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秋，我俩开始“河套之旅”的第一天，特意“拐”到太原，专程踏访了位于汾河岸边的“雁丘”。</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流淌在汾河边上的凄美故事，这里有金代文学大家元好问的“千年一问”。</p><p class="ql-block"> 817年前的一天，年仅十六岁的元好问由老家忻州去太原赴试，在汾河岸边遇见一个捕雁的农夫。农夫对他说：今早捕捉到两只大雁，一只杀死了，另一只脱网之雁非但不逃，反而在空中盘旋不离，悲鸣哀叫不止，最后竟撞地而死。元好问深为大雁殉情之事所感动，遂花重金买下这两只死雁，安葬在汾河畔，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并以“摸鱼儿”为词牌，作《雁丘词》：</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问世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情是何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直教生死相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天南地北双飞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老翅几回寒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元好问的“一问”，可谓“平常一问”；又可谓“惊天一问”！</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感受到这一问的力量，大约在2004年的秋天。那是我和老水去武当山旅游，路过内乡县时，顺便游览了“内乡县衙”。金代时元好问曾在内乡做过知县，县衙内有一个元好问展室，纪录着他的行政经历和文学成就。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元好问，也因此偏爱上元好问的诗词。尤其那首《摸鱼儿·雁丘词》里的“千年一问”，不时在脑海深处回荡，每每想起诗词中描绘的“垒石为识”的凄美场景，就会产生一种踏访凭吊的冲动！</p> <p class="ql-block"> 第二次见到“这一问”的时候，我对“情为何物”的理解，似乎有些模糊了。那是2005年的春节，我俩利用假期带两个女儿去浙江绍兴旅游。本来主要想游览鲁迅故居和鲁迅博物馆，可在入住酒店的不远处有个“沈园”，我们便挤时间走进了这个南宋时期的私家花园。进入大门，便是一池碧水，池的西岸有一个亭子，亭子的右边有一个较大的影壁。影壁上记载着另一种凄美的故事：南宋文豪陆游被迫与唐婉离婚后，在沈园重逢。陆游百感交集，万千愁绪，借着酒意，在影壁墙上写下了《衩头凤》，表达了“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的悔恨之情。唐婉看后，积怨难解，也作《衩头凤》，回复了自己“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的离别之苦。“一壁双诗”令人动容！继续往前走便是“沈氏后院”，院前竖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书：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和元好问《雁丘词》比较，多了一个“人”字，仍然是对“情为何物”的发问。不过这时我觉得人的表现远不及大雁深刻。就连伟大的诗人陆游也是如此，在爱情与世俗的矛盾中，败给了世俗，抛弃了爱情。还用“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的理由敷衍，如今看起来，真的有些令人可气！</p> <p class="ql-block"> 这几年闹“新冠”，宅在家里有些烦闷，就和老水一块“追剧”。在“追”金庸2014版《神雕侠侣》时，片头曲正是元好问的《雁丘词》，意指剧中人李莫愁和陆展元倾心相爱，决心要生死相许，白头偕老，谁知后来被陆展元狠心抛弃。李莫愁由爱生恨，误入情丛不能自拔，由情魔变成杀人狂魔，“我得不到你，我就杀了你！”，我想这也算不上“情为何物”的正确答案！。比较起来，琼瑶《梅花三弄》似乎对“情为何物”回答的更理想些。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双雁老翅经暑霜。大雁的生死相许，也是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建立起来的感情所至。在追剧的同时，又集中回放了天津台的《爱情保卫战》和江西台的《金牌调解》，越看越糊涂，到底“情为何物”？是钱？是权？是房？是车？是……，终不得之！</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位哲人说过：在某些方面，动物是人类的老师。此话对矣！</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