年前曾经来过这里。难以想象的是，那场波澜壮阔、震惊中外的辽沈战役，竟然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清幽肃穆的院落里指挥的。</p> <p class="ql-block"> 进入门庭，两侧的空地上种着蔬菜。左边的萝卜，叶子绿盈盈的，白白的萝卜已经长出地面，它们硕大健壮，整整齐齐的，像队列，像布阵。让我想到了千军万马，想到了冲锋陷阵。右边有个瓜果棚子，挂着一个个成熟的葫芦和南瓜。像战鼓，像号角，让我仿佛听到了进军的鼓点，冲锋的号声。辽沈战役那一场又一场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的宏大战斗场面，如过电一般在脑海闪过。</p> <p class="ql-block">( 林总睡不惯东北的火炕，故在炕上搭床)</p> <p class="ql-block"> 林总作战指挥室是我们待的时间比较长的地方。跟现在阔大豪华办公楼相比，林总指挥室的房间很小，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应该都是按照原样布置的。电话、电台、大衣、卧具，也应该都是后来搜集的旧物。靠着如此简陋的设备，过着如此简朴的生活，却调动指挥了千军万马，硬是把大东北从国民党军手里夺了回来，这需要多么高的智慧，多么强的勇毅，多么大的气概，多么忠诚不渝的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天小院儿除了我俩，还有一个小姑娘。当年那个紧张忙碌、彻夜不休的前线指挥机关，如今竟如此沉寂低调。</p> <p class="ql-block"> 请小姑娘帮忙拍了照片，老先生就发动了车，我突然想起指挥所的牌子还没拍下来。老先生说，去拍吧！路边站着一位老乡，大概是不认识车牌上的鄂字，看了看我们的车，又看了看我，大声问：你是哪个省的？我也大声回他：我们是湖北省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车子开动了，老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我问他怎么叹这么大气？他说：今天是“9.13”！</p><p class="ql-block"> 我才恍然大悟。登记的时候分明填了日期，怎么会忘了这个日期！我说，我怎么没想到？老先生说，今天一大早我就想到了。我不禁感慨：到底是林总战士的后代啊！</p><p class="ql-block"> 车子已经开了好长一段路，老先生一直在长吁短叹。我没再问他为什么，因为我心里明白，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从来称林·彪都是林总的。</p> <p class="ql-block"> 世界就是这么巧安排，让我们在特殊时间，特殊地点，瞻仰了特殊人物。又想起婆婆健在时说过的一句话，幸亏老先生的父亲早早不在了，如果他知道了“9.13”，不知道会有多难过。</p><p class="ql-block"> 那一路，我在心里反复默念：今天，我们瞻仰了林总指挥所！……</p> <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们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赶上了大部队，但是错过了厉家窝棚的祭奠活动，很遗憾！</p><p class="ql-block"> 下午来到黑山阻击战纪念馆。冰天大哥向纪念馆赠送珍贵军事史照片。后代们参观纪念馆，凭吊黑山阻击战101战斗遗址</p> <p class="ql-block">(原东北野战军第五纵队四十四团团长，在指挥“黑山—辽西围歼战”时牺牲的石坚烈士的外孙女正在祭奠外祖父)</p> <p class="ql-block"> 1948年10月，蒋介石派出廖耀湘兵团西进救援锦州，这支机械化部队还在半路，锦州就被东北野战军拿下了。廖耀湘进退两难。林总抓住机会，一锤定音：廖耀湘走不了了，必须将其围歼。</p> <p class="ql-block"> 1948年10月20日，即打下锦州的第五天，拿下长春的第二天，林总电令十纵司令员梁兴初：迅速到黑山、大虎山，堵住廖耀湘西撤的必经之路。特别是黑山，是进出营口和沈阳的咽喉要道，拿下这里，廖耀湘就被绊住了腿。</p><p class="ql-block"> 十纵快速推进到黑山不久，廖耀湘的大队人马就来了。有新1军、新6军、71军等，全是国民党军的王牌。</p> <p class="ql-block"> 廖耀湘被称为“中国巴顿”。他的兵团战斗力之强悍远超其他部队。美式装备，机动能力突出，火力强劲。而在黑山阻击的东北野战军就显得很“寒酸”，除十纵外，只有一个独立师和一个骑兵团。十纵虽然也有一个炮兵团，但空有炮，没有弹，整个部队还是轻步兵配置，以步枪和手榴弹为主。另外，阻击战是防守，讲究工事坚固，只要能挖出千沟万壑，也有一战之力。然而黑山、大虎山地处丘陵和沼泽，土质不易构造工事。部队只抢先敌人一步赶到，工事无法一夜之间完成，只能边打边修。林总给梁兴初的任务是：坚守三天！只要三天，其他部队就能将敌人围住，十纵的任务就完成了，</p><p class="ql-block"> 林彪也给六纵的黄永胜发电：你纵在廖耀湘的侧后方，从后面堵住敌人向东逃往沈阳的退路。他想复制当年平型关战役打日军的方法：掐头去尾，夹住中间。</p> <p class="ql-block"> 10月23日，廖耀湘以第207师第3旅在兵团重兵掩护下从胡家窝棚由东向西攻击黑山正面，以第71军两个师为攻击黑山主力，由北向南攻击黑山侧面。</p> <p class="ql-block"> 24·25日，又增加新1军一个师，新6军1个师，共五个师兵力，在两百余门重炮和数十架飞机支援下，向黑山、大虎山实施集团冲击。在黑山地区的92和101两个高地上，两军陷入了真实的“血战”。经常是双方在阵地上白刃战时，蒋军炮弹突然落下，无差别的轰炸使得一场战斗下来，阵地上一个活人都不剩。仅仅一个101高地，双方轮流占领20多次，整连整连的战士牺牲，山头竟然被炮弹削掉了两米多。虽然损失惨重，但十纵的战士们都保持着一种乐观精神，他们相信林总，相信自己的战斗能力。不少战士表示：林总说守三天，那第四天肯定就有援军来了。即便援军没来，我们也能拖住廖耀湘，给兄弟部队创造战机！</p> <p class="ql-block"> 他们浴血奋战，击退了国民党连续以集团整团整营兵力的反复冲击，始终牢牢坚守着阵地，为东野主力回师聚歼廖耀湘兵团赢得了宝贵时间。</p> <p class="ql-block"> (右三、右四：作者和张帆)</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 每次完成一篇《侧记》，都会要先生审稿。对家事和军史把把关。没想到，当先生看到牦牛屯一段文字里他妈妈说的那段话，突然泪奔，痛哭流涕。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波澜，让我无所措手足，心潮起伏，只有默默看着他，陪着他一起流泪。这时候强烈感受到：四野后代对英雄前辈、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多么真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