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鸟和鸟爱

翟江南（Zeze）

1﹒“信口开河”

人们爱鸟无非表现在喂鸟、养鸟、观鸟和拍摄鸟、写鸟等行为方式上，哪一种境界高无从比较，各取所好罢了。能集五者于一身的可称之为鸟痴。兔子怎么说也不到这种程度，是直接跨入拍鸟的；过去忙于生计，从来顾及不上鸟，至今叫不出很多鸟的名字，也不懂鸟的什么习性。自从解甲归田，脱靴挂壁，到了米粒尖，事情发生了变化。在一个大雪后的晴天，兔子在百无聊赖下，第一次信步闲逛到离住处不远的河边，还没有见到河水，就听到由近及远一片鸟叫声，原来这里是野鸭、鸥鸟、黑鹅等等鸟类的栖息地。这无疑在兔子寂寞的心灵里打开了一扇通往童话世界的大门。至此一发不可收拾。那次兔子在河边整整坐了三天，通过对不同鸟类、种群、族群活动的观察和分析，以绿头鸭家族群为切入点，以其中的一只丑小鸭为主角，用拟人法写下了《不“鸟”情图文童话故事》上、下集两个“美篇”【1】、【2】，一步跨入观鸟、摄鸟，到写鸟阶段。当时写下来没有多少人看，却打开了兔子通过将照片窜起来写鸟故事的先河。而且当“研究孙”的兔子受到导师的鼓励，说从所写图文故事后面还能够捋出对现实世界的描述和刻画。兔子因而更加嘚瑟地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下去。设备也从开始的半幅入门机到专业性强的全幅单反机、微单机，镜头从最长的200mm变焦到二个500mm的定焦和变焦，其他配套的三脚架、望远镜等就不用说了。就是说，终于成功地坠入到曾经不屑一顾如今乐此不疲的摄影人中那群“长枪短炮”者行列。不过，与众不同的是，兔子并不刻意讲究单张照片拍得多么极致，而是尽力追求照片之间的自然衔接。更为重要的是，兔子用照片说故事是有原则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尽可能让图片说话，不去人为干预所拍对象的自然活动规律；涉及到故事情节的片子，坚持按照拍片时间顺序组合排列，决不东拼西凑，也不前后颠倒。这样可以尽量避免耸人听闻、主观臆测，使所述故事的真实性更强、可信度更高。

2﹒“谈情说爱”

观鸟、摄鸟，到写鸟具有很深的感情色彩，或者说如果将人的感情色彩带入到鸟的世界中去观察，或许能够获得更为深一点层次的主观感受。众所周知，人可以对鸟产生感情，反之亦然；那么鸟与鸟之间有没有感情，这种感情是如何传递的，人们从中能够领悟到什么有益启示？兔子是带着这样的所谓“哲学”问题去“打鸟”（用相机镜头拍摄，俗称为“打鸟”），会将爱心置于其中，或许就会将镜头拉长一点、持久一点、定力一点、专注一点，这样才有可能拍出来的片子与人不同一点。兔子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却痴迷于这一点。不知不觉中兔子的这一癖好被省摄影协会原副主席善意点卯，玩物有点深啊。在尚未找到其他合适题材和重点提高方向之前，以拍鸟题材为切入点，在这丰富的资源和氛围中，能够结识到更多国内外影友，获取各种不同的更多信息，取得一个个进步，未尝不可。

2﹒1 在美丽国所见对鸟的关爱

就兔子痴迷于拍鸟这一事情而言，既然是从米粒尖国而起，那就从这里开始，顺着时间走下去，分阶段找出一些节点上的有一定代表性的照片，从注意力逐步关注到鸟、到下意识地观察鸟的群体行为，再到从中思索人类应该如何像鸟一样学会和谐共存，这般进行陈述既有既视感，又不至于落入说教俗套。

兔子在上文提到第一次到达河边，还没有看到鸟，就听到一片鸟叫声；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则更为震撼。

低头一看，是这种情景。野鸭被兔子踏雪的“咔嚓”声惊扰，从岸边四散开去。

举目一望，如同一副画卷。在平静之中，是不是因为野鸭的异动，引起鸥鸟从岛上的树丛中腾空而起。

侧目一瞧，又是一副画卷。兔子纳闷这踏雪的“咔嚓”声怎么就成了“扑通”来了，接着如何就产生了“蝴蝶效应”。或许世上真有神灵存在，寂寞了很久的鸟儿知道兔子来了，以此表达欢迎。因为它们知道，它们的高光时刻就要来到，它们这就要被曝光到兔子的朋友圈去了。兔子决心擦亮镜头、练好本领，不辱使命。当然，这只是兔子自作多情，自找由头购买器材，自寻快乐而已。这里的场景早就存在成百上千年了，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来去、好恶发生一丁点改变。

随着兔子在这里的时间呆长了，对这块儿的鸟情了解到的东西更多。除了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使得这里方圆几十上百平方公里成为鸟的乐园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这里的人们对鸟有着很深的人文关怀。这从一个方面也说明其经济发展程度，生态保护水平，以及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意识状态的具化度大小。

这里的城市和农村很难区分，是融为一体的。在路过的灌木丛中，不时会看到类似的喂鸟器装着鸟食挂着。 不用担心喂鸟器鸟食会断，因为有志愿者主动前往添鸟食。

在寒冬腊月，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还在指定地点开辟出一块空地，在雪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鸟爪子并圈上。兔子在中午时分连续来过这里两次，都遇见了热心的护鸟者在志愿投食喂鸟。

走在人群中，常能看到喂完鸟食的志愿者。这位志愿者的照片兔子以往发送过，但是拿不准其志愿者身份，现在很笃定地认可，他手中拿的空塑料袋还准备再次利用。

老一辈的护鸟行为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晚辈。

大自然不会辜负人们的付出，并给予着加倍回报。在一年的不同季节，兔子会根据鸟情的变化，来到周边不远的大大小小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保护基地，常常看到如下一些有关鸟的活动画面。

走路不到十分钟看到的黑鹅，它们从曾为这里的候鸟，在人们的呵护下部分成为这里的守鸟，全年可见。

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可以看到的大鸟是鹈鹕，围在傍边的小鸟是河鸥。 骑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到镇中心公园，每年的六月份前后都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黑鹅，这时正是幼鹅抚育期。兔子看到领队的和殿后的、以及队伍两侧的都是成年黑鹅，它们对幼鹅爱护有加。 开车绕到河对岸看到的情景，鸥鸟和黑鹅阵型分明，相处融洽。

河中的礁石是鸟儿最需要占取的落脚点，以鱼虾为主食的鹈鹕当仁不让。黑鹅食性杂，不知为哪般它们相互聚在一起。

开车不到半个小时，看到的情景蔚为壮观。 这些雪雁相对静止时，湿地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一旦雪雁一冲升空，漫天飞舞如同雪花片片，嗷嗷的叫声和呼呼的翅膀拍打声形成优美旋律，震天介响。

若有条件走得更远一些，在雪雁到来之际，行走约不到两个小时车程，兔子看到更为惊叹的场景。

在它们躺平时就像一只眼。

在它们冲入云霄时犹如一张弓。是什么力量使得它们行动如此整齐划一，兔子想在人类强调的“思想”、“意志”之外，一定还有一股更为重要的最底层力量在支配着它们（或许这是被人类竞争意识所忽略、所抹杀的），除了共同命运凝聚起来的“大爱”之外，兔子一时还想不到别的什么超自然的力量来解释。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还是沙丘鹤在季节迁徙时的鸟道，每年的三月初到四月初约二十多天里，落到这里休养生息的沙丘鹤数量有大几千只。兔子准备有机会另外对它们作专题报道。下面仅给出一幅兔子非常喜欢的画面，一来它与主题相关，二来也是兔子在挂靴前一直对“雁行理论”感兴趣【3】，一直找不到““整个雁群排列成V（人）字形，比每只雁鸟单飞时，至少增加71%的飞行距离””的实证。 没存想这么巧它就隐藏在这幅图片之中。

兔子不准备占用过多篇幅来诠释这张图。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在评论栏发表自己的见解。

2﹒2 就兔子国本次随拍所见鸟的求爱

回到兔子国，兔子拍摄鸟与国外的情况比较，有几点不同。一是在国外兔子多为单枪匹马拍摄鸟，回来后则更多的是通过圈内渠道自由组合，随影友一起外出拍鸟；二是在美丽国拍鸟的大场面多，回来后大场面不多见，但是可以用解剖麻雀式的方法，对某一只、或某一群鸟追踪跟拍，凡吃喝拉撒的镜头都中。兔子这次回到家乡随队拍鸟，就是秉承这一理念进行的。想法决定拍法，正是这一执念拍到了鸟在追求配偶方面的几组镜头。在进入此话题之前，先部分借用同行影友发的作品，切入到此次拍鸟的环境和对象中。

拍摄水域位于长沙县黄兴镇，拍摄时间为2023年10月22日，组织方为长沙尼美加俱乐部。主要拍摄对象为黑翅长腿鹬。黑翅长脚鹬是鸻形目反嘴鹬科长脚鹬属鸟类，别名有红腿娘子、高跷鸻。它们身材高俏，仪态优美，深得爱鸟观鸟者喜爱。

更是吸引着众多影友前来拍摄。 本片由同行影友网名“阿威”友情提供。 本片由同行影友网名“孺子牛”友情提供。 本片由同行影友网名“星月”友情提供。 本片由同行影友网名“平安走天下”友情提供。 本片由同行影友网名“佳哥”友情提供。 本篇也有不少镜头会给到白鹭（本片由同行影友网名“蜡笔老猴”友情提供）。此外该水域还有翠鸟。如下图： 该片由同行影友网名“平安走天下”友情提供。

还有白鹡鸰。除黑翅长脚鹬、白鹭外，这次影友都没有将在场的这些其他鸟作为拍摄重点，在此点到为止。

2﹒1 黑翅长脚鹬的求爱

在水域较远处，长焦刚刚够得着的地方，兔子观察到有一对长脚鹬行为异常，低着头的雌鹬一动不动，雄鹬正在围着它转，不时地用喙拨弄着雌鹬脚旁的水面。 接着，只见雄鹬一跃而起，来了一次漂亮的踩背动作。这一举，更加证实了兔子对长脚鹬雄雌的判断。 从体型上看，雄鹬要大一圈；从黑翅的颜色看，雌鹬要浅一些，实际上雄雌鹬的翅膀都不是黑色，雄鹬翅膀偏蓝色，雌鹬翅膀偏灰色。 完事后，这一对雄雌鹬兴奋地跳起了水面芭蕾。姿势十分优美。傍边的一对未成年的雄雌鹬不忍直视，都纷纷转过身去。 这对俨然夫妻若无旁骛，继续尽情秀恩爱。 它们边跳还边对上了“嘴”。 它们在痛快并欢乐着的同时，还在窃窃私语未来的打算。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毕竟雄鹬的体量有限，玩累了，尽情了，头也不回地自个儿走了。 这个情种义无反顾地走开，不会是又看上了另一只更为年轻的雌鹬吧？ 原来兔子也有误判的时候。只见疲惫的雄鹬塔拉着头径直错开了去。 其实这个时候它是又累又饿，需要找找吃的，及时补充一点能量。 它逮住了一个小白点。兔子这个时候恨不能将长焦拉得更长，看看这个小白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兔子看不清被雄鹬叼着的是什么，但是可以将背景压暗，证实那确实是个东西，而不是背景岸边的一颗砂砾。 它将喙中夹的东西吞下去了。看到这，兔子比这只雄鹬还高兴，真是吃饱了撑的。之后，这只雄鹬还干了什么？

兔子是看着这只雄鹬走过来的，但就在它与处于三点钟方向的另一只雄鹬擦肩而过时，兔子看走眼了，它是留在了原地，还是来到了正中间？看上去，这两只雄鹬大小相当，完全看不出哪只更加得意忘形、趾高气扬。兔子往下再难以分辨出来原来紧盯的那只。听影友说，它从僻静幽深的地方来到鹬鸟扎堆处，装着没事一样，在梳理着羽毛、洗着澡，与其他鸟儿不再有行为上的差别。兔子只好放弃了继续追踪。兔子承认，要练就出“狗仔队员”的本领，还得假以时日。

2﹒2 白鹭的求爱

一看小标题，旁人会说这兔子也太无聊了吧，尽聊些八卦。兔子也就没啥好说的。人世间的八卦已经太多，现在又扯到鸟去了。其实，兔子不拒绝多拍些高大上、Z. Z.正确之类，这对爱鸟意识的传播也是有利的。兔子觉得朝着鹭鸟如何求爱的方向去努力探索一番，与拍摄铺天盖地的鸟在飞翔的壮观场面相比，这种创作更加难能可贵。这既不丑也不为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兔子的想法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有一群白鹭不约而至，而它们的后继表现触动了兔子写它们是如何求爱的灵感。在兔子家乡，鹭鸟并不稀罕，它们体型也比较优雅漂亮，生性谨慎，喜欢涉水而居，对环境要求高。观赏鹭鸟的地方多、拍摄的人也不少。它们为城市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带来相关产业链上旅游业、服务业的发展。兔子认为，要评“市鸟”的话，白鹭绝对可以入列。在摄影圈里，表现鹭鸟捕鱼抓虾创作的作品很多，但是它们如何求偶的作品比较鲜见。既然今天它们撞到了兔子的“枪口”上，兔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正是摄影爱好者的这种好奇心、责任心驱使兔子临时改变了拍摄对象，像打了鸡血似的，振作起精神，仔细观察这群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起来。对一下子来了六七只白鹭，按照兔子的套路，越细分越好。兔子迅速锁定其中还没落到水面就一直在打闹的两只。它们正处于画面中央。

兔子将从两脚兽社会中获取的男追女惯例，用到其他动物圈来判断雄雌，屡试不爽。那么，在这幅画面中前面跑的是雌鹭，后面追的是雄鹭。

同样，鹭鸟世界也存在“英雄救美女”的壮举。看到画面这一幕，兔子似乎才明白，原来雌鹭心中可能早已经有“人”。是中间腿黑的雄鹭硬是要插一杆子，棒打鸳鸯、夺人所爱，将右边腿黄的那只雄鹭驱离远去。

属于后来者的雄鹭在驱赶走雌鹭的“前男友”后，更加肆无忌惮地对雌鹭穷追不舍。雌鹭在不断躲避下，离开了水面，向岸边飞去。 就在雄鹭即将捕获到雌鹭时，雌鹭又飞将开去。这只雌鹭不好征服。 雌鹭坚贞不屈，她侧转过身，冲破封堵，向心目中的“情男”飞去求救。 追赶的雄鹭横隔在中间就是不给这个机会，而雌鹭的“前男友”如同缩头乌龟逃走。 迷了心窍的雄鹭见如此状，放过那“情男”，抽出身又向雌鹭扑去。

这“情男”虽自知不是那“痴男”的对手，但是也并不轻易撒手，而是跟在其后寻求机会。

既然如此，雌鹭与其逃离，不如坐山观虎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原来的“情男”也不做抵抗，立地成佛。“痴男”也不纠缠，再次转身飞向雌鹭。“情男”除了抱怨世事不公外，目前能够做的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那雌鹭虽然并不原谅原“情男”的“自动”放弃，但也不愿意轻易就范。 她时而飞，时而扒水，越逃越远。 强扭的瓜甜不了。那只痴男见状也只好作罢，挥舞着翅膀边刹车、边招呼那雌鹭别跑了。 最后，两只竞争的雄鹭互相靠近，都眼望着雌鹭的方向，等待着最终命运的降临（鹭鸟争偶情结纯属虚构，如与现实人生有巧合造成不良后果，不负其责）。

3﹒大爱无疆

在兔子将注意力主要放在白鹭夺爱的争斗中时，也注意到这边的黑翅长腿鹬的戏实际上一直在上演。它们在期间产生了一些集体悸动，从相对散布的静态，突然飞到了一起。 然后，在一只体型较大的长腿鹬带领下，它们组队飞行。 从飞行的长腿鹬的翅膀颜色看，这一组长腿鹬都像是雄性。从影友发的同期照片，长腿鹬的翅膀颜色也都较黑。 而在水域的另一头，也同样有相当数量的长腿鹬停留在残荷边，看上去有七只雄鹬，八只雌鹬，大致分边站立。分不清老小。只见雌鹬几乎都朝着情男们飞行的方向，但愿它们是处在同一时刻的两批鹬鸟，都正值当年。 像魔幻一般，刚刚散布的雄鹬只留下一只守护着雌鹬们，其他的不知去向。这是兔子离开这里最后拍的一张照片。希望远去的雄鹬带回来丰硕的果实，为这一片荷塘、为向往的自由天空带来更多的生机和活力。 在回程等交通灯时，兔子望着落日的余晖，念起了打油诗：就用拍鸟的地点“瓢塘”作标题。
日映鹬立乐无前，
白鹭飞来舞翩迁。
学会与鸟同相处，
守望相助爱无边。

最后，用同行影友网名“星月”摄制的视频作为结束。

注释

【1】《不“鸟”情图文童话故事》上集https://www.meipian.cn/1ytlbbrv?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6022597
【2】《不“鸟”情图文童话故事》下集https://www.meipian.cn/1z2gh27c?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6022597
【3】翟江南﹒用雁行理论分析厚料层烧结优化技术推广问题﹒第十一届中国钢铁年会论文集——S19.冶金技术经济﹒2017-11-21 https://wap.cnki.net/touch/web/Conference/Article/ZGJS2017110200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