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就取名黑蛋吧。”我恋恋不舍地说道。</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四十一年弹指一挥间,多少次梦中相见,今天终于实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妈妈的老家,在宁夏青铜峡市邵岗乡下桥二队。这里位于祖国西北的腹地。黄河之水在它的东边流过,经唐徕渠、西干渠、双龙渠、汉延渠这些渠道,把黄河之水引向这一地区进行浇灌,使得这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塞上江南、鱼米之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在1982年的夏天,曾经来过这里。那一年我才14岁。往事历历在目,梦里经常见到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人,晚上没事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叙说着往事。欢声笑语,齐聚一堂,多么温馨的一幕。后来外公、外婆相继离开,这一幕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悲情难抑,泪湿枕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2023年的10月21日,因为堂哥的女儿结婚,我和大哥、大嫂、大姐一起重新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还未到舅舅家,老远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路边向远处眺望。看到我们的车近了,赶紧招呼舅舅、舅妈出来。后来才知是我从未见过的表姐董学花和她的爱人李设恺大哥,他们一大早去吴忠医院拿药,马不停蹄又赶回下桥来迎接我们,在路边已经等候快一个多小时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看着年迈的舅舅和舅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模样还是没变,变的只是略显苍老的脸庞和满口稀疏的牙齿。真是岁月催人老,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还未进门,就听见声音一阵比一阵急而高的狗吠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和舅舅、舅妈寒暄几句后,我从路边打望着这一农家小院,寻找着当年的模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小时候来的时候,只记得房子在马路边上,当时的马路都是土路,那里像现在这样,全是水泥路面漂亮多了。有没有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应该是有的吧?只是在什么位置、什么样式在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现在的绿色铁门,感觉就是防君子的,可以想象这里的治安是非常好的。L型的房舍和记忆里的位置差不多,不过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是不是当年的位置,我完全不知道了。赶紧问了一下舅舅,舅舅证实这里就是我以前来过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大门左手边的厕所已经由以前的旱厕改成了现在城市通用的厕所形式。以前旱厕的各种尴尬已不复存在。来农村以前最不习惯的就是厕所。现在感觉和城市完全一样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厕所旁杂物间的门口前,拴着一只黑色的小狗,刚开始还不停地狂吠着,毕竟不知道我们这一伙人是好是歹,看见主人对我们很友好,马上就不再狂吠,长长的尾巴甩个不停。脸露笑容,不停地希望大家能注意它,于是我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它也变得很温顺起来,舌头不时地来舔着我抚摸它的手。</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站在院子里,我努力回想着以前的模样,我当年住的土屋、睡的土炕不知道还在不在?舅舅笑着说那些早就推掉了,现在看到的都是后面重新修建的。厨房还是在老地方,不过现在厨房里面还加了一个炕,舅舅说是冬天的时候,厨房暖和,人老了怕凉,睡这里就很舒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当年我就住在厨房的旁边,每天早上起来,外婆煮的小米稀饭就已经热气腾腾地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外婆笑眯眯地对我说“趁热快吃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也不知道外婆是怎么做的这小米稀饭,总是香喷喷的,吃到嘴里还很糯。世异时移,小桌依旧还在,人却飘然远去。想去给外公、外婆烧个香,舅舅说那还很远,埋在贺兰山脚下,像我们今天这么赶时间的话,时间上是完全不够的,闻此言,不禁哀叹。</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走进屋内,小桌上放着的点心、水果都快把桌子占完了。青铜峡特有的大长枣,青色中正在转成深红色,一口下去,甜度合适,吃完有回味,根本就停不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吃完舅妈做的带有老家特色的午饭,大家拉起了家常,询问中得知,舅舅现在已经不再下地干活了,政府每个月给一定的补助,地也被别人承包出去了,虽然钱不多,不过完全够舅舅他们两个人开销了。舅妈虽然年纪也大了,就是闲不住,还要去给别人打短工。听得出来,舅舅、舅妈一家,对现在的生活还是非常满意的。人就是这样,越是满足幸福感就越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回到院子里,看到舅舅种的大葱粗大肥硕,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种菜的高手。萝卜更是从来没有见过,长得比人的大腿还要粗。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什么激素。舅舅说自己吃的东西,什么农药化肥都没打,也不知道它怎么长得怎么大。言语中充满了自豪。</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遥想当年,屋里养着一头骡子、一头驴。和外公一起去地里割糖萝卜叶子,外公说他还要在地里干一会儿,让我把骡子牵回去,我当时给外公说我不会赶车,外公笑着说,不用赶它,它识路,你安静坐在车上就行。我就这样躺在车上,仰望天空,两旁的白杨树缓缓地向后移动着,任凭小骡子把我拉到目的地。说起驴那就更有故事了,天雨路滑,舅舅怕我跌倒,让我独自一人骑驴先回家避雨,我骑在光脊梁的毛驴背上,才知道骑马的人为什么要用马鞍,驴背这根脊梁太膈应屁股了,骑着完全不是享受而是难受。过一条很窄的小沟,没想到小毛驴突然脚一滑,连驴带人都掉到小沟里,更要命的小毛驴压在我身上,那叫一个重!努力翻身推驴让它站起来爬到岸上去,也不知道折腾多久,我们两个终于重新回到岸上,继续骑我是不愿意了。手里提着全是泥巴的湿鞋,一瘸一拐地吆喝着毛驴回家。往事如烟,再想见到小骡子、小灰驴已不可能,现在就改成一只黑色的小狗陪伴在舅舅、舅妈身边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一墙之隔的是我小舅舅、小舅妈的房子,当年小舅妈做的拉面,一直记忆犹新。现在房子已经是全新的房子了,不过小舅舅和小舅妈已经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住了,留下的只有回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离别之时,小黑狗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看见我不停地想让我过去,仿佛也有话要和我叙说,轻轻地抚摸着小黑狗的头,回过头来问舅舅,这个小狗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舅舅说两岁了。没有名字呢。“那就叫黑蛋吧”我说道。</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车已启动,来去匆匆,欲走还留,大家依依不舍,希望下次见面,不用再等这么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再见了,我的亲人们;再见了、我记忆中的故乡!</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