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咕咕”

今非昔比

图文/金胜昔 <p class="ql-block">“咕咕”是一种鸟,名为珠颈斑鸠,其叫声身形如鸽,又名“野鸽子”。三四十年前的乡野山林较多,城市不常见,常在松树杉木上搭窝,繁衍后代。三十年河东巨变,如今的城市,屋顶上、马路边、草地里、树丛间,常闻其声,随见真容。与其说是鸟性使然,不如说是适者生存。而童年那乌泱泱叽叽喳喳的麻雀,城里着实难见,没了瓦房的城市,高楼大厦,何以安家?</p> <p class="ql-block">《诗经•召南•鹊巢》:“维鹊有巢,维鸠居之”,“鸠占鹊巢”的意思是自己不会搭窝,强占喜鹊的窝来住,比喻以霸道强横的方式坐享别人的成果。然这里的“鸠”并非鸠鸽类的斑鸠,而是俗称布谷鸟的一种杜鹃。倘若斑鸠会说话,我可不背这样的锅。</p> 与“咕咕”结缘,是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次山林游玩,无意捡到一只落单的小鸟,雨水湿了本不丰满的羽翼,瑟瑟发抖。顿生怜悯之心带回家,以小麦、草籽、蚂蚱饲之。快乐时光总是不长久,一年半后的某天,同学来访,随关上门窗,打开笼门,在房间里自由飞翔,落于房梁之上,伙伴们以竹竿捅之逗之,未曾想伤其腿,发炎肿胀,不久离开,伤心之泪水浸湿眼框,埋于曾经发现它的地方,生之山林,归于自然。 <p class="ql-block">今秋处暑前后,晨曦微露,每天在“噗噗”声中醒来,那是它落于衣架上的声响,在“咕咕咕”的叫声里起床,这是它在悠扬婉转地歌唱,比闹铃早,比闹铃准,更比“滴滴滴”的闹铃声强。透过半拉的窗帘窥探,窗台的衣架上多了几支枯桠,嗯!它想在这里安家。顶楼的环境甚好,人走动的少,视野开阔,伸出一臂的屋檐可避风雨,半拉着的窗帘始终没改变,想必误以为“无人之所”,适合安家,繁衍生息。没几天,上班搬砖的我,收到丫头发来的照片,说小鸟下了两个蛋,正在孵窝呢!哦!原来早有吉兆,刚查到自己的“专四”成绩过了。我说这是小鸟带来的祥瑞,她噘着嘴辩解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嘻嘻!又将两个消息告知同城的爷爷奶奶,爷爷一个劲地夸赞她,勉励她。奶奶则说小鸟有灵性,专选好人家。不由想起小时候农村家里房梁上的燕子,也有挑人家做窝一说。</p> 其实“咕咕”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三年前的九月,同样的房子,同样的窗台,不同的是窝不在衣架上,而在空调外机与窗台的缝隙间。一个多月时间,窗台硬是没晾过一件衣服,不敢高声语,走路静悄悄,遮上大半面的窗帘,不打扰便是最大的保护。看着它们“夫妻”恩爱,选址、衔树枝、下蛋、轮流孵化、喂养、直至长大离开,一帆风顺。 <p class="ql-block">今年是“咕咕”第二次到来,不知是不是三年前的“夫妻”,或是它们的孩子?无论是与不是,全家人皆喜出望外。丫头更是一日看三回,看得鸟可在。每天起床的我,第一件事便是轻轻地掀开窗帘的缝隙看上一眼。从下蛋到小鸟出壳,二十天时间,若再有二十天的时间,两个宝贝便能出窝。就在出生第三天的早晨,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惊,两个小可爱不见了,“咕咕”也不在,此地空余“黄鹤楼”。哪去了?哪去了?不停地问自己,伸出头去四下寻找,蒙蒙亮的天什么也看不清,下到一楼地上也没有,难道被“咕咕”叼走了?搬家了?不可能啊!如今安个家是多么的不容易,岂能白搭?下班回来,看见“咕妈妈”站在衣架上,不一会飞走了,它还眷恋着这个家,等待它的孩子。我再一次打开窗,仔细地搜寻,果然在楼下的雨棚上发现一团黑疙瘩,正是其中的一个小宝贝,另一只不知去向。这么高摔下去即便幸免于难,一整夜的风雨也会要了它们幼小的生命。是“咕咕”在搂孩子掉下去的,还是孩子乱动掉下去的?不得而知。怪我,没有给你们的“房子”加上护栏,让你们痛失了心爱的孩子。</p> “咕咕”别伤心!你们还年轻,来年再生!“咕咕”你放心!我已找来了泡沫板,像盒子一样嵌入窗台,牢固得很,欢迎常来!时常在想,我们不也像“咕咕”一样,为了生存,离乡进城,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只为心中那份希望,夜晚有一束自己的灯光,一处遮风挡雨的避风港,让生命之花绚丽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