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长江水东流（连载）

琍爾

去看长江水东流第一天 文／琍爾2023年10月15日周日晴天刚破晓，村里的老太太们在自己居住的单元楼门口摆出供桌，点上一排排红烛香火，在虔诚祈福。查了百度，方知今天是九月初一，观音菩萨生日。小棉袄替我买的10月15日去宜昌的火车票，撞上了九月初一吉日，看来我此行看看长江水东流的心愿，将顺风顺水。四川来的罗阿姨，送我进电梯，知我只为去看长江，她一脸不屑，“一滩水，有啥好看？我们从不去看。应该去看看峨眉大佛，..….…吃吃四川的担担面，宜宾燃面。＂哈哈，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想法。我七月去了威海，到了海边，脚丫也懒得去汲水拨弄沙子，更不会像十年前那样激动奔跑，大呼小叫：啊！大海！我来啦！＂原因很简单：老了，没体力了。此趟出门，只为心愿未了，靠着小棉袄，挣扎着去实现而已。如今，出行的交通非常便捷，身体吃得消，真的应该多去走走看看。坐九点二十五到重庆北的火车，七点半离家，坐地铁四号线转三号线再转十九号线，全程一个小时就到了杭州火车西站。火车上要呆七个多小时，小棉袄为此非常内疚，只因坐飞机无法直达宜昌才买了火车票。我倒喜欢坐火车，贴着玻璃窗，看着尚未去过的别人家地盘， 满眼新鲜：湖州、宜兴、溧水、南京南、全椒、合肥南、六安、麻城北、红安西、汉口、荆州、宜昌东。过了南京，晚稻田开始发黄。铁路路基边的杂树，一晃而过，密密匝匝，几乎一个样，只有高矮不同。车厢里的乘务员，不再推着小车推销各种产品，也不再提壶为旅客冲水，甚至到点吃饭，也不用推车叫卖，让旅客在座位上扫个铁路畅行二维码，自己下单。世界上的变化悄无声息，不出门，连高铁时速248公里都说不上来。一点三十六分，列车准时离开红安西站，二点十五分到达武汉，停车十五分分钟后开往荆州，不一会就到目的地宜昌东了。四点半出宜昌火车东站。在东站大门旁边，小棉袄吃了一纸杯热干面，热辣辣的，她说，好吃的，八元钱。我这次出门，思想有准备，不再猴抖抖用钱了。去阿甘锅盔店买了一张梅干菜锅盔。面粉裹梅干菜，用棍子压的薄薄的，形状像杭州的烧饼，脆脆的挺好吃。小贵，要九元。五点半，小棉袄凭身份证到宜昌旅游信息中心领取乘车证，坐上“豪华游轮专用巴士＂，行程一小时多点到达目的地：秭归港。我不认识这个秭字，问度娘，它扯出一段由来：秭归一般指秭归县。秭归(zǐ guī)县位于中国湖北省宜昌市,地处川鄂咽喉,长江西陵峡两岸。面积2427平方千米,2012年有人口38万人,汉族为主。西汉置秭归县。秭归是三峡库区首县,屈原故里。秭归县名来源《水经注》“屈原有贤姊,闻原放逐,亦来归,因名曰姊归”,“秭”由“姊”演变而来。秭归港停泊着六七艘游轮，都差不多与我们乘坐的宜昌至重庆五天四晚华夏神女三号一般大小，这些庞然大物，每个窗户亮着灯，远远望去像小棉袄家的千岛湖亚运一村整个儿搬到了江面。比跑国外的维京游轮大多了。船上坐坐的，吃吃的，要想好，就得掏钱去享受VlP待遇。不然，只能在房间葛优躺玩手机，或者探身到房间外的阳台看新鲜，再或到七层顶层，去踏步踏，扶扶栏杆，问问苍天：靠背椅子去哪了？七楼平台为啥不放靠背椅子？你傻啊？放了凳椅，三楼四楼船舶前部全景户外甲板上的探索吧那有偿服务套餐卖给谁？谁稀罕你这点儿现磨咖啡、果汁、汽水！点心和下午茶？喜爱清静的小棉袄去买了在船头上喝咖啡看风景的套餐。全程五天四晚一人218元，俩人436元。她希望我能站这条船上最佳观赏地欣赏三峡美景。对我来说，巳经在船上了，哪里一站都可以看长江水东流。 第二天 2023年10月16日周一晴华夏神女三号游轮依然停留在屈原的故乡秭归港。今天上午有许多人去了三峡人家旅游景区。小棉袄怕我体力吃不消。吃完早餐，我俩便去了三层船头的咖啡厅，那里有沙发，坐在那里，面向长江，一览无余。由于没多少人愿意掏钱买单喝咖啡，整个二百平米船头咖啡厅的露台上，，就我和小棉袄，各霸一方，喝喝咖啡，看看飞鸟，听听江中机帆船儿哒哒哒的马达声。我伸平双腿，享受阳光，感受天灸的舒适。漂亮的服务员小妹妹，由于昨晚上签单及交流，她已知道我这个杭州老太太怕过敏这不吃那不吃，今天见面，她侧身微倾笑语盈盈问：奶奶，给您来杯摩卡？多放点糖？她竟然记得我喜欢甜食。坐在空空的船头，在暧和的阳光下，斜靠着沙发，端祥着自己老手里握着的那杯摩卡，顶着一顶奶油小白帽，镶嵌着一粒夺目的鲜红樱桃，在热腾腾浅色咖啡上慢慢溶化。这会儿来了一群人，不愿下单，更不愿意买套餐，被劝走了。静静的一个上午，就我和小棉袄俩个人，隔着沙发茶几相望，各玩各的。富于幻想的我，觉得自己这一刻儿的幸福感可以拉升，体会到舍不得花钱，会失去从没享受过的生活滋味。譬如这会儿的空旷安静舒适，就是就是用钱隔离出来的。钱可以买来那种一瞬间不输于伊丽沙白女皇的愉悦感。当然，这种幸福感往往属于容易满足容易自我陶醉难得享受的女人。 2023年10月16日周一晴下午二点半，船上开始广播，通知下午去参观三峡大坝的游客到二楼餐厅集合。小棉袄被771号车上的张导授予一组组长，监护我行程中的一切。我们乘坐的771号车88个散客被划分成十一个组，张导抓牢组长，纲举目张，使得散客们在他手里集合，分散，环环顺利。二点半大巴车驶向位于西陵峡中部的宜昌市三斗坪镇，参观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三峡大坝。它1992年破土兴建，到2009年工程全部完工。它设有永久船闸和升船机，形成了三峡工程“大船爬楼梯，小船坐电梯＂的壮美景观。车程一小时，三点半到达坛子岭，一行人坐扶梯上山，电动扶梯很高很徒，分五层，层层断开，像锯齿状，盘龙式送客到坛子岭顶峰。张导不允许乘电梯时拍照。有的老人家，站在电梯上依然偷偷地拍，我也冒着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危险站在直耸的电梯上偷偷拍了一张船闸全景。结果，真可谓应了那句俗语：初来卯到，不知你家锅儿缸灶。以为这时节儿不拍壮观的船闸那机会不在。其实，到了坛子岭顶，有一个专门拍船闸的景观平台，可以拍到更完整的船闸。坛子岭海拔262米，是观看三峡工程全景的最佳位置，可以领略到雄伟壮观的三峡大坝全貌。坛子岭因外形象一个倒扣的坛子而得名。景区总面积约10万平方米整个景区包括观景台、浮雕群、钢铁大书、亿年江石模型室和绿化带等，综合展现了源远流长的三峡文化，表达了人水合一、化水为利、人定胜天的鲜明主题。我对墙上的那幅表现长江旧貌的指墨画特别感兴趣。听说画这幅画的作者习永钦在大厅里现场作画，便走去寻访。他缩在柜台里面打瞌睡。画家似乎都不修边幅，习永钦也是其中一个，头发像三年不理，黑瘦黑瘦的小个老头。他见有人来，便起身，抽出一张三寸宽六寸长的白纸，随后用手指醮墨，在纸上点点按按，涂涂抹抹。我高兴问，他也乐意回答。攀谈后，知他爸画了一辈子指墨画，他已把指墨画传授给外孙。外墙上的那幅画，售出480万，被三峡工程有限公司收藏。他其实还不到六十岁。当他把那张涂抹过的白纸竖给我看时，我惊呆了，活脱脱展现了＂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那诗意境界儿。现在很后悔，当时没花一百元钱买下来。离开坛子岭，坐30元电瓶车，去观看大国重器三峡大坝！三峡大坝位于湖北省宜昌市境内，地处长江干流西陵峡中段，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于1997年对外开放，2007年评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三峡大坝对所有中国游客免费，对外国游客收取门票！张导这张嘴，绝对是导游界的名嘴，至少，解说三峡大坝，如数家珍。从他嘴里知道了三峡大坝是二边发电，中间泄洪，还知道了二种船过闸的模式：＂小船乘电梯＂用缆绳吊起来；＂大船爬楼梯＂沉厢式船闸，得耗时三小时过个闸。我们的华夏神女3号游船还没资格过闸。小棉袄不喜欢拍照留影，我因年老显丑也不想拍照。我俩对着三峡大坝和它的船闸狂扫。船上做拍照生意的小伙伴，扛着相机，追着我俩连拍，希望逮到一个自恋的女人去买他的摄影作品。 第三天 2023年10月17日周二晴游船华夏神女3号昨晚十点离开秭归港。长江被黑暗笼罩，二艘游轮窗户里的灯光，星星点点，映在江面，风景如画。隔壁长江黄金3号游轮上的游客，见我们的船在缓缓离岸，倾刻间比我们还兴奋，他们有的扒着船窗，有的靠着护栏，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一边伸出双臂挥动，一边高喊，：嗨！嗨——！我头顶五楼的男人用尖锐的口哨声＂嘘！嘘嘘！和了过去，我也兴奋得喉咙崩响＂嗨，再见！＂哇哇喊了起来。与你无关，与你又不认识，出来玩，咋会这么疯？今天上午八点半换坐巫山游发集团的小型游船去小三峡坐个来回。重庆的往事如烟大哥哥，早就告诉我：＂千里江陵一日还＂你是看不到，也体会不到了。小三峡的江面宽阔却平静如镜，水流缓缓，正午的阳光撒在江面上，水纹如鱼鳞般耀眼发光。我看到的长江水已经不再湍急。为了拍一张符合我拙文《去看长江水东流》的照片，只有将船尾吐出的白浪冒充江水东流了。下午，离开巫山大河客运码头。一路船儿悠悠，人儿悠悠，三点到达重庆奉节港。肯花钱的离船上岸顶着大太阳撑把花伞去逛逛白帝城。小棉袄盘坐在三楼船头的探索吧，在甲板上享受着咖啡阳光带来的快乐。我饱食中餐后进4002房间，码出上午的日记倒头就睡，直到小棉袄电话来催：妈妈，快下来，要过瞿塘峡了！手机拍长江沿岸的热情在减弱，但瞿塘峡还得去看看，没有文化，倒也知道李白的名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第四天 2023年10月18日周一晴昨晚，贴着枕头，能听见船在暮色里慢慢悠悠行驶中发出的＂突突，突突＂的声响。船体似晃非晃，这点儿轻微的晃动，像婴儿的摇床，助你入眠。我也不知自己有没睡好，醒来已经丑时。摸到手机，进入西瓜视频，听大嘴们侃巴以战争。看看加沙贫民的生存状态，想想自己的生活现状，知足吧！心里知足，又睡着了。醒来，鱼肚白的天际，有一缕金色的阳光。游船已在重庆丰都港停泊。七点，船上的广播又在催促游客去餐厅用餐。得赶在九点前乘上大巴，花上三个半小时，去雪玉洞看看。“丰都雪玉山洞是位于重庆市丰都县的一处溶洞型景区。雪玉洞是重庆市著名的溶洞型景区，位于丰都县鬼城丰都县。景区内珍稀动物与成群溶洞、蜿蜒河流、飞泻瀑布、凌空峭壁、悬棺等景点和谐一体，周围地区更拥有悠久的土家风俗，形成了独特的龙河文化。雪玉洞是国内已开发的洞穴中最年轻的、且正在生长的溶洞，观赏价值和科考价值极高。雪玉洞被评为国家等级旅游景区(点)AAAA级，并被授予国家重点研究洞穴实验基地称号。”（这节儿摘自网络）我写不出正儿八经的东西，出行只会记流水帐，所以，去网上抄一节儿让你知道我去过重庆丰都鬼城的雪玉洞了。再告诉你第二下，所见所闻并非我转载的文中写的那样儿，是加工过了的。其实你去过浙江的瑶林仙境，这雪玉洞里那点儿东西会让你失望。你去了也不一定看得到瀑布，我就没看到。但我看到了四川猕猴。猴子很小，在猴妈怀里的小猴子只有二个鸡蛋大小。一只小南瓜上可以停三只猴子。重庆丰都的猴子面相非常好看！六龄童扮的就是这款猴相，和善又灵动。像喜欢拍抖音上镜的帅哥，挺有精气神儿。让人见了就喜欢与之搭腔。下午，在船头阳光甲板上最后一次欣赏长江。江面是什么时候开宽起来的？两岸徒峭的山体什么时候消失变成矮矮的连绵起伏的馒头山了？不知道。只知道，今天坐在船头，进入重庆，江面是非常非常宽广，俺家的西湖水再美也无法与长江水相提并论！这种波澜壮宽的气势，唯有长江之水东流去。 全文完 写于华夏神女3号游轮阳光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