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美篇

希望

作者 梁顺生先生近照

秋天里的家乡

作者 梁顺生

秋高气爽的时节，我的家乡，这个到处都是重重叠叠的山，到处都是青青翠翠树草山沟里的小城市。秋天里一个迷迷蒙蒙，生机勃勃清晨的日子里，天空上东方红了，太阳出来了。绚丽多彩秋天里的阳光明亮耀眼，温柔可爱，暖洋洋地洒满在天地之间，妩媚羞涩，火红含蓄。

天色微明，我就从睡梦中张醒过来，神不守舍地坐在床上，迷迷糊糊抬起头痴呆呆地看着床边的窗户上，飘飘荡荡垂落在地渐渐发亮的窗帘布，呆若木鸡似地沉思了一阵子。突然间我慌里慌张地爬起床，忙忙碌碌地穿上衣服，漱完口洗了脸又急急冲冲地走出房门，来到我的家乡，这个四面都是连绵起伏的山，两旁都是高楼大厦林立的大街上。

秋天的天空，就像一幅浩大无垠的屏幕，那么蓝，那么远，又是那么洁净，就连天空上的白云也像曾钻到水里洗过一样，洁白如玉。湛蓝色的天空下，秋天里红艳艳的太阳，绚丽多彩地照耀着宽敞开阔的街面。用钢管栏杆隔成左右两道的街道上，呈现出一派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的景象。我站在街道旁边高出街面的人行道上，一排苍翠挺拔，舒枝展叶绿油油的风景树下，睜着两双骨碌碌的圆眼摇头晃脑左瞧瞧右看看。小城里的街道即不雄伟壮观，也不小巧玲珑，不那么繁华喧闹，也不那么幽静秀雅，倒像是块末经雕琢的璞玉，神态是自然的，气韵是淳朴的。街道两旁巍然耸立的高楼大厦上，到处悬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亮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闪烁烁，仿佛给这些建筑物披上闪光的五彩壮锦，显得格外幽静秀雅，美丽壮观。城市周围接界的地方，到处都是忽高忽低的群山雄伟壮观，气势磅礴。青翠如黛的山峰就宛如一个个亭亭玉立的绿衣仙女，手拉着手站在那里，笑着向城市里的人们致意。城市南边鳞次栉比黑压压的屋顶上，绿茵遍野而又巍峨挺拔洪水岭的山峰上，高高地矗立着一座古朴典雅，七层飞檐挑角顶端是葫芦形状的宝塔，它像一个威严站立的巨人府视大地，守卫着这座崇山峻岭群山中的江南小城市，使这座古老苍桑的小城镇，更加充满了朝气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街道两旁的人行道边，风景村下停靠着许多不同式样不同颜色的小车和摩托车。狭长的人行道上，那一排高高矮矮绿茸茸的风景树，枝繁叶荗，仿佛是撑开一把把绿色的大伞，搭成一个连绵不断的遮阳棚，使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走在林荫道上舒适凉爽，神采飞扬。我站立在一棵舒枝展叶绿油油的风景树下，心潮激荡地看着大街上风光秀美的景色。然后我又转过身去，抬起头看着城市的南面，高高低低的房屋顶上，洪水岭的山峰像一条卧倒在地睡着的雄狮，长满郁郁葱葱树草丛中的山顶上，巍然屹立着一座高耸入云飞檐挑角的宝塔。看着看着，我站立的脚步却是身不由己，大步流星地朝着洪水岭的方向走去。

洪水岭的山脚下，有一条缭绕弯曲上山的狭窄小路，在山峰林立的山脚下，青茵茵的树草丛中若隐若现。我放慢脚步心情悠哉游哉地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抬起头东张张西望望，看着小路两旁一簇簇嫩绿的小草，一棵棵苍翠挺拔的树，在秋天里灿烂的阳光下闪闪烁烁，凉爽微风地吹拂下轻轻地摆动着，好像是在随着晨风轻轻地着唱歌起着舞。两山相隔对面的山坡上，一条弯弯曲曲树草丛中的公路两旁，连绵起伏的山脚下花木葱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十栋古色古香的木板阁楼房和幽雅美丽的高楼大厦。

我走在山脚下绿茸茸树草丛中的小道上，走到一个身旁是悬崖峭壁的地方。山好像用刀削过一样，呈现出一大块斑斑点点苍黑的岩壁，挂满了大大小小红艳艳的布条。一个上了年纪长着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岩壁下，眯着眼合着掌拜倒着。我望着这情景，也不动声色地停住脚步，默默无言地站在小路旁，虔诚起敬地抬起头来看着家乡人说这个叫石寄娘娘的地方，也情不自禁地闭着眼合着掌站了一会儿，然后是转过身去面朝洪水岭的山顶上慢悠悠地走去。

树草萋萋洪水岭山脚下的狭窄小路上，断断续续不断地出现上山下山的人。偶尔间我也碰上几个面熟的人，我们都是喜形于色，点头哈腰地问个好。我来到洪水岭的山顶上，绿茵遍野的树草丛中，一块即不成方又不成圆空坪宅地上，一个人工修建巨大棱型水泥台楼的中央，高高地耸立着一座气势威武，七层飞檐，陡而复翘，像振翅腾飞羽翼的宝塔。我爬到梭型的台阶上，沿着宝塔的周围来回地走了几圈，然后躬身双手伏在面朝城市的栏杆方向。

碧绿色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在绚丽多彩秋天的微风下翩翩起舞，把蔚蓝色的天空擦洗得更加明亮。天空上，有十几只白色的飞鸟，在叽叽喳喳的叫声中，相互追逐，相互嬉戏着。我府身伏在圆型栏杆上，透过舒枝展叶密密麻麻树草的缝隙，凝神注目地看到西边的老城区，几乎都是低矮破旧黑压压瓦片的木板房，又转过头望着东边高楼大厦林立风光秀美的新城区。

看了一阵，我走下山去，来到生我养我长大老屋的地方。街面上有一条用水泥铺成的狭长街道，稀稀落落只有几个人走过。老城区街道两旁，几乎到处都是青砖黑瓦的木板阁楼房，偶尔也掺和着几栋水泥瓷板的高楼大厦。我的老屋是一栋二层楼高，木板阁楼门窗的黑瓦房。我笔直着身子，站在老家房门前沉思默想地呆了一阵子。然后转过身去走到老房子的对面，昔日家乡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从城镇乡村四面八方，热热闹闹像赶集一样来看电院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空坪宅地。街道旁边原来等待看电影宽阔的坪地上，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十几辆不同颜色的小车和几台摩托车。电影院旧址的坪地上，东边放着八台黄绿两色的健身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坐在一台摇摆健身器上，闭着眼慢慢悠悠地摇晃着。西边的墙壁下，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八条用水泥瓷板铺成的靠背椅，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女老人坐在两条櫈子上，挥着手笑嘻嘻地说着话。一个不到上学年龄，头上翘着两根小辫子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头顶上浅蓝色天空下，飘着一只红艳艳蝴蝶形状的风筝，沿着地坪的四周踉踉跄跄来回地跑动着。

我走着看着，又来到离我家不远处的蓝溪桥上。这座有着百多年历史连贯老城区南北的石拱桥，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用巨大的青石头建成。桥面的北端连接着老城区的街面上，桥的南面有二十三级高高低低斜着的石梯，连接着这个城市里唯有一段，用青石板铺成黑幽幽十几米长的街道。我步态从容地走过上桥的台阶，在偶尔间有人走过的蓝溪桥上来回地走了几圈，然后是站在青石头砌成栏杆的桥边，躬身低头看着桥下狭长弯曲的涟水河。晶莹透明的河水，在秋天里明亮耀眼的阳光照耀下，闪着光芒泛起漾漾微波，静静地流淌着。蓝溪桥东边的老城区，沿河而建几乎都是高高低低，破破旧旧的老式木板阁楼房。狭长河水流过的岸边，有一块宽敞开阔的地方长满密密麻麻青翠翠的小草。小草丛中的河岸上，站着一个头上长滿白发的男人手持钓杆，直立着身子不动声色地在钓着鱼。不远处的河面上，一座没有栏杆用水泥板搭成的浮桥，横跨在涟水河上。蓝溪桥下西边的河岸上，各自有两口方方正正的石井，一口井立在河岸边的石堤上，一口井修建在淙淙流动的河水中。那口立在河中石井的岸边，横跨在河面上的浮桥已经断裂，长方形的青石头一头落在河水里，一头斜着倚靠在立着河水里两个黑乎乎的石墩上。沿河两岸有石井河堤上，曾今是人头攒动忙忙碌碌的情景，可如今却是空空荡荡没有人影。蜿蜒曲折墨蓝色的涟水河，秋天里温柔耀眼的阳光照在水面上，它就像一面大镜子铺在那儿，倒影着蓝天、白云，河岸两边隐约可见的景物。秋天里太阳下的微风吹过，河水泛起一片片涟漪，使人觉得浑身舒适凉爽。

我离开蓝溪桥，走在老城区狭窄的商业街道上。老街像一条准备冬眠的蛇，懒洋洋地蛰伏在城市的西边。老街有二千多米长，四五米宽的街道，曲曲折折。小时候，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乡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小街上两旁高高低低的木板阁楼房内商品琳琅滿目，人来人往，熙熙嚷嚷。可如今这条街道上却是稀稀落落的人走着，街上有些买货的店铺成了住家的场地，还有些店铺的门面紧闭着，狭长而又并不宽阔的街道上，甚至停放着小车和摩托车。

我默默无语地走过老城区的街道，站立在老城区与新城区的接界处。秋天里的太阳火一样红彤彤，明亮耀眼。东边新建的城区高楼大厦林立，车马喧嚣，人来人往。西边的老城区，黑压压的木板阁楼房古色古香，朴素淡雅，人烟稀疏。我站直着身子凝神注目地观望着，看着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这世上的事都像这城区里的景象一样，都是在新旧事物川流不息，焕然一新地变化着。我的家乡，就像这秋天里高高悬挂在天上的太阳一样绚丽灿烂，温柔可爱，充满着成熟和繁荣，表示着愉快和又欢乐的生活。

梁顺生于癸卯年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