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的日常生活（续）

山野村夫

第二天早上爸妈去给马兰花送葬顺带吃饭，还给我带了个菜夹馍当早餐，之后修补院子顶棚彩钢瓦的裂缝。修补所用的胶带是老爸在网上买的，80岁的老人能使用手机网购的应该不多吧？看见几个快递包装盒，为老爸点个赞！修补的安全措施：在铝合金构架上铺设木板，木板下边沿两侧挨紧螺丝防滑。危险点预控：防止木板滑脱、断裂，防止踩踏彩钢瓦掉落，防止上下梯子时踩空掉落，防止白发人送黑发人。工艺要求：将裂缝处外表面清理干净，胶带压紧压实不留缝隙。在老爸的监护下修补顺利完成。再之后用胶带粘贴前后楼结合面的缝隙，消除了漏雨缺陷。 中午开车去王桥镇吃饭，顺便把半袋子落果卖了17元，老妈问够不够饭钱，当然不够。一份凉粉6元钱，两碗饸络18元，共24元。 下午下苹果，我要开三轮车，老爸不放心非要自己开，我妈摘苹果，我搬运接卸摆放，要检出75毫米以下果径的小果子以及有裂纹、有果锈的果子。配合较顺畅，未吵架。傍晚在隔壁对门串门聊天，天黑看手机看电视睡觉。 　　第三天上午继续下苹果，还有十多树苹果没红，过几天再下。中午吃了妈妈包的韭菜肉饺子，味道好极了！在门口聊天听说本村王某学早上扳包谷时晕倒了，被120拉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我回家告诉爸妈咱慢慢干，不敢晕倒了，我妈说不要紧她经常晕。我每天中午都休息，她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停。她听力不好不喜欢出门，也没法与人正常沟通，爱干净闲不住，只好在地里忙活，在家里收拾，一会背回来一兜苹果，一会拿回来两个撑杆，一会又把南瓜、笋瓜从楼梯搬到了地下室，家里地里就是她的全世界。前几年冬天接他们来西安过冬，父亲随遇而安怡然自得，公交地铁电梯都难不住，母亲要依赖父亲，很少出门，电梯也不会按，她对城市似乎有恐惧心理排斥心理，呆不了多久就要回去。 第三天下午拉玉米杆。中秋节几个妹妹曾经帮忙扳包谷、砍玉米杆，剩余的大部分玉米杆是父亲砍倒的，平展展的铺在地上。收割玉米早就实现了机械化，玉米杆可以粉碎还田。离播种小麦还有十多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也许是年老力衰怕干不完，怕等不到采收机械，于是采用了最原始的人工作业方式；玉米杆晾干后重量轻更容易搬运，他们却不愿意等。湿漉漉的玉米杆死沉死沉，多了抱不动，只能一小捆一小捆抱到车上，汗流浃背，脖子扎扎的痒痒的，要不是脚上的户外鞋、手腕上的华为手环，我会以为是在奴隶社会。好在有叔父帮忙，下午拉走了一大半。村上养了50只鹿，叔父负责供饲料，玉米杆就是很好的饲料。 　　第四天早上让爸妈去镇上吃早饭，我妈不去，我和我爸去了，给我妈带了磨张瓦罐豆腐脑和包子，她赌气说不想吃，我哄了哄她就吃了。 中午把剩余的玉米杆转到地头，以免影响小麦播种。我妈把撑果树的木杆收拢到一起，我按她的指示用手推车推到后门口，她说地里的撑杆够用了，这部分劈成柴。天然气即将入户，她存储的柴火估计能烧到猴年马月，楼上还有几十袋玉米芯芯。 我爸看十天前种的芫荽未出苗，就拿了种子重新播撒，又锄了一遍耙了一遍。地里的活基本上干完了，他让我下午回城，给我挖了些葱摘了点辣椒。 小面积种地务苹果效率低，刨去肥料、农药、灌溉成本后没多少受益，我多次劝他们别再种粮务苹果，种点菜养点花就行，他们总是说：“不种了不种了，明年不种了！”过了多少个明年还在种，甚至把后门口别人的撂荒地种了菜子做成菜油，菜油存了两大瓮。现在我也不劝了，让自然规律发挥作用吧，他们能干就不会停歇，干不动自然就不干了。全当这田地是运动场，干活锻炼身体，操点心防止脑功能退化；我还能继续吃免费的苹果和蔬菜。他们也算账，知道投了多少钱，卖了多少钱，却从来不算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汗、花了多少时间。他们对土地的感情是我无法理解的，在我看来，他们务农是惯性，是责任，是不想浪费不愿放弃，不忍心看土地荒芜，更是不想让自己闲着无所事事，生命不息劳动不止！ 午饭是妈妈摊的凉皮，很弹很筋，鸡蛋韭菜西红柿做拌菜，汁水香甜，好吃好吃真好吃！在家这几天全是爸妈做饭，我享受儿童待遇。 帮爸妈干了几天活，很充实很有成就感。脱下工作服换上干净衣服准备回城。车后备箱里有苹果、南瓜、笋瓜、葱、柿子、心特软、牛奶、凉皮，满满的幸福。 到家开门指纹失灵，这个智能锁呀，不认识劳动人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