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font-size: 20px;">美篇作者/亚贤哈吉</i></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 文书寺在文化街,我的姥爷姥姥家就在这条街上,是有名的新华楼澡堂郑家。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叫姥爷是爷爷,叫姥姥是奶奶,文书寺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即神圣又神秘。从有记忆就记得爷爷奶奶教我讨嘿德,学会,念熟就给我买果子吃。学龄前我还是个小娃娃,初次去文书寺的事都60多年啦,还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是尔德节开斋,大人都洗大净换衣服上寺,我也学着洗洗跟着去,给我一个红毡礼拜帽,上面还有黑穗穗,跑起来,黑穗穗在头上跳。到了寺里人很多,也有小孩子,有比我大点的孩子摸我头上的黑穗穗。我胆怯着跟在爷爷后面,到大殿门口不敢进去,拉着他的衣服往里面张望。看见一个老阿訇爷,头上缠着白太斯达, 身上穿着白长衫,扶着长长的拐杖,站在小楼梯上,托着声音在诵读经典。现在知道那是尚希贤阿訇爷在念呼吐拜。大殿里,阿訇爷在最前面,后面整齐地跪着一排一排来礼尔德的人,安静肃穆,阿訇爷高声念着,在一拜一拜领着礼尔德,大家都默默地听着,跟随着。礼完拜,又学着阿訇爷捧起双手接读哇,阿敏乃!,完了都站起来,互相拥抱握手,问候说赛俩目,我也跟着说,就是那一天我学会说赛俩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记忆是颠倒得,现在知道礼尔德是先礼拜,后呼图拜,最后捧手读哇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来又有机会去文书寺。是开斋节过后,有人来瞧看爷爷,送一包蛋糕,爷爷不吃,让我去送寺里给阿訇爷吃。我心里想去又有点怯,就问爷爷怎么说呀?爷爷说,说赛俩目就行了!我和小姨(小姨比我大一岁),拿上蛋糕跑着就去寺里,见到阿訇爷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就说赛俩目,哈哈!阿訇爷笑笑还回啦我们赛俩目!当时心里高兴得就像获大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 以后大点啦,也经常去寺里给爷爷奶奶灌汤瓶。家里有两个铜汤瓶,带盖儿带提把,我和小姨一个人拎着一把汤瓶,去到寺水房,寺师傅笑呵呵地接过来,给灌水,一水舀冷水一水舀热水,用手摸汤瓶,再加点。我和小姨一人拎一壶回到家里。那个年代用水俭省,爷爷奶奶洗阿卜戴斯,一人一次还用不完一汤瓶壶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 60年,最艰难的岁月,我上县小。每天吃最粗最粗的杂粮和菜根,穿不合身的旧衣服,背的书包是碎布片拼起来的,还有几个补丁。那年春节放寒假,我和几个三眼井街的孩子玩,真挚的抹泥之交。有大我两岁的同哥,领我们去文书寺里玩,在寺碰上礼拜下殿的爷爷们,我试着给他们说赛俩目。爷爷们一个一个都回赛俩目,还夸我会说赛俩目,我很得意。最后下殿的是阿訇,他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他,后来知道是阿訇爷的儿子尚明理阿訇。阿訇和几个老人给我们说话,要教我们学礼拜。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每天都要礼五时拜,只知道开斋节很多人都来礼尔德。一个叫赛哈吉的人好像也认识我,把我们几个孩子都带去水房,教我们洗阿卜戴斯。一个人给我们一个汤瓶,灌满水,教我们先洗手,净下,再洗手涑口呛鼻,洗脸倒肘模头,最后洗脚。脱鞋洗脚,是冬天,那个年代连袜子都没有,有的孩子鞋上还有破洞。我们洗完脚,寺师傅爷爷给拿过来一块老粗布,我们胡乱擦擦,穿上鞋,互相看着一个一个亮亮的红脸蛋,开心地笑。一个老爷爷说,时候到了你们跟着上殿,不要说话,看着别人咋礼,就学着礼,慢慢就会啦!那个时候学礼拜没有人专门给教,就是在大殿里模仿着学。知感真主!真主引导!很快我喜欢上寺礼拜,喜欢听阿訇,老人们说教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 学会礼拜啦,就经常往寺里跑,记得三,四年级,放学我都不回家,先到寺里,在大殿前卷棚的长凳子上写作业,赶上礼迪格拜,沙目拜,礼完拜回家,有时候吃完饭还来寺礼呼卜坦,礼完最后的宵礼拜,回家睡觉。一天五时拜功就是早上黎明的邦达拜没有礼过,也知道是两拜主命,两拜圣行,就是没有礼过,心里总感觉晨礼很神秘!有一次是周日不上课,想做晨礼,我头天早早就睡了,爷爷清晨上寺我醒啦,就悄悄起来,跟着爷爷,天灰灰的没亮,街上静静的没有人,快到寺门口碰到几个来晨礼的老汉,互相说赛俩目,都到水房洗小净,洗完小净听到有人念邦克,我就跑上月台仔细听邦克,比白天邦克有多两句,后来知道是呼唤着说"起来礼拜吧,礼拜比睡觉优越"!的确是啊,清晨早起,洗小净做礼拜,向真主叩头,心里踏实宁静,一天都精神好!舒服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5. 63年春天,从西安来了一位会书法的阿訇爷,叫刘志三,他的书法落款是八十一岁老人。老人个子不高,穿旧棉袍,拄着拐杖,带有一个竹篮子是他的全部行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刘志三阿訇爷字冀周,民权颜集人,汉族,自幼习儒曾考取功名秀才,18岁进教,25岁入寺念經学习阿语,是一位饱读四书,精通阿文,博古通今,中国儒派老阿訇。出过书刊,撰写多本伊斯兰通俗小册,教学课本,能书善写,曾经在文书寺,王家胡同坐位。今天来到文书寺,被受欢迎,大家见面,格外亲切。阿訇爷坐在北讲堂,开言就是讲教门。我还记得阿訇爷最得力的味祖就是天方典礼认识篇“工艺必有匠,大造必有主……以博大乃细微之理辩求证认主独一,真主大能……”,我就听过两遍。阿訇爷讲的好,论据充分,说话有力,都能听懂,很有人气,乡老们都爱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家都想请老人家吃饭,但在那物资贫乏,缺吃少喝的年代,谁也拿不出来好吃的。阿訇爷很聪明,给大家说,他最爱吃的三件宝,红薯,萝卜,豆腐渣,不吃肉不吃鸡,白面也不吃。我家爷爷和他有多年罕格,一定要请阿訇爷到家吃饭,约定吃红萝卜包子,半杂面包皮。那天吃的很开心,阿訇爷已经没有几颗牙,一连吃啦两个大包子。吃完饭还给家里的我和奶奶们讲味滋,讲伊玛尼,阿訇爷爱说爱讲,平易近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阿訇爷在文书寺住了两周,爷爷天 天陪着,我也是有空就来寺听讲,阿訇爷学问饱满,用孔儒讲教门,以文言释古兰,深入浅出,是真主的引导,让我们听者听得入心明了,少年的我受益匪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6. 阿訇爷要去浙江嘉兴,他的闺女在嘉兴,郭清新阿訇是阿訇爷的女婿。临行前阿訇爷挥毫给爷爷写一横幅“天覆地载是客房,普世山河画一张,星月高照席全备,客人下店问李张”。书毕落款八十一岁老人书,从他的竹篮子里找出来两块石头,是加盖阴阳两印。爷爷让我拿着横幅,阿訇爷给我讲横幅的所指,我听不太明白,现在知道,让世人参悟: 天地和谐,万物创造,见证真主独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7. 过了几周,阿訇爷从嘉兴又回来。那个时候没电话提前告知,阿訇爷的到来给大家又带来新的喜悦,都望想再聆听阿訇爷教诲,增加依妈尼,耶給尼!阿訇爷见到爷爷,眼里噙着泪水拉着爷爷手说,兑亚咱们再见见,因事安拉!后世里见!那些日子就经常听说“因事安拉”,“因事安拉”就是事事唯真主的前定,以真主的口唤!我记住啦,事事都要托靠安拉!因事安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阿訇爷回来穿一身单衣,说是嘉兴天热,棉衣累赘都寄回西安啦。可就那几天开封变天啦,四月桃花雪,北风吹吹,雪花飘飘,寒气嗖嗖,阿訇爷冻的浑身发抖。爷爷见状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给阿訇爷穿上。那是当年妈妈和吕姨两个人量身给爷爷定做新棉衣。阿訇爷穿在身上有点胖大,就那样穿着,直到上火车穿回西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8. 县小读书的几年,寒假暑假都是在文书寺度过。那个时节的腊月底放寒假,天特别冷,屋里屋外冻手冻脚,寒假我就跑去寺里,水房大煤炉旁的凳子上就是我的课桌,写作业看书,暖暖的一点也不冷。伏天暑假里,寺里大殿卷棚下就是我的夏连营,小风吹吹还有凉水喝,地上有席子,想躺就躺想坐就坐。我就像一条小鱼,在文书寺的水塘里,自由自在!在寺里洗大净,洗小净,礼拜每天必须的!有机会还想跟着阿訇学点教门。60年代初文书寺是尚明礼阿訇在位,工资很低每个月才10块钱,阿訇家那个时候刚添个男孩叫伊光,一家3口,孩子要吃奶粉钱不够用。阿訇搞点副业~加工压面条,压一斤面条2分钱,一天做几十斤挣几毛钱。阿訇忙没有时间教,又逢教改刚两年,也不敢教。我想学,就喊阿訇舅,讨好阿訇,帮着阿訇搓面,压面条,阿訇慢慢开始喜欢我,教我法提哈,古力呼,和一些读哇宜,学习让我可以独立完成拜功,会礼主命拜,会礼圣行拜,会念立站跪坐读哇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有一次沙目,要面条的人多阿訇在忙,该礼拜啦没人念邦克,阿訇喊我,赶快邦克念上!我赶快跑到大殿门口,稳稳的站好,心里扑腾扑腾在跳,其实邦克早就会念,真正地做穆安锦,这是我第一次,只知道高嗓洪亮地念,还不会泰济威德,我双手抵耳运足了气力大声传念邦克……,念完啦邦克。几个老人从水房出来看着我,伸出大摩指说,孩子行!小毕俩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9. 在哪十年里,仅有的几本大經被烧啦!瓷花镶嵌的闵拜楼被砸啦!殿脊宝瓶被盗啦!拜毡被抢啦!寺门被锁啦!阿訇被赶走啦!一时间乌云密布,暗无天日!寺门上有人狂言乱语,依妈尼信仰荡然无存!老人们都在说,古拉尼升高了!白俩下降了!暗流涌动,乌云压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样过了几个月,文书寺有埋体,水房开放啦,可以烧水啦!可以洗大净,也可以洗小净,水房的角落里有人铺上拜毡,可以悄悄地做乃妈子!几个人洗好啦,就推选一个依妈目,哲妈提忽显忽现,一时有一时无!有一次沙目,七,八个人洗完啦,还没有合适的依妈目,一个老爷爷就推着我说,孩子你12岁过啦,念的可以,上吧!说着话他念依噶迈,我只好壮着胆子上去做依妈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0. 十年里,学校停课,工厂停产,还不时有武斗,一片混乱。此时文书寺水房屋成了一个安全岛,汇集着一二十个多斯弟,每天在安安稳稳洗礼教门!晨礼邦达十几个人,中午撇示一二十个人,晚上也有八九个人。多斯弟们多是老人,也不乏青壮,少年。大家关起门来,有说有讲,还有茶叶水喝,宁静祥和!多斯弟们礼完拜都盼着有阿訇学者,教授尔林!主麻到了,人多,就在水房东两间房子里聚礼,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吕阿訇不怕事,给我们领礼主麻!那个时候开封十几坊清真寺都关闭啦,只有东大寺,文书寺能做主麻。我也去东大寺礼过主麻,也是在水房里,闫六师傅阿訇爷领拜,没有敏拜楼,用青砖垛啦三层,阿訇爷上去念呼图拜。水池上铺板子我们跪在板子上。伊斯俩目教门在艰难中传承着!寺里的礼拜大殿都被街道工业占用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1. 礼主麻的人越来越多,水房里根本就站不下,老社头们议论着要回大殿。又两个主麻传来啦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东大寺大殿要回来啦!我们文书寺大殿应该顺理成章!大殿是被中药加工占着,平时大殿里切药,地板上凉药。老社头王学孝,陈广谦很有水平,不吵不闹,据理协商,最后达成协议,前殿礼拜,后殿继续使用。文书寺旧大殿是工字殿,前殿五间,后殿五间,中殿三间,前殿最大,宽敞明亮,天花吊顶,包窗亮格,属三十年代装修,今仍不落伍,让我们礼拜已经很知感啦!大家齐动手,打扫两天,刷墙擦窗,扫地拖地,有电工师傅的白寿勇,白寿智叔叔走线装换了新电灯,大灯泡,一片照亮,大家的心里也亮啦起来!有人提议做新拜垫铺上。随即有人暗暗串联大家上乜贴,出布票,那个光阴物资匮乏,工资低,收入少,多斯弟们咬紧牙关举意费赛比临俩悉,一个来月吧凑齐钱,票,王文玉叔叔从纺织品公司买来了两匹棉布,一匹白色,一匹兰色,还有两大包棉花。事不宜迟,几位阿姨来啦!王文玉家阿姨,李进德家阿姨,还有穆进禄家姥姥,她们洗大净戴盖头,上殿先礼庆贺拜,接着就干起来,一个上午,她们做好了两班拜垫!祈求安拉回赐她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2. 文书寺前院,后院大部分房子还被占用,但有了大殿,水房也算是可以顺畅的礼拜啦!文革第二年,十月斋! 虽然寺院破落,真主的引导,开封的南北道道,东西巷巷来了不少的青年人学习教门,学习礼拜。也来不少的阿訇,在文书寺探讨学习。上海王洪祥老阿訇(当年文书寺四大哈里发,郑广荣,白玉海,盖兴运,王洪祥),上海沙从恩老阿訇,郭景福老阿訇(郭清新阿訇父亲),郭清魁阿訇,郭清杰阿訇,郑国光阿訇,孙国才阿訇,王永祥阿訇,李忠谦阿訇,还有一位从民权丁道口来年轻阿訇丁存志,一时间,真可为人才济济,泰拉威哈拜阿訇站了半班!在那个祥和的斋月,有众多的阿訇吉庆,我们跟随着礼拜,追随着听讲,没有什么經,阿訇都是凭着记忆,感觉给我们教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个斋月虽然阿訇众多,大多另有工作,或者年迈高龄。有赛哈吉主持决定聘请丁存志阿訇代理这个斋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3. 丁存志阿訇,嘎雷!阿訇年轻二十几岁,小麦色脸堂闪闪发光,眼睛不大,炯炯有神,嗓音洪亮,泰济威德诵读,当时的豫东首屈一指!他领拜端稳,诵读安详。二十拜泰拉威哈,加九拜呼补坦,他领拜近七十分钟。从斋月第一天开斋之后,宵礼之前他都讲二十分钟,我爱听他讲,开斋吃个馍馍就上殿等着听讲。他先教念,后开讲,包总的伊妈尼,细分的伊妈尼,条理清晰,上口朗朗,现在还印象深刻,少儿时的学习记一辈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4. 一个斋月过去,感觉太快啦!丁存志阿訇味祖没有听够,学习也还没完,且阿訇品学兼优,是我们学习教门的良师益友,大家都不愿意让阿訇走,又留阿訇多住一个多月。阿訇带有家人孩子,寺里没有供养,生活紧紧巴巴,最后阿訇要走啦!我们十几个人送阿訇到车站,依依不舍,都哭啦!这么好滴阿訇我们没有能力留下,生活上也委屈阿訇啦!之后丁存志阿訇没有来过,多年以后我在睢县大寺,见到丁存志阿訇。那是潘家修阿訇在大寺开大学,丁存志阿訇和多位阿訇来进修,说是一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5. 王洪祥阿訇爷 是文书寺为数不多的前辈老阿訇,阿訇爷是镇江人,老社头都称他镇江王,他从小就近视戴眼镜,又称眼镜王。阿訇爷少年来文书寺住学,师从马得真阿訇,呼延章阿訇,李四阿訇,在文书寺多年。与郑广荣,白玉海,盖兴运共称文书寺四大海里发阿訇。后来去黄河北桑坡,济源。五十年代中回上海,在福佑路清真寺,浙江路清真寺,后改做旧家具生意。阿訇爷高高个子,瘦瘦的,穿蓝士林长衫,戴眼镜,出门撑着一把黑布伞,说上海话,也说不流利的河南话,一派海风!阿訇爷说这次来开封也是回故乡,在开封,在河南十几年,现在年近七旬来和老人们见见面,说说话。他说上海没有阿訇宰的牛羊肉吃,要吃得去嘉兴买。还说上海清真寺都关闭,只能在家礼拜。阿訇爷说人老啦怀旧,想来开封看看,住住。还要去济源看看,住住,阿訇爷的一个姑娘在济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王洪祥阿訇爷来文书寺,寺里没有正式阿訇,都是临时推伊妈目领拜,阿訇爷来住了两个月,社头请他做了两个月阿訇伊妈目。平时每番时候我们年轻人 都 围着他听讲,阿訇爷爱说爱讲,他讲话是镇江口音,要慢慢听才能听懂。他爱讲教法,爱讲伟嘎耶,特别爱讲伟嘎耶边行字,他高度近视,几乎是扒在伟嘎耶上看。他讲的很严厉不灵活,我能理解那一辈的老阿訇,没有出去远方学习,局限性是有的。他领拜法提哈之后爱念奔腾的马队,他南方口音有特别之处,我们小孩子爱学不同韵调,现在还记得阿訇爷念:卧里尔迪亚提多布哈……和他的镇江上海话像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74年我出差上海,去阿訇爷家里看望他。他在河南路人民路的一弄堂大门里,临街一层一大间。那年的阿訇爷已经又苍老许多,他是凭声音听出来是我,他眼睛已经走路很困难啦!听到是我他高兴!问这问那,又给我讲了不少教门,阿訇爷热情一定要我在家吃饭。阿訇奶奶是河南桑坡人,不会说上海话,也不会说普通话,平时不出门,只在家里烧饭。阿訇奶奶闷米饭,炒小菜,没有荤腥。让我坐在小饭桌旁,给饭菜盛好,端给我吃,阿訇爷又从小竹篮里拿出来两个咸鸭蛋,挺大个,我们这儿没有这么大的。阿訇爷拿刀带壳切开,一个鸭蛋切六瓣,两个鸭蛋装一大盘,递过来来让我吃。这一次我才知道咸鸭蛋可以带壳切,装盘。说是南方人都是这样子切开上盘吃,我学会啦,现在我们家吃鸭蛋我都带壳切开吃。那次我记得阿訇爷的鸭蛋都让我吃啦,两个老人没舍得吃一块。吃完饭阿訇爷让我拉着他,他指点着,说着带我到外滩,他虽眼睛不好腿脚很利索,沿江我们转了一大圈。还在南京路外滩,中国银行处摄影棚,8角钱我们两个拍一张照片,阿訇爷照的很精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6. 沙从恩阿訇,原来在上海。宗教人士被上海街道居委会下放到青海农村,后来几经辗转他迁到西宁,住东关清真巷,当地乡老称上海阿訇。他有一个儿子还留在上海,在福州路一个弄堂口修理脚踏车。我去上海也看过他,人好,诚恳热情。沙阿訇是从西宁来的,还带一个他的徒弟。徒弟就祁努海,说青海西宁没有清真寺礼拜,都是在家里做。能来河南过斋月,哲嘛体礼拜,阿訇讲味祖,感觉太幸福了,太知感啦!祁努海说他还想来这边找找,请几本凯塔卜,社头们说不容易找啊,都烧啦!沙阿訇豫东柳河人,在商丘,开封都跟着敬俉阿訇住学,也是文书寺老海里发。他给我们讲黄牛章里几个故事,讲穆萨求学,豫东人说话家常,风趣幽默!现在还记忆犹新!那年斋月后十天,沙阿訇在大殿耶儿提卡夫,坐静。天冷,大殿空荡更冷,大家从家里拿来被褥棉衣,帮助阿訇御寒。赛哈吉拿来一条雁绒被,轻暖!大雁绒做的被子!我也是第一次开眼,羽绒制品!老阿訇讲,真主造化万有都是陪伴人的!真主慈悯人的恩惠,真是种种样样!因为耶尔提卡夫是受叮嘱圣训,大家都不顾私利拿出最好的东西给阿訇使用,还有人送来最好的食品给阿訇享用,都有好好的举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7. 郭景福阿訇爷河南最有资历,最有学识老阿訇,在中原五省也是屈指可数!嘉兴郭清新阿訇是阿訇爷的大儿子,郭清杰阿訇是二儿子。阿訇爷早年在青海上五庄师从果园哈吉,还跟随当年麦加来的阿拉伯诵經师学习诵读,也是嘎雷!当年已经年逾古稀,领拜诵读,声如洪钟,一次尔德领开斋拜,没有麦克风,阿訇爷念格莱提,从大殿到卷棚,到院子里都听的字正腔圆,清脆动听!阿訇爷在这一年夏天身体还好,坚持邦达领伊妈目。阿訇爷住家较远,腰下有伤,行走缓慢,步行来寺,要近一小时。阿訇爷都是午夜2点起床,洗小净完,3点出发,4点之前到寺,即上殿,4:10时准时邦达礼拜,4:40时礼拜结束。两拜主命礼二十几分钟,第一拜十多分钟,阿訇爷爱念长章节,他经常念的我爱听,也记住几句。那个时候学习不多不知道阿訇爷念的章节,现在学习诵读,知道阿訇爷爱念消息章,皱眉章,十二宫章,黎明章,……阿訇爷泰吉伟得嘎尔德,得心新手,那个时候没有录音,一句也没有留下。现在只有回忆,心忆,耳忆阿訇爷的诵读洪音!郭景福阿訇爷也喜欢我们年轻人,他鼓励我们编把念算莱夫,让去阿訇爷家里学。我没有那份乃随补,没有去学,有两个比我大一岁的多斯弟去学啦,坚持好几年,都是收获满满。</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8. 还要再说说郭景福阿訇爷,晚年领拜伊妈目。记得坚持有一年多,晨礼邦达都是阿訇爷领拜。我来礼邦达经常迟到,慌慌张张跑到寺院里,就听到阿訇爷领拜诵读阿耶,我到水房赶快洗洗,胡乱一擦就上殿赶哲嘛 ,赶上啦!还是第一拜!又站立啦两分钟才鞠躬!第一拜阿訇爷诵读阿耶有十分钟,第二拜也长。有些跟班礼拜的人嫌时间长站的累。阿訇爷看出来啦,礼完拜小坐,阿訇爷说邦达乃妈子,圣人经常第一拜念四十段阿耶,第二拜也十几段,但是圣人照顾最累弱的人。今天我们中最累弱的是我,年龄最大是我,我能坚持,你们都比我强吧!阿訇爷风趣地说着笑着,慈祥和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 郭清魁阿訇,人称郭大阿訇。也是青海甘肃吃苦留学回来的阿訇,饱学之士,满腹尔林。只是学满归来不久教改,没有发给挥的机会,在家务农。那段时间我记忆中的郭大阿訇,高高个子,魁梧英俊,健壮有力,微笑的脸堂流露出慈祥,善良。说话和气,高风亮节,吃苦耐劳,敬畏安拉行清廉的计较!孝敬父母对老娘无微不至!我和阿訇相识是在羊市桥羊行。那时候我们回族人的生计,和羊分不开。养羊,宰羊,卖羊肉,剪羊毛,熟羊皮,倒羊毛……去羊行就是学习技巧,寻找发益。郭大阿訇在羊行,他和善待人,从不说谎。行里买卖羊,习惯是手码问价,谎言连篇。郭阿訇确是明码实价,从无谎言。羊行盛传阿訇,一言不二!我和阿訇学了不少看羊摸肉,估重估价的本事。只知道这位叔叔也是多斯弟,并无多知!不久在文书寺我们又相遇,才知道他是郭大阿訇,让我肃然起敬!有几次主麻大家推选他领拜伊妈目,阿訇上前,味祖简捷,呼图拜流畅,领拜的诵读彰显阿訇的饱满学识!跟郭大阿訇相处我学到很多知识,知道做人的标准,这点点滴滴影响着我的人生!记得一次晌礼之后,迪格之前,阿訇有事提前做迪格。我也有事提前做迪格。礼拜殿上我们相遇,我欲跟随阿訇成哲嘛体一起礼迪格。阿訇微笑着说不行,并耐心解释说,大哲嘛体之前不能有小哲嘛,在大哲嘛结束之后,有迟到人可以几个人再做小哲嘛!阿訇的这番教诲记忆犹新,让我明白哲嘛体无比重要!哲嘛体是我们的集体,是我们的核心,是我们的领导,尊重哲嘛体跟随哲嘛体无比重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 郑国光阿訇,是我的舅舅,平时我喊他阿訇舅。阿訇舅早年曾赴青海西宁东关大寺住学,他的师傅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马步芳政教合一的教长,位似省主席。西宁东关大寺教长马相臣阿訇在西北五省赫赫有名,与阿訇舅同师同学,青海有很多马相臣阿訇的学生,曾来开封看望阿訇舅,我都见过。阿訇舅也是学成归来没有机会,后在鼓楼医院做医生。阿訇舅是老牌高中生,高中毕业后去青海住学,基础知识强,接受能力快,领受高,有悟性,他讲话有水平,总能把教门和实时,社会结合起来讲,把古兰,圣训和科学联系比较,说的人口服心服!他的阿语自修得好,可以看阿语报纸,也可以和阿拉伯人会话,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改革开放以后在西安东寺开学,很多穿衣的阿訇又来跟他住学!那个年代阿訇舅是给我影响最深的人。他给我很多教诲,方方面面。他给我讲最多是拜功重要性,乃妈子不可撇!之前的认识都是撇拜可以换补,工作忙,可以一天一捆柴,就是晚上一次礼一天的拜。阿訇舅反复给我讲乃妈子是定时的主命,时候到啦就是以为着真主的命令,不能延迟,不能违抗。后来我去郑州工作了,晋升了,阿訇舅为此专程去郑州看我。给我深情地说,真主慈悯你发达啦,你不要把真主忘记了!要礼拜!要在百忙中礼拜!要在出差工干中礼拜!要感谢真主着按时礼拜!详细给我讲不能撇拜,讲真主给人容易,讲不能洗可以土净,可以纸巾净下,讲可以站着礼,跪着礼,坐着礼,躺着礼,指点礼,并礼,短礼。就是不能不礼!在以后的工作中生活中,我真的有过土净,有过指点,有过并礼,有过短做!阿訇舅的教诲,真主的引导,让我认识到乃妈子重要!一番不可撇!让我一生坚守至今!乃妈子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真主恩赐我们人类的最佳生活方式,真主是无求的,我们是需要礼拜得!知感真主!佑助我一生坚持按时礼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1. 郑国光阿訇舅,就像一位慈祥的父亲经常关心着我。在那个缺吃少喝年代,阿訇舅疼爱我,不断送给我吃的,包子,菜角,点心,麻花……,来礼拜总会给捎点吃的。有几次给我吃的,他的儿子就在旁边(比我大一岁),他也不理,照给我吃!阿訇舅最疼爱我的还是教门,经常给我讲认主求证的大道理,讲依妈尼,增加耶给尼。96年我要去日本常驻,临行我来看看阿訇舅,那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日子。见面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礼拜,叮嘱再叮嘱,不要撇失乃妈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2. 孙国才阿訇,和单鹏举阿訇同学,都是河南著名阿訇赵永清的学生。孙阿訇在糖果厂上班,忍辱负重,每每承受着双重压力,在工作上,生活上,忍耐着。孙阿訇长期工作劳累,有点弯腰,肩头上搭着毛巾,经常低着头走路不看人。来寺里礼拜不说话,见人微笑,脸堂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心中的委屈从不流露,给人感觉是一位知足幸福的老人!社头乡老推他领拜,阿訇从不拒绝,认真做伊妈目,有人提问,阿訇更是耐心,详细解答。但是阿訇从不主动讲说什么,我也见过有人呵斥阿訇,阿訇总是笑一笑,沉默,阿訇的忍耐是超常的!阿訇喜欢年轻人学礼拜,在仅有我们几个年轻人的时候,阿訇给我们讲授礼拜的知识,纠正我们诵读的缺陷。记得有一次阿訇给我们讲法提哈,讲到喉音字母元嗨,阿訇说喉底音,发音在喉底,发音要晃动胸膛!阿訇说着念着,示范喉底发音,示范晃动胸膛!后来阿訇领拜依妈目念法提哈,我注意他念到“伊嗨迪南随啦……”,真的!摇头晃脑晃动胸膛,他的缠头太斯达跟着摆动,从后甩到前,又从前甩到后!我看着差一点笑声出来!孙阿訇太有意思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还有郭清杰阿訇,王永祥阿訇都有故事。这些阿訇是我学习教门的良师益友,是我为人处世的楷模挚交。他们信仰坚定,坚守拜功,敬畏安拉,孝敬父母,诚实守信,坚忍负重,明理重义,乐善好施,助人为乐,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和他们在文书寺相识相交,影响着我的一生!是真主赐予我的恩惠!是真主赐予我的引导!祈求真主慈悯前辈的阿訇爷,阿訇舅,阿訇叔叔,恕过他们,升高他们乐园的品级!阿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3. 看着昨天的微信,忆起儿时家境,院子里九爷爷在喝茶,他和老北京们一样爱喝花茶,都是让我去王大昌买双熏(茉莉花熏香两次的香片茶),开水冲壶,满院飘香,爷爷爱喝热茶,端着杯子慢慢地品着。我是小孩儿,渴了也给喝一口。那个时候我喝不出茶香,只知道有点苦,没有白开水好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九奶奶喝茶也是让我去买,她喝的是香片茶,都是一毛钱一包,比爷爷喝的双熏茶包要大。花姥姥喝茶是高末,一毛钱买更大一包,她一次捏一点,一包能喝半月。</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4. 九奶奶在厨房蒸包子,荀瓜馅有一点点肉末,发面皮子,奶奶做的认真,剁菜拌馅,包子捏得有馍有样,煤火铁锅,一篦八九个,油水也不多放,就是一点葱姜味,软软的皮子,热包子打扇,吃着真香!我还是孩子,一顿也吃5,6个,小肚子吃的鼓起来,还想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包子蒸好了,两篦子十几个包子,满满一馍筐,端到屋里八仙桌上,还冒着热气!这时间一位不速之客来了,爷爷的老友叫马睿吾,比爷爷小,爷爷让我喊他马爷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5. 花姥姥在太阳底下给我补衣服,她的针线活好,针脚密线缝平,做的补丁工整平展,现在要看就是工艺品,大补丁小补丁都有讲究,穿着看着都舒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就坐在她旁边看,花姥姥识字上过初中,她干着活还给我讲故事,会讲聊斋,讲画皮,讲的很生动,白天讲我们敢听,晚上讲听着害怕都不敢一个人上后园(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花姥姥喜欢我,昵称叫我傻蛋,我知道她这样喊我是疼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说道这些儿时回忆,爷爷奶奶花姥姥,清晰的就在眼前,尊贵的斋月临近了,祈求安拉恕过他们,恕过我们已故亲人,慈悯他们乐园的恩惠!阿敏!</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6 色兰!读了二姐的回忆,九爷爷归真近60年啦!那时候我是孩子,就像现在的亚辛,我们的爸爸不在家,他去做最辛苦工作。我们从郑州回来都住在爷爷家里,还有奶奶,花姥姥。妈妈去缝纫厂上班,去一天都不在家。我待在家和小姨玩,爷爷罩着我们,奶奶做饭给我们吃。从57年~62年都是在爷爷家里,62年底爸爸才回来,63年(农)9月14爷爷归真,他们爷俩也算见面了,说话都交代了,爷爷归真那年我差两个月12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爷爷家里我和大姐,二姐,还有小姨四个孩子,爷爷疼爱我们,爷爷照管我们。那时候,仅有一点吃的喝的都要留给我们。记得有人来看爷爷,送几个苹果,那个年代苹果极缺,苹果就叫苹果,不分品种,就分个青红,来瞧看爷爷的人,送几个苹果是最高的礼物!没有水果的年代,苹果是奢侈品!爷爷每次吃苹果都想着我们,他削一个苹果吃几片,剩下来给我们吃。爷爷也是两顿饭,下午是最重要的一顿饭,一般是吃面,面是细粮,爷爷也就一天吃一次。奶奶做面,不大的碗也就是二,三两面,有鸡蛋就放一个鸡蛋,没有鸡蛋就是几根青菜,爷爷吃的很香,但每次都不吃完,总要剩下几口碗底,留给我吃,也给小姨吃。爷爷是一位体弱多病的老人,我们都希望他多吃饭,多营养,健康起来!可是爷爷老说看见我们就吃不下,咽不下去!那时小孩子我不懂,现在知道这就是亲情!就是疼爱!想起来让我流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那个年代我们受双重迫害,没有经济,没有政治,到哪儿都是讲阶级,讲成份,只有家里是我们的天地,爷爷是我们的靠山!爷爷在外受迫害受委屈,回来从来不说,他善待我们每一个人。爸爸不在家,一切有爷爷执掌,爷爷十分关心我们,我从来没有感觉有啥缺失,理发洗澡都是爷爷带着我,小零食,点心爷爷也经常买给我们吃。我穿布鞋,小孩子踢蹬很费,经常是前露大脚趾后漏脚跟子,是爷爷带我去马道街五联鞋店,给我买一双胶底军鞋,第一次穿买的鞋!我穿上新鞋又蹦又跳跑到家,高兴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了入学年龄,爷爷带我去县小报名。那一年,县小划归龙亭区,文化街不给报。爷爷带着我去找一位叫赛紫霞的老校长,赛校长已退休在家,见爷爷来很尊敬地和着爷爷说话,麻利地跟我们去县小,顺利报名!我在县小六年,学习优秀,少先队三道杠,虽然是受人排斥,还是给家里长脸!都是爷爷的关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是爷爷带我去寺里学习礼拜,是爷爷给我讲做人的道理,爷爷给我说学会吃亏就学会做人,爷爷还说舌头打滚不赔本,是说语言能当钱用,语言就是财富!这些人生格言都让我一生受益!爷爷还领着我见世面,带着我去很多场面,给我说很多不知道的事。爷爷就像老师教我文礼,教我知识!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大成!意欲成大事有大才!又启字亚贤,给我讲亚圣即孟子,亚贤就是尊孔儒学圣贤,爷爷没有上过学却说的头头是道!爷爷还给我介识武师,让我习武健身!希望我文韬武略!我就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爷爷期盼着我赶快长大,尽早把家担当起来!每次听爷爷给我教诲,在爷爷跟前,我都觉得自己长大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看到王哈知哥哥带着亚辛去北大寺礼主麻,就忆起爷爷带着我!我们是调教出来的孩子,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跟着爷爷,每次回家爷爷都夸我,鼓励我,从来没有吵过我,更没有打过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爷爷慈祥的面孔!祈求真主慈悯他,恕过他,赐他乐园吉庆,升高他乐园品级!阿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