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题记】建立了初中68级微信群,一下子触动了心灵深处那脆弱的心弦。穿越时空,55年前。内心一颤,无不浮想联翩。</p><p class="ql-block"> 回首前尘,虽不惊天动地,却也能泣告鬼神。滚滚长江东逝水,欣然命笔撰此拙文。</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临江仙</p><p class="ql-block"> 忆 当 年</p><p class="ql-block"> 国才</p><p class="ql-block"> (2023.10.18.)</p><p class="ql-block"> 幡然一觉城中梦,</p><p class="ql-block"> 娶妻生子封侯。</p><p class="ql-block"> 语文代数乐悠忧。</p><p class="ql-block"> 几何同念第,</p><p class="ql-block"> 俄语共读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白驹过隙不再现,</p><p class="ql-block"> 梁祝经已白头。</p><p class="ql-block"> 残阳一道唱清秋。</p><p class="ql-block"> 奈何花谢去,</p><p class="ql-block"> 痛饮哪言休。</p><p class="ql-block">《临江仙》格式8:双调60字。上下片各5句,3平韵。</p><p class="ql-block">中中中中平中仄,平平中仄平平。(韵)中平中仄仄平平。(韵)仄平中仄仄,中仄仄平平。(韵)</p><p class="ql-block">中中中中平中仄,中平平仄平平。(韵)中平中仄仄平平。(韵)中平中仄仄,中仄仄平平。(韵)</p> <p class="ql-block"> 1965年夏,小升初考试语文数学两科,135分以上的,来自城关一小、二小、忠师附小和天堑完小、巴营完小的150名学生来到了忠县城关初中,编制为初68级。共3个班的设置。我随一小教改班只读了5年小学也赶上了后来称之为的“老三届”群体。</p><p class="ql-block"> 刚刚到校,一切都新鲜。作息信号由习惯了的老师摇铃改为专人负责的钟声。那是一座纯铜铸成的大号钟。高悬于几十米之上的树枝下。钟声浑厚,声震八方。好不威风。那个打钟的师傅姓王,女儿在我们3班,只记得个个称她“三陀”。其妈妈是二居委的主任。</p><p class="ql-block"> 初中老师不像小学老师那样管得紧。小学每天中午要集合放学,周五队日活动集会。印象中初中从不集合(会)。只有65年冬,中印边界反击战的英雄来校作报告,在大礼堂有一次集会。那一次,感觉全校好多人哟。听说是800人,比一小的500人多多了。那一次,可把我站得够呛。</p><p class="ql-block"> 由于老师管理松散,我们可乐坏了。天天“走珠子”。练就一手好功夫。定珠、跟珠、分珠,要啥来啥,决不含糊。右手食指第二节指背布满厚厚的干茧,那就是走珠子的勋章。</p><p class="ql-block"> 生活上比小学好多了。小学每月由12斤大米涨为18、20斤。初中为32斤。家庭困难的每学期还有3元或者5元的助学金。到了冬天就惨了。洗脸洗脚尽是冷水,热水凭票。热水票是毛边纸印的,工人师傅左手收一张直接放在水碗里报废,右手给你小半瓢不刺骨的温水。同学们聪明极了。学校墙上到处贴有毛边纸标语。顺手抠一张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交给工人师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p><p class="ql-block"> 一周打一次牙祭,那是望眼欲穿的好日子。可惜一人一块,信都问不到。但人们还是扳着手指头数周五。</p><p class="ql-block"> 小学每周看一次电影,全国的所有电影从不落下。初中不行了,一个学期才三两次,引得大家敢怒不敢言。</p><p class="ql-block"> 刚进校时,最大的耻辱莫过于67级的学生侮辱性的称呼我们为“毛团儿”。于是乎,回敬“二毛”、“毛一遍”……,不一而足。</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我结识了两个“闺男”:陶远贵、曾宗武。可惜也只是像鲁迅和闺土一样的结局。</p><p class="ql-block">正是:</p><p class="ql-block">读书不觉春已深,一寸光阴一寸金。</p><p class="ql-block">少年不知勤学苦,老来方悔读书迟。</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语文老师是冯纪枬,民主人士,身材魁梧,少言寡语。半个世纪了,每当我给学生上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时,无不回忆起冯老师那高大的身影。决不亚于鲁迅《藤野先生》中先生的伟岸。</p><p class="ql-block"> 数学老师王顺炎。舌头大而长,吐词不清,印象欠佳。他是班主任,特别钟爱天堑学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老婆是天堑完小毕业班数学老师。凡是天堑完小来的学生都是他老婆的学生。其中有个叫吴康术的,每周日晚返校,都有蔬菜瓜果之类孝敬王老师。虽然成绩不咋的,学生会主席,班委干部,每月一元的助学金。第一批加入红卫兵,并且有幸公费上北京见毛主席。极其风光。乌鸦插上鲜花成了孔雀了。记忆犹新的是,吴康术从北京回来后,在班上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快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过毛主席的。”几十年过去了,仍然记得这丑陋的一幕,忘不了的滑稽的语言。这个在班上红得发紫的学生,在我们学生心目中却无异于一个小丑一样。因为他脖子上的疤痕,有人送给绰号“补疤篮球”,学了俄语又称“补疤mia qi。日后我也是初中班主任时,我时常告诫自己,可以偏爱一个学生,但不能以亲疏说话。事实证明,王老师的掌上明珠并未成器。这也是历史的使然。历史并不会因为有人宠爱而改变航向。</p><p class="ql-block"> 俄语老师王开信,红颜。特别喜欢劳动局局长孙和之子孙建国(曾任忠县县委副书记),班长。成绩好,身材高挑大而英俊,年龄比我们大两岁。还记得俄语那个弹音——“的~~儿……”,始终发不来音。唯有杨志华,他平时早就会这个“的~~儿”。好羡慕哦!每天早上的、的、的念,足足一个月终于可以发音了。直到现在,俄语的第一篇文仍能背诵:嘟克赌克,克多,打们儿,诶大呀……</p><p class="ql-block"> 最有趣的是植物课。每4人一台显微镜,观察细胞膜、细胞质、细胞核。袁老师把我们带入了真正的知识殿堂。</p><p class="ql-block"> 体育课本来极具吸引力,但不知听哪个说,周成栋老师好色。右手指拇弯曲是被女生咬了的。“烧洞”由此而来。长大了才知道,十足的谣言。如果真是那样不枪毙也要坐牢。那个年代,岂能乱性。</p><p class="ql-block">正是:</p><p class="ql-block">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p><p class="ql-block">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p> <p class="ql-block"> 1966年下半年,文化大革命匆匆而来。起初,像“四清”运动一样,有工作组进校,在李克士校长领导下开会,成立红卫兵组织,写大字报……。到了1967年,那个令人窒息的傍晚,两个大学生来到校园,顿时狂飚四起。陶远贵的哥哥陶远富迅速带领全校学生冲向十字街。仰望群益食店高墙上的大字极。《忠县是世外桃源》,《张光政是灭火机》。忠县彻夜不眠,城中彻底沸腾。第二天,第三天,大学生与张县长辩论。赓即,红卫兵组织如雨后春笋。一夜间,城中十几个造反司令部诞生了。为了区別官方的红卫兵,臂章下面多了一行字:~~~造反司令部”。我自然是陶远贵的哥那个组织,“赤旗造反司令部”。霎间,狮子坝是不夜坝,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招待所四周每个窗口探出硕大的战旗,高音喇叭震天响,语录歌飞扬。一时间,单位停止运转,领导靠边,夺权愈演愈烈。大批判、大字报,游街示众,挂黑牌,戴尖尖帽,大串联,文攻武卫,三结合。学业中止,领到了一张油印的有毛主席语录的,盖有革命领导小组筹备小组的公章的《毕业证书》,走上了上山下乡的同工异曲之路。</p><p class="ql-block">正是:</p><p class="ql-block">多少人生风雨后,多少慷慨不再有!</p><p class="ql-block">多少壮举一场梦,多少盛情一杯酒!</p> <p class="ql-block"> 初中三年,只是大江大河的一片涟漪,无痕无迹。然则记忆却根深蒂固,永不枯涸。</p><p class="ql-block"> 忘不了班主任的任人唯亲,忘不了俄语老师的窈窕身姿,忘不了冯老师的亲和磁性,更难忘袁老师的知识渊博……。蒋安素老师失恋后轰动全校的闹剧,让年少的我们似懂非懂,疑问无穷。</p><p class="ql-block"> 也忘不了由于班主任的任人唯亲,吴康术的小人得志更猖狂。忘不了孙建国的英俊洒脱,曾忠武的为人善良,彭国洪那别具一格的小背篼,李永明坚持晨跑的毅力,杨志华的豁达易处,王洪国的吝啬,李远明的强烈求知欲,向地华的长者风范,……,诸如此类,挥之不去,永难消散。</p><p class="ql-block">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陈年琐事,留下的是一坛甘醇老酒。</p><p class="ql-block">正是:</p><p class="ql-block">人生一世草临秋,世事沧桑少止休。</p><p class="ql-block">殊途同归一抔土,山外青山楼外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