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故去，人们最怀念他的是什么？

陶海粟

近几天的悼念活动中，官方媒体上除了发表中规中矩的讣告外，少有纪念文章，但在民间自媒体上，还是涌现了大量的回忆怀念文字和影音材料。浏览这些内容，我发现，最令回忆者感动难忘、也最能引起读者共鸣的，不是逝者有什么辉煌的文治武功或深邃博大的思想，而是那些平常人所珍视的东西：包括真挚、坦诚、廉洁、宽厚、体贴、谦逊、和气，等等。一言以蔽之：人品。为什么会这样？因为：

人品，这是最能使百姓发生共情的东西。我们一般人在实际生活中都知道：你周围的人身上，最能触动你心灵中那柔软之处的，往往是他们优良的人品。人生不易，在尽尝甜酸苦辣的凡间浮沉中，优良的人品，是给人们的一点儿亮光和温暖。特别是，当人们看惯了那些对百姓吹胡子瞪眼的所谓霸气，对上司谄媚无度的所谓忠诚之后，在人品优良的官员身上，人们似乎能得到片刻的歇息。

人品，这是最大的公约数。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对于名人们那些大部头的著作，洋洋洒洒的大报告、特别是充满四六句的大报告，说句老实话，一般人能懂得的少，能欣赏的人更少。但是，人品，这是跨越五行八作、高低贵贱，人人能感受的东西，也是相对能产生广泛共识的东西。

写了《人生》和《平凡的世界》的小说家路遥曾经说过：人生的路很长，但紧要处就那么几步。我想引申一下说：官员们在位时说的话很多，但紧要处就那么几句。从这几天公众悼念活动中反复提及的那几句话，我希望官员们能有所思考领悟。当然，那些秉持“我死了哪怕洪水滔天”信条的人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