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狐狸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文/高曙光</p><p class="ql-block"> 年轻的时侯爱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那些俊俏善良又法术高强的狐仙总给人以无穷的遐想,对狐狸这个动物也充满了好奇感,总以为它不是一般的动物。</p><p class="ql-block"> 十几岁时,邻居的大婶摊煎饼去柴垛划拉柴禾,不想划拉到了一窝小狐狸,大婶子不知好歹,用耙子打了狐狸几下,把它们赶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婶从此天天腿疼,疼得下不了地,干不了活。请了好几位医生也治不好。后天找了一个神婆子来看,这神婆子确实厉害,说得有鼻子有眼:“你得罪狐仙了,某月某日,你打了人家,还把人家一家子赶跑了,你犯了大罪了,你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才能消除罪过,自然也就不会腿疼了”。</p><p class="ql-block"> 说也奇怪和灵验,通过神婆子一番操作,花了点钱,摆上鸡鱼肉上供求神,几天后,大婶子又成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壮实妇女。</p><p class="ql-block"> 我更记得我的祖母和邻居二祖母(我们这儿叫嬷嬷)经常中邪,中邪时又哭又闹,自称是去世多年的某个长辈,而且模仿那长辈的口气说话,简直让人头皮直发麻。这时侯,大叔悄悄领着我,拿着桃木枝条去东面的苇子湾寻找狐狸。果不然地发现了一个四脚朝上,正在发功作法的狐狸,大叔大喝一声:“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然后大叔挥舞着桃木枝子胡乱扑打几下,把狐狸吓跑了。回到家里时,中邪的嬷嬷躺在炕上已经如梦方醒,满头大汗,人也完全恢复了正常。</p><p class="ql-block"> 二十年多前,我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过完秋以后,院子里晒满了玉米棒子,梧桐树上也挂了不少。那时候老鼠特别多,夜里吱吱作响偷吃玉米。为此,我专门去大集上买了几个老鼠卡子,夜夜能逮住几个老鼠,然后烧着吃,很香,比鸡肉好吃多了。</p><p class="ql-block"> 有天半夜里,睡梦中被一阵吱吱的叫声惊醒,我们两口子拿着手电筒,披衣出去一看,原来是老鼠卡子打住了一条黄鼬子的腿,它正拚命挣扎,放出难闻的狐燥臭气。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老鼠卡子弄开,放了那个长着一身红褐色毛的小生灵……</p><p class="ql-block"> 那时侯的农村,养几只鸡不容易,一家人指望着母鸡下蛋,改善生活,攒多了还可以卖钱补贴家用。可这狐大仙很不客气,经常捣乱,早晨鸡窝子一地鸡毛,鸡呢?早不见影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哦!我的木杈</p><p class="ql-block">文/高曙光</p><p class="ql-block"> 光滑滑的木杈洁白而坚韧,它依旧泛着青春的光泽。木杈在那个年代,它是绝对是家家户户的一员,它是农民的刀枪,在田野,在打谷场,在马车上,在院落里,它象个敢冲敢撞的小伙子,它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p><p class="ql-block"> 而今天,它象老农苍老的手指,它愤怒的指向苍天。</p><p class="ql-block">哦!所有的木杈几乎没了身影了,这个社会忘记了它们,忘记了它的功能,忘记了它曾扬起农民的希望,忘记了它曾被汗水浸透。那些挥舞木杈的人呢?他们老了,他们舞不动了木杈了,他们白发似雪、腰身已弯曲,他们累了,不想再去看一眼角落里的木杈;木杈会勾起辛酸的回忆,饥饿的滋味依旧令人心悸,饥饿的滋味包涵太多的无奈和无助。被贫穷拴住的双腿沾满了泥土,被辛劳压弯的身躯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那份活力了。</p><p class="ql-block"> 木杈和木杈的主人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了。木杈似乎不愿意被当作一件文物陈列,木杈有太多的委屈要诉说,诉说苦难的往昔,诉说被人轻视,压迫和玩弄;诉说被人定格在的灰色的尘土里。</p><p class="ql-block"> 哦!我的木杈,泪水忽然模糊了我的双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高曙光 家居山东省青州市开发区七里社区。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东老干部诗词学会会员,潍坊书协会员,潍坊作协会员,潍坊诗词学会会员。先后在中华《诗词月刊》《潍坊日报》《潍坊诗词·半月诗词精选》《青州文学》《青州通讯》《青州诗词楹联学会作品集锦》《青州文友》等报刊杂志及微刊发表作品近四百多首。</p>