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保定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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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作者：保定老白

文中两图选自网络。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每当我听到这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台湾校园歌曲，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泛起儿时那些永世难忘的美好回忆来。

童年时代的我，在那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之初，有一段时间是在江西上饶的皂头村度过的，那是个美丽的江南乡村，村里朴实的农民世代耕种着那肥沃的稻田，尽管那时是在国统区，有时夜里还会受到侵华日军飞机的袭扰，但村民们还能男耕女织地过着简朴的农村生活。

这皂头村处在赣东北丘陵地带中的一小片平原里，它水源丰沛，耕地以水田为主，村民以种稻谷为主业，间或种些生活必需的蔬菜或杂粮。

在这里，我见过他们耕种水稻的全过程，从培育稻秧起，到扦插稻秧，为了给稻田补水，农民们用木制的水车从就近的池塘里车水到稻田里，在稻谷生长过程中，他们会不失时机地赤脚下到水田里，用双手一棵棵地拔去水田里的杂草和稗草，以保证收获的稻谷碾成大米后都能是纯正的米粒。

在稻谷开花后谷穗生长成熟时的那段时光，为了防止鸟害，他们还要在稻田里插上不少稻草人用来吓唬这些鸟儿们。有时因为鸟太多，为此人们会敲着铜锣或别的器具发出很响的声音来吓跑它们的。

到了稻谷收割的时候，也是他们全村家家户户最忙的时候，他们用镰刀从根部把整棵的水稻割下来，再捆成小梱以便用那大木斗（这是一种像量米的四角升子一样的木制品，它有六七十公分高，上方四边约有一来多宽，下方逐渐收窄到一米来宽，）稻穗上的谷粒脱下来，为此人们会把成捆的稻秧举起，谷穗向上地摔向木斗内，于是这稻谷就落在了这木斗里，通过这样的操作后剩下的稻草也採集到一起，运回家里用作烧火或作它用。这收获的稻谷会运到晒谷场上，铺在那用竹子编好的方形大蓆上，在太阳下晒干水份，然后用那木制的风车将晒干后的稻谷里的杂质瘪粒吹去，剩下的稻谷就是他们丰收的成果了。

下图中的③是我文中讲到的打谷脱粒用的“大斗”。此图选自网络。

下图①是我文中讲的用来吹去稻粒中杂质的风车。此图选自网络。

在那个儿时欢乐度过的少儿时光，我忘不了春天满地皆绿的田野，更有那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点缀其间，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花香的气味，还有各种美丽的蝴蝶和叫不上名字的飞虫，在空中飞舞，远处的布谷鸟在树上叫着“布谷，布谷”，仿佛在催促人们别忘了在这美好春天大好时光下的播种。

每当清晨或炊烟初起的傍晚您会看到众多的牧童（农家的小孩）赶着那头顶长着一对弯月般的各自家里的水牛，趁着清早未下田或者傍晚刚从水田劳作过后的时间，在草地、田边、路旁悠闲地漫步吃着青草，可那俗成的牧笛声我却一次也没听见过，不过常听见他们操着本地的方言口音，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我忘不了春末夏初在田间路边，时常可以看到那种比樱桃粒小一点的像北方成熟的草莓那样红色的野生草莓，它吃起来甜中带酸，让你吃了这个还想着那个。

贪玩是儿童的天性，在春天里，我们会到村边小溪里捉蝌蚪或小鱼小蝦，在水沟的淤泥里捉泥鳅，我还记得有时候捉到那大一些的泥鳅，怕它从手中滑跑掉，手里用劲就会大一点，这有的泥鳅还会小声吱吱地叫呢。

说起这捉泥鳅，还真的有不少的“学问”，它也有天时地利的种种因素让你分析掌握，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收効，比如天气，一般选择下午闷热的天气，现在气象学叫大气中的“气压低”这时的泥鳅在水底的淤泥里待着是很难受的，这时它就会不断地钻出淤泥窜到水面换气，这就给我们留下捉它的时机了。说这地利，那就是选好地段，即尽量找水浅的地方，这样你就省去不少淘水的力气了。

在每年的春秋季节，我们也会在家里大人的指点帮助下自已学着制做风筝，再拿到田野空旷处去和一伙伴们一齐去放飞的。到了夏天我们也会去捉蜻蜓、逮蛐蛐、粘知了逮麻雀。

在这对往日一段段的回忆里，心里有说不尽儿时的欢乐时光，弹指一挥间，这几十年的光景就这样飞逝而去了。

时至今日，已是耄耋之年的我，好向往那个转瞬即逝，美丽又美妙的儿童时代啊！

文末谨以一首叶佳修本人作词作曲並演唱的这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为全文做个终结吧。



本文写于2023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