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月过十五光渐少，人到终年万事休。”这是热播电视剧《问心》的剧中一位七十多岁退休的老教授刚做完一次心脏大手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行动不便，家人不能陪在身边，吃喝拉撒都要靠一位年纪轻轻的管床女护士，觉得自己成了一坨快坏死的肉，悲从中来的一句感慨。</p> <p class="ql-block">刚刚陪父亲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就赶上了这么一部难得的医疗大剧，感触颇深。看着屏幕中躺在病床上头发花白，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郁郁寡欢仿佛人生大限将至的老人，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和他同病房的病友们。一间病房里四张病床，四张病床上躺着病症和状态各不相同的四位老人，年龄一位比一位大，病症也一位比一位严重。</p> <p class="ql-block"><b>一、病痛的折磨最难熬</b></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今年六十六岁，是这间病房里年龄最小的。老人家常说的：“六十六，难逃一刀肉”，十几天来就暴瘦近二十斤的他被确诊为一种名为“格林马利”的罕见病，除了双腿无力无法正常行走和口眼歪斜，还伴随严重的周围神经痛，入院时已经近乎瘫痪的状态。</p><p class="ql-block">受病痛折磨向来开朗乐观的父亲白天一整天都有气无力憔悴不堪地躺在病床上，佝偻着身体，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语。我知道他正在沉默中隐忍着疼痛，每天只能吃两片止疼药，他想把药都留到晚上，因为不想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边咬着牙，一边还要捶床捣枕影响他人。他在疼痛中煎熬，坚守着自己最后那一份尊严。</p> <p class="ql-block">近日在热搜上的一条视频也备受关注。湖南株州，一位身患重病，痛不欲生的老人，一时想不开，想用跳河的方式来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家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离河边不远处的礁石上，随时都有可能跳下去。</p> <p class="ql-block">面对早已泣不成声，在一旁不断劝阻他的女儿，也丝毫没有想放弃的意思，而是喃喃自语道：“好痛啊，我想早点结束……</p><p class="ql-block">消防员赶到后，试图朝中央投去救生圈。老人却对救生圈视而不见，没有任何反应，求死的意愿非常强烈。消防员无奈之下，只能跳入河中，把老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才避免了这一场悲剧。</p><p class="ql-block">这位被病痛折磨得已经绝望的老人，是有多么痛苦，才会不顾家人一心求死，他是真的熬不下去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二、孤独和无助最难熬</b></p> <p class="ql-block">住在父亲隔壁病床上的老人姓李，今年68岁。身体虽不像父亲那样疼痛，却因为脑梗行走、讲话、进食都有一定的障碍。每天上厕所都需要人搀扶的老人，没请护工，也极少能见到其家人。他每天颤颤巍巍地迈着小碎步扶着床去上厕所，扶着墙去领盒饭，明明步步惊心，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受到别人帮助时眉眼会笑得更开心一些，被护士发现忘记吃药时又笑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p><p class="ql-block">白天看上去如此豁达乐观的老人，每个深夜却经常能听到他深深的叹息声。夜晚总是会把情绪无限放大，哎！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孤独与无助。</p> <p class="ql-block">《问心》剧中热情善良的杨桂兰阿姨中年相继丧夫丧子，一家三口就只剩下她一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坚韧不拔的她不但自己选择坚强努力地活着，还经常帮助和鼓励其他病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一颗温暖的心拯救了别人却被自己的亲侄子深深伤害。从来没有尽到照顾老人义务的侄子，一心只惦记着杨阿姨的遗产，甚至还找来律师威胁，把刚做完手术回到病房里的杨阿姨气晕了过去。如果杨阿姨身边还有一个真正关心在意她的亲人在，就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p> <p class="ql-block"><b>三、心理负担过重最难熬</b></p> <p class="ql-block">父亲对面病床上的老人73岁，也正逢人生有坎的年纪，脑出血入的院，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我们刚住进来那天，他拔掉了胃管不再靠鼻饲流食，尿袋也撤掉了，女儿高兴地特意回家做了可口的饭菜送过来。谁曾想老人却闹起了绝食，非要出院回家，只因忧心女儿负担太重，宁可回家自己养着。生病住院，花钱如流水，并不是危言耸听。特别是年纪大的人生病，如同一辆已经跑了好多好多公里的车出了问题，需要一次大修才能延长其使用寿命。</p> <p class="ql-block">安徽一农村生病老人喝了农药后，捂着肚子往门外走，只有3条狗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怕拖累子女，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怕死后尸体弄脏房子，她忍着疼痛也要走出家门。老人喝药前还给儿子做好了最后一顿饭，没有哪个父母不想一直陪在孩子身边的，选择这样悲壮的离开，就是不想再给子女增加负担。</p> <p class="ql-block">“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一场面大病往往会毁掉一个家庭，对病床上的老人们来说，不仅仅是身体的考验，更有心理上的煎熬。</p> <p class="ql-block"><b>四、生活不能自理最难熬</b></p> <p class="ql-block">病房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今年78岁，二次脑出血住院，靠鼻饲流食，大小便都只能在床上，病床两侧一边一台监控仪器。连翻个身也只能靠儿子帮忙的老人躺在那儿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煎熬，每日护土还要过来帮他吸几次痰，每次吸痰后饱经沧桑的脸上都会挂着泪痕。</p> <p class="ql-block">回过头来再看《问心》剧中那位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七十多岁的老教授，一辈子教书育人，体体面面，因为一场大病差点儿丢了性命，现在只能躺在这张病床上，吃喝拉撒都由不得自己。一不小心拉了一床，遭到管床护士的一顿埋怨。纵使那位护士已经真诚地向他道了歉，也消逝不了老人当时的窘迫与难堪。</p> <p class="ql-block">岁月不会停歇，世人都会老去。苍老体弱本平常，老来生病最难熬，希望病痛中的他们能少些痛苦，多些温暖，少担忧愁，多被理解，早日康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