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

吴凡

　　国庆中秋长假哪哪都是人，不要说身临其境了，就是想想也是头痛不已，但也不能这么多天宅在家里吧！因此我们要另辟蹊径，反其道而行之，选择非旅游景点及非热门景点，于是，一个好主意便油然而生了。

　　9月29日，这一天是国庆长假的第一天，同时也是中秋节，按原计划我们将开启怀旧之旅的模式，直到临近出发，查看导航实时信息，原来到韶关仅需3小时的时间居然要7个半小时，现在堵在路上的都是提前出发的聪明人。

　　无奈，只好推迟一天出发，路上拥堵现象明显减少。

　　这个怀旧之旅就是去探访在那个特殊时期父亲和母亲分别呆过的五七干校。

　　服务区的车辆也是蛮多的。

　　原定2个小时的车程用了4个小时，好不容易抵达了英红镇的一座农庄。

　　饭后，几分钟车程便来到了英德茶场。

　　1968年的一天，我放学回到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父亲“解放”了，压抑了一年的阴霾从此一扫而光，很快，父亲便下放到了英德茶场广东省直五七干校。

　　文革初期唯一的全家照（大哥在北京姥姥家）。

　　英红镇的历史沿革

英红建制于明洪武二年（1369年）。1951年3月，三隅乡（今横石塘镇）析出下隅部分地方，成立广东省英德茶场，隶属广东省公安厅。1952年8月英德茶场析出20.1平方公里，成立广东省第三劳动改造教导队（英德监狱前身）。1959年4月英德茶场析出5平方公里，成立广东省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1954年英德茶场改称广东省地方国营英德农场，隶属广东省公安厅。1959年改称广东省新生联合企业公司，隶属广东省公安厅劳改工作局。1965年3月改称广东省英德茶场，隶属广东省公安厅。1968—1969年，茶场先后成为省直“五七”干校、省直知青场。1979年更名广东省英红华侨茶场，隶属广东省华侨农场管理局。1988年茶场下放清远市，由清远市农委主管。1994年，在茶场基础上设立清远市英红综合经济区，享受县级政府待遇，并具有相当于县级政府的行政经济管理职能；保留广东省英红华侨茶场名称，一套人马两块牌子，按照“大企业，小政府”模式运行，不设人大、政协、法院，科室改为局室。1999年3月改称清远市英红华侨管理区，保留原来建制，保留广东省英红华侨茶场名称，一套人马两块牌子，隶属清远市，由清远市农委主管。2003年1月，撤销清远市英红华侨管理区，设立英德市英红镇，保留广东省英红华侨茶场名称。2004年6月，撤销云岭镇，其行政区域并入英红镇。

　　英红博物馆

　　英德茶场的创始人。

　　许多名人也都曾下放过五七干校。中山大学对点的五七干校也是英德茶场，我岳父当年也是下放到了这里。

　　据说岳父在干校的时候练就了一门手艺—斗木，由教书匠华丽转身为木匠。

　　当年知青的居住环境。

　　浮雕

　　雕塑《开创英红》

　　雕塑《侨归祖国》

　　雕塑《春满茶园》

　　大榕树

　　一看就是六十年代的房子。

　　父亲在田头动员。

　　父亲在大会上发言。

　　父亲在收割水稻。

　　1972年英德茶场赤脚医生学习班合影，第二排左起第七人是父亲。

　　下午驾车前往韶关，用了一个小时，下榻一酒店，晚上在一饭庄用餐，白切鸡有鸡味，酸笋炒牛肉还不错。

　　今天是10月1日国庆节，我们要过一个有意义的一天，追寻过去的记忆。还是在那1969年的暑假，我们兄弟俩和大院的另两个发小小虎和艺军，搭乘吴叔叔驾驶的嘎斯51卡车前往韶关市曲江县，去投奔各自的父亲或母亲。

　　吴叔叔是我们的邻居，与我父母是好朋友，他曾经是叶帅的专职司机，改开后任省台联主席。当时的嘎斯51卡车货厢装满了一层乙炔（电石）桶，上面铺一张帆布，我们四个小孩子便坐在上面，当时我们的年龄都很小，我二哥14岁，我13岁，小虎和艺军才11岁。

　　1968年，父母亲分别下了干校，留在广州梅花村大院的我们三兄弟也才13、12和不到7岁，便要独立生活了，这个时候，吴叔叔的太太李阿姨便伸出了援手，经常做好了饭菜拿过来给我们吃，以免于我们饿肚子。

　　犁市镇是韶关去花坪镇的必经之路。

　　卡车过了犁市镇再走几公里就是二监，当时小虎的父亲在这里搞专案，所以小虎是第一个下车的，给他父亲接走了。

　　再开几公里就到了花坪五七干校，我和二哥就在这里下车，我们母亲来把我们两兄弟接走了。我们现在到了疑似干校二连的所在位置。

　　这排房子的一层是长地头村党群服务中心，节日里头有人值班，推门进去，见一年约50岁上下的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遂上前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位男子就是长地头村的村民，他也曾听说过五七干校的事，并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原来干校的二连的路口，楼房后面杂草丛生的地方就是二连。

　　斜对面有一座低矮的山丘，叫鸡公山，当年是光秃秃的，只见青草，没有乔木，我们还登过顶。

　　虽然鸡公山与过去的模样大相径庭，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1968年，母亲被下放到了位于韶关市曲江县的广东省委花坪五七干校，当时的干校有5个连，母亲在二连。

　　母亲所在的二连紧挨着长地头村，村口有一所小学叫长地头小学，邀请母亲去做代课老师，这一做就是几年，为方便母亲的工作，干校将母亲的住所安排在距学校较近的一个独立于连排房屋的单人宿舍。

　　1950年，母亲在北师大毕业后在北京教育行业工作了四年，1954年调来广州。图中拉手风琴的老师是我母亲。

　　1968年母亲到干校后不久就被安排到了长地头小学任教，可以说是无缝衔接了。

　　当时的长地头小学就在村口，是几间破旧的瓦房，村口房子的大樑上摆放着几口崭新的棺材，看着挺瘆人的。长地头小学前几年撤并了，这些还不算旧的校舍变成了农庄，一个吃饭的地方。

　　现在的二连完全没有一点儿干校的痕迹。

　　岁月的唯一痕迹就是我身后的这残垣断壁。

　　再往前开几公里便是花坪镇，镇上有个红工矿务局，艺军的父亲是当时红工矿务局的党委书记，也就是说，艺军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这是花坪镇镇政府。

　　花坪镇政务服务大厅。

　　唯一还有红工矿务局的影子就是这个饭店了。

　　我们当时是和死神擦肩而过，首先我们是和危险品混装，在卡车行驶过程中，乙炔桶不时碰撞，一不小心就会被挤压；在路过马坝的时候，天下大雨，路面湿滑泥泞，那个时候都是黄泥路，在一个下坡拐弯的地方，轮胎打滑，差点儿侧翻，好在吴叔叔不愧是老司机，凭借其高超的车技，终于化险为夷，吴叔叔将车停稳后，过来货厢看我们无恙后，便放下了心。

　　当年的干校现在很有国家森林公园的样子。

　　前方茂密的植被覆盖了干校二连的遗址。

　　有一年，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仨从广州回干校，乘坐广州到北京的直快列车，韶关站下，我现在还记得，票价是4.9元。我们到达韶关站后，干校派了一台车来接我们，车是一台苏式吉普车嘎斯69，司机是一精神小伙，我们问他姓什么？他回答说：“姓俞，小偷的偷字不要人字旁。”因此，一路上我们都叫他“小偷司机”。

　　干校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比如它的伙食真的是不错，我查阅了一下百度，发现有一个叫高权的国宝级厨师曾在68年底至69年7月在干校掌过勺，怪不得食堂的饭菜味道不错，甚至连忆苦餐也是好吃到欲罢不能，还要不断地添加。

　　左侧是干校二连遗址。

　　在长地头村漫步。

　　中午驱车来到浈江边。

　　百年东街位于韶关市浈江区东堤路一带，曾是华南历史上最繁华的商贸街之一。清末民国时期，是无数南来北往的走卒商贩进出广东时的商贸、休憩集散地，是粤湘赣三省交界最繁华的商贸街，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老板街”。今天是国庆节，居然游人寥寥，还不如50多年前。

　　东街火榕

　　风采楼位于广东省韶关市浈江区风采路邮政大厦旁，西望武水，东临浈江，是明代宏治年间韶州知府钱镛为纪念北宋名臣余靖而建，屡经重修。因余靖有“更加风采动朝端”之誉，故名风采楼。

　　明代学者陈白沙所书“风采楼”墨迹柔韧苍劲、潇洒俊逸，镌刻成石匾高挂门楼。风采楼高约22米，楼体重檐碧瓦，顶为三重飞檐翘角，正中有华饰小圆顶。

　　正值中午饭点，还是钟意粤菜茶点，便来到风采楼旁的风采茶楼，这里的人气与一街之隔的百年东街有着天渊之别，取了号都要等半个小时以上。

　　这套功夫茶具挺好玩的，我开始有了客家人的感觉了。

　　10月2日，上午从韶关市向东驱车1小时，前往南雄珠玑古巷。

　　珠玑巷，原称敬宗巷，位于广东省南雄市北部偏东，地处梅岭与南雄市之间。唐开元四年（716年），张九龄奉诏开凿大庾岭路，梅关驿道成为古代中原和江南通往岭南驿道上的一个“商业重镇”，广东地区保存较好的古巷古道之一。

　　在粤北汇合多元文化中，南雄客家文化中的珠玑文化是其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珠玑巷是广东仅有的宋代古巷古道，有“广东第一巷”之称，是中华民族拓展南疆的中转地。从珠玑巷迁播出去的姓氏至今已达180多个，其后裔繁衍达7000多万人，遍布海内外。珠玑巷被称为广府人的祖居之地，是中国三大寻根地之一，是广府文化的发祥地，被誉为“中华文化驿站，天下广府根源”。

　　珠玑古巷牌坊位于南雄市珠玑镇珠玑古巷南广场中心位置，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筑为广东著名建筑学家莫泊治设计，建在多级青石阶台上，坊为二柱攒尖形，左右两方形柱，水平坊楣，坊顶为攒尖三角形，正好是一个回字，意为欢迎海内外珠玑古巷后裔荣回故里。

　　唐至清代，尤其是靖康之难和宋、元战乱，大批珠玑巷士民南迁珠江三角洲。此类史实，众多谱牒有记载，言之确确，信之凿凿。

此碑塑记的是南宋初，珠玑巷士民因避“皇妃之祸”由贡生罗贵带领三十三姓（有族谱说三十五、三十八姓），九十七人（有族谱说九十七户），斩竹结筏，浮浈水，漂千里。他们有的在清远上岸，有的于三水寻舍，有的至新会卜居。到南海九江大洋湾破排登陆入籍者，其后人立碑称此处为“破排角”。诸多姓氏的族谱对此次南迁都载有《流徙铭》。

　　“黄花满地缀珠玑，广府人称是故居”。南雄珠玑巷是古代中原与江南绅黎迁徙岭南的聚居地，南迁后裔都把珠玑巷看作自己的发祥地。

唐宋以来迄至清代，珠玑巷先民因天灾兵燹，或为开发新的生活基地，千里跋涉，南徙珠江三角洲。千百年来，南徙士民数以万计，今有谱牒可考者一百四十三姓，藩庶数千万众，播迁数十个市县和几十个国家、地区。

珠玑巷迁民即是珠江三角洲的开发者，又是中原文化的传播者，为发展岭南经济文化乃至昌兴世界文明作出了重大贡献。

　　

　　这位不相识的女士八成与我同宗。

　　珠玑古巷门楼（南门楼），位于珠玑巷南端，清乾隆年间重建，楼向南，红砂石䟙基、青砖砌拱门。拱门上有民国十六年（1927年）重修时鑲的石匾，上刻“珠玑古巷”四字，楼为木结构，早塌，1982年南雄县人民政府拨款重修。门楼高9.5米，面宽7.7米，进深3.2米，拱门高3.5米，歇山顶，绿色琉璃瓦覆盖，施斗拱重檐出挑。

　　据《宋史》记载，胡妃是我国南宋度宗皇帝之嫔妃。咸淳八年，度宗为平章贾似道所逼，涕泣出胡妃为尼。又据《宁阳杂存》及各地姓氏谱牒记载，胡妃出宫以后，为商人黄贮万携归南雄珠玑巷。次年，朝廷行文查缉，胡妃恐殃及珠玑巷民，遂含愤赴水而死。珠玑巷人惧祸延己身，乃争相南逃避难。

　　贵妃塔重立于元至正十年（公元1350年），全塔共七层，由17块红砂岩雕刻后垒叠而成，高3.36米，基座直径1.2米，是广东唯一有绝对年代可考的元代石塔，已被列为广东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广府人家训馆

　　孔子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教育家和思想家。孔子的第41世孙孔闰举家归隐浈昌（今南雄）县平林村祖居，倾资在平林村创办孔林书院，并亲自登坛讲学，一时耕读成风，人文蔚起，为南雄乃至岭南的文化教育作出了重大贡献。

珠玑巷原名敬宗巷。唐敬宗宝历元年，张昌家族敬老爱幼，和睦相处，七世同堂，远近闻名。朝廷闻其孝义，特赐珠玑绦环予以表彰，为避敬宗庙讳，遂改名为“珠玑巷”。

　　春秋时期，我们吴姓的祖先季札老祖被封于延陵郡，现位于江苏省常州市一带，武进是常州的一个区。我可是季子的第七十六世孙。

　　孔子：①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②延陵季子，其天民也乎！棚乎其雁，延陵季子侨而弗受。延陵季子，其天民也！

司马迁：延陵季子之仁心，慕义无穷，见微而知清浊。呜呼，又时其闳览博物君子也！

司马光：以微子而代纣，则成汤配天矣；以季札而君吴，则太伯血食矣。然二子宁亡国而不为者，诚以礼之大节不可乱也。

苏轼：季子德信于吴人，而言行于其国。

朱熹：①季札辞国，不为尽是。②（延陵挂剑，）此季札之高义，千古知之矣。

　　吴姓源头有三种，去年曾查看过我们家族的族谱，我们属于第二种，我是太伯与仲雍的第九十六世孙。

　　明洪武年间，我先祖圣公吴进官至指挥将军（正三品），由武昌府迁至寿春定居下来，开枝散叶，到我这一代是十九世。

　　吴氏家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往事如烟。

一声惊雷天地动，

全国山河一片红。

岁月蹉跎催人老，

兜兜转转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