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你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洛河之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周末和七岁小儿出门时,儿子看着我的头发说:“爸爸,你老了,你看你头发又白了几根,头发白了,就还要染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是啊!爸爸能不老吗!你和哥哥在不断的长大,你们长大了,我们就会不断的老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像爷爷奶奶一样老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啊!爷爷奶奶曾经也年轻过啊!就像爸爸妈妈一样,也有过美丽的青春呀!只是爸爸妈妈长大了,他们才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外外婆婆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你外婆去世后,你外公看着也衰老了很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爷爷奶奶,他们会死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会呀,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一种自然规律,没有谁永远常活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我会死吗,我可不想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傻瓜,小孩子的生命,长着呢,你们要读书,还要长大,还要工作,还要娶妻生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吧,到了车上,我们再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和儿子的对话结束后,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了一下似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年迈的父亲和母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啊!父母都老了,可他们也曾多么的年轻过啊!可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车上后,小家伙依然问个不停,似乎这么大的孩子就是爱问个为什么,而且我发现小家伙这段时间,似乎又长见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儿子你这么多问题都是跟那儿学的,怎么这么多问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儿子说:“我就知道啊!小夏每天都给我讲故事,我全部记住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原来小家伙是听故事听来的,哦,小夏是我给他买的一个学习机,有一个语音功能,只要你喊:你好小夏!它就会听命令行事,会唱歌,会讲故事。儿子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听听故事,不听就不睡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说:“儿子,我给你讲讲爷爷的故事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家伙自然是很乐意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你给我讲讲爷爷小时候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嗯”。于是我就开始给孩子讲他的爷爷,我的父亲的小时候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爷爷的老家在陕北,就是你上幼儿园大班之前的那个地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我知道啊!就是刘国具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的,我要给你讲的是他的全称,就是陕西省,榆林市,佳县,刘国具乡,刘国具村,哦,对了,我们家那里现在已经是一个镇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我们的老家是一个村子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呀!一个村子,不过他现在应该是一个镇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了爸爸,妈妈说我出生在志丹,是志丹的医院里生的,我是妈妈生的,我应该是志丹人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儿子,你听爸爸给你讲,你是出生在志丹,可是,爸爸的老家就是刘国具,那是爷爷奶奶的老家,也是爸爸的老家,爸爸的根在哪里,所以,你的老家,你的籍贯也是那里,就像你跟爸爸的姓一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是,我是妈妈生的呀,妈妈说我是在志丹医院生的。那么哥哥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哥哥也是啊!他也和爸爸一样,也是榆林佳县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是哥哥是外外婆婆养大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的。外外婆婆,养育了你哥哥,就像爷爷奶奶养育了你一样,在你两岁后,婆婆生病去世后就不能再带你了,这以后就是爷爷奶奶把你养到了现在这么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前是跟着外外婆婆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儿子,你还听爸爸讲爷爷的故事吗?如果听就不要插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吧,爸爸,你就讲爷爷的小时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的爷爷,小时候只读过两年书,还是哪种在冬天去上学的书,等人们农闲时,就是春夏秋三个季节在种田劳动,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去读的书,我们哪里把这样的念书,叫做念冬书。爷爷小时候的生活是很艰苦的,你的爷爷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爷爷,当时没有多少钱供他的儿子读书,一年只给买一根铅笔,一张大纸裁剪各16张的两个小本,一个做算术用,一个是语文,等这个本子写完后就在背面接着写。铅笔写的只剩下一个很小的笔头再写不了后,就到垃圾堆里,或者别的地方捡一个人家丢弃不要的铅笔头继续写。本子写完后也捡些纸烟盒什么的也可以写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爷爷他吃什么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吃的也艰苦呀,洋芋糊糊,豆喳喳之类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面包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没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有汉堡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没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爷爷小时候可真可怜。我和哥哥就幸福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呀,爷爷小时候吃的……”,想起父亲的一瞬间我的鼻子猛然一酸,眼睛一瞬间有些发涩,停了几秒后,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好在我开着车在前面,儿子坐在后面,并未发现我的异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想起父亲,他的小时候是真的吃过很多苦。本来是块读书的好料子,无奈爷爷对读书并不认识,也是因为家里太穷的原因,最终父亲只念到了二年级。至于父亲后来十六岁就成了家里的好劳动,十八岁当了队里的小队长,之后三十七八岁时又做了村里的支书,这一路走来无论是文化还是阅历都是我自叹不如的,虽然我觉得自己念的书比父亲多,识的字比父亲多,但我觉得父亲的见识和对人事的处理却是比我强的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年轻时在乡里的中学做过饭,后来又到乡政府做过厨师,之后还做过乡里的电工,这期间还自己学会了校正电表。反正在我的记忆力,父亲很是能干的。石匠活、木匠活,只要是家里盘土炕、砌灶台,或者砌围墙,做个什么小桌椅板凳等“生活小事”基本不用请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也是村里家喻户晓的“能人”,谁家有个家长里短的,都爱找父亲给评评理,所以父亲在村里的名声也一直都很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年的父亲又学会了修剪和管理树木,家里种了好多树,枣树、梨树、苹果树、杏树、桃树、李子树还有玉皇树,基本上陕北常见的这类“果树”家里都有栽种,哦还有葡萄和核桃树。枣树、杏树和苹果树已经成林,虽然给家里带不来多少经济收益,但什么季节吃什么果子,却是我们家一直引以为傲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得每当端午节的时候,家里的大白杏子就成熟了,如果此时我从千里之外的他乡回到故乡时,就可以随意的吃,走的时候可以把车背箱装的满满的,若是不回去时,父亲就会在母亲的催促下给我寄来两大箱。有时因为杏子成熟度高,邮寄的过程中会烂掉一部分,但家里每年还是照寄不误,我有时候还嗔怪家里寄来的太多,但父亲总是说:“你妈总还嫌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我们放暑假时,一部分品种的夏果子又成熟了,母亲依然催促父亲寄来好多,一起的还有一些辣椒,黄瓜等蔬菜,我总是说这些东西不必寄来的,路远不划算,再说这些东西我这边都可以卖的到。母亲又总是说,买来的东西有农药,不如家里的放心。父亲也说,家里种的多吃不了,其实我知道这是把最好的都给了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时候回到家里和父亲闲聊时就说起这些闲话时,父亲说:你母亲不让家里吃,只说是要等成熟后都给你寄去,其实有些东西路费比卖的都贵。我知道在这些事情上,父亲是理性的,母亲是任性的,父亲知道哪些是有价值,哪些是无价值的,而母亲就只是简单的想着她的儿子,而我也知道父亲和母亲的爱却是一样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等中秋节过后,特别时十一国庆节的时候,枣子就红了,苹果、梨子还有核桃、葡萄等就都熟了。我每次国庆节回家,给父母帮不上什么忙,回去时却是满满的拉一车东西回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个时候的吃食就丰富了,不但是枣子和梨子之类的果物,凡是秋天能见到的东西几乎都会在这一车里,有一次我仔细数了一下,竟然有几十种。比如小米、绿豆、豇豆、红小豆、白芝麻、黑芝麻、玉米、红薯、洋芋、白萝卜、胡萝卜、红葱、小洋蒜、白菜,还有母亲专为我做的西红柿酱,夏天从山里挖来腌制好了的苦菜都用罐头瓶子装了好几个瓶子。有一年母亲还做了杏醋,有几年还做了葡萄酒,都基本上拿给我了。就是父亲用高粱和玉米酿制的白酒,我都先后拿了一二百斤了。父亲的粮食酒货真价实,度数高,品质好,就算我这不好酒之人也有时候会喝一点,有的被我送了友人,有的也被我卖掉一部分,总之父亲每次待我回去时总是问,今年还种了些高粱要不要再酿酒,又说家里还有些酒要不要再带些,我想我那里还有,就不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总之,所有的劳动都是父母的,而秋天的果实却至少有我的一半,而且每每还是最好的那部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了冬天植物就停息了,而父亲和母亲又养了鸡和羊,以前还养着猪来着,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就没有再养猪。养羊和鸡,用母亲的话,就是专给孩子们吃的,让我们不用再买。其实我知道,这每年的鸡肉和羊肉都基本上是给了我的。我的妹妹远嫁了外省,她就真的是无缘享受了这些,一是因为太远,自己回家不方便,二还是因为太远邮寄也不方便,母亲又总是说,你妹妹家里要比你们强,所以好吃的好喝的就只是给了我。尽管妹妹也是很是孝顺,每年不只是给家里钱,就是东西也是时常往家里买,衣服之类的更是随季节更换着买。但即便如此,母亲还总是向着他的儿子,尽管我总是老想不起给父母买什么。和妹妹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好在家里人谁也不计较,我们兄妹也从来不计较这些。就像我们小时候总是打架,但长大后总是记得彼此的好,谁也不记得谁的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值得安慰和庆幸的是,我和妹妹都有着一份工作,母亲总是自豪的说,和我们同龄人家,你们兄妹是我们值得骄傲的。但我知道,自己并不优秀,这么多年也没让父母过上富足的生活,父母也不需要自己养活,反而这么多年每每还需父母的接济,想想半生都是在父母的庇护下生存的。想想觉得实在是惭愧啊,不过总觉得自己又是幸运的,至少父母都还健在,还能让我依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母健在是幸福的,一年四季我们都能得到父母的关爱,不管他们在不在我们身边,我们都会得到这份爱。而今,我的父母都回到老家了,那个他们奋斗一生的小村,最终还是他们觉得最好的最舒服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亲前两年跟着我在我工作的地方给我帮忙照看小儿子,对她来说就是远离的我的父亲远离了她的故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知道母亲内心深处是不愿意来的,毕竟要远离了我父亲,远离了她日夜奋斗的家园的,但我的需要又让她义不容辞,所以我知道母亲在我这里其实是吃了很多苦的。她不愿意多花钱,我给她的零花钱,她也总是攒着。她也不买东西吃,什么水果蔬菜一类的都舍不得买,只是我每每买回去,可是她还总是舍不得吃,总是要等我周末回家或者妻子休假时才一起做的吃。有的东西时间久了放不住,都烂掉了,她还是舍不得,这一点妻子很是不理解,妻子也总是劝母亲不要这么节俭,可母亲还是经常舍不得。有的时候我们家里人想到外面吃点火锅或者串串之类的,母亲也总是推脱说自己吃不惯,其实我知道母亲是怕我们花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家连母亲在时一共就五口人,五个人开五个灶,我上班时就在学校的教师灶上吃,妻子在她山上的单位吃,老大在中学的学生灶上,老二就在他的幼儿园吃,而母亲则在家里。我知道一个人饭最是难做,而父亲和母亲却因为我们而不得不远隔千里各自开一个灶,而且两俩都是一样的状态。母亲是因为俭省怕花钱而生活不好,父亲是因为一个人也无心思整。父亲有时候地里活多时就吃点剩饭或者简单的煮点挂面什么的,常常时饥一顿饱一顿,也不按时饮食,有时候干活晚了回家,就吃一点泡面。因此母亲不再的那段时间,父亲说他有了胃病了。其实母亲也好不到那里去,我们有一次回家母亲就带了好多晒干的窝窝头,我说:“妈你带这么多干粮干什么?”母亲说:“等到了志丹,我早上不想做饭时就熬点米汤,泡着吃”。我的妈呀,这哪是给你儿子带孩子去,这不是整个一个逃难生活吗,可母亲却说这个其实很好吃。其实我知道母亲就是为了给我省钱。就像前些年他和父亲在我妹妹那里住了半年一样,妹妹说,爸妈也俭省了,在她那里根本不需要啊。可是母亲后来还是说:“那半年花了你妹妹不少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母从那个艰苦的岁月过来,自己又是白手起家,所以懂得生活的中艰难和不易。我的爷爷辈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财产,母亲每每忆及这些事,总是说他们结婚时基本没有什么东西,是因为那几年正好赶上单包——也就是包产到户,所以才一两年就有了很多粮食的,再加上父母都很能干,所以日子就慢慢的好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是父母的勤劳换来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母一生修建了三院地方,用母亲的话说这一切都是他们挣得,你的爷爷就留下了一口窑洞。于是我想到了我的老家,我上初中之前的家一共是三孔窑洞,一孔挨着叔父家的旧窑和两孔比较形式的窑洞,旧的自然是爷爷留下的,新的就是爸爸妈妈后来新建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我上高中后我们家又搬到了另外一处有着四孔大的和三孔小的另外还有两个待建的基地的新的家园里。家里正窑一进两开,里面还有着比较时新的家具,院子里还有一口自己打得水井。在我的印象里这是一处极好的家园的,可惜的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又搬迁了新的家园。整个村庄都搬迁到了新的地方,不得已父母又建设了一个新的家,但很遗憾的是这末次的一次建设,我们似乎没有跟上节奏。当时我已经参加工作好几年,和妻子商议后,觉得没必要在再老家里投资更多的钱,去建设一个将来有可能不会居住的家,于是父母就建设了一个比别人家小了三分之一的院落的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我们整个村庄都搬到了那里,原来的那种阔绰没有了,新的家园小,院子也小,种不了菜,有时候秋天农作物多时,小院子就不够用了,这时母亲看到别人家的那种阔气的院子就会时常埋怨起父亲来,说是当时不建的和别人家的一样大,导致现在这么逼仄。我想这里有我的一半的不是在里面,因为父亲当时建设时是征询过我的意见的,我当时觉得没必要,老村就挺好,谁曾想世事变化的如此快。母亲于是总是说当时没有听她的,就那两个位置的新房还是她主张的,要是听了我的话,恐怕不要说三个就是连圪蹴着的地方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也是事实,先是老村搬迁了,连着乡政府一起搬到了距离老村五里外的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建设了新的村庄,新的政府,新的小学和幼儿园还有医院什么的。我的小儿子就是在那个新的幼儿园上了两年的,虽然他们班一共就五个学生,可毕竟是有了一个孩子们可以接受学前教育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老村就彻底的废弃了,先是大部分人搬离,后来一些不愿意搬迁的也搬迁了,再后来就剩了一两家没有搬迁,再后来老村叫阳畔的地方就被推土机铲平了,从家园变成了耕地。这一铲除就连我那读过四年的小学也一并被埋在了耕地下,没有留下一点印记。幸好我们这边叫塔上的还没有被铲掉,据说政府给的钱不够了,新任命的书记也没有再着手这件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这再好不过了,我是不希望她被铲掉换做耕田的,虽然据父亲说每家每户都有六千元的补贴的,但我还是觉得家园保留下来会好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所以直到现在我每每还是从梦里梦到我那以前的完整的那个村庄的,就是彼时总还是能想起她的样子,所以每次回到老家跟着父母去旧的窑洞去摘菜,或者拿什么东西的时候,要路过阳畔那里,我总是不想多看,或者总是不敢相信,那样平常和恒久的村庄会被铲除,会永远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这让我真正的理解了,根本没有永存的东西这一真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新村没有地方种菜,母亲就把老村的窑洞院子开垦了种上,最旧的那个院子就种上玉米,有一年我见还种了一些西瓜和小瓜。有着四孔大窑的那个院落就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父亲和母亲就时常往哪里跑。老村的窑洞地方向阳避风,周围都是自家的树,什么树都有,可谓冬暖夏凉,空气又好,只是前后两个山头的人家都搬走了,本来我们这边就偏僻一点,这下就更寂静了,但我知道,这是父母打拼半生的地方,他们是不会放弃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样也好,新的地方红火,离街近,买东西方便,旧的地方承载着昔日的梦,两下都不耽误,只是苦了父亲那辆三轮车,一上一下都要它服务,以前是父亲赶着牛车上下,现在是三轮车为他们服务。不管怎样,我想生活还是一往无前的向前进,尽管在前进的洪流中有延误,但我想他们已经是风风雨雨走过了这多年,如今我希望二老依然能够健康很多年,健康的看着他们疼爱的小孙儿能够娶妻生子的那一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故事讲完了,有的话儿子听懂了,有的他可能不太懂,但我想若干年后他一定会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时我似乎又看见爸爸和妈妈一起在田里劳动的场景,这俩天他们应该是在收秋的当中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爸爸,您的头发白了,您也老了,但儿子心中您和妈妈却永远年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年10月23日星期日晚与北苑家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洛河之星,男,八零后,本名:刘晓杰,陕西佳县人。延安志丹中学一级教师,志丹作协会员,延安作协会员,陕西青年文学协会会员,中国诗歌网蓝V注册诗人。爱好广泛,专注现代诗歌写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