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作者杨腾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领开癫子今天又来哒…”在塘湖田情报中心处方军伯伯的家门口，有位婶子指着塘湖湾桂花树那边对着看客们揶揄了一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哦！？”顺着她指引的方向愕然望去，只见一个白发佝偻的老人正一步一步朝我们举前曳踵的踱来。 这人眉头轻皱，目光从容。一身不衫不履的打扮，薄袖外套着一件花色T恤打露在屁股后面半节，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的两节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经过围观的男女老少面前，已是捉襟见肘，履穿踵决了。有意斜睨着众人的目光又显得几分呆滞，及无面色，大抵是岁月给蹉跎了。这人右咯吱窝夹着一把红中带蓝的长伞，似哈利波特的火弩箭一样拽其前行；左手还不忘晃着细长竹条绕成圈圈儿，下身着了一条阔松的褐色尼龙裤，裤腰带上扎着一根白色麻绳结；裤脚撸得一高一低穿出时代潮感，脚踝处打露出一只象牙白、一只棕黑色的凉拖鞋，前脚一抬，后脚沿着地上肆无忌惮的拖泥涉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为此全村的人都称他为“癫子”，常引人注视又惊得手足无措。</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癫子经常独辟蹊径，每天风雨无阻围着湛溪村巴山坪这座小山路行上六七里。那不疾不徐的身影，从村口小店，到杨新科卫生室和红星幼儿园等地，再穿过一片百亩田埂，路过一座有年代感的金鸡桥，迈向砖墙组…沿着七弯八拐的小道不假思索的哼着小调。天晴偶尔见他整个人席卷在路旁：以天地为床，不管冬夏，不问春秋几多愁。世人常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知其累了，乏了，还是醉了。总是一个人，自由地行，肆意地躺。无论刮风下雨落雪，村中行人遇见最多瞟一眼就去办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去主动关心他每天出门去哪？干啥？有没有吃饭等问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人谁无过？谁会跟一个癫子计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记得九几年我在上湛溪小学，他就经常游荡在村口胡言乱语，不避行人，也不避来往车辆，看到大货车到了跟前还故意跑过去横冲猛撞，经常惹得一些过路司机停下车对着他就是一顿口吐莲花：“找死啊，莫待在路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他还会跑到湛溪小学操场坪站在乒乓球桌上一会儿狂悖无道，一会儿骂骂咧咧，惹怒一群学生打球，“癫子，你给我们下来！”，“呵呵呵…”除了傻笑，再三对峙下反被一堆学生按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这还不算，放学路上看到他在湛溪河边上跳大神，河水很深，水流湍急，当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胆大的学生怕出人命就会故意亮着嗓门对他喊：“来啊，癫子，来抓我啊……”，一个个嬉皮笑脸地做着鬼脸，被杂乱的声音猛地灌进他的耳朵里，嘶吼着一声一个踉跄倒地腾起，提着裤子拾起地上石子沿着公路追上几百米，累得一群调皮捣蛋的小子蹿来蹿去似是一场闹剧。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也难怪误伤他人，带来不少敌意。胆小的女生见其发疯似的一哆嗦吓得四处逃窜，从此以后避之不及。渐渐地，所有人认为他只是一个癫子，不作恶，也没有攻击性，逗来逗去无味，除了像一个叫花子一样手无寸铁，又漂无去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村中大部分人除了可怜他，更不会日日怜悯，家家户户都要过日子营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那时我爸在村口的吉春爷爷家的右侧建立一个打铁的偏房，每次放学总会看到领开癫子陪着我爸的大火炉，炉边架一风箱，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我爸收摊关门，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我爸觉得癫子这人不厌，一天下来也没几句话，客源多时他还傻呆呆杵着，教其打大铁锤。他举着10公斤的八角锤哐当两下就停了下来，喊其“再来一锤”之后，他就像一团糯米粑粑一样粘得动都不愿动一下，害我跟我爸看着频频叹息：这家伙，只是一个看把戏的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那时候心智不开窍，可能他精神真的出了问题，可是又没有失去做人的本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直到若干年后，也就是在2020年12月初，我爸车祸重症住院回家康复疗养，地方上不少邻里乡亲来看望，最让我刮目相看的一个人，竟然是领开“癫子”也来我家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时隔二十多年不见，领开“癫子”容貌一点也没有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奇了怪了他是啥时候喜欢上走门串户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我妈健在时，还给他泡了一碗芝麻茶，跟他半开玩笑的说我家铁匠这回是菩萨保佑捡回来一条命呢，他言语轻轻的回复：这人活着说明命不该绝，铁匠一直是个好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咦！他这些年惦念着我爸啥好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领开啥时候不颠不疯的？据说塘湖田弯里谁死了他在那个鲶鱼坡上跳脱衣舞耍被褥狮子可热闹了，至于是哪一年的事，众说纷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之后我在家的这三年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他经常路过我家门口施施而行，有时他还会主动靠着台阶上木板凳坐着简单作答：说自己不糊涂也不好吃懒做。还会对周围人呵呵一笑，我也会学着我妈的样子给他泡上一碗地道的芝麻茶，放几粒花生米，甚至天冷的时候在其口袋里塞些零食。这人不贪不厌，给他啥，他先是拒绝，慢慢的他也会选一两个当面吃，吃不完的连着果壳包装袋子全都兜进口袋，属于见好就收，规规矩矩的老实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跟他聊天思维清晰，举止得体，面容干净，也不吓唬小孩，只是一身异于常人的打扮，穿出来的衣服鞋袜没一次合身。有人说他又不上街，或许是村里好心人送的呢。众人常笑话他下雨天穿凉鞋，出太阳穿短靴，阴天还莫名撑着一把花雨伞，那样式挺搞怪。妇人们欣赏不来，小孩子也不去嘲笑，可这也并没有验明他如何不癫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哦，不对！我想起来了，前年同村雄哥的大爷爷走了，他很早就出现在葬礼上。他从不带手机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他来的，渐渐地来往的宾客多，他会默默去扫桌子底下客人们留下的一次性纸杯和瓜果纸皮，到了饭点也不参与拼桌抢席，就这么呆愣在一旁，主人家给癫子盛了一满碗饭菜，倒了一两白酒，他自己还会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吃着，生怕碍了众人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旋即没多久我在茶房帮工真真看到异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喝多了酒竟然当众又唱又跳，还手足舞蹈起来。“快看啊，领开跳舞！”不知谁嚷了这么一句，那唇角残留意犹未尽的风骚。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跟他一个组的邻居规劝“莫闹”，可其抬起头撑着桌子猛地甩过头来一顿发飙，那样子我以为他发作了！见他手指还紧紧夹住半杯没喝完的酒跟那人骂骂咧咧的，看“癫子”这回面红耳赤，斜眼一瞪，嘟嚷着“我不要你管”，生生将人给气走。乐队一响这下更放肆喝了，主人除了帮忙打圆场，大家只能任其纷飞的舞姿呈现，最后也不知癫子陪到夜里几点回家。过了些日众人传他与94岁的大爷爷关系甚好又常去看望，众人猜测他是想着送人最后一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一直以为领开“癫子”姓王，查了他户籍才知道他与我同一个姓，也是“杨”姓家族，隔了两座大山，对其一直不太了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只知道他是1947年10月出身的人，是能家村的特困户，又是一名单身汉，众人说他是苦命人啊，现在人老了又没有多少劳动力，早几年村委的帮扶队在能家村曾家组帮其修葺了房子，还偶得他的侄子关照，有吃有喝，身体也算硬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村里人都说只要谁家有红白喜事的地方就有杨领开“癫子”的身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就是这样一个守村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会默默帮着捡好啤酒饮料，收拾现场垃圾，做着力所能及的事……谈及他之前如何疯又如何好的，没几个人真正了解，也不会去关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总而言之大家都不讨厌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我在村里喝了十多场酒席，见其一切行为的目的：取人为善，与人和善。唯有一次也就是在我妈去世的时候，我从老屋出来看到他进划仑水库挺诧异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村里人都司空见惯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这般难以追索的感觉，令我没来由的生出一分恍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有一回我跟我干妈说：“领开“癫子”进我们划仑水库干嘛？这里面实在也没啥可惦记着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干妈提议：“要不，我们多观察几次，看看这老屋里面有什么变化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划仑水库原先有划仑组的14户人家，现在已经移出了13户，只有1户还居住在山脚下常年在外务工，一些人的祖屋都已经拆完退屋还田了，只有6户破旧不堪的房子和一对租着场地养羊的夫妇立足这里的绿水青山之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也可能是我妈走后，我会时常进去老屋散散心拍拍照，天晴骑摩托车，雨丝霏霏的天气漫步于淅沥的雨中，想起童年就撩开缭乱的思绪，了沉睡的躁动，在记忆里、照片上这时我才发现划仑水库到底有什么不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这是我回忆童年，拥抱青山绿水的必经之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从划仑水库入口进村就是一条泥泞小路，那般混沌无形，进去几公里就到了安化与桃江的边界线，每次下雨，这里面有一段路面是泥淖砾场又凹凸不平，我骑车吓懵了两次，也差一点拐到水库里面喂鱼。还别说，与同村人交谈都有类似窘态，吓得心脏多突突几下还出一身冷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不由得佩服当年那些进出划仑水库骑摩托车的村里人啊，当初为了修这条公路可是花了不少代价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这个生性善良的“癫子”还在用原始最傻最笨的方法，用手将一块一块石头回填那些凹凸不平的水坑，填充那些被大雨冲刷的沟缝，拖开那些被风吹翻的枯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一天天，一日日，无论刮风还是下大雨，癫子每天往返其中，为了一条黄泥土路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还有哪家划仑水库出来的年青人去做这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一开始我是不信，因为我每次路过都没有亲眼看到，一直以为是那对放羊的叔叔婶婶他们为了进出方便修整了一下路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会隔三差五的进村填泥坑、垒石头、玩泥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也终于被我逮到一回，他前脚刚进村，我后脚跟了过去，发现那条蜿蜒盘旋的路就他一个身影，也只有他一个人又在默默无声的做着，走过没有声息却留下深深的印迹，那样绵软，那样厚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也许有人会说，划仑水库里面的人都已经迁移出来了，癫子做这些小事还有什么意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假如这条路烂成坑坑洼洼，谁还会进来回望故土，谁去惦记辛勤耕种与孕育过生命的家园，谁有闲暇之心来欣赏划仑里面每一处景色和每一道记忆深处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时间终将沉淀，我还想表达更多以至于发至肺腑的感谢，毕竟与这个癫子我们还是家门，都属于羊角塘镇湛溪村的人，他牵动着我的情怀，回想我童年的脚步，曾在那里辗转徘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或许领开他是曾经“癫了，疯了。”但是他的内心是最纯净最朴素的。这个世界有些人他是的确疯了，他们只顾喊口号，顾着赚钱，顾着制造武器，疯狂制造舆论，篡改历史，疯狂的分裂国家，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到底有什么用？反省一下，与所谓的疯子相比，领开“癫子”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是一个凡人，他今年七十七岁，按我们这地方的习俗这年是“喜寿”，已经是耄耋之年，能吃能走动这便是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我要证明，他现在没癫也没疯，他只是不会打扮，他有他的乐趣，他活在他的伊甸园，有我不知道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我认为人生包括两个部分：过去的是一个梦；未来的是一个希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所以，当我决心要写他要追随他脚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是一个疯子。</b></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whwt1x7"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0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color:rgb(22, 126, 251);">与李白对酒当歌</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v4ofics"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听她弦断，散了纵横的牵挂</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qyp7sv2"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20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color:rgb(22, 126, 251);">又是一年，妈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眷恋</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p9fgidc"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犬喜人归（我的忠犬——黑了块炭，姐姐想你了）</a></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划仑水库上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水库一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泥泞小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整齐路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一块一块的石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路面基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平整，舒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山涧溪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水库堤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故土家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领开又进划仑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领开离去的背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