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為了拍照的路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党振成</span></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 他隨著我,我們一起朝著那一個教室,標準的說,那一個畫室走去,其實一大間有大畫案嵌著畫壁的空屋子。為了做視頻的需要,他要協助我,辦著助手的需要,拍我寫字,拍我畫畫。</p><p class="ql-block"> 恍若是他是那個李主任,又分明的不是,一個恍惚著的跟隨,朝那教室走去。</p><p class="ql-block"> 沒有燈,沒有月亮,灰灰的夜空,灰灰的路面。路牙子上,攤著兩大面子的畫心,都是我的水墨人物,好與不好之間,鬥方居多。我使勁的想,就是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撒丟了這麼多的畫,一張一張的,畫的有老頭,有小小子。一攤一個主,沒有表情,都是半老不老的漢子,沒有溫度的表情,沒有兜攬的目光,呆滯無聲,一個鬍子拉茬,整理折疊的邊角。</p><p class="ql-block"> 兩張有點雷同,是年輕女子的頭像,側露著左面的臉頰,往哪一邊看著,鬢髮也細膩,線條爽落落的,安靜柔和,一個攤子一幅。我看了一會,沉默著,李主任說:“把它買回去,回收。”我擺擺手,我想離了我去的我,回不來了,我能看著一回,就挺好了。</p><p class="ql-block"> 完了了這一個路過,去的這一段,就完了,什麼拍我寫字,拍我畫畫,純然轉到另一個夢裏,寫著的片段,在聚光燈下,為了什麼的寫,寫了什麼,平淡稀鬆。</p><p class="ql-block"> 這就是這樣一個夢。</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 老來依舊披散頭髮的女人兌現了請我吃飯的承諾,不過不光是我,還有一個女人,比她年輕,平常小巧。還雜著一個老頭,比我老,是一個退了修的官員,也寫字,曾經能管住披散頭髮女人的單位。那時年輕,她托他調動的事,給他送禮,找我要畫,那釣魚圖,裝裱都是我花錢裱好的,因著年輕我對她的喜歡。</p><p class="ql-block"> 大概也是好久,我轉古玩城,在那賣畫的攤子上,我住足俯視,畫的天杆地軸,包括一段綾子,都被絞了,嵌在鏡框裏。釣魚翁撅著白鬍子,甜蜜的微笑,垂著釣魚竿,汪洋著的一片水,幾尾蘆葉,又輕鬆又自在。</p><p class="ql-block"> 只是我久久地看著,那畫兒仿佛輾轉離去我的孩子,又被我在路邊看到,在別人的屋簷下。這一幕似說給那女人,似乎她說要去問問,問什麼呢?我攔下了。</p><p class="ql-block"> 又過了这许多的年,頭髮都白了,她請我吃飯,居然都在。老頭也是他的客人,她請我吃飯,大概吃魚,老頭去結的帳,我就想,也許吧,這是一個回報。</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2023/10/27</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