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哥哥叫阮正大

袁必强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叫袁必强,贵州省习水县人。2002年冬季,我被人诬告强奷,为躲避习水公安局的追捕,我逃亡到鸟凱里狱友杜斌家,杜斌的妈妈阮阿姨对我哭诉其哥哥被蒙冤判处死刑的经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阮阿姨的哥哥名叫阮正大,生前在镇远电厂上班。一天镇远城关粮管所变压器被烧坏进行抢修。当时阮正大正在配电房值班,忽然接到电话,说变压器抢修完毕,请求送电。于是阮正大推闸送电,谁知变压器仍在抢修中,抢修工人当场被电击致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事发生在1967年,按当时的科技水平,无法查清是谁通知送电,阮正大便被法院以“反革命杀人罪”判处死刑,押赴舞阳河河沙坝执行枪决,年仅22岁。阮阿姨哀求我为其哥哥阮正大伸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实,我是一名只上过四年小学的半文盲,先后坐牢31.5年,在狱中自学法律和写作,获得法律大专文凭,在《民主与法制》、《时代青年》、《上海警苑》等20多家报刊杂志发表文章数十篇,又在狱中帮助10多名狱友申诉获得成功改判,成为犯群中追捧的“法学砖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阮阿姨从儿子嘴里知道我的狱中经历后,哀求我为其哥哥伸冤。碍于杜斌是我在狱中的拜把凶弟,加之阮阿姨对我比亲生儿子好,于是我通过凯里监狱原狱政科长的关系,从黔东南州法院调出阮正大的卷宗后,连续十多天奋笔疾书,以“舞阳河畔的冤魂”为题,写鸟一篇2万多字的报告文学式的申诉,与阮阿姨、杜斌踏上鸟上京告状的路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在新疆服刑时,曾多次向《民主与法制》投稿。该杂志女编辑和平(化名)对我特别好,对我的稿件认真修改、润色,并㝍鸟编者按,于是我这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居然在国家级的法学刊物《民主与法制》发表文章4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次上京告状,我顺便带着阮阿姨、杜斌去兵马司胡同《民主与法制》编辑部拜见和平老师,并递给她《舞阳河畔的冤魂》,请她斧正发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此后,我又带着阮阿姨、杜斌去东郊民巷最高法院人民来访接待处排鸟7天队,终于得到法官接待。按要求,只能接待近亲属两名。于是杜斌便成鸟“外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事先我以阮阿姨亲弟弟的名义买鸟假身份证(当时现场无法查验真伪),没想到在最高人民法院派上鸟用场,而且进入角色,我向大法官一头跪下,声泪俱下地哀号冤枉,叩请法官大人为“我哥哥阮正大”伸冤,平反昭雪。大法官深表同情,当即出具信函,盖上最高人民法院刑申庭的大印,让我们带回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次上京告状之后,我又踏上逃亡之路,麻醉抢劫,在浙江义乌落网,判刑11年半,再次被谴送新疆大漠监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2年我获减刑一年半出狱,去凯里看望阮阿姨,拜把凶弟杜斌痴痴呆呆望着我,居然不认识我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原来杜斌在浙江贩毒事发,抗拒抓捕,从30多层高楼跳下,摔成植物人,在阮阿姨精心照料下,慢慢恢复肢体功能,但大脑已经彻底报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20年春节后,我去黔东南雷山、黎平、从江游玩千户苗寨、肇兴桐寨、加榜梯田、火枪部落,路经黔东南榕江,在杜斌前女友家里得知,我的凶弟杜斌已经死了好几年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到如今,我与杜斌一家的相处,只留下几张北京天安门广场和八达岭长城的照片,由于年代久远,纸质相片已经开始模糊不清……</span></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