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人的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句话,一个人,在不经意的时候或一特殊的场景下,总会突然的迸发出来。就有这么一个人,不记得他名字,本来就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的音容相貌和他的一句话时不时总是记起的。他是我实习时的一个邻居,一个研究生毕业不久的牙科医生。他身材高大,为人谦和,可是他的穿着,让当时的我感觉有点异类,他的白色的圆领衫和白色运动鞋上常常涂鸦上人体标本的图案,如人头的骷髅图案,人的口腔模型或泼墨画。我不记得怎么和他熟识起来的。有时实习中午或晚上回去的时候,他会招呼我去坐一会,夏天吃西瓜的时候也常常让我一起分享,那时我们是没钱买西瓜的。有一次和他聊天时,他面带忧郁的说:我们现在是能够看到一些光亮的人,像说给自己听,又像说给我听,在当时的语境中,我似乎明白他说什么,但是我表达不出来。</p><p class="ql-block"> 他研究生毕业,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上班,应该有不错收入和工作环境。我只知道我的光亮是快毕业了,可以上班了,可以自食其力了,不要再伸手向家里要钱了,那么他的光亮是指什么?他的忧郁我是能感受到的,他常常独来独往,时常一个人大声吼叫,像发泄什么。那时她有个妹妹从深圳回来,好像没有了工作,也临时住在他那,这些都是暂时的。三十多年过去了,随着阅读和经历的加深,我自认为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每个人追求都不一样,他不满足与像马克思在《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说的那样类生活,把自身的工作认为是异化、外化,这是哲学命题。以当时的认知不可能理解。当一个人从低层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他的视野自然放大,他能看到或接触到和原来不一样的人或事,他的期望也在放大,当他的期望没有能力实现的时候,他的痛苦或压抑也就自然产生了。世上的事物通常如此,就像古希腊哲学家,"悖论之父"芝诺所说的一样,你知道的越多,你不知道的越多。由此也可以推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p><p class="ql-block"> 我现在常常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 他为什么能成为他,我只能成为我。这个世界怎有你不理解的人或不理解的事,但他或它总是存在的,总是有他存在的理由,即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们之所以看不懂一个人或一种现象的存在,是我们认知还没有得到那个高度。这就是马克思的存在和意识的问题。我在读《马克思主义早期在中国的传播》的时候,脑子里会突然闪现,究竟什么马克思主义,为什么早期会在中国传播,为什么这位没有来过中国的200多年西方哲学家会预言,中国将会崛起。这些像神一样存在的人,不是我辈能理解的,但不妨我有个虔诚的心。翻开历史的长卷,我会顿感自己渺小不如一只蝼蚁。朋友,当你已经能看到一些光亮的时候,再踮踮脚,也许就能拨开云雾,见更多一些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