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名画细读 《五牛图》韩滉·唐（下）

周平

韩滉，画画是他的副业，一生从政，官至辛相。堂堂一国宰相，为什么要画牛呢？

有个故事

南朝梁武帝想要招陶弘景做官。陶弘景却给武帝画了两头牛，一头在田野水草间自由自在，一头却套着个金笼头，后面有人拿着绳子捆着它，拿着竹杖驱赶它。陶弘景这幅画的寓意，明显就是告诉皇帝，自己闲散惯了，如果做官，就像是那头被束缚的牛一样可怜。

所以赵孟頫认为，韩滉画牛，是想向当时的皇帝唐德宗辞官，但韩滉终生都在为官。

《五牛图》

画中右起第一头为黄牛，正俯首吃草，表情悠闲自得；第二头牛白褐相间，伸长了脖子，昂着头向前眺望，又似正在反刍，迈步向前，表情惬意；第三头牛为深褐色，端直地站在画面中央，表情微笑；第四头牛为黄牛，正回首顾盼，眼神中露出惊异之色，似有些迟疑，半吐舌头，呆萌可爱；第五头牛为棕色，戴有鼻环，神态严肃，缓步向前。

韩滉其人

韩滉是唐朝著名宰相韩休的儿子。父亲去世以后，他就被任命为京兆府同官县主簿，相当于都城里某个县的办公室文职，虽然官职不大，但离中央很近。

官运一直不错，一路从参军做到了刺史，后来又被调到吏部、户部任职。48 岁，韩滉开始管理国家财政。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差事，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

在管理财政期间，韩滉向唐代宗提议，把赋税制度做一个调整，有钱的行业就多征一点，没钱的行业少征一点。这就直接得罪了当时的权贵阶级，向唐代宗控告韩滉私自敛财、中饱私囊。

后来继任的皇帝唐德宗登基没多久就把韩滉外调到陕西去当地方官。4年后，皇帝对藩属下手，于是其他藩镇联合起来，对抗中央。因为当年韩滉的提议没被采纳，国库穷得叮当响，连派去镇压藩镇军阀的中央部队也造反了，把唐德宗赶到了奉天（今陕西乾县）。

危急存亡之刻，韩滉挺身而出。他一边把防线封锁，一边送钱送粮。但都到这时侯了，唐德宗还在怀疑韩滉，以为他的“封锁防线”是为了叛变。幸好当时的宰相李泌拿全家百口的性命力保韩滉，让唐德宗放下戒备。

韩滉把自己在地方经营时候的老底捐出，给当时的唐军“输血”，帮助他们平定了叛乱。而经此一战，唐德宗觉得韩混真乃大臣之器，于是让韩滉入朝为相，并封他为晋国公。韩滉达到了自己权力的锁峰。但巅峰之下，却是危机四伏。

有人开始在唐德宗耳边吹风，说韩混功高震主。这下皇帝也不得不忌惮起韩滉来。等到韩滉一死，皇帝迅速把他管辖的地方划分成 3个部分，降低了后来者的权力等级。

重回祖国

八国联军入京后，《五牛图》被劫，下落不明。《五牛图》几经辗转，被香港企业家吴蘅孙买下。1950年，吴氏企业濒临破产，吴蘅孙自知无法再完好地保存这幅名画，便忍痛决定出售《五牛图》。《五牛图》在香港浮出水面，公开拍卖，要价十万港元。周恩来总理得知，指示文化部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五牛图》赎回。经协商，出资八万港元将其购回。而此时的《五牛图》已是伤痕累累，残破不堪。文物部门将修复这件国宝的重任交给了书画修复专家孙承枝，凭借孙先生的精湛技艺，终使《五牛图》重现往日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