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石佛村中走,项山汪槎岭上游。

清溪主人

<p class="ql-block">在民国时期,婺源流传着一个“东山省”的故事,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一个小小的县内怎么会出现“省”呢?勾起了我想一睹段莘东山村的念头,趁着今年中秋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邀约了徒友胡新华一起驱车前往东山村,想解开我这个多年的疑团。</p><p class="ql-block">刚到东山村,就看到村首一个小小的“东山亭”,亭的两侧映入眼帘的是由婺源诗词楹联学会会长方耀明先生撰写的一副对联“已有文章惊海隅,尚传人物卧东山”。带着敬畏,带着惊喜,带着好奇,我俩走进了东山村,去了解传说中的“东山省”的来历,看看是何许人物卧“东山”?</p> <p class="ql-block">沿着一条小河往村中走,踩着大小不一的老石板路,恍然抬头看见一座规模较大的房子,侧门呈八字形,门楼上写着“園懐一角”四字,从字迹看这明显是现代人写的,但这字与墙上挂着主人江峰青的书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不相衬。在围墙的拐角处呈弯形,体现了主人当时虽地位显赫,也注重乡间文明的公共秩序,这就是所谓的“拐弯抹角。”以便于村民搬运东西和晚上行走头碰到墙角的尖锐处。</p> <p class="ql-block">走进園门,就看见里外两间大堂,可惜一间已挂上了锁,不能一睹内堂的陈设,而另一间已坍塌成墟,野草丛生。</p> <p class="ql-block">但从门楼的高大宏伟,精雕细琢,可想当年的豪华大气,显赫一时。门楣上嵌着“进士第”三个大字,砖雕细致入微。门枋全用青石围成。门旁的长方形的砖雕刻着喜雀、梅花鹿、猴子等鸟兽,寓意“爵禄封侯”。</p> <p class="ql-block">“进士第”大门前是一块空地,应该是全村的活动场所。侧门前是一条清清的小溪。斜对面有一小亭,以供村人休憩闲谈聚会之用,亭旁的白墙上写着“进士第”主人江峰青的简历。</p> <p class="ql-block">江峰青,近代社会活动家。字湘岚,号襄楠。江西婺源人。光绪十二年进士,曾任浙江嘉善县令,累官至大学士。1902年大学士孙家鼐奏保经济特科第一,户部右侍郎李昭炜亦专折奏保。1903年召试钦取优等,礼部尚书葛宝华又专折奏保硕学通儒第一。宣统间任江西省审判厅丞,授一品封典。后回乡任本县紫阳学社社长兼商、农、教育会会长等职。曾总纂民国庚申《婺源县志》。一度出任江西司法厅长。</p> <p class="ql-block">江峰青曾于1891年,1893年两任嘉善县令,颇有政声,注重民生,兴修水利,公正无私,明察断案,被嘉善百姓誉为“江青天”。且诗、书、文俱佳,尤善楹联。北京的陶然亭、扬州的廿四桥、南昌的滕王阁都留有他的楹联。</p> <p class="ql-block">后江峰青奉母命回乡,被公举为安徽省会议员,以自己的声望劝告感化着乡人莫赌博,莫抽鸦片。当时婺源县发生的一些大案疑案,县官、县尉都要带从人、案件当事人、证人等到东山来,拜见江峰青,让他协助办理案件。所以民间以“东山省”而叫开了,并在婺源坊间慢慢流传开来。当时东山的老百姓还很自豪地传唱着这样的几句民谣:“东山江峰青,做官做到江西审判厅;回家掌书院,劝人息讼莫相争;树立好风气,各家各户禁赌禁烟灯。”</p> <p class="ql-block">东山村的村民姓江,属于济阳江,在清末民国时期出了不少官宦富商,但在村的另外一边,却单独立着一幢前尖后方呈船形的大宅,而宅的的主人姓李,名曰“李乃均”,据说这位姓李的在京城当官告老回乡经过此地,看到此处山奇水秀,适合养老,就买了这幢豪宅而定居了下来。</p> <p class="ql-block">而今溪水悠悠,世易时移,人去楼空。</p> <p class="ql-block">随后,我们来到了石佛村,石佛村名因村头崖壁上有一壁石如佛祖神像而得。</p> <p class="ql-block">石佛村是有名的八卦村,从高处往下看,整个村庄被大山包围,里外有八座山峰耸立环绕,田畴与村舍被一条蜿蜓的小溪分为两半,呈阴阳鱼之状,田畴为阴,地势低平;村舍为阳,檐牙高耸。石佛村过去以制“木杓”远播。庙宇中所敲的木鱼,生活中舀水、盛饭、瓢汤,喂残羹冷炙给动物之用。在现代文明出现之前,木杓的用途可谓广矣,石佛“木杓”名扬天下。</p> <p class="ql-block">村内有一宗祠,内部是木头结构的,可容纳五六百人,有些地方经过了照旧的维修,木柱子上挂着各色小旗,询问村民得知,今年的农历四月八日在此宗祠内举行过“俞氏乌饭祭祖典礼”活动,颇有地方特色。</p> <p class="ql-block">沿河边向前走,见村中有一“爱日堂”,但堂内只见将要倒塌的四堵斑驳破裂的围墙,堂中间在刺眼的秋日照耀下草木葱茏,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其中,显得十分萧瑟荒凉。</p> <p class="ql-block">在村民的指引下,10点整,我们从石佛开始向项山进发,沿着小溪向村民的指引方向,走过一座小石桥,顺着一段缓缓的石台阶往上走,路略显荒凉,零零星星地冒出一些不知名的杂草与小花。撩拂着我们的衣脚。</p> <p class="ql-block">新华徒步多年,装备齐全,有爬山的经验。为了安全起见,从背包里拿出小刀,砍了一根小杂木,一可以作杖,以爬山省力之用,二可以拔开路边的杂草,防止蛇的侵袭。</p> <p class="ql-block">经过一级级缓缓的较窄的石台阶,穿过一段林木遮盖的拦培山路,渐渐看见有茶园及田地了,路也越变越宽广,石阶越来越规整,约一小时的功夫,我们就到达了项山村。</p> <p class="ql-block">快到项山了,就在项山岭来一张两人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进项山村的古道,呈“之”之形向前延伸,如乡间的板凳桥连接着古老的村庄与深邃的大山。</p> <p class="ql-block">项山村是座落于大山深处的村庄,分上项山与下项山村,地势崎岖不平,海拔高低不等,从高处鸟瞰,白墙黑瓦,参差错落,层次分明。村中林木保护较好,有几颗高大的红豆杉傲然挺立,在秋风的吹拂下,与山间的泉水相互呼应,发出“哗哗哗”的天籁之音。远山云雾缭绕,云卷云舒,近处绿树成荫,竹林掩映,可谓是一步一景一画卷,移步换景画图中。</p> <p class="ql-block">南瓜,红薯,大蒜,在农家门前堆积着,盈着秋日满满的丰收。</p> <p class="ql-block">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我们在村中的一块平地上稍作休整,补充点能量。看看时间是下午1点,我们想回去尚早,运动还没有达标,不如再走走,于是我俩又绕过项山村,向从未走过的汪槎岭去探探险,尝尝新鲜感!</p> <p class="ql-block">这时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地上的杂草变得湿漉漉的,我们的鞋子也湿透了,踩在泛着青苔的小路上有些打滑,所以我们一路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不敢有丝毫马虎,此段路估计很少有人走了,路上的草籽时不时地粘在我们的衣服和鞋上,刺得我们的皮肤痒痒的,极不舒服,搞得我们走一段路又要停下来剥落它们。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俩只得继续前行,约莫走了50分钟,远远的看见了村庄,我们悬着的心才稍微定下来,走过一段较陡的往下的石板台阶,我们终于走出山林,来到了汪槎村。</p> <p class="ql-block">汪槎至牛坑山是一段新修的马路,然后从牛坑山至大汜村是一段较平缓的山路,约五公里,以前我走过,熟门熟路,不必担心。从大汜至石佛约3公里都是公路。伴着丝丝细雨,我们宛如走在平坦的康庄大道上那样轻松顺畅。下午五点终于回到了最初的石佛村。这样“东山——石佛——项山——汪槎——牛坑山——大汜——石佛”一个圈下来约18公里,三万八千多步。虽然辛苦,但却回味无穷。真有“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又见到了大汜村下游的这座古桥——崇义桥,建于明清,长二十四米,单孔跨径十六米,寬七米,高七米,桥壮观古朴,且桥上有一残断的经幢,经幢上的文字还历历可见,甚是可惜!桥两岸古树繁多,桥下溪水清澄!</p> <p class="ql-block">脚踏大地,手指蓝天,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极为乐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