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你怎么写永恒?”——刚刚消失的,太短暂的,瞬间。” ——题记</p> <p class="ql-block"> 鲸落,自然界对逝去与新生最美的诠释之一,是死去的鲸鱼以自己的躯干为深海中的生物提供养分与沃土的历程。</p> <p class="ql-block">逝去与新生的交替,从古至今,轮转不休。作为自然的造物,人类也无法跳脱出生死的循环。我们以“万物之灵长”自居,却仍深知自己在生命、死亡面前的渺小。但自古以来从未停止“与天道争穷途”的人类,一刻未停歇过在新生与逝去的短暂间隙间,创造永恒。</p> <p class="ql-block"> 从古至今,人们对“逝去”总是报以恐惧和敬畏。关于死生之说,不论是讳莫如深,还是假托于鬼神之说,都反映出人类在这份未知面前,对自身渺小与无力的充分认知。王羲之在群贤毕至的兰亭集会上恸于“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苏子在水光接天的美景间感叹“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留恋生之短暂,感叹死之将至,已经成为一代代人们永恒的命题。</p> <p class="ql-block"> 但人类是怎样一种脆弱的堪称可悲却又坚强的可敬可畏的生命啊!哪怕明知逝去无法逃避,我们也从未停止过在自己短暂的生之时光里,以自己的智慧和双手缔造属于人类自己的永恒。这份永恒既是我们曾经鲜活灿烂的生命留下的证据,也是为后来的新生者留下文明的火种。像沉入深海的鲸鱼,新生在它腐朽的血肉上盛开,而数万年后,哪怕它的血肉已耗尽,它长眠海底的鲸骨仍昭示着这生命走向落幕时华丽的终章。而比鲸鱼渺小数倍的人类,却创造出如此耀眼的文明,这不能说不是一个伟大的奇迹。当苏轼吟咏着唯有江上清风与山间明月是恒古不变之时,他已经以自己的笔墨书就了独属于人类的,永不褪色的永恒。</p> <p class="ql-block"> 作为后来的新生者,我们赞叹于前辈留下的精彩文明;即使无缘相见,我们也能从吉光片羽中窥见一丝他们往昔的,鲜活明亮的岁月。或许很快,新生者也会逝去,我们的生命不过一瞬,但我仍渴望以蜉蝣之躯创造出一些值得被铭记的永恒。哪怕百年后我最终走向逝去,肉身腐朽,骨血粉碎,当后来的新生者看到我留下的痕迹,感受到我的呼吸时,能够有一份“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的触动,我的生命就已经跨越逝去与新生,缔造出了永恒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腐草化萤,枯木逢春,新生与逝去的浪潮周而复始,尽管我们留下的绝大多数足迹会被磨灭,总有那么几颗晶莹的珍珠,见证者我们曾经来过。 </p><p class="ql-block"> 敬我们这些在逝去与新生中铭刻不朽的人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