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新疆—梦境之游（三）

黄庆华

走向纯白—禾木 　　夜宿禾木村。禾木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今天多云。与喀纳斯一样，它也是刚开放。 禾木村全称“禾木喀纳斯乡”，是布尔津县下辖的一个村庄，也是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禾木村、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中最大的村庄。以蒙古族图瓦人和哈萨克族为主。 禾木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三国接壤。额尔齐斯河从村边缓缓流过，当地人称此河为禾木河。 禾木村的木屋很有特色，由人们将木头两端挖槽后，相互嵌扣，一根根向上垒建而成，屋顶普遍采用人字形坡屋顶，房体用直径三四十公分的单层原木堆成，既保暖又防潮。 禾木是图瓦语，翻译成汉语本意为“肥油”。据说：禾木本来没有村名，古时有一位老猎人来禾木村树林里打猎，打到了一只大哈熊。惊动了全村人围观，哈熊是禾木最凶猛、体积最庞大的动物，比一个成年人还高出许多。老猎人剥熊皮时，大家发现哈熊后背上的肥油足有四、五指厚，惊呼道“禾木“！“禾木”！于是，这个村子便开始被称作是“禾木村”。 　　禾木的小木屋有些奇怪，屋顶用木头搭成尖顶，房子和屋顶之间却是空的，任风从中间划过。 问一下当地开饭店的老板，他说：这种完全由原木搭建而成的尖顶木屋冬暖夏凉，房间里是平顶，平顶与尖顶之间的空间用来贮藏食物和饲料。他说：这是图瓦人特有的建筑特色，只有在禾木、喀那斯和白哈巴这三个图瓦人聚居地才能够看到。 　　这是我们当晚下榻的小木屋。今晚是中秋夜，因为多云，我们没有出门看月亮，在烧得暖暖的小木屋里，我们拿出自带的月饼和水果，干果、又从不远处的小饭店买了羊肉串加一碗拉面，凑了4菜1饭。古人云：“今夜月明人望尽，不知秋思落谁家”我道：八月禾木是天涯，千里望远秋思遐。今夜云皱风催雪，不知明月照谁家。 　　用几根棍子搭一下，形成歪歪扭扭的大门，大门晚上是不关的，关也是形式。 　　几块木板加几根木头，在小木屋之间搭个简易的棚子，就是酒店前台。 　　前台只有一只猫在值守，真的是夜不闭户，因为，它本就无“户”。 　　小木屋里有一块木牌，上面贴着二维码，我拿手机一扫，发现这儿房价特别贵，每晚1880元。导游冶阳说：这还不是旺季的价格，旺季要2298元一晚。 不过，禾木的小木屋贵有所值，每间房子的设施都很好，床褥也是星级酒店标准，导游说，喀纳斯房价与这儿相差无几，对比一下，禾木还是好的多了。 看了房价，一下明白了，由于房间售价昂贵，不舍得专门空一个房间当前台，将其设在木屋之间，工作人员在这里为我们办完入住手续后就离开了，这儿的电脑和其他办公用具就放在室外，也不会丢，民风淳朴，民富而礼成，禾木村富庶而安宁。 想到宋代范成大的“静夜家家闭户眠，满城风雨骤寒天。号呼卖卜谁家子，想欠明朝籴米钱。” 不是贫穷相逼，谁还用半夜号卖，以筹明朝籴米之钱呢。 　　这摇椅在初秋的傍晚，定是夜夜不空的。 　　旅行者在当地租的蒙古图瓦族服饰，在木屋边拍摄。 　　我们进禾木时，多云，当地人告诉我们，明天又要下雪了。 　　视频由导游冶阳提供 　　禾木最佳旅游季应该是6-9月份，温度适宜，6月至8月，禾木绿草如茵，野花遍地，9月禾木的树叶变成金黄，色彩斑斓。尤其是清晨，红黄叶掩映，晨雾缭绕，唯美的烟雾将村寨覆盖，景色非常醉人。 我们遇到了禾木的第一场雪，草木的绿色还未褪去，红黄叶还没来得及飘落，雪中的禾木更加纯净柔美，真的是意外之喜。（此照片来自网络）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一看，云稀雾绕，好像不会再下雪了。8点多了，太阳还没出来，禾木河的木桥人来人往，人们匆匆赶往河对面的观景台。 　　回首看去，清晨的禾木依然安静，小木屋好像还没有醒来，它在群山环绕中，就像一个酣睡的婴儿。 　　车静人喧，人们匆匆赶去膜拜初阳。 　　冶阳告诉我们，应该早起去禾木桥对面的观景台看日出，我想了想，在半山腰看哪门子日出呀？等到太阳从大山上爬出来，哪及在山顶看呢？于是没有跟着人们去观景台。待搜到网上禾木日出的照片时，才知自己浅薄了，山上看日出看的是太阳大气磅礴、一跃而出的壮丽；在禾木看日出，看的却是太阳的祥光尽洒，闪闪发光，阅尽秋色的柔美。 从照片中看，早晨，禾木还被薄雾笼罩，不一会儿，太阳哼吃吃的从东坡爬上来，霎时：薄雾尽消，山，变得流丹溢彩，白桦树，在阳光下闪耀金光。 （这张照片来自网友） 　　天空的乌云早被阳光驱赶，几缕白云挂在白桦林中，禾木河在白桦林的掩映中静静流淌。马群、牛群、羊群牛群散落在草地上，街巷里早已是人来熙往，整个村子给人一种很祥和的感觉，正是：“绿云卷地薰风细，翠浪翻天晓露滋。已见郊原深没马，预欣场圃积如坻。”的胜秋美景。闯入镜头的，简直就是一幅恬静、色彩斑澜的油画。 （此照片来自网络） 　　禾木日出（下面这张照片来自网络） 　　禾木河木桥留影。 　　站在禾木木桥上，可以看到一条铁索桥，这是著名的禾木古桥。 　　这是网友的照片。 　　8点钟，各个店家都打开门户，开门揽客，售卖早餐。袅袅炊烟萦绕在身边，更显出禾木的神秘和浪漫。因为新疆的太阳比内地晚落两个小时，所以，太阳也晚起两小时，新疆的早餐最早的7:30开始，一般是8点。新疆人的晚餐也是从晚8点开餐。据说，这儿的晚餐一直卖到午夜，可以想见，如果是风雪夜归人，吃上几串新烤的羊肉串，来上一碗美美的牛肉拉面，那就是家的味道了。吃夜餐的人居然好运，因为昨天午夜时分，乌云散去，大家看到了中秋的月亮。冶阳乐呵呵的告诉我们，昨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哦！ 自嘲道：谁叹月无情，午夜弄花枝，翁妪太贪睡，痛失月圆时。 　　吃过饭，我们就往雪山进发。到换乘中心坐上大巴车，来到雪山脚下。 雪山属阿尔泰山脉，最高峰是云霄峰，可以居高临下遥看四国风光，最高峰海拔3000多米。 我们乘坐的观光缆车长达4930米，需25分钟才可抵达目的地。沿途阿尔泰山脉的绝美雪景，让人沉浸其中，体味着茫茫的纯白世界的洁白和宁静。 　　坐上缆车，巧遇一位滑雪爱好者，小姑娘20岁左右，梳一个小子头，不是皮肤细腻，就看不出她是个女孩。长长的25分钟缆车时间，有一半在听她的滑雪奇遇，她拥有这儿的滑雪俱乐部年卡，滑雪功夫自然是不俗。在半山腰的缆车中转站，一扭头，就不见了小姑娘。她的导游说：在这儿，小姑娘可以是导游，不会出什么岔子。好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可以天马行空，滑冰骑马，无拘无束，放松心情。而我们看着她的快乐，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冶阳告诉我们：这儿进入12月下旬，吉克普林国际滑雪度假区正式开滑。滑雪场最高海拔2848米，最大落差1466米，最长的滑雪道竟然达11公里。可以想见，人们可以在这里尽情享受滑雪的乐趣。 　　坐在缆车里，静赏雪景，突然，一个被雪覆盖的小木屋呈现眼前，想起唐代刘长卿的“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忽而想到，这儿的夜归人得走多远的路，爬多高的山呀？如果我们不坐缆车，上山的辛苦不是我辈能承受，然而，爬山者的攀登之趣，也是我辈体验不着的。两者相比，我更喜攀登之乐，可惜，年岁不饶人，腿脚不给力呀！ 　　山顶的指示牌，一个箭头指一个国家。 　　站在四国指示牌前，祈祷世界和平。 　　“楼外雪山森晓色，井边风叶战秋声” 我和老伴登顶在朝向俄罗斯方向拍照，希望人间有大爱，世界不再有战争。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战争一日未停，人类一日无宁。想起战争中贫困交加，居无定所的百姓，不由向天祷告，让那一片片战争的阴云尽快飞走，和平的祥云早早飞来。 　　转起转经筒，希望世界和平。 　　藏民彩色布条叫经幡。又叫风幡，经幡藏语称“隆达”。之所以被称作经幡，是因为这些幡上面都印有佛经，在信奉藏传佛教的人们看来，随风而舞的经幡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佑。在挂满经幡的小屋前静默一下，向战争中逝去的生命默哀，祈求上苍保佑那些战争中流离失所的百姓。 　　和平才是人类的终极目标。和平的世界就像这雪，纯白，干净和安宁。 　　山上建有紧急避难点 　　山上的蒙古包 　　视频由导游冶阳用无人机拍摄。 　　下山时，人不多，我和老伴两人乘一个缆车，我们在缆车内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美丽的雪景，拿起手机尽情的拍照，漫长的25分钟竟然一恍而过。 在下山的旅客中心，我们享用了午餐，消费90元，羊肉抓饭和牛大骨汤可以随便加，在著名景区这样的餐食真的是好吃不贵呀！ 　　望着深山大豁，心里不禁浮出两句小诗：“一秋穿豁兵多死，十月烧荒将未回。”真是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呀！ 　　阳光普照，山顶的雪丝毫不化。由现代世界多地的战争，想历史上，我国经历的战事纷扰。再想到岑参写下的：“君不见走马穿行雪海边，平沙茫茫黄入天”里的无望。就觉得今天的新疆和平安宁和充满希望。即兴一首：阿尔泰山积雪厚，额尔齐斯水长流，白桦林中牛羊懒，图瓦牧民乐悠悠。 这就是新疆真实的生活场景，和平、安宁、富足、快乐，这才是新疆人的福祉。 在这个平常的秋天，我们不经意闯进了一个纯净的世界，禾木慢慢关闭了热闹和喧嚣，走向纯净、安详、囤满粮，羊满圈，牛马安歇，人眷慵懒的祥和里，这才是新疆最好的美景呀！ 2023年10月24日（重阳节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