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被我丟了的旅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15px;">党振成</span></p><p class="ql-block"> 頗覺奇怪,我那住著不遠的城市,聽那導遊說是這世界最大的野外的公園。</p><p class="ql-block"> 那導遊導的是另一幫子遊客,我在擦肩而過的停頓裏,拾著聽了幾句。那導遊皮色泛黑,拉渣著黑胡茬子,土了吧唧,卻吧唧吧唧叨叨個不歇。且那叨叨裏夾著吹牛,說他當然的在國外開著企業店鋪,當然的以中餐館居多。我看這沒有大款的派頭,摔的那一幫子遊客,花花綠綠沒有什麼品味。</p><p class="ql-block"> 景致偶也崢嶸奇特,嶙峋淩空處水瀑飛瀉,閃著白色的浪花。好像我們帶著一個可以煮熱食品的嵌著抽屜的箱子似的烤爐,我弄著團絲樣子的黑白兩團面,放進去。我的同行看著,用怪怪的眼光瞅著。開吃的時候,我突然的感覺我煮的一坨子肉沒有了,我看CQ的碗裏骨禿禿,疑心被他趁我的疏忽夾去吃了,便不管體面,我拿筷子伸到他碗裏攉攪,扽了一塊出來。</p><p class="ql-block"> 雖然遊客不少,空曠荒僻,卻無曲橋遊廊,也不明媚,而且人眼骨溜溜,無聲陰冷,偶偶的掏出槍來,我的心總是吊著,總是擔憂著萬一什麼的。走過一拱的坡下,看著一輛轎車停下,持槍的LSK下來,我突的意識到來者不善,跟頭靶子的翻到大坡大黑石頭的下麵,過一潭黑水,略略寬慰。隨著遊客,我突然意識到,我已然是個孤單,他們她們呢?有的盲目,我尋找手機,沒有機屏,內裏仿佛丟了殼子的破表,關鍵按鈕都沒了,也沒有通訊錄的顯示,我努力搜尋記憶,可除了自己的號碼,一個也記不住。我思念我的同伴,那破手機居然響起。卻找不見接收鍵。胡亂的摁了,嗡嗡的什麼也聽不清,我知道是找我的同伴,卻無可奈何的沒有一個法子。</p><p class="ql-block"> 我想借一手機的求助均無有搭理,連婉拒都不是,冷冷漠漠,互相也都如此,只是天色漸晚,燃起早點走出去的走回去的求助,那店裏一個圓臉的女人指路經給我,直著往前,再右拐,離出去的大門就不遠了。</p><p class="ql-block"> 將出未出去的時候,醒了。</p><p class="ql-block"> 醒了,手機在枕頭邊的右側,節目裏的人還在說話。</p><p class="ql-block"> 一個夢。</p><p class="ql-block"> 我想我這一陣子,應該做拒絕的事了,不去不問不聽也不想,倒楣的事就等在橋的那一面,貪吃一口,就會軲轆下去,丟了來路。</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15px;">2023/10/27</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